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開始白諾司被綁架, 霍然川是真的非常焦急,但是金雕出現後,他就反而鎮定多了。

畢竟金雕不會傷害白諾司。

但是, 他得盡快把白諾司從失去理智的金雕身邊帶走。

金雕應該是遲遲沒有等到白諾司出現,本來就很焦躁不安,加上它敏銳的五感, 感知到白諾司的氣息距離它越來越遠, 甚至離開了玫瑰保育員的範圍, 於是才會暴動, 從房子裏跑出來的。

霍然川帶著騰蛇蹲在草叢裏, 沉默裏許久,他問騰蛇:“怎麽辦?”

騰蛇歪了歪頭, 起身就要往前衝過去。

被霍然川一把按住:“別衝動。”

騰蛇一遇上金雕,還不得的當場就打起來。

金雕好不容易情緒變得穩定了, 最好不要輕易激怒它。

不過,現在最棘手的問題是,金雕明顯是到了築巢期, 想要把白諾司藏起來, 和它一起築巢, 如果想要把白諾司帶走,就得趁金雕不在的時候下手。

可是就算他偷偷的把白諾司帶走了,等金雕回來, 發現自己的伴侶不見了,還是得發瘋。

說來說去, 好像就是避不開金雕發瘋的這一個環節。

霍然川頭疼。

而此時的金雕, 它目光茫然的盯著白諾司看了一會兒,見小可愛一直閉著眼睛, 它擔心小可愛是不是生病了。

於是,金雕湊到小可愛跟前,與白諾司的臉隻差距裏兩厘米左右的距離,它感受到了白諾司的呼吸。

嗯,很好,還活著。

金雕這才直起身,它飛到山洞裏麵,看了看山洞內部的情況,幹燥通風,可能因為這裏是懸崖峭壁的緣故,這個山洞裏沒有野獸,不過,倒是有大蛇蛻下的皮。

金雕眼睛一眯,它看到蛇皮就條件反射的憤怒起來了!

可惡,它此生最討厭蛇了!

這裏竟然有蛇皮,那就說明這裏有大蛇的痕跡,金雕把裏麵的蛇皮叼出來,放在山洞外麵的石頭上,然後用鋒利的爪子將蛇皮四分五裂,那猙獰的表情,凶狠的動作,仿佛在撕碎它的宿敵。

最後,它將被撕的粉碎的蛇皮丟下山崖,表情那叫一個凶狠冷酷。

看完全程的霍然川:“……”

騰蛇默默的盤緊了尾巴,可憐兮兮的看了一眼霍然川。

可惡,金雕這是不是在警告啊?

還別說,這種失去理智的精神體最可怕了,因為它可以發瘋,但是有理智的騰蛇不可以,所以處處吃虧!

金雕把山洞裏清理幹淨後,就開始在山洞周圍收集幹草和樹枝,在山洞裏麵築裏一個溫暖的小窩,然後,它就叼著白諾司回到了山洞裏。

它把白諾司放在幹草堆上,自己則窩在旁邊,用自己腹部柔軟的毛發,去溫暖小可愛。

小可愛睡著啦,等小可愛睡醒了,就可以和它一起生蛋孵小鳥啦。

對了,想到生蛋,金雕半混沌狀態的腦子裏,突然想起了窗台上擺著的小一到小五。

爸媽這都搬家了,崽崽們也得帶上呀。

可是,金雕又舍不得小可愛。

它遲疑的看著自己身下的小可愛,歪著頭糾結了許久,它緊緊的靠在小可愛的身邊,感受著從小可愛身上傳來的氣息和溫度,這能夠讓它感到安心。

然而,對‘崽崽’們的思念,還是讓它決定出去一趟。

小一和小五還在等它過去接呢,如果不接回來的話,小可愛肯定會生氣的吧?

金雕思來想去,最終,它還是起身,走到山洞口,用尖銳的鳥鳴喊來了一群大黑鳥。

那群大黑鳥守在山洞口,像是最忠誠的守衛,金雕安排好了之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了山洞。

此時,距離白諾司被帶到這個山洞,已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

霍然川從智腦上看到了白諾司的情況,白諾司的智腦手環上有應急監測AI,在主人下落不明或者遇到意外的時候,會主動報警,並監測主人的情況。

霍然川已經盯著智腦看了很久了。

霍然川對騰蛇說:“小白老師身體有多處摔傷,雖然沒有傷到骨頭,但是他已經三個小時沒有吃喝,傷口也沒有包紮,在這樣下去可不行。”

霍然川確定金雕飛走後,他才起身,把騰蛇收回到精神海中,他收斂著精神力,獨自來到山洞附近,

黑色的大鳥非常警惕,霍然川剛剛靠近,它們就立即呼啦啦的飛過來,對霍然川發動了攻擊。

還別說,金雕的這些小弟戰鬥力還挺高,霍然川一時之間都無法寸進。

沒辦法,他隻能穿戴上輕便型的機甲,帶上麵罩頭盔,然後避開黑鳥群,從陡峭的山崖開始往上攀登。

黑鳥們守在山洞門口的巨石上,因為視線受阻,沒能看到從山崖底下爬上來的霍然川。

等它們發現的時候,霍然川已經一個利用機甲的彈跳性,一個跳躍從它們的頭頂越過,迅速衝進了山洞內。

那群內鳥瞬間**起來,它們尖叫著,揮動著翅膀追過來,霍然川立即拿出一個蜘蛛型的金屬防禦罩,嘭的一聲,金屬觸角牢牢卡在了山洞口,遮擋的嚴嚴實實。

黑鳥們都是普通鳥類,沒有辦法破開這種防禦罩,它們在外麵瘋狂拍打鳴叫,霍然川脫掉身上的防禦機甲,摘下頭盔,迅速朝白諾司走去。

他能夜視,即使在黑漆漆的山洞中,他的行走也毫不受阻,但考慮白諾司,他還是從隨身終端裏拿出了一個照明用的工具放在地上,他上前將昏睡著的白諾司抱在懷裏,拿出軍用的小型身體檢測儀,給白諾司檢查內傷。

現在已經是半夜兩三點了,夜晚本來就有些涼,更何況這裏還是山裏,山洞裏本來就陰冷,他一抱起白諾司,就感覺到白諾司的身體涼涼的,他摸了摸白諾司的手,雙手也是冰的。

剛剛金雕倒是知道用自己腹部溫暖的絨毛護著白諾司,但是在它來的路上,可是叼著白諾司吹了快一個小時的風。

它把白諾司當成伴侶,但是它意識不到白諾司和它不是一個物種,白諾司的身上沒有羽毛,夜風吹太久會著涼。

幸好白諾司的身上還穿著霍然川的外套,就是拖鞋掉了,睡褲又單薄,雙腳也是冰涼的。

霍然川給白諾司檢查完身體,白諾司沒有內傷,但是表麵傷口倒是不少,雙腿上有很多淤青,就連額頭也有擦傷。

也不知道是被那些綁架犯打的,還是被金雕給晃的。

霍然川把白諾司額頭的碎發捋開,輕輕拍了拍他的臉,喊:“小白老師?醒醒。”

他喊了白諾司兩句,白諾司眉頭皺了起來。

他又喊了幾聲。

他現在不能直接帶白諾司走,他準備把白諾司叫醒,然後讓白諾司和金雕溝通,試圖和平的解決這件事。

他不希望金雕再次暴動。

很快,白諾司在霍然川的叫聲中慢慢醒過來,他微微睜開眼睛,伸手按住自己的太陽穴,眉頭緊皺。

他此時頭暈目眩,感覺整個人都在旋轉,眩暈的厲害,甚至有點想吐。

金雕一開始晃動飛行器時,他還在裏麵,被晃了幾下,當場腿軟站不住,後來,他昏昏沉沉的時候,金雕又叼著他飛上天,在空中飛來飛去,強烈的失重感和眩暈感,讓他直接昏過去裏。

他還以為自己會從高空被丟下去呢。

他緩了好一會兒,才在霍然川低聲的呼喚中,視線漸漸聚焦。

他看著霍然川,有些茫然:“園,園長?”

霍然川抱著他,讓他躺在自己的臂彎裏,低聲說:“是不是頭暈?”

白諾司點頭,感覺眼前的霍然川也在旋轉……

霍然川拿出一瓶營養劑喂他喝:“來,喝了這個會好受一點。”

白諾司閉著眼睛,就這霍然川的手喝掉了營養劑。

今天的體驗簡直跟做夢一樣。

為什麽會有人會綁架他?

還有,金雕又是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白諾司茫然的想,他該不會在做夢吧?

金雕先生不應該被關在鐵籠子裏嗎?

白諾司滿臉茫然,表情有些呆呆的,主要是頭太暈了,實在是很難受,甚至有點惡心反胃。

白諾司閉著眼睛,緩了好一會兒才好受了有些。

霍然川把他輕輕的放下,然後拿出藥物和繃帶出來,給白諾司額頭、腿腳上的傷口上藥包紮。

白諾司其實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所處的環境,以及之前發生的事,讓他都有些顧不上尷尬了。

他躺在草堆上,看著霍然川給他包紮好傷口,然後,霍然川突然抬頭,問他:“身上哪裏疼嗎?手臂呢?”

剛剛白諾司沒有醒過來,他也不好隨便就脫白諾司的上衣,隻能等他醒了再問。

白諾司感受了一下,腰和後背都有些疼,很顯然,也不知道從哪裏撞到了,手臂反而還好,沒有痛感。

白諾司遲疑了一下,腰和後背都是比較尷尬的部位,他不好意思讓霍然川幫他檢查,他眼神閃躲,低聲說:“不疼,身上沒事。”

霍然川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說謊。

但是,白諾司到底是一位Omega,霍然川也不好像對待普通男性朋友那樣掀他的衣服。

霍然川遲疑幾秒,看著白諾司:“我背過身去,你自己檢查一下,看傷的重不重,如果重的話,就得治療,明白嗎?”

他已經給白諾司檢查過了,沒有內傷,但是表麵皮膚的傷勢就難說了。

霍然川說完,果然背過身去了。

白諾司默默坐起身,他看著霍然川寬闊的後背,總感覺此情此景,有點怪怪的。

白諾司微微紅了耳朵尖,他拉開外套的拉鏈,然後輕輕掀開睡衣的下擺,去看自己的腹部,腹部右側有一塊明顯的青紫,甚至有些充血了,巴掌大一塊,很疼,他伸手輕輕按了一下,立即皺眉“嘶”了一聲,都有些腫起來了,這應該是在飛行器上的時候撞到的。

霍然川立即問:“傷的很重嗎?”

霍然川沒有回頭,但白諾司還是立即放下了衣服,有些尷尬的說:“青了一塊,有點腫。”

霍然川立即轉身,神情嚴肅的說:“在哪裏,方便我看一下嗎?”

又青又腫,肯定很嚴重了,白諾司這麽脆弱,任何傷口都不能輕視。

白諾司遲疑兩秒,微微紅著臉:“不,不用了吧?”

回去,他再去看醫生也可以。

麵對醫生的時候,他不會尷尬,但是麵對霍然川的時候,他就手足無措,尷尬到說話都結巴。

霍然川看著白諾司微紅的臉,沉默幾秒,才緩緩開口:“一會兒金雕回來,你好好跟它說,讓它放你回去,就說你不舒服,生病了,得回去看醫生。”

築巢期的金雕很重視伴侶和鳥蛋,如果伴侶生病的話,它一定會著急。

而且,它還很聽白諾司的話。

霍然川這麽一說,白諾司就想起來了:“園長,今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啊?那些人到底是誰?對了!”

白諾司猛的坐直了,他擔憂的說:“寶寶們還好嗎?小獅子回來沒有?”

小白老師就算遭遇了這麽多事,可他心裏還是掛念著小崽子。

霍然川安撫他:“沒事,小獅子和小黑蛇都沒事,已經讓人接回去了,你不要擔心。”

霍然川看著白諾司,心想,小白老師這麽關心崽崽們,未來如果他自己有了孩子,肯定會很喜歡很喜歡吧?

白諾司想問問小獅子為什麽會追到街上,又要救什麽主人,還有,今晚的人又為什麽要綁架他?

不過,他還沒開口,就突然聽到山洞外麵傳來一聲憤怒而尖銳的鳥鳴,白諾司被那高分貝的聲音震的頭暈,好在,霍然川立即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下一秒,就見“嘭”的一聲,嚴嚴實實卡在山洞門口的金屬防護罩,就被金雕凶猛的撞開了!

金屬防護罩倒在地上,“哢噠”一聲縮小成了一個圓球,金雕站在山洞門口,通紅的雙瞳凶狠的盯著霍然川。

它這才離開多久,就被偷家了!

這個入侵它巢穴的男人,不僅讓它的山洞充滿裏對方的氣息,他還堂而皇之的把手放在小可愛的肩膀上!

金雕憤怒的衝著霍然川尖叫了一聲,龐大凶悍的精神力瞬間蔓延開來,嚇得周圍山脈的動物走獸一聲不敢吭,周圍寂靜無比。

如非必要,霍然川不想和金雕打架。

上次兩敗俱傷,騰蛇養了好幾天才把傷口養好。

騰蛇不能總是受傷,一受傷就要養好幾天,萬一被那些針對霍然川的人趁機報複,也挺麻煩的。

更何況,小白老師還在這裏,霍然川不能把騰蛇放出來。

霍然川沉默兩秒,正想說點什麽,白諾司突然緊張的開口:“金雕先生,你這是怎麽了?”

金雕好像很憤怒,眼神和聲音裏都帶著殺氣。

白諾司有點被嚇到裏,他緊張的揪住霍然川的衣服,低聲說:“園長,金雕先生是發病裏嗎?”

但是一直以來,金雕的情緒都很穩定來著,從來沒有發病過,白諾司甚至都要把它當成正常人了。

霍然川沉默一秒,點頭:“是發病了,它現在不太認得人。”

白諾司低聲問:“那怎麽辦?”

他想起來昏迷前的事,又說:“好像是金雕先生救了我,它應該,還認得我吧?”

要不然,他肯定已經在飛行器裏被晃嘎了。

霍然川也低聲說:“是的,它應該還認得你,你看,它的爪子裏還提著個籃子呢。”

白諾司緊張的看過去,借著山洞裏的燈光,白諾司一眼就認出來,金雕爪子裏拎著的,竟然小兔子娜比的籃子!

籃子裏,娜比瑟瑟發抖的趴在那,而這個擁擠的籃子裏,竟然還擠擠挨挨的放著五盆小盆栽!

因為籃子內的空間太小,有兩盆盆栽無處安放,最後隻能壓在小娜比的身上,小娜比在自己的窩裏馱著兩盆尊貴的“崽崽”,敢怒不敢言,隻能在聽到小白老師的聲音,瑟瑟發抖的探出頭來,眼淚汪汪的看著小白老師。

如果小娜比會說話,此時肯定已經開始控訴金雕的十大罪行了。

白諾司真的有點目瞪口呆了,他震驚開口:“金雕先生,你,你為什麽把小娜比,還有小一小五它們給帶來了?”

從玫瑰保育園,連夜飛到這個山洞,可憐的小娜比一定快嚇死了吧。

憤怒的金雕聽見了小可愛溫柔的聲音,它把目光對準小可愛,憤怒值立即刷刷刷的往下掉。

聽到小可愛的問話,它甚至還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它垂著頭,神情有些害羞,慢吞吞的從山洞口挪進來,一路走到白諾司的跟前,然後,它把小籃子放到了白諾司的身邊,雙眼亮晶晶的,帶著十分的期待看著小可愛。

白諾司:“……”

白諾司看了看瑟瑟發抖的小娜比,又看了看五盆被夜風吹的東倒西歪的小盆栽,神情茫然。

他低聲問霍然川:“園長,金雕先生它這是什麽意思啊?”

金雕的目光也跟著轉過去,變臉似的,十分凶狠的盯著霍然川,身上的殺氣又來了。

霍然川:“……”

好吧,它是瘋批它有理,霍然川不敢激怒它,隻能鬆開攬著白諾司肩膀的手,默默的往後挪了挪,他低聲對白諾司說:“它好像不喜歡我,但是很聽你的話。”

不用他說,白諾司也看出來了。

白諾司看著被盆栽壓在下麵的,可憐兮兮的小娜比,實在沒忍住,他一邊看金雕的眼色,一邊把小娜比抱出來,低聲問:“金雕先生,我可以把小娜比抱出來吧?”

金雕先生期待的看著白諾司,點點頭。

白諾司不知道金雕在期待什麽,他把瑟瑟發抖的小娜比抱在懷裏,安撫的撫摸著小娜比的後背,小娜比那受傷的小心靈終於得到了撫慰,窩在白諾司的懷裏都快要流眼淚了。

然而,光是把小娜比抱在懷裏,金雕先生好像並不滿意。

白諾司對上金雕那閃閃發光的,帶著期待的眼神,有點摸不著頭腦,他和霍然川對視一眼,試探著低聲問:“金雕先生,還需要我做什麽嗎?”

金雕伸出翅膀,把整整齊齊裝著五盆小盆栽的籃子,往白諾司的跟前推了推,眼神期待中帶著鼓勵:快,抱崽崽呀!

白諾司:“……”

白諾司滿臉茫然,霍然川低聲咳嗽了一下,說:“它可能是把這些盆栽當成你的崽崽了,想讓你抱窩呢。”

鳥類生了蛋,就會孵蛋,孵出了鳥崽崽,也會孵小鳥,就是把幼鳥抱在身下,讓小鳥在鳥媽媽溫暖的絨毛裏休息。

金雕把五個盆栽,當成是它和白諾司的崽崽,現在它不辭辛苦的把崽崽們平安帶回來,正在期待白諾司的鼓勵,以及讓白諾司安撫崽崽們呢。

白諾司:“……”

白諾司神情複雜的看了一眼那些盆栽,他把小娜比交給了霍然川,因為沒有把小娜比當成崽崽,所以金雕對此毫無反應。

到時白諾司把崽崽們抱在懷裏後,它心情肉眼可見的變好了。

它立即走到白諾司的身邊,用力把霍然川擠到旁邊,然後緊緊的挨著白諾司,寬大的翅膀微微張開,將白諾司納入自己的羽翼下,它垂頭,看著抱著籃子的白諾司,眼神非常溫柔。

白諾司:“……”

白諾司總算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金雕先生這是把他當成自己的伴侶了。

不僅僅是伴侶,他們倆甚至連崽崽都有了,還有五隻。

白諾司:“……”

霍然川被擠到旁邊,懷裏抱著可憐兮兮的小娜比,心情頗為複雜。

此情此景,怎麽他好像是第三者似的。

金雕屬實是過分了。

已經是半夜了,金雕心情平複下來,它用翅膀裹著白諾司,情緒十分穩定,隻不過看霍然川的眼神,仍舊十分警惕。

霍然川給副官發了坐標,以及簡單的說明了情況,接下來會如何還不知道,但是金雕目前沒有要攻擊他的意思。

白諾司看著金雕那雙溫柔的眼睛,實在是想不到金雕此時竟然已經失控,更想不到,金雕先生竟然對他有意思,甚至在金雕先生的意識裏,他們已經有了五個孩子。

白諾司試探著開口:“金雕先生,我身體不舒服,你可以送我回家嗎?”

金雕神情愣了一下,歪頭看著白諾司,過了兩秒,它假裝聽不懂,裹著白諾司的翅膀更緊了。

白諾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