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片瓜
想削弱薑雪姝的能力, 五皇子和小王爺倒是不錯的突破口。
在派人去打聽了邱嬤嬤境況之後,溫虞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
薑雪姝能夠影響被她攻略的人,但對於不在她攻略範圍內或是她瞧不上的人, 她並不會費心神。
邱嬤嬤原本是時寧郡主貼身伺候的老嬤嬤, 隻因質疑薑雪姝便被打了板子, 不得留在時寧郡主身邊伺候,還被打發到莊子上去。
溫虞派了人去照顧邱嬤嬤, 邱嬤嬤也是看著她長大的老人,待她極好。
時寧郡主是被薑雪姝迷惑了, 待她清醒知曉這般對邱嬤嬤怕是要悔死。
盛京人這般多, 天下人這般多, 薑雪姝做不到人人都攻略,沒被她攻略的人自然也是清醒的,溫虞要借助的便是這。
溫虞:“係統, 能兌換古詩詞集嗎?”
係統:【不能。】
溫虞:“真廢,要你何用。”
係統:【宿主這話說的便不對了, 你忘了咱們一起吃瓜的快樂了?快樂啊, 不能享受過就忘了啊, 渣女。】
溫虞:“你以後改名叫嘴貧係統吧。”
又貧又廢。
溫虞是胎穿, 便是背過那些詩, 如今也忘的差不多了,係統靠不上隻能找人幫忙。
而府中恰恰就有這麽一個合適的人選。
係統:【宿主,你就算是找了二嫂這事也成不了, 她換不了你想要的書。】
溫虞:“你做不到的事, 不代表別的係統做不到。”
係統:【這事本係統沒有誆你, 你瞧薑雪姝,她那係統多高級啊, 但是拿出來的詩可都並非一人所作,每個時空有天道看守,若是能隨意拿出一些不屬於這個時代的東西,隻會破壞規則。】
溫虞:“那薑雪姝那些玻璃、水泥為何能行?”
係統:【你可以理解為穿越必備,存在過,那麽再次出現就合理。】
溫虞:“……”
齊青靈很宅,以前世子夫人安語荷未回盛京時,她還會被侯夫人逼著出門參加宴會應酬。
自打安語荷回來,齊青靈便推了一切宴會,美人閣上新品也是一月一去,絕不多出門。
溫虞到二房時,齊青靈靠在椅子上吃著點心喝著茶,她兩閨女一個在練古箏一個在刺繡,而直播間全是誇讚她會養孩子,羨慕都快溢出來了。
別說,溫虞也羨慕,但同時她也不理解,齊青靈怎麽能做到這麽宅的,她好歹前世也是個配音大佬啊。
丫鬟稟溫虞來了,齊青靈將直播間定格在兩個閨女身上,帶著溫虞去了堂屋,“怎不帶霜姐兒來。”
“她還小,來了隻會打擾兩個姐姐,待大點無需我帶自己便來了。二嫂,我找你有事。”
說明來意後,齊青靈聽完搖了搖頭,“我這兒兌換不了詩集。”
係統:【看吧,本係統就說不行。】
溫虞根本不搭理係統,繼續問齊青靈道:“那你可還記得多少古詩詞?”
齊青靈張了張嘴,“最好不要抱太大希望,你懂的,時間太久了……”
溫虞透過窗戶看向屋外漂浮在半空的直播間,“二嫂,幫我作弊吧。”
齊青靈:“?”
係統:【宿主,你這還真的是作弊啊。】
溫虞:“我並未沒有不承認啊。”
溫虞:“你剛剛自己說的,存在過即合理,我想那麽多穿越小說,必然有那厲害的主角兒背完了詩詞,所以,這完全合理。”
係統:【……厲害。】
詩集無法兌換,但那些東西又是可以出現的,正好現在有個法子極為不錯,那便是借住外力。
而直播間的外力是最方便的。
想要弄出詩集需得花上些時間。
期間府裏也沒太平,崔珩被人打了,還是套麻袋打的,這事驚動了侯府的男人。
崔珩去了翰林院後本打算搬出去,是長平侯和溫父好生勸了一番才留下,也因他是長平侯府的人,在官場上也無人敢欺負他人小。
沒想到竟有人對他動手。
而崔珩被套麻袋極大的可能與小王爺作詩有關。
崔珩那麽聰明,上次就發現小王爺寫的那些詩有問題,他被套麻袋之前正好當眾質疑過小王爺的詩。
長平侯府的人被欺負了,可不會忍氣吞聲過去,侯府男人自有對策,溫虞隻讓下人送了藥和補品去。
溫家大嫂期間來了一趟安棣院,同溫虞說起宣府的事,宣萱至今還未下葬,宣大人強著非要抓到真凶,手刃了仇人才會讓女兒安心下葬。
溫家大嫂這幾日也被這事困擾,想找人說話尋到溫虞這裏,“宣府與定遠侯府已經撕破臉麵了,皇上讓刑部徹查此案。”
這事負責的正是侯府二公子崔皓。
“你是不知,那定遠侯世子被抓後,定遠侯夫人成日的跑去宣府鬧還敗壞宣萱名聲,以前怎沒覺得那一家子奇葩,真是開了眼了,殺千刀的玩意兒。”溫家大嫂著實是被氣到了,誰也沒有想到匪徒竟是定遠侯世子安排的。
“對了,我聽說我那庶出的堂妹這些日子與時寧郡主走的很近,你可小心點,那人心眼子多的很。”
溫虞抿了抿唇,麵露難色,“我已經見過她們了,幹娘很喜歡她,還讓欽天監測日子,要把薑雪姝記到她名下收為義女上皇家玉牒。”
溫家大嫂神色錯愕,見溫虞認真的點頭,知曉這事怕是真的。
溫家大嫂別看是大家閨秀,其實還蠻八卦的,薑雪姝做事並未大張旗鼓,若不是溫虞去拜訪時寧郡主,怕是這事得板上釘釘才知曉。
不過這會兒讓大嫂提前知道了,想來盛京也很快會傳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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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有直播間可作弊,但僅憑齊青靈一人也整理不過來詩集,故而溫虞每日都去,這日從二房回來。
係統:【宿主,你小弟這是被人揍了啊。】
黑框中,溫澤一瘸一拐被小廝攙扶著,手臂和額頭都纏了布,看起來傷的很嚴重。
算起來溫澤這會兒應該在書院才對,不過他受了傷怎麽還往侯府跑,看了會兒發現他往外院客房崔珩的院子去了。
溫虞跟了上去。
到客院外,黑框中傳來崔珩的聲音,“我被人套麻袋,你怎麽也被人打了?”
黑框中溫澤蹦到床邊,在小廝端來的凳子上坐下,“我在書院聽到有人對你動手,對你動手那不是跟我過不去,我能忍?”
崔珩翻書的手一頓,將書放下,“然後呢?”
“你不是看到了,沒打過啊。”溫澤嘶了一聲,“對方人有點多,不過你放心,我溫澤混跡書院多年,還能讓一個外來的給欺負了不成,改明我就召集人手打回去。”
崔珩笑了笑,不過臉上有傷,笑起來也扯動傷口,倒吸一口氣,“謝了。”
“謝什麽謝,也沒能幫你報仇,不過我現在相信你說的了,他就是個沽名釣譽的偽君子。”居然對質疑的人套麻袋,這是心虛啊。
溫澤越想越氣,“居然還將那些詩送宮裏,他怎麽敢的?”
兩人聊的差不多了,溫虞才讓寒柳去讓小廝傳話。
這幾日整理詩集快將她整理吐了,直播間的看客很是配合幫忙,然每個人寫出來的詩都是散的,故而還需要她們抄下來後再按照作者歸類。
她與二嫂光抄就累的夠嗆,更別說還要整理,如今這兩現成的人不用就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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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爺到了盛京後就進了溫澤所在的書院讀書,從溫澤口中得知那小王爺是個張揚的性子,每次作新詩都喜歡在人多之處,引得眾人圍觀讚歎。
因將詩獻給皇上,小王爺的名聲是越發好了,甚至囂張到盛京無才子,連他作的詩都比不過。
唯一能媲美的唯有五皇子。
因嚐到了甜頭,之後總能聽到兩人寫出好詩,不過五皇子要謹慎些,挑選的詩也並不會太突兀。
小王爺便無所謂了,張口就來。
今日亦是如此,詩會上再次提筆作詩。
隻是以往他寫下一首詩都是一片喝彩,可今日卻安靜的出奇,“你們那是什麽眼神?小爺今兒作的這首詩不好?”
“這詩當真是小王爺自己作的?”開口的是溫澤。
他之前在書院動手,受的是皮外傷,故而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廢話,你瞎了?沒見是小爺親自寫的。”
小王爺最喜歡今日這首詩,簡短、易記,不過這些人反應卻不對,莫非太簡單了?
“沽名釣譽之輩。”
“以他那衣食無憂的日子,怎麽可能寫出這樣的詩。”
“原來崔狀元說的是真的。”
聽著周遭議論的聲音,且沒有以前的喝彩反而是滿臉質疑,小王爺自己心裏也有些不安,但他霸道慣了,“你們這是什麽表情,小爺寫詩給你們看你們還挑三揀四,有本事自己寫出來啊。”
溫澤從懷中拿出一本詩集丟在小王爺麵前,“自己寫的詩?小王爺還是看看吧。”
“怎會有這樣的人,抄還抄的這般理直氣壯,簡直給讀書人丟臉。”
“你看他那自鳴得意的樣子,怎會有人這般厚臉皮?”
“人家可是小王爺,身份與我們不同。”
周遭的譏諷聲更甚,但都說的小聲,小王爺眉頭緊皺,拿起詩集翻閱起來,隻看了幾頁便麵色大變。
詩集詳細標注了詩人出處,還詳細寫了這些詩是詩人在何樣的心境下所寫,且每個詩人寫的詩都歸了類,從少年到暮年所作皆有。
他先前寫的那些詩也都在上麵。
相較詩集上寫的清楚明白,他之前那些詩抄的就顯得他愚蠢至極,那些詩寫的好,但同時也在嘲笑他的無知,自己根本沒有那些閱曆心境,又如何能作出那樣的曠世之作。
小王爺饒是再囂張,也是要臉的人,被人當麵戳穿頓時沒臉再留下,匆忙離去。
離開詩會出來,正巧遇到薑雪姝的馬車,想到那些詩都是薑雪姝給他的,“站住。”
趕車的車夫認得小王爺,忙拉韁繩讓馬停下。
小王爺跳下馬,跨步上了馬車。
“薑雪姝,你為何要害小爺?”
馬車內,薑雪姝正發愁定遠侯世子的事,突然竄了個人上來被嚇了一跳,“小,小王爺。”
小王爺這會兒滿腦子都是詩會上那些讀書人譏諷的臉,他在封地上無法無天慣了,也無人敢這般同他作對。
剛剛詩會上恨不得將那些讀書人全給殺了,可這裏是盛京是天子腳下,他這次來盛京等同質子,大開殺戒卻是不可。
“小爺問你,你那些詩怎麽來的?”
看他麵色不對,薑雪姝抿了抿唇,“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你還好意思問小爺怎麽了?那些詩根本就不是你寫的,拿別人的東西來騙小爺,你好大的膽子。”
聽著好感度下降的聲音,薑雪姝心裏咯噔一聲,當初她也沒說過那些詩是她自己寫的,怎麽出了事就責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