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第六十四片瓜
溫虞詫異的看了眼齊青靈, “調1教?”
這倒是她沒有想到的法子。
也是溫虞在這裏生活太久,她是胎穿,沒有恢複前世記憶前, 準從的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
好在因著她與崔璟自幼相識情意不同, 她對他沒有敬怕, 但她也沒有想過要改變他。
說白了她被這裏潛移默化影響了,故而沒有想到。
“二嫂, 我明白了。”
齊青靈張了張嘴,她還沒支招呢, 就明白了?
門外響起寒柳的聲音, 回稟說溫澤回來了, 正在她閨閣院子外求見。
溫虞勾唇一笑,“二嫂,我的幫手來了。”
齊青靈眨巴眨巴眼睛, “?”
她怎麽覺得溫虞笑的像那狡猾的狐狸,不過溫虞懂了, 齊青靈便不好再說什麽, 人夫妻的事她可以提兩句, 但不能攪和進去, “扇子找到了, 我也該回去了。”
“我送二嫂。”
“不用,兩家這麽近,讓寒柳送我出去便是。”
溫虞起身送齊青靈到門外。
齊青靈離開閨閣時在門口看到了溫虞的小弟, 少年長的快, 幾個月不見身高串了一頭, “小弟回來了。”
溫虞剛剛說這少年是幫手,她有點好奇溫虞怎麽讓他幫忙。
長平侯府的人溫澤都認識, 也一直跟著他二姐喊人,看到齊青靈,畢恭畢敬道:“二嫂……我臉上有什麽嗎?”
今兒府裏小廝去接他時,路上聽說他二姐回來了,還帶著侄女和行李,溫澤察覺不對勁,剛到家便來尋他二姐。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二嫂看他眼神有些奇怪。
這讓他有不好的感覺,“我二姐她沒事吧?”
齊青靈收回目光,搖了搖頭,“沒事,去看看你二姐吧。”
溫澤表情一變,二嫂這表情莫非他二姐不好了?
溫澤一陣風一般跑進閨閣內院,扯著嗓子大喊,“二姐,二姐。”
溫虞還未進屋,看著突然跑進來的溫澤,不悅道:“大呼小叫做什麽?君子儀態也不顧。”
看著好端端站著的溫虞,溫澤一頓,“二姐你沒事啊?”
“我好好在這兒站著自然沒事,倒是你,喊的活像我沒了似的。”溫虞轉身往廳裏去,“進來,我有事與你說。”
溫澤發現他二姐麵色紅潤,似乎真沒什麽事,“二姐,我聽說你跟姐夫吵架了回娘家住,姐夫他打你還是罵你了?”
溫虞回頭看了他一眼,“你要幫我報仇?”
溫澤想到崔璟那張臉,他打不過他姐夫啊,“我,我幫你寫藏頭詩罵他。”
係統:【……】
溫虞:“……”
係統:【真慫啊。】
溫虞:“說的好像你比他厲害多少一樣。”
溫虞:“不對,溫澤還是比你厲害的,至少他不似你這般都不敢在崔璟麵前冒頭。”
係統覺得它還是閉嘴吧。
進了廳堂,溫虞端坐下,目光和藹的看著溫澤,“我記得之前你說要養狗來著,府裏怎麽一條也沒看到,我想給霜姐兒尋條小狗作伴都找不到。”
溫澤在凳子上坐下,“支玉把那幾條狗命看的比他自己命都重要,我倒是想要,他死活不肯給。”
支玉是去年年底回的鷹錦衛,他訓練的狗都極為聰明,以至於溫澤都瞧不上其他狗,本來也去外麵找過,還想自己訓練,結果還差點被咬,加上他要去書院不得空,這事就耽擱下來了。
最主要是他一直惦記支玉手裏的小一和小二,別的狗也入不了他的眼。
到現在他每次從書院回來,除了去找崔珩就是去鷹錦衛看狗。
聽到給霜姐兒用,溫澤動了心思,“給霜姐兒不用太小,太小還得養也不聽話,我去找支玉尋條差不多大小又乖巧的來。”
不肯給他,但霜姐兒可就不一樣了,那可是他姐夫的閨女,看他還敢不給。
溫虞不讚同的看了他一眼,“你既然知道我與你姐夫鬧了矛盾,你還去找他的人,這不是讓我難堪嗎?”
“那去哪兒找?”
“盛京城這般大,還尋不到一條乖巧聽話的狗?”溫虞見他眼底小心思流轉,“說來當初你配合你姐夫害我一事……”
“二姐我錯了。”溫澤嚇的差點沒有跳起來,怎麽還舊事重提呢。
“做錯事就要受罰,二姐這麽久也沒有罰過你,如今不過是讓你幫個小小的忙……”
溫澤忙保證道:“幫,我幫,盛京城這麽大,就是翻過來,我也給霜姐兒找到最乖最聽話的那條。”
“阿澤自己說的,最乖最聽話的哦,不要讓二姐失望。”
係統:【宿主,本係統不理解,你讓溫澤找狗,跟你調1教崔璟有什麽關係?】
這兩者之間也瞧不出聯係來啊。
溫虞:“沒有關係。”
係統:【那你跟二嫂說小弟是你的幫手,他能幫你什麽?】
溫虞:“你猜。”
溫虞拿出繡繃子繼續繡佛經,她突然想到崔璟有件事還沒兌換呢,當初也被他給糊弄了過去,能不能成就要看小弟了。
溫澤動作迅速,當天便叫了他書院的同窗幫忙。
那些同窗都是各家小公子,知曉後全都開始幫忙,還有那家中本就有狗的,讓小廝抱著就送來溫家,短短一下午便送來好幾條,隔老遠都能聽到狗叫聲。
崔璟是下午來的溫家,不早不晚趕上晚食,溫家人見了都沒說什麽。
溫家主子不多,加之溫父和溫家大哥的官職不像長平侯幾父子那般忙碌,他們都是每日固定時辰回家,故而溫家人晚食都一起用。
溫父回來就聽到狗叫聲,因著之前崔璟派了人來訓練溫澤,溫父還以為是支玉又來了,誰知一問不是。
用過飯溫父便衝著溫澤道:“你弄那麽些狗在家裏做什麽?你那院子是想改狗窩了?”
溫澤看了眼溫虞,見他二姐喝茶也不看他,加上他姐夫也在,那為霜姐兒找狗的事就不能說了,“爹,兒子去看看那些狗,您慢慢喝茶。”
閑談了一會兒各自散去,溫虞讓奶娘帶著霜姐兒往溫澤的院子去。
既然狗都送來了,正好就去選一下看有沒有合適的。
“霜姐兒喜歡狗狗嗎?我們找一條陪你玩好不好?”
“好,要狗狗。”
霜姐兒在前麵跑著要去看狗。
崔璟走在溫虞身側,低頭看著她側臉,“我讓支玉送隻小狗來給霜姐兒。”
外麵的狗沒有支玉訓練的聽話,別傷著孩子。
溫虞側目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為何?”
不待他回答,溫虞又道:“阿澤給霜姐兒尋狗,是他做小舅舅答應了的事,你沒有應承霜姐兒這事,你摻和什麽?”
溫澤有沒有答應過霜姐兒,崔璟不知,不過溫澤沒去尋支玉,肯定是溫虞打了招呼。
崔璟心裏有些燥,有種溫虞在疏遠他的感覺。
說來以前兩人隻要待在一起,溫虞好似總有說不完的話,便是不說話,她看自己的目光也柔和,絕不像現在這般冷淡。
“酒三娘身子傷了,皇上要安排太醫給她調理,需要安排在莊子上……”
溫虞頭也不抬道:“慕煙是侯府的丫鬟,她和侯府的侍衛在那裏,你吩咐他們安排便是。”
崔璟一噎,他原以為溫虞會多說兩句,便是諷刺也好,可她心平氣和的就隨他安排了,且話裏話外與他劃開距離,這讓他不悅。
到了溫澤的院子,還沒進去就聽到裏麵的狗吠聲,熱鬧極了。
聽說溫虞帶霜姐兒來選狗,歡喜極了,結果到門口發現崔璟也在,“姐、姐夫。”
院子裏的狗有十七條,大小均有,霜姐兒人小看到會動的歡喜極了,最後選了隻小的,笑的嘻嘻哈哈。
“阿澤真棒,答應了二姐的事這麽快就做完了,我打了絡子穿了兩玉佩,你拿去戴吧。”
溫澤看著那兩枚成色極好的玉佩,瞧著感覺有點像一對兒,下意識看了眼崔璟,“二姐,這都是小事,咱們一家人,玉佩就不用了吧。”
“給你你拿著便是,就當做二姐給你的獎賞,獎勵阿澤說話算話辦事牢靠。”溫虞看了眼院子裏其他的狗,狗多了確實吵的慌,“這些狗剩下的你明兒讓下人送回去吧,不然這院子得給你鬧廢了不可,也要好生謝謝人家幫忙。”
挑選了狗,霜姐兒牽著自己的狗一路上開心的往回跑。
到了閨閣,隨著門應聲而關,崔璟被關在了門外。
剛開始寒柳等下人因門口站了一主子,進進出出都不安,現在已經習慣了。
係統:【宿主,崔璟走了。】
係統想問讓溫澤找狗到底有什麽目的,瞧著和調1教崔璟沒有一點關係啊。
溫虞翻了個身沒有回答係統的話,她在想自己的法子是不是錯了,可崔璟那人又不是傻子,非得她點明嗎?
次日,天剛蒙蒙亮,溫虞被係統吵醒說崔璟來了。
迷迷糊糊中,溫虞感覺床邊好像站了人,臉頰還癢癢的。
抬手揉了揉拉過被子蓋頭,直到寒柳進屋她才醒。
“小姐昨夜看了一晚上話本子?”
寒柳看到枕邊的話本子詫異道。
溫虞瞥了眼枕邊的一本書,她許久沒有看過話本子了,拿起來翻開一看,字跡很眼熟。
溫虞唇角不自覺上揚。
係統:【宿主,崔璟一大早給你放一本話本子做什麽?】
你們兩的行為很迷惑,本係統理解不了。
溫虞捧著話本子不答,崔璟的字好看,雖然這話本子寫的一般,但抄的還算用心。
寒柳扶著溫虞起身,想到進來時看到崔璟還在外麵站著,“小姐,公子這會兒還在外麵,怕不是站了一夜。”
溫虞低頭看了眼手中的話本子,站一夜到沒有,不過……
寒柳給溫虞梳頭時,溫虞手在妝匣中扒拉,突然看到一支芙蓉花簪,“今日戴這支簪子。”
“這支簪子不是。”寒柳拿起簪子有些遲疑,但見主子神色淡然,還是將其別在了發髻上。
寒柳極少看到兩位主子鬧這般,小姐更是將這芙蓉花簪都拿出來戴了,“小姐,公子昨夜在外麵站了一夜,可要讓廚房備薑湯茶。”
“備吧,多備些。”溫虞頷首,“今兒早食就安排在院裏那四角亭,屋子裏怪悶的。”
“是,奴婢這就去吩咐。”
收拾妥當出來,溫虞抬眸看了眼杵在門口的崔璟,從他身邊經過。
門打開之時崔璟便看到了溫虞,他比溫虞高了許多,一眼便落在她頭頂,也看到了發髻上那鮮豔奪目的芙蓉花簪,眉頭瞬間聚川。
抬手一把捏住溫虞的手腕,聲音極冷問道,“為何戴這支簪子?”
寒柳心裏咯噔一聲,公子這聲音也太可怕了。
溫虞伸手摸了摸芙蓉花簪,“好看嗎?”
“醜。”
溫虞忍不住白他一眼,想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卻沒成功,“放手,捏疼我了。”
“不許戴這支簪子,去換了。”
“簪子是我的,我願意戴便戴,你不愛看可以閉上眼。”
見抽不回手,溫虞索性不抽了,抬步往亭子去,崔璟倒未僵持,捏著她手腕一道過去,隻是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那芙蓉花簪。
四角亭。
早食已經擺上,薑湯茶是後麵吩咐的,故而要晚一些,寒柳從小丫鬟手中接過薑湯茶放在崔璟麵前,“公子,少夫人擔心您站了一夜身體侵寒,特意吩咐小廚房熬的薑湯茶。”
溫虞夾起一個水晶餃用勺子接著慢慢吃,目光則平靜的看著崔璟,寒柳雖然伺候溫虞多年,卻不知崔璟不喜薑湯茶。
雖然他在外不會表現出來,這個秘密也隻有溫虞知道。
一頓早飯溫虞吃的挺好的,尤其看到崔璟黑著臉一臉不悅,以前她是猜不出他臉上的表情,這會兒能欣賞到他變臉還是不錯的。
用完早食溫虞起身,她得先去給祖母和母親請安,回來再繡佛經。
剛起身走了一步腰間突然多了隻手,將她一攬,使她整個人跌坐在崔璟懷中。
“放開。”溫虞有些惱,以前他惹了她後,不說話就動手動腳,這次溫虞不打算讓他這般糊弄過去,掙紮著要起身。
“阿虞,把這支簪子取了。”崔璟頭埋在她脖頸間,聲音有些沙啞,“你生我氣怎樣罰我都行,讓我做什麽都行,罰我喝薑湯茶,打我罵我,怎樣都行。不要帶這支簪子,求你。”
說道後麵聲音都啞了些。
溫虞聽得心頭一顫,撅了撅嘴,“你到還委屈上了。”
不過還是伸手將芙蓉花簪取了下來,放在了桌子上。
她也是今兒早上無意中在妝匣裏看到這支簪子。
這簪子是溫家表哥送的,說來,當初祖母和母親都比較滿意溫家表哥。
那也是她見過的最溫文爾雅的人,這芙蓉花簪便是表哥送她的及笄禮。
不過崔璟不太喜歡溫家表哥,他們兩沒成親前最大的一次吵架便是因為表哥。
後來表哥娶親外放,說來也好多年沒有回盛京了。
溫虞將芙蓉花簪子放在桌子上,掙紮了一下還是沒有掙脫開,“可以放開我了吧。這簪子我不戴便是了,不過指揮使大人早食也吃了,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