第20章 平安符起作用了
十一、十二車廂連接處, 一位五十多歲的大娘帶著五歲的孫女上完了廁所,一老一小正往這邊走。
也不知道小女孩是做錯了什麽事,大娘在過道上, 就開始罵罵咧咧,嗓門還很大。
沈若嬌聽到了幾個詞, 什麽“丫頭片子”、“喪門星”、“賠錢貨”。
別的內容沒聽清,但也能猜到, 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這大娘剛才在廁所裏,沒聽到外麵的動靜,晚上車廂裏光線黯淡,她視力也不太好, 腿腳倒是很麻利, 抓著小女孩走得老快。
眼看距離歹徒和童圓圓就幾米了,大娘大聲嚷嚷道:“哪來的瓜娃子, 擋在這兒路中間, 還不讓開!”
這話, 是對挾持了童圓圓的歹徒說的!
一隻手抓住童圓圓胳膊, 一手拿著殺豬刀, 正在和顧暉對峙的男人, 這會兒正是神經緊繃的時候。
後方突然冒出個不知死活的老婆子,還敢叫他“瓜娃子”, 男人回頭, 把手裏的殺豬刀朝著大娘和小女孩的方向揮了揮, 凶神惡煞道:“該死的老娘們!你在教我做事?信不信老子砍死你,再把你孫女賣到山溝溝裏去!”
大娘這才看清男人手裏那刀刃磨得鋥光瓦亮的殺豬刀, 被嚇了一跳,連忙抓著小孫女往後躲。
而小女孩看到這一幕, 則是被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男人聽得鬧心,再次揮了揮手裏的刀:“死丫頭片子,閉嘴,不許哭!”
隻是,他這話才剛說完,,他抓著童圓圓的胳膊,被狠狠咬了一口,腳也被用力踩了一下。
緊接著,他的胸口被一道巨力狠狠一踹。
咬人和踩人的,是童圓圓,踹人的,自然是顧暉。
童圓圓被嚇壞了,本來是沒有反抗的勇氣的,但她看顧暉腳步輕巧地朝她和歹徒的方向靠近,明白這是自己唯一逃生的機會。
她不想拖顧暉的後腿,不然過後肯定會被對方嘲笑的,還有就是,看到顧暉,她心裏就有底多了,好像也沒那麽害怕了,於是才敢對著歹徒又是咬,又是踩。
兩人的配合,讓童圓圓順利脫離了歹徒的鉗製。
沈若嬌借著靠窗的小桌子作為支點,從中鋪裏側跳了下來,以最快的速度把童圓圓拉了進去。
而過道上,顧暉則是和歹徒正麵扭打了起來,試圖搶走他手裏的殺豬刀。
沈若嬌讓童圓圓坐在下鋪最裏側,自己則是坐在童圓圓外側,以身體擋住她。
童圓圓又是感動,又覺得不應該,正想起身把最裏側的位置讓給沈若嬌,卻被沈若嬌一把按住了,還被捂住了嘴,動彈不得。
她隻得拚命把腦袋往外伸,想看看外麵顧暉和歹徒的戰況如何了。
等童圓圓把腦袋伸出去時,正好看到那歹徒手裏死死抓著殺豬刀,用盡全力往顧暉的左手胳膊上劈。
童圓圓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這一刀要是砍實了,顧暉的左手可能都要被剁下來!
隻是不知怎麽的,眼看那刀刃還差幾公分就要落到顧暉左胳膊上了,那殺豬刀就好像遇到了什麽無形但堅固的屏障一般,滑溜到一旁的地板上去了。
刀尖和車廂的鐵皮地板,摩擦出刺耳的的聲音。
顧暉來不及多想,多年的戰鬥本能,使得他立刻抓住這個機會,反過來搶走了歹徒手裏的殺豬刀,踢到他所在鋪位的底下,然後三下五除二,把歹徒擒住雙手反剪,死死按壓在地板上。
歹徒還在那叫嚷:“邪門了,剛才那刀為什麽沒砍中?老子不服!不服!有本事你放開我!再幹一仗!”
一個青年乘警和一個乘務員大叔趕了過來,把這名歹徒嘴巴堵上,雙手也捆綁住。
那把被提到鋪位底下的殺豬刀,也被顧暉撿了起來。
沈若嬌趁機問了顧暉一句:“賀同誌沒事吧?”
顧暉想起剛才,歹徒的殺豬刀馬上要落到他左胳膊上時,放著小布袋的衣服內兜,貼著皮膚的部位,倏然一陣滾燙。
時間很短促,但他的感覺絕對不會有錯。
……沈若嬌給的那平安符,似乎真的起了作用。
顧暉深深看了沈若嬌一眼,又掃了眼麵上還帶著餘悸,但一直盯著他看的童圓圓。
顧暉說道:“他在八號車廂製服別的人販子,應該不會有事,我這就過去幫他。”
說完,顧暉抓緊手裏的刀,迅速離開了,朝著八號車廂的方向奔跑。
歹徒被乘警和乘務員帶走,還不老實,惡狠狠朝著沈若嬌和童圓圓的方向瞪了一眼。
要不是這兩個小娘們反應太過機靈,他怎麽會被抓住?
還有那個該死的老太婆和小丫頭片子……
可惜她們不知道躲哪裏去了。
要是以前,他非把這兩個漂亮的小娘們和那小丫頭都拐去賣了!
以那兩個小娘們的臉,肯定能賣出大價錢,尤其是那個臉上看起來沒有任何害怕神色的,簡直是極品中的極品!
歹徒做了許多年的人販子,拐賣過的婦女兒童數都數不清了,這都被抓了,還在想著拐賣的事。
沈若嬌能感覺到,身邊的童圓圓對上歹徒的視線時,身體瑟縮了一下。
明顯是對剛才的事有了極大的心理陰影。
童圓圓大概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但也注定有人會替她化解,算得上是有驚無險。
隻是和原文不同的是,這次救了她的人,成了顧暉。
但差點和死神擦肩而過,怎麽可能完全不害怕呢?
沈若嬌站起身,快步來到歹徒身邊,假裝從褲兜裏拿出一把小木錘。
這小木錘看起來跟兒童玩具一般,十分小巧。
至於微型電棍,她已經收到儲物空間裏了。
沈若嬌拿著小木錘,叫住乘務員和乘警,一臉忿然地說道:“兩位同誌,剛才我朋友被這壞蛋挾持,嚇得不輕,怕是連晚上都要做噩夢,可以讓我們打他幾下,出出氣嗎?”
乘務員和乘警看看沈若嬌手裏那跟小孩玩具似的小木錘,心想這玩意兒打人能有什麽痛的?
不過,他們也知道,這倆小姑娘剛才被驚嚇狠了,現在想出出氣,也不無不可。
他們沒說可以,也沒說不可以,隻是一人抓住歹徒的一邊胳膊,往別處看,就是不看沈若嬌,還故意清了清嗓子。
就好像在說,要打就打,動作快點兒,他們全當沒看見!
沈若嬌於是拿著小木錘,在歹徒背上狠狠來了幾下。
歹徒明明被堵住了嘴巴,卻還是被這一連串的重錘打得呻|吟出聲,身形不斷挪移躲閃,試圖避開沈若嬌手上那可怖的錘子。
明明看起來那麽小,打人怎麽會這麽疼?
乘警和乘務員也頗感意外,這歹徒這麽不耐揍的嗎?該不會是裝的吧?
一個小姑娘拿個小錘子,下手能有多重?
他們雙手並用,好不容易,才穩住歹徒不讓他逃跑。
沈若嬌把歹徒錘了幾十下,還彎身重點錘了好幾下他的膝蓋免得他跑掉,才對乘警和乘務員笑道:“不好意思,我力氣比較大!”
然後朝童圓圓的方向招了招手:“圓圓,你也來,叫他敢拿刀威脅你,你有仇當場就報回去!畢竟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
童圓圓對這個歹徒的恐懼,早在沈若嬌拿著小木錘,把他打得猛漢流淚時,就消散了許多。
童圓圓臉上的驚懼惶然完全褪去,變成了堅定和憤怒:“嬌嬌,你說得太對了!這仇我必須親手報才解氣!”
說著,她接過沈若嬌手裏的小木錘,學著沈若嬌剛才打人時的樣子,把歹徒前後左右上下都揍了一遍,使出了吃奶的力氣。
就連男人的脖子和臉,童圓圓都跳起來,敲了十幾下。
歹徒被打到了鼻子和眼睛,淚流滿麵,居然當場給童圓圓跪下了。
嘴裏塞了布還被綁了繩子,他也能勉強含糊說話:“姑奶奶,窩錯了,憋打了……”
童圓圓:……
童圓圓當然是趁自己的身高能壓製這家夥了,往他的腦門又猛敲了好幾下。
不知道為什麽,沈若嬌的這把小木錘,打起人來賊順手。
然後……
歹徒當場暈了過去。
嚇得乘警連忙檢查了一下歹徒的呼吸,確認呼吸還是正常的,才鬆了口氣。
乘務員踹了歹徒一腳:“該不會是故意裝暈吧?敢挾持人小姑娘,卻連一把小木錘的打都扛不住,嗤,真是孬種。”
然後,歹徒就被乘警和乘務員像是拖死豬一樣拖走了。
童圓圓用自己軍用水壺裏的水,把小木錘仔細洗幹淨了,才還給沈若嬌。
“嬌嬌,嬌嬌,我現在一點也不覺得害怕了,隻覺得渾身舒暢!打人原來是一件這麽爽的事情!”
一直躲在上鋪看完了全程的何嘉樹,完全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這兩女人看他不順眼,也給他來上一錘子!
完了,童圓圓算是徹底被沈若嬌這暴力女帶歪了,也成了崇尚暴力的潑婦!
他是萬萬不能娶這種女人的!
至此,何嘉樹徹底打消了對童圓圓的念頭。
賀嶼和顧暉,過了一個小時,才回到車廂。
一如沈若嬌的預料,兩人身上都沒有傷。
隻是,兩人看向沈若嬌的眼神,都特別複雜,一副想問什麽,卻又礙於車廂裏人多眼雜,不好開口的樣子。
沈若嬌當然知道,顧暉身上的平安符,應該是起過一次作用了。
這樣也好,顧暉親身體驗過平安符有用,重視起來,以後才會一直隨身攜帶。
沈若嬌道:“你們都累了,好好休息吧,有什麽事,改天再說。”
賀嶼點點頭,火車上,的確不是個適合說事的地方。
本以為,那平安玉符隻是小姑娘的一份好意,還摻雜了幾許她的心意。
如今得知平安符是確實有用的之後,這份好意和心意,都被陡然放大了許多倍。
賀嶼:她好愛我!
可他對她的喜歡,好像才隻有一點點……
不行,這實在太不應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