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魏家莊子時,王康為了扭轉魏辰的想法,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機。

他覺得跟朝廷上的官員們勾心鬥角,都沒有和魏辰談話傷身體。

王康認真的跟魏辰,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爹不可能一輩子陪著你,你要自己上進……為了下一代著想。”

“我希望我爹長命百歲,可得好好保養身體,至於我的下一代,我相信他可以自力更生。”

魏辰很認真的回答,就差說上句,兒孫自有兒孫福,沒有兒孫我享福了。

“為什麽非要讀書?讀書有什麽用,我又不想科舉呀!”

“我自覺沒有和別人勾心鬥角的腦子,到時候在連累了家人那可怎麽辦?”

“我有自知之明,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什麽大的想法,就想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

魏辰非常認真地說道,沒有任何的心懷大誌,什麽改變世界的想法。

躺平,才是人生的真諦。

有時候人就要在舒適區裏待著,輕易的不要離開自己的舒適區。

因為舒適區可能就是自己擅長的方麵,離開自己擅長的方麵,去挑戰自己的短處。

用自己短處去挑戰別人的舒適區,對消耗多大的力量。

魏辰沒有想法,隻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缺什麽就自己動手做,或者是找工匠做。

小日子過得安穩又舒適,反正魏辰沒有太大的需求。

“……”張了幾次嘴,愣是無法反駁,人家自己就徹底的認輸擺爛了,這讓別人勸說的還怎麽勸?

王康就覺得自己內卷的想法,怎麽魏辰就說不通呢。

王康鬱悶起來了,生氣了。

魏辰心想:自己哥哥的大餅畫的不熟練呀,可比不上以前壓榨自己的‘老板’。

“哥,要不你就打我一頓吧,你看看我到底挨幾頓打,你才能徹底的放下讓我上進的心。”

魏辰熊噠噠的說道,離得遠遠的,都不敢靠近王康。

王康看著魏辰是又慫又熊,他都要被氣笑了,是打也不是,是不打也不是。

“你過來我不打你,你小子怎麽就這麽不上進呢!”

王康狠狠的揉搓魏辰的臉,真是內心中都哭笑不得了。

“哥哥,難道我做的不好嗎,我獨自一人操持一個魏莊子,管理的井井有條,還開了店鋪賺銀子。

我已經很好了,我自己都很知足了。我簡直是太了不起了~”

魏辰說到這裏都忍不住挺起胸膛,他可真厲害呀!

“你怎麽那麽喜歡工匠的活,那可不是什麽……”

“因為有用啊。”

“讀書才能成為人上人……”

“我並不是想壓迫別人……”

魏辰和王康大眼瞪小眼,他們知道對方都是好心,但是就是和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同。

王康鬱悶了,準備生氣了。

為了不讓哥哥繼續生氣,魏辰讓小廚房做好吃的,犒勞自己哥哥。

天氣轉涼了,羊絨毛衣毛褲,趕緊通通都安排上了。

王康就算是有再大的火氣,也通通都被壓下來了。

畢竟魏辰除了不愛讀書,其他的地方沒什麽太大的毛病。

‘算了算了,就讓自己幹爹活100歲,最好是能夠管著魏辰到老了。’

王康隻要放下心中想讓魏辰上進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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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在魏家莊子的美好日子,現在看著幹爹就想起不聽話的弟弟。

王康歎了口氣,他覺得一切都怪自己。

‘要不是自己不堅持趕路,幹爹也遇不上魏辰。’

‘遇不上魏辰,就不會被搶回家當爹’

‘不被搶回家當爹,就沒有查詢資料,然後認了魏辰當兒子。’

‘……不認魏辰當兒子,就絕對不會被氣的肝疼!’

王康想到這裏都忍不住捂住著自己的肝,是真感覺到疼痛了。

魏千歲看著幹兒子王康這副做作的樣子,皺起來的眉頭。

沒有等幹爹想要說話,王康立刻呈上,魏辰的年禮。

“後邊三輛馬車上全部都是魏辰送來的年禮,其中還有幾壇美酒,讓人真的是沾酒就醉。”

“還問了您的體型,特意編織了幾件羊絨衣物。”

王康說到魏辰的孝心的事,真是覺得魏千歲沒白疼魏辰。

算了,其他的事情不多說了,還是讓幹爹自己一個人腦袋疼去吧。

王康也摸摸自己身上所穿的一身羊絨毛衣,不動聲色。

魏千歲看著散車被裝的滿滿當當的馬車,甚至還有一壇子泡菜。

‘千裏送鵝毛,禮輕情意重’這句話原來以為是說笑的,畢竟禮物的貴重還是很重要的。

魏千歲還從來沒收過如此廉價的年禮,但是卻讓他如此的開心。

因為有人把他放在心裏,放在心裏惦記著思念著。

“這孩子怎麽這麽懂事呢,”

魏千歲嘴角都勾了起來,整個人都散發著快樂的氣氛,嘴裏說著埋怨的話。

任誰都能看出來此時此刻他的內心,是非常開心愉悅。

王康默默告退,留下魏千歲一個人在冷風中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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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清晨,京城進入了冬天。

京城的冬天是幹冷的存在,風吹到臉上,就像刀割一樣。

上層人當然沒有這種會被凍死的恐懼,隻有底層老百姓在擔心自己能不能熬過這個冬天。

魏千歲特意穿上了羊絨毛衣毛褲,套在寬鬆的官服裏,很是舒服呢。

本來他就覺得孩子的一份心意,不能辜負孩子的心意。

特意穿上之後,稍微一運動就發現是真的是非常的保暖。

腳上也套上了一層羊絨襪子,隻要腳不冷,身體就不會冷。

而今日正是天啟朝照例要祭祀的日子,本次祭祀祭的是天地,祈求是明年風調雨順,國泰民安。

這種正規的祭祀,一共曆時一個時辰,期間,懿光帝跪磕起,就要磕200多個頭。

懿光帝今年覺得自己吃不消了,身體確實是經不住這樣的折磨。

本來祭祀代表著正統,僅僅太子軒轅昭一個人就可以代替皇帝。

而且代替皇帝祭祀,絕對是對太子之位的認可。

但是懿光帝不走尋常路呀,他自己舍不得放棄權利,於是下令太子軒轅昭和二皇子軒轅詡跟著他一起參加祭祀。

這可起來了軒然大波,這是對太子不滿了嗎?這是準備讓二皇子繼位了嗎?

太子軒轅昭內心中是又著急又慌亂:‘這是父皇在敲打自己,肯定是事情敗露了!’

二皇子軒轅詡更是得意洋洋,整個人都飄飄欲仙了。

滿朝文武百官也頂著寒風,同樣參加祭祀。

寒風中,文武百官凍得瑟瑟發抖,有一些甚至是縮著脖子,用來抵抗寒冷。

隨著欽天監的監正高昂的聲音,文武百官跟隨著一起磕頭。

魏千歲今天就覺得活動了一下,心裏怎麽這麽熱乎呢?

甚至額頭都冒出來了一絲絲的汗水,也沒覺得有多麽的寒冷。

而其他的官員在寒風中越待越冷,感覺寒風將身體上的一絲絲熱氣全部都給帶走了。

這一群佝僂的身子,要麽要風度,穿的比較少卻在瑟瑟發的官員。

要麽穿的比較厚,沒有任何風度,看上去醜的要死。

就在一眾官員當中,魏千歲絕對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懿光帝父子三人還能去屋子中祭拜祖先和神明,能夠擋住大部分的寒風。

所以等到懿光帝父子三人跪拜祭祀,往殿下走去時,就看見令人驚奇的一麵。

‘魏宦官,是真不一樣……’

‘長得年輕也就罷了,身體還這麽好!’

懿光帝父子三人想法差不多,都覺得這一幕是挺震驚的。

和魏千歲一同穿著紫色官袍的官員,都是朝廷位高權重的閣老等人。

看看這些閣老瑟瑟發抖的樣子,眉毛都恨不得抖動起來。

畢竟眾人都年紀大了,懿光帝也頂不住,直接就讓文武百官散了吧,回去休整一天。

魏千歲隨著人群中離開,摸著自己袖子中的羊絨毛衣,心想自己兒子得自己寵啊。

自己到底找個什麽借口,再出去一趟呢?

還是不能讓懿光帝發現,也不知道懿光帝會不會發瘋?

後宮中,很多宮人就看到了這一幕,小太監們都挺驕傲的,看看魏千歲就是不一樣,真厲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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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康在東廠任職,不過他是魏千歲的幹兒子,但是隻是其中之一。

魏千歲認得幹兒子,不僅宦官想認他當幹爹。

很多剛進官場想奮力往上爬的小官員們,同樣想借力呀。

東廠的天牢,是全天下的人都恐怖的地方。

因為就有一個謠傳,隻要進了東廠的天牢,豎著進來橫著出去,就沒有一個人活生生的走出去。

無論是多大的官,怎樣的家世,就連皇親國戚同樣也是這個道理。

最出名的先帝的長公主駙馬犯了罪,還一直叫囂著宦官無權抓捕,直接就被壓進了東廠天牢。

長公主年紀大趕緊跑到懿光帝麵前哭訴求饒。

懿光帝也架不住長公主的哭求,但是等聖旨在趕到時,駙馬早就會折磨的隻出氣了。

駙馬被抬回公主府,剛到公主府就嗝屁了。

而駙馬那副慘兮兮的樣子,一看就是用了酷刑,嚇得文武百官算是徹底的怕了,東廠的天牢。

而負責鎮守東廠天牢的宦官,正是魏千歲的幹兒子顧慈。

王康一進東廠,就被逮到顧慈麵前,顧慈也是最有可能繼承魏千歲的位置的宦官。

“小康子~許久未和哥哥聊天~你最近偷偷摸摸的在幹什麽呢~”

顧慈手持小皮鞭,小皮鞭蘸鹽水,長得有多美,動作就有多狠。

王康瑟瑟發抖,在顧慈麵前,他就是個弟弟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