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視野
交換人質後, 小一和小二先從破舊的廢樓裏出去。
下樓時,小二驚恐地望著小一脖子上的血痕:“得趕緊去找醫生。”
小一:“我還好。”
“你真堅強。”
“我真的還好。”隔著刺眼的陽光,小一眯眼看著外麵的世界:“我怎麽感覺他們一個個都比我絕望?”
虞熠之此刻很想跳進旁邊的臭水溝裏。
就連蘇嬙那邊也斷斷續續聽到了他剛剛的嘶吼,還發消息過來問。
【蘇嬙】:兒子, 你這是在幹什麽?
虞熠之沒有辦法回答, 他有點想死。
虞諱則沉默站在一邊, 不但要聽虞熠之的‘我宣你’,還要看綁匪捂檔尖叫。
樓內,每個人的表情同樣精彩。
林津渡被係統悍勇的表現差點驚到下巴脫臼。
江舟比虞熠之還想死。
他先是耳聞虞熠之的選擇, 再是看到綁匪失控。
當綁匪失控拿刀衝向林津渡時,江舟一瞬間雀躍,差點跟著一起高興地飛起來。但隨後刀子落地的哐當聲, 又幾乎把他給砸悶。
大起大落, 不外如是。
“刺客……”
江舟心中暗罵,第一次懷疑起陸醫生的能力。
這都是從哪裏找來的刺客?
林津渡回過神抓準時機,又是一腳朝綁匪半身以下踹去。
“敢綁人?”
“嗷!”
“眼睛不用的話建議捐出去。”還綁錯了,你丟人不?
“嗷!!”
樓梯間衝過來幾人,迅猛地前後包圍住匪徒。
“趕緊先救人!”隊長下命令。
救得是綁匪。
其中一名警員過來給江舟和小三鬆綁, 另外兩個人拽著綁匪的胳膊,把他從林津渡腳下拖出來。
林津渡收腿, 鞋底在地上蹭蹭,仿佛踩到了什麽髒東西。
他基本沒有太大不舒服的地方, 對比被攙扶的江舟等人, 林津渡轉身從容下樓。
剛一出去, 一群人迎上來。最前麵的是急救人員, 詢問他們有無不適。
被綁了這麽久, 江舟胳膊上勒住了一條條紅紫的印記:“頭有點疼, 手也……”
他現在倒是一點也不顧及形象,甚至期望更狼狽些,好換來憐惜的矚目。
事與願違。
才說兩句,江舟餘光瞥見林津渡那裏有一群人圍著。
虞諱麵沉如水望著林津渡先前故意摔跤磕破的地方,急救人員正在做消毒。
虞熠之很努力地遺忘先前發生的一切,站在一邊打電話給蘇嬙:“媽,沒事了,這裏都是人,你們就別再過來了。”
他讓蘇嬙順便和滿月組合的其他人說一聲,全員安全。
就連趙黎都在圍著林津渡轉:“沒事吧?我看那個瘋子好像晃動著刀子朝你衝過去。他怎麽突然就在上麵扭胯了?”
沒過一會兒,蘇嬙和虞正初還是趕來了。
兩人在看到虞熠之時,麵色古怪。
蘇嬙沉默了一下:“媽媽支持你的選擇。”
她瞧見一旁的江舟,約莫猜出來當時的畫麵,起碼兒子是選林津渡,沒有胳膊肘往外拐。
雖然喊得那個過程……
尷尬地讓她有幾分鍾不願意承認這段母子關係。
“小渡。”
蘇嬙暫時忽略虞熠之,快步上前:“嚇壞了吧?日頭這麽大,先喝口水。”
光線被擋住,急救人員處理傷口都難:“麻煩都往後退一點。”
因為都是皮外傷,要不了多久便處理好。
其他組合成員一窩蜂衝上來。小一等三人已經被救護車拉走,每輛救護車有人數限製,組合中隻去了幾人,剩下成員暫時留下。
這下徹底變成了一群人七嘴八舌的關心。
江舟眼睜睜看著其中有人像是滑溜的湯圓,圍著的時候被擠了出來,又企圖往裏鑽。
“……”都擠不下了還擠!
反觀他自己,周圍幹幹淨淨,熱風如入無人之境,自由穿行。
終於,有人關注到了這裏。
實在無法做到和林津渡麵對麵的虞熠之朝他走來,問:“沒事吧?”
江舟搖頭:“還好。”
虞熠之皺眉問:“怎麽落到了那個瘋子的手上?”
這種立刻探究整個過程的行為,讓江舟產生一絲不安。
如果真正顧慮到他的情緒,是不會讓自己立刻回憶。
他強忍著委屈說:“前台說有人找我,他自稱是你公司的員工,說有東西給我。我以為是你交代的……”
在江舟的訴說中,上車後綁匪本來想用他的手機把虞熠之騙出來。
但江舟表示兩人最近在冷戰,不一定有用,恰好對方看到了江舟和黃毛的聊天記錄,知道林津渡今天要過生日,突然又改了主意。
“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江舟垂首,遮住複雜的神情。
上麵綁匪還在發瘋,不願意配合下來。
搜身確定他沒有其他武器後,綁匪被強押了下來。
另一邊,林津渡表示不用再去醫院檢查。擱在平時,蹭破點皮連個創可貼都不需要。
他已經開始在原地東張西望。
從幾分鍾前,就有警員想上前問一句綁匪怎麽就突然平地摔。然而圍著林津渡的人太多,他同樣沒擠進去。
現在人潮散開一些,終於輪到警員可以問話。
虞諱卻先聲奪人:“抱歉,我朋友收到了驚嚇,他想靜靜。”
“……”
恕警察直言,他覺得受到驚嚇的可能是綁匪。
被押下來的時候,綁匪又看到了一堆臉譜化的麵容,險些被昏過去。
“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
托虞諱的福,林津渡現在得以有獨處思考的機會。
空氣流通後,腦子瞬間都清醒了不少。
他眯著眼看向路過的綁匪。
今天的事情過於巧合,想利用桃色新聞製造輿論,不但逆天還反人類。
“遇到禍事,先往反派頭上扣對了。”
驗證是之後的步驟。
所以當擦肩而過的那一刻,林津渡忽然揚聲對江舟說:“事情鬧得這麽大,陸鬆漠醫生也許已經知道了。先打個電話給他報平安吧。”
陸鬆漠醫生五個字用了0.5倍速加重音。
綁匪腳步突然頓住:“陸鬆漠?”
也就是江舟現在臉色本就煞白,看不出神情,不然他這會兒的麵色變化瞞不住虞熠之。不過林津渡特意叫出了陸醫生的全名,還是讓虞熠之本能性地覺著不對勁。
隨後不知想到什麽,他的眼神微微發寒。
·
滿月組合是趙黎公司的藝人,他之後還要負責公關。
大量警力出行,早就引發了一些注意。隻不過外圍設了警戒線,部分圍觀民眾還不知道具體情況。
蘇嬙和虞正初也要防止消息進一步發酵,各自有事情忙。
趙黎上前,很有擔當地說:“阿姨,這個輿論我來扛。”
這個熱度,請讓滿月組合來蹭。
“群眾的目光在哪裏,流量就在哪裏。”趙黎實誠地說道。
蘇嬙想了下,點頭。
至於江舟,明麵上到底是受到無辜牽連,虞熠之先陪著他去醫院做檢查。
這種主動陪伴,讓江舟慶幸虞熠之還是很關心自己。他卻是沒有發覺,身邊人幾次落到他這裏的視線都十分怪異。
混亂中,一切又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林津渡配合去錄口供,到了局裏,警員讓他先休息一下,稍後再做筆錄。
虞諱跟著一同過來,望著警員的背影說:“有點奇怪。”
“嗯?”
虞諱:“他們好像在刻意拖延錄口供的時間。”
說著遞過去一張濕巾。
這是虞諱專門去買的,上麵大大寫著:可有效去除99.9的細菌。
林津渡詫異接過來,不明白為什麽突然要用這個擦手。
沒過太久,警局裏又進來一人,金絲眼鏡配白襯衫,渾身自帶清爽的感覺。
陸醫生進門時便看見坐在長椅上的林津渡,正要張口,一名老警員走過來同他握手:“感謝你來配合工作。”
從他們談話間,林津渡知道先前的刻意出聲沒白費。
綁匪稍微冷靜下來後,警方已經通過技巧性問詢,知曉他做過心理谘詢的事情。
叫囂著對虞熠之的恨意,提起陸醫生時,綁匪言語間卻存有幾分罕見的感激,說隻有陸醫生沒有用異樣眼光對待自己。
得知犯人可能有精神疾病的情況下,警方必然要去落實。加上林津渡那一句話,人質和陸醫生明顯是認識的,警員便打電話,希望對方能過來一趟。
“天下竟有這樣的巧合,來來回回都是我們這些人。”
林津渡一句話,讓陸醫生腳步微微一頓。
旁側老警員的眼光不由帶著些隱蔽的審視。
“請進。”
林津渡這邊也終於開始錄口供。
虞諱坐在外麵等待,門關上前,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交匯,林津渡衝著他微微一笑。
虞諱嘴角牽動了一下。
林津渡放下心來,自他從爛尾樓下來,虞諱便沉著臉,似乎對自己故意摔傷的行為頗為不滿。
警員語氣溫和:“隻是問詢一下基本情況,不要緊張。”
“不緊張,我有得是錄口供的經驗。”
“……我們先來回顧一下現場的情況,當時綁匪突然棄刀,具體情況能否再回憶一遍?”
“我覺得是因為步子邁得太大,扯到蛋了。”
“……”
這個理由本身就很扯淡。
可根據現場一直瞄準的某位警員說,似乎就是這樣。
“確定沒有其他原因?”
“總不能是我幫他扯的。”
“……”
傳統的一問一答,快要結束之際,負責做記錄的年輕小警員冷不丁提到了陸醫生的名字:“你很懷疑這名醫生?”
太突然了。
林津渡神情中的詫異如何也掩飾不住。
年輕警員一直觀察他的表情,點頭:“果然。”
同事不知道這個結論從哪裏出現,但並未打斷。
年輕警員繼續開口:“先前在爛尾樓時,我打給了栗城的同學。”
他看著林津渡:“你說你在栗城領過懸賞金,所以我求證了一下。”
幾人語塞。
林津渡是說過可以求證。
但任誰都會覺得那不過是挺身而出時的一個借口,就算真的有這件事,和案件也無關,誰還會去特意問?
根本沒有意義嘛。
事實證明,剛入職場的愣頭青會。
不但去問了,還問的特別細致,包括林津渡如何找到犯罪團夥,舉報過程等等。
他的同學提到了一件詭異的事情,林津渡從白乘風那裏拿走一張畢業照,還詳細問了其中一名叫季非的男人信息。
“那邊傳真過來了季非的照片,和剛剛來的陸醫生應該就是同一人。”
“我了解到,季非迷戀過虞熠之的母親,後來虞熠之被領養,沒多久季非也離開栗城,據說是要到天海市發展。”
“陸醫生資助江舟,江舟長大後和虞熠之關係不錯。”
“你不是什麽賞金獵人,你去栗城,根本就是為了從白乘風口中套話。那麽你提起陸醫生,讓江舟報平安,是巧合,還是刻意為之?”
他手撐著桌子,目如刀鋒銳利,死死盯著林津渡。
林津渡:“……”
媽啊。
係統40:【爹啊。】
這才是手握劇本的人吧?
林津渡深吸一口氣,一係列的問話讓他措手不及。好在警方沒有拿他當犯人對待,實施乘勝追擊。
半晌,林津渡目光變了又變,有了決定。
“事情要從三個月前開始說起。”
“當時我因為相似的一張臉被虞熠之注意到,成為他的居家密友……”
負責記錄的人寫到後四個字時,手腕一抖。
“後來……”
可以說,這個故事,比前麵的還炸裂。
哥哥發現弟弟情況不對,雇弟弟的居家密友去找證據,過程中雙方成為彼此的另一摯友,攜手共同探查真相。
警員:“……”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到底怎麽了?
警員太陽穴一跳:“之前怎麽不說?”
林津渡:“我也是最近才覺得這名醫生可能有問題。”
距離他知道是沒有多久,最初還是靠係統補充的劇情確認,之後就去了栗城,回來後也才沒幾天。
警員:“你不是有錄音?”
林津渡先前講述時,特意登陸過雲端,播放了被催眠時的錄音。
問完不等他回話,警員自己跳過了這個問題。
催眠術並沒有被明確規定為非法行為,這份錄音很難作為證據。正如當初虞諱所想,光是這個片段,甚至都無法說明林津渡真的被催眠。
與其打草驚蛇,不如靜候些日子,隻要不放棄搞事,總會露出馬腳。
林津渡說了句:“為多行不義必自斃。”
老銀幣再三用催眠搞事情,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
筆錄環節結束。
門開了,虞諱看向林津渡:“怎麽這麽久?”
林津渡認真:“一會兒你應該也會挺久的。”
“?”
後方老警員開口:“虞先生,我們想找你了解一些情況。”
虞諱倒是沒具體問什麽事,對林津渡說:“不用等我,讓小魏先去送你吃飯。”
林津渡還是等了,坐在椅子上,看著另外一邊緊閉的房門。
也不知道滿腹陰謀詭計的陸醫生此刻在接受什麽問話。
·
和陸醫生主談話的是年輕警員的師傅。
雙方相談甚歡,老警員身上沒有一點銳利之氣。
“陸先生,請問你和這次綁架案的受害人江舟,是什麽關係?”
“他父母早亡,江舟上學是我資助的。”
“綁匪去你那裏做心理谘詢,有沒有打聽過和江舟相關的事情?”
“我印象中沒有。”
陸醫生:“而且我和他遇見是偶然,一天我見他失魂落魄走在大街上,便過去關懷了兩句。”
“哦,對了,以前我給他們公司員工提供過心理谘詢,當時這人的精神狀態就不大好。”
老警員順勢問道:“現在很少有公司關注員工心理健康,是領導專門請你去嗎?”
看似隻是尋常的一個問題,陸醫生卻立刻提起警覺。
保險起見,他如實回答:“這倒不是。我和他們公司領導有些交情,主動幫忙的。”
陸醫生看了下手表,暗示要走了。
老警員:“再次感謝你專門來一趟。”
雙方起身的時候,老警員和他握手時忽然問:“陸醫生是天海本市人嗎?聽口音不大像。”
陸醫生:“我老家在別的地方。”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犯了錯誤,大部分人都會直接說明是哪裏來的。
在已經有所懷疑的時候,這種含糊很容易招致懷疑。
而陸醫生現在已經感覺到老警員對自己的懷疑。
“栗城。”他補充了一句。
老警員:“冒昧問一下,您認識一位叫白乘風的先生嗎?”
陸醫生的手指有瞬間不自然地屈起。
緊接著雙方都笑了下。
一個是苦笑,一個是意味深長地笑容。
陸醫生主動重新坐下,神情中帶著淡淡的悲傷,喉頭苦澀:“認識,為什麽突然問這個?”
最後一個問題,讓陸醫生延遲了十幾分鍾出來。
林津渡感覺他的發型塌了一點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流汗。
虞諱這邊還在做筆錄,老警員送走陸醫生,帶著慈祥溫暖的笑容坐在林津渡身邊。
林津渡的肚子正好不爭氣的叫了起來。
老警員:“餓了?”
林津渡點頭。
老警員:“分享一個故事吧。”
他說了一個一往情深默默守候的故事,男人在知道心愛的女人去世後,因為不滿足收養條件隻能眼睜睜看對方被送去福利院,用自己的方式進行關懷,提供心理輔導。後來小孩被領養,男人不放心,便跟去了那座城市,一天天看著對方健康地成長,他滿懷欣慰。
係統40:【宿主,我有點……】
“敢吐在我腦子裏,你就死定了。”
老警員餘光一直注視著林津渡的神情變化,笑容依舊溫暖:“看來你不餓了。”
“……”這才是真正的老狐狸吧。
與之相比,陸醫生頂多算是陰溝裏的老鼠。
林津渡遲疑了一下,問:“您相信這個故事嗎?”
“很合理啊。”
林津渡沒有否認。
確實很合理,畢竟用正常思維理解,真要心懷不軌陸醫生早就有下手的機會。
誰能想到一個變態會用漫長的時光接近一個孩子,再慢慢摧毀他的精神,最後擺布他的人生,從而獲取愉悅感。
就在這時,虞諱終於出來了。
他看了下椅子上的一老一少,對林津渡說:“走吧。”
老警員卻叫住兩人,給他們留下聯係方式:“想到什麽可疑隨時聯係我。”
和老警員說了再見,走出警局的刹那,林津渡分享了先前的對話。
虞諱穩得一批,聽了這比扯淡更扯淡的故事也能麵不改色。
林津渡:“陸醫生不會無緣無故交代這些,不知道警方是怎麽展開問話。”
虞諱:“隨便編個理由就行。”
他說:“比如提一嘴白乘風涉案被抓,在他那裏發現陸醫生年輕時的照片。”
林津渡:“但白乘風人在栗城。”
虞諱笑了:“人會自己找補邏輯。比如他涉跨省大案……邏輯鏈多了去,這位心理醫生不是還在瞬息間,就編了個漂亮合理的故事。”
稍頃,他又說:“可惜太合理有時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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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警局開會。
小白板上寫著近來幾起有著千絲萬縷聯係的案件,分別是:
《豪門下毒案件》;《最年輕美術館館長涉違禁品案》;《十七選二綁錯人事件》。
一名警員上前公布梳理完的人際關係。
“林津渡是虞熠之在尋找江舟策劃中,十六個麵孔裏的其中一張。後受虞諱聘請,查找虞熠之頭疼的原因。”
“虞諱又應林津渡所求,給剩下十五張麵孔牽線搭橋,成立組合出道。”
“再說江舟,兩年多前,海上遊艇出故障,為了把淡水口糧全部留給虞熠之,打暈對方跳海。”
“江舟失憶歸來,被冉元青舉報犯有包庇罪了。”
“最新案件中,綁架江舟的綁匪是陸醫生的病人,江舟受陸醫生資助長大,綁匪似乎陰差陽錯恩將仇報。”
有人忍不住憋出了三個字:“人幹事?”
其他同事深以為然,這些真的是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經驗豐富的老警員都忍不住深深懷疑起這個世界。
“最後,新出現在我們視野範圍內的這位陸醫生,原名季非。據他所說,他暗戀虞熠之的生母,所以一直在關注守護虞熠之的成長,具體體現在虞熠之年幼時,去福利院給孩子們做輔導……”
洋洋灑灑說了一堆,警員問:“差不多就是這樣,大家怎麽看?”
眾人盯著小白板不說話。
沉默中,年輕警員正想說一下林津渡的證詞,有人先小聲嘀咕了句:“最後一個,和其他人格格不入啊。”
一群神經病中間,突然混入一個合理的人物線——
他是幾人共同的心理醫生;
他資助江舟長大,無私無償不求回報;
他正直,善良,深情。
這……怎麽看著那麽別扭呢?!
作者有話說:
江舟日記節選:
我正在被送往醫院的路上,按照傳統規律,冉元青,王天明等都是在去完醫院立刻被傳送去局子;
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虞熠之
熠之哥,救我。
虞熠之日記節選:
半夜,從噩夢中驚醒,嘴上都是我宣你。
“……”
想要換個新球生活@江舟
你有星球開荒的能力嗎?或者有沒有外星人的身份,有了考慮帶你。
江舟日記節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