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晚宴

歸功於龍螣夜以繼日的宣傳, 投毒事件鬧得很大。

滿月組合靠黑紅出道,難免有不少為噴而噴的營銷號,這次由於龍螣對外公布的投毒原因是極端黑粉暗害,噴他們的聲音倒是小了點。

林津渡飯後刷著新聞, 感慨說:“這語言藝術算是被他們玩明白了。”

明明是江舟的極端毒唯, 卻被等量替換為滿月的無腦黑。

在熱搜上換詞條待了兩天, 組合知名度算是徹底打出去了,討論帖目前還在不斷刷新。

【到底哪名成員中毒了啊?】

【不知道,警方公布有一人不幸中毒, 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

【有些心疼這十五個人了,居然剛出道就遇到這種事。糊咖的嗓子也是嗓子,糊咖的命也是命啊!】

……

“陸醫生的命也是命啊。”

甚至沒人知道中毒的是他。

林津渡說著忽然抬起頭:“對了, 陸醫生是怎麽中毒的來著?”

正在喝茶的虞諱抬頭看過來, 確定是真的在對方臉上瞧出努力回憶的神態。

“被你手刃的。”虞諱提醒。

林津渡終於想起來,自己坐車二十公裏送石榴汁的故事。

時間過得很快,接下來幾天因為氣溫升高,林津渡一直窩在別墅吹空調,轉眼就到了虞熠之的生日宴。

生日宴定在虞家的莊園舉行, 虞熠之最近廣發邀請函。賓客裏有黃毛這些人,也有一部分是虞氏夫婦叫來的, 幫他進一步拓展人脈。

毫無疑問,林津渡也在受邀之列。

私人宴會不需要打扮太隆重。當晚, 林津渡從一堆高定裏, 挑了身淺色係穿搭。

“穿這套怎麽樣?”

虞諱已經換好了衣服, 聞言回過身。

林津渡站在不遠處, 收腰的馬甲搭配襯衫, 領口紐扣解開兩粒, 顯出幾分散漫。

他身上時刻洋溢著一種健康的活力,這樣的年輕隨性,無論走到哪裏都是焦點,虞諱已經能想到今晚會有多少人來搭訕。

“不行嗎?”見他皺眉,林津渡走去鏡子邊。

“很完美。”虞諱實話評價。

虞諱提前打過招呼,助理今天開得是一輛七座的車,方便放置禮物。

看到林津渡把一個大紅禮盒放到單獨的座位上,助理用眼皮發射密碼:什麽東西?

林津渡眨:反正是剛需。

助理還想要再眨眼時,二人眼睛條裏插入一條深邃的雙目。

“!”焯,助理的工資差點被嚇掉。

他連忙停止密碼暗語交流,專心開車。

今晚整座莊園燈火通明。場地經過了特意布置,安保設施也是頂尖,除了增加不少保鏢,到處都能見到光纖和高精度探測頭。

林津渡望著攝像頭咂舌:“這麽多監控,別人怎麽陷害我偷東西?”

虞諱側目看他。

林津渡聳肩:“電視裏都這麽演。”

說話間,陸續有不少豪車駛入。

冤家路窄,林津渡竟然看到了江舟。

後者一身複古偏唐裝的立領外套,在一眾正裝裏也不顯突兀,反而襯得他更加氣質出眾。

虞熠之作為晚宴的主人公,自然早早就在莊園,江舟是坐他安排好的豪車過來。

能被邀請,看來白月光的光環還是有一些的。

林津渡心想,一個催眠隻能動搖江舟在虞熠之心中的地位,離成為廢墟還需再轟炸。

江舟並未看到林津渡,滿眼全是前方流淌著華光的建築,他微微勾唇,自信邁步走了進去。

林津渡的視線在他身上停留得有些久。

助理跟著瞧了一眼,說:“沒多好看啊。”

林津渡還是比較中肯的:“大概是你對這張臉審美疲勞。”

助理:“不,隻處在我好友列表裏的中上遊,這種氣質清冷的,我能找到三百多同款。”

“……”

這萬人迷不如你去當。

虞諱:“我們也進去吧。”

林津渡點頭,剛走了幾步,忽然停下說:“趙黎的命也是命啊。”

雖然關係不怎麽樣,但別家長輩的麵子要給,哪怕冉元青和虞熠之,每年過生日也在互請。

於情於理,趙黎都會在受邀之列。

“所以有沒有人告訴趙黎,江舟活了?”被嚇進醫院可不能再賴自己。

虞諱似乎覺得不重要:“喜歡的人複活,他該喜極而泣才對。”

林津渡神情複雜:“是——”

嗎?

頭一個字拖得老長,語氣帶著太多的不確定,甚至最後差點沒嗎出來。

“希望他別嚇得喊媽。”

·

林津渡已然出入過數次高檔場所,所以對今晚的奢華有一定抵抗力。

江舟卻是第一次正式來虞家主宅,盡管已經極力克製,仍舊被這份富貴迷了眼。

陸叔受傷的事情對他倒是有一些助力,因為這些日子的悶悶不樂,虞熠之幾乎沒怎麽猶豫就請他過來參加宴會,好轉換一下心情。

江舟能想象到,因為一些故人們,今夜自己注定會是焦點。

“這是我的名片,您收好。”

他正想著和趙黎重逢時的畫麵,就瞥見淚痣和自己很像的男子在給一位地產大亨遞名片。

“上次談的那個讚助的事情……”不遠處,輪廓像他的給讚助商敬酒。

三步一臉替,五步一氣質替,還有聲源像的。

不管多少次看到這些人,都會讓他滋生出難言的怒火。

後進來的林津渡挑眉:“你安排滿月組合來的?”

虞諱不置可否。

林津渡沒有瞧見虞熠之,這裏算是外堂,宴會尚未正式開始,虞熠之八成還不知道滿月組合到來的事情。

他指了個方向,“有好戲看了。”

林津渡指的地方,趙黎正心不在焉喝著酒,直至背後傳來一聲:“趙黎哥。”

熟悉又陌生的聲音,趙黎回過身,愣住。

會這麽叫他的隻有一個人。

“小邱哥。”江舟又看了下黃毛。

正在周圍說笑的黃毛幾人跟著看過去,頓時身體脫力,東西撒了一地。

三分醉意下,他們抱成一團:“臥槽,鬼啊!”

然後眾人齊齊把趙黎一撞,撞到了最前麵。

趙黎:“……”

你們比鬼還可怕。

江舟眼泛淚花地走過來,這些天的減肥到底有些成果,他至少瘦了兩斤。

一聲趙黎哥的先發製人,基本鎖定了身份。

趙黎回過神,才發現江舟已經近在咫尺。

江舟是為了做足激動的樣子,才加快腳步過來,然而趙黎眼中,這一晃神的時間他就像是飄過來一樣。

他下意識反手推了下,同時自己後退兩步。

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趙黎顯然不符合這個範疇,他滿腦子都是自己利用滿月組合賺錢的事情。

作孽太多,要被反噬了嗎?

江舟為了減肥,每天就吃點代餐,今天甚至就喝了杯蛋白粉。

被這麽一推,頓時朝後趔趄。

一隻手及時扶住了他。

江舟:“謝……”

在看清林津渡那張放大的盛世美顏後,後一個字硬是沒憋出來。

林津渡從虞諱手中接過西裝禮帕,細細擦拭手指,一邊似笑非笑望向趙黎。

趙黎頓感尷尬。

林津渡都不怕,自己怕成這樣,實在是有些畜生了。

最初的驚駭過去,大廳裏人來人往,頭頂散開的明亮燈光,都快速幫趙黎冷靜下來。

地上有影子,又不止他一個人能看見,肯定不是什麽鬼。

被十五個替身搞得都有些不自信了,趙黎下意識想要先和林津渡再求證一下,不會又是虞熠之從哪裏找來的高仿?

林津渡才懶得浪費唇舌做解釋,很自覺地讓出空間,供白月光和男三暢聊。

“別怕。”林津渡最後對趙黎說了一句:“你還帶著他的雕像去開過光,佛祖會保佑你的。”

江舟不可置信地望向趙黎。

趙黎下意識責任共擔:“……虞熠之和我一起去的。”

“?”

另一邊。

黃毛毫不猶豫跟著林津渡一起撤退,到了安全區域後說:“兄der,什麽情況?”

看出他真的很害怕,咬字不清。

林津渡:“江舟落水後被鯨魚救了,但磕壞了腦子失憶,最近才想起來。”

黃毛的嘴巴張地老大。

林津渡截取那天玩大冒險時黃毛本人的發言:“你自己說得,現實一向比電影更加的荒誕。”

“……”這不是荒誕,是荒謬吧。

林津渡轉身挑了個視野更好的地方站著,繼續觀望著那邊情況。

他的注意力全在看戲上,沒有注意到自己這邊。

絕美的臉蛋和身材吸引來不少人,滿月組合在那邊到處送名片,很多賓客還以為林津渡是這個組合的ace。

“你好。”一位青年才俊滿麵笑容走來。

“你好,有事嗎?”回答的是旁邊的虞諱。

青年才俊有些尷尬,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搭訕的,隻能客套了兩句,悻悻然離開。

和他一樣的還有很多,虞諱站在離林津渡不遠不近的地方,每來一個人,就被他謝邀一次。

黃毛眼睜睜看著狂蜂浪蝶朝林津渡湧去,又被虞諱硬生生驅逐。

他退到一邊,默默給這幅世界名畫命名為《虞諱撲蝶》。

“今天全是鬼故事。”黃毛猛灌了一口酒,雙目呆滯。

林津渡依舊穩站觀景台。

距離隔得有些遠,聽不清那邊在說什麽,但看那楚楚可憐的作態,八成在賣慘。

他猜得很精準。

遠處。

失憶的事情同樣讓趙黎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不過江舟沒有給他細想的機會,苦笑說:“你原本是我第一個想見到的人,陰差陽錯,我反而先見到了你旗下的藝人。”

趙黎臉色發白,不知該如何作解。

“在商言商,公司的事情也不是你一個人能決定。”江舟用理解的口吻說:“不用特意解釋什麽。”

宴會上的熱鬧仿佛與他們無關,江舟斷斷續續說了些這兩年的經曆,趙黎在一旁安靜傾聽,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滯了。

漸漸的,江舟的語氣變得有些悲傷。他提到了恢複記憶後的欣喜,卻又更加黯然。

一切都不同了。

“我很想重新走回那個人的身邊。”江舟攥緊手指:“我也知道,熠之哥找了不少替身。”

語氣中泄露出了一絲不甘。

趙黎能夠理解,當初誰都能看出江舟和虞熠之互相有好感,如今物是人非,怎麽可能甘心?

江舟順嘴複述和管家說過的話:“那天在泳池我好像看見林津渡和……”

趙黎聽完給予肯定:“你應該沒看錯。”

江舟瞳孔一顫:“你也知情?”

趙黎頷首。

虞諱又不是慈善家,幫著林津渡讓滿月組合出道,還有玩大冒險時虞諱的回應,他總覺得這兩人中有些貓膩。

隻是一直沒太敢細想。

江舟一瞬啞然。

半晌,他好不容易才把表情扭過來:“趙黎哥,我能感覺到,林津渡一直在有意無意阻止我走向熠之哥。”

“畢竟我的存在,就像時刻在提醒他,替身的事情。”

“你幫幫我好嗎?”

江舟握住他的手腕:“兩年間父母唯一留給我的房子被拆了,現在陸叔嗓子又啞了,聽說元青哥也出了事……我真的,真的很想讓一切回到從前。”

一滴冰涼的淚水在手背暈開。

握著手腕的手指在顫抖,趙黎望著江舟瀕臨絕望的眼神,沉默良久。

終究他沒有辦法拒絕,點了點頭說:“好。”

……

【他選錯過一次,不知道這一次會如何。】

除非必要劇情和有關自己,林津渡很少聽係統主動開口談論他人的事情。

“原著中趙黎的下場如何?”

【江舟說服他買了西山別墅給練習生做宿舍,結果不少練習生私下和冉元青走得很近,參與洗錢吸食違禁品。】

【其中一個練習生設計和他上床,事後被反告迷奸。】

【趙黎最後受到的牽連不少,事業毀了大半。】

林津渡沒有料到這次係統給得如此具體。

“那原著男主的結局……”

係統:【目前隻補充了男三的。】

林津渡收回視線:“可惜了,趙黎似乎依舊選擇站隊白月光。”

【我和他以前見過一麵。】

【想讓他改變主意不難,救不救看我心情。】

更多的係統沒有細說,這時大廳內的燈光不再交替閃爍,氛圍從熱烈變得沉穩。

眾人朝更裏麵的場地走去。

虞熠之今天穿著一身很耀眼的銀色西裝,英俊的麵容讓他顯得極富魅力。他首先感謝父母來賓,隨後親手注入香檳塔,又切了蛋糕。

樂隊演奏,晚宴宣告了正式開始。

蘇嬙挽著虞正初的胳膊,淺笑著同來賓打招呼。虞熠之跟在他們身邊,和一些老一輩握手說話。

林津渡發現虞諱是真的不在乎別人說什麽兄弟不和的閑話,本來這時候他也應該過去陪著,但虞諱僅僅挑了一處閑坐下。

約莫一刻鍾,他起身:“走吧。”

林津渡:“嗯?”

虞諱:“今晚沒有舞會,稍後他們會乘船去對麵的拍賣專場,我們先過去。”

助理跟著一並上。

名流無數,江舟站在中外圍,預想中的很多場麵都沒有出現。除了少部分人,觥籌交錯間大家隻把他當滿月組合裏的一員。

看到林津渡和虞諱差不多並肩走出去時,他眼神暗了暗。

……

夜晚水上乘船是一種享受。

對岸看著很近,但是過去也還需要一段時間。

“寶石拍賣的專場,”虞諱拿出一份名錄,“今天來賓裏有一些是收藏家。”

赴宴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參加拍賣。

林津渡看著眼花繚亂的拍品,考慮事後帶走的安全問題:“一人請幾個保鏢,組合起來就是一支武裝部隊。”

虞諱笑道:“拍賣公司會負責後續工作。”

沒過多久,其他賓客也坐船過來。拍賣場地雖不如莊園內部奢華,但勝在夠大,眾人各自在拍賣席位找地方坐下,助理坐在林津渡旁邊。

專業的拍賣師上台,開始說著千篇一律的開場白。林津渡瞥了眼四周,這裏的監控比別墅周圍還要密集。

第一件拍品就很有分量,是具有非凡飽和度的藍寶石,鑲嵌在一條鳳凰項鏈上。

周圍叫價不停。

助理:“有看中的嗎?”

林津渡眨眼:我看拍賣會從來不帶嘴。

助理:俺也一樣。

不然咱倆怎麽會選擇坐一起。

兩人用口型無聲笑著:桀桀桀……

虞諱就坐林津渡右手邊,看過來一眼,助理連忙結束暗語,低聲道:“我已經讓人盯著趙黎那邊。”

未雨綢繆,以防對方在江舟的唆使下幹出什麽蠢事。

隨著一件又一件拍品有了得主,快到一枚粉鑽時,不少人都提起感興趣的目光。

很多名貴的鑽石都會被賦予故事,這枚也不例外,拍賣師介紹完規格,說起粉紅之星背後悲傷的愛情虐戀。

林津渡壓根沒聽故事,隻為鑽石發聲:“真美。”

虞諱捕捉到細微的感歎,胳膊動了下,正要舉拍賣牌。

林津渡:“我要有這麽大一個鑽,我就天天戴額頭上,cos二郎神。”

助理:“搞個半永久嗎?我聽說真有人把鑽石嵌在眉心。”

虞諱默默放下了手。

七排。

沒有人不會為這枚水滴型的超豪華粉鑽動心。

江舟聽著那些層出不窮的叫價,在這裏,錢仿佛隻是一個數字。

他輕聲道:“我從來沒有一次這麽真切的感受到,我和你們間隔著一條巨大的鴻溝。”

趙黎看了他片刻,舉牌:“四千一百萬。”

“趙黎哥……”

“沒有什麽鴻溝,”趙黎緩緩道出一句話:“我隻聽說過所愛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江舟大為感動。

場上轉眼已經叫到了四千五百萬,趙黎還在加價。

江舟抓了抓他的胳膊:“不然算了。”

趙黎堅持:“我說過我會幫你。”

最終他以五千多萬拿下了這枚粉鑽。

趙黎隨意把牌子扔到一邊,那種豪門矜貴的氣質第一次表露無遺。

“等付款驗收的手續辦完,我就讓人把粉鑽拿去給林津渡。”

江舟正感動欣喜著,聞言差點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以為聽錯,過了好一會兒才撐著僵硬的笑容問:“拿給……林津渡?”

趙黎頷首。

“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林津渡這人我還是有些了解的,收了東西,就不好意思再給你使絆子。”

江舟藏在名冊下的手指都快要戳破掌心,“如果沒用呢?”

“加錢,我就不信再送件重禮,他還不願意。”

趙黎口中的重禮,絕對足以幫助一個人實現階級。

自己才說過感覺和有錢人是兩個世界的人,對方居然想把錢砸給別人?

江舟望著言辭懇切的趙黎,掌心滲出淡淡的血跡。

他真想用名冊砸爛這狗男人的嘴臉!

被派來悄悄盯著兩人的保鏢很震撼,這是什麽神邏輯?

助理收到保鏢的消息後,表情同樣精彩,他迫不及待實現分享。

林津渡:“臥槽。”

助理第一次附和他的粗話:“是夠臥槽的。”

虞諱倒是很淡定:“趙黎是個商人,這筆錢隻是借著江舟的名號送給你,想要一舉多得。”

林津渡眨眼求解。

虞諱:“我們揭穿了冉元青,趙黎得以避開買走違禁品,這本來就是一個天大的人情。”

“一方麵確如他所說,收了禮物不好太難為江舟,另一方麵他也還了人情,同時維護了和我的關係。虞氏旗下需要代言人的項目不少。”

說句不好聽的,哪怕一個億,以滿月組合現在的熱度,如果能捆綁虞氏做營銷,隨便都能掙回來。

林津渡聽完笑了,白月光可想不到這麽多層原因。

他問助理:“江舟現在是什麽表情?”

助理佯裝撿東西,迅速朝後瞥了一眼:“我感覺他想要衝上去撓花趙黎的臉。”

“……”能理解。

還是那句話,沒事別草不慕榮利的人設。

林津渡切身做到了這一點,拍賣結束後,趙黎過來說過兩天有個小禮物要請他笑納時,林津渡笑得比花還漂亮。

趙黎險些被他晃到。

林津渡:“我先笑一下,之後來納。”

虞諱提醒林津渡:“別想用在臉上。”

趙黎聞言說:“放心,等見到這件物品時就會發現,不可能戴到臉上的。”

他稍微提了一嘴:“不過可以戴手上。”

虞諱忽然笑了笑:“哦?”

不達眼底的笑容讓趙黎麵色微變,如果林津渡和虞諱確實有些關係的猜想為真,一顆戴在手上的鑽石,這就不是在送禮,而是送自己的命。

他立刻改口道:“還是戴臉上吧。”

林津渡:“……”

他頓了一下,朝趙黎身後望去:“江舟呢?”

趙黎神情頓時複雜起來,這些人早就知道江舟回來,卻不通知……好吧,仔細回憶一下,好像林津渡曾有意向告知自己,可惜當時被手頭其他事情打斷。

“他去衛生間了。”

林津渡:“我猜他是去洗手。”

趙黎不解。

林津渡聳聳肩後轉身準備上船,哪怕沒有親眼看到,他也能想象到江舟指甲死死戳著掌心的畫麵。畢竟如果摳得不是掌心,他怕是會控製不住要對趙黎動粗。

眾人坐船返回。

上船後,林津渡看到滿月組合,對正在上樓梯的虞諱說:“我等會兒過去。”

有專人在清點人數。最後幾人終於登船,江舟是其中之一,他用冷水衝了下被抓破的掌心。

比較有身份的賓客都坐在第二層,可以更好地俯瞰夜景。當看到林津渡坐在一層的犄角旮旯時,他心中冷嗤一聲,看來林津渡在虞諱心目中的地位,沒有他想象的那般重要。

先前的拍賣會,也不見虞諱買下什麽東西送給對方。

小十五激動:“正品來了。”

林津渡:“你還可以再大點聲。”

小十五尷尬地撓撓頭。

江舟卻是友好地笑了笑,走過來用一種很自然的語氣問:“怎麽不上去?”

林津渡:“高處不勝寒。”

江舟誇讚:“你真幽默。二層高度,跳下去都砸不出幾朵浪花。”

林津渡正要說話的時候,樓梯上傳來很明顯的高跟鞋噠噠聲。

蘇嬙下來,環視一圈後,朝這邊走來。

“呃……”

開口前她的視線先掃了一圈。

林津渡舉手:“伯母,我在這。”

蘇嬙笑笑說:“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這裏就屬你最……”

她及時禮貌收聲,旁邊滿月組合卻異口同聲接道:“鶴立雞群。”

“……”

“是雞是鶴無所謂,”小十五起了個頭,“我們合起來就是——”

林津渡加入,和眾人一並說:“全家桶。”

蘇嬙被逗樂了,想了想說:“下周一公司旗下有商場開業,正好需要演出,有興趣嗎?”

滿月組合自然不會拒絕。

他們沒資格接私活,不過來自虞家的邀請,趙黎絕對不會反對。

江舟全程像個局外人,被歸為其中一隻“雞”,眼睜睜看著蘇嬙帶著林津渡上去,忍不住開口:“伯母……”

蘇嬙看向他。

江舟:“我不是這個組合的成員。”

正想說自己是虞熠之的朋友,蘇嬙投去鼓勵的眼神:“再努力一下,一定可以進的。”

這是又把他放在後備役一欄。

江舟不好再多說,因為蘇嬙朝樓梯走的時候,已經開始和林津渡談話:“我今天看到趙家的孩子,他說這個組合能出道,小諱也出力了。”

她搖頭:“果然是友寶男,選人出道,都想要一比一複製朋友的臉。”

江舟整個人愣住。

什麽時候林津渡成了原版?

而林津渡聽到友寶男這個詞,愣了一瞬。

蘇嬙:“委屈你了。又是縫衣服,又是哄睡覺……”

“咳咳……”林津渡被空氣嗆到:“您知道了?”

蘇嬙咬牙:“聽伯母的,下次他們再提出無理要求,提起棍棒打都行。律師我給你找,諒解書我給你寫。”

“……”

作者有話說:

趙黎日記節選:

午夜,聽歌,emo中。

“依然記得從你眼中滑落的淚傷心欲絕——”

聽到一半,摘耳機,半夜從**坐起來:“小舟,我會幫你的。”

江舟日記節選:

午夜,睡不著,開始數狗。

一隻狗,兩隻狗,三隻狗……

狗男人們,¥%@#@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