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彈幕倏然安靜下來。
死寂的氣氛, 持續了足有十餘秒。
直到一條彈幕顫顫巍巍地問了一句:
【眠眠…結婚了?】
隨後,反應過來的玩家和粉絲們近乎炸鍋,彈幕爭先恐後地湧現而出:
【woc】
【眠眠是已婚?】
【真的嗎?】
【而且你們聽見了嗎?說的是‘先生’!!!】
【我瘋了啊啊啊啊啊啊】
【這絕對是明天光耀論壇的熱門Top帖預訂】
……
作為一個小火不久的主播,或許在公開的社交平台上公布自己的已婚身份, 並不會掀起任何波瀾。
但畢竟是景眠的個人直播間, 前來觀看的都是關注光耀已久的玩家或者粉絲,這個消息絕對屬於爆炸性。
人們震驚的同時, 有人也忍不住發出了弱弱的提問:
【這也不能怪咱們猜不出, 關鍵是眠眠看著……也不像是已婚人士啊,乍一看就是個學生。】
【樓上,有沒有一種可能……其實眠眠的年紀真就不大。】
【對象是誰啊啊啊啊啊我要嫉妒瘋了】
旁邊的隊友聽到聲音, 也瞠目結舌, 忍不住摘下耳麥, 探過頭:“臥槽……眠眠,你真結婚了啊?我以為上次聚餐你說未婚夫是逗我們玩的。”
景眠也有些詫異:“沒有, 我當時是認真的。”
剩下幾個隊友也紛紛摘下耳機。
然後,俱樂部幾乎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
他們湧到景眠身邊,把青年圍成一團簇擁在中間,不可置信地追問:“什麽時候領的證??眠眠, 你今年也才20歲吧?是合法領的那種嗎?”
景眠略窘:“是合法的。”
“對象是幹什麽的, 比你大多少歲?是一個圈子裏的人嗎?”
“等等。”岑弦道:“先把直播關上。”
【等等……!】
【我也要聽細節!!眠眠的老公會不會就是Ash的線下真人啊?】
【樓上冷靜, 小說都不敢這麽寫。】
【球球了QAQ別關!】
【有什麽是我這個榜一大哥不能聽的?】
……
「Sheep的直播結束。」
景眠的身邊, 聚集了me幾乎在場的所有成員,除了在後邊嗑瓜子的阿姨,以及坐在自己位置上懶得動卻豎起耳聽的岑弦。
當然, 其中也不包括一個後勤部的女孩,陳曦。
她默默聽著不遠處, 大家好奇地詢問景眠愛人是誰、幹什麽的多大了,以及兩人從認識到交往以及結婚的細節……景眠隱去了任先生的職業和名字,詳略得當地說了一些。
陳曦沉默著,忍得臉頰發燙。
誰懂。
世界上竟然隻有你一個人知道這對CP。
最可怕的是……這對CP還是top級的寶藏,又甜又帶感,性張力直接拉滿。
好磕到能把人甜暈。
“……”
她已經要憋出內傷了。
*
為了避免**,景眠決定今天訓練時不直播。
回歸到剛才的鬼夜叢林地圖,景眠發現,自己其中一個隊友因為忙著聽八卦,已經被鬼襲擊,身份是警察。
隻是,警察的屍體被倒掛在一棵樹上,在景眠經過時猝不及防的垂落下來,左右擺動。
景眠側目,看到旁邊的任務欄裏,主線任務顯示:逃出生天。
支線任務則是救出妻女。
而此刻,支線任務的那一條正在隱隱閃動,隻有觸發線索時才會如此。
景眠下意識就走到警察身邊,剛要伸手,在他身上摸索出一些線索,誰知下一秒,他的手腕被握住。
“他不是你的隊友。”
這聲音莫名熟悉。
景眠意識到,對麵也開了麥,同時也是警察身份,但並非來自自己的隊友,因為景眠這邊並沒顯示對方的生命值。
——是隨機匹配的敵方隊伍。
景眠在腦中回想了一圈,終於摸索到一個名字,忍不住開口問:“……Greek?”
對方道: “是我。”
景眠有些詫異。
也太巧了吧?
雖說高端局的玩家人數要比其他兩個區少上幾十倍,或許總人數也隻能達到3000多人。
但和某個知名的老牌大神匹配到一起,概率還是極低,更別說對方所隸屬的戰隊,是他們要在省級賽即將碰麵的隊伍。
況且他和greek誤打誤撞之中,也已經有過了兩次的接觸。
他們上次甚至還在光耀總部,眾目睽睽之下,來了一場一對一的射擊PK對決。
景眠心裏有點沒底。
Greek……不會認出他吧?
景眠隻好順著,對方的話問下去:“他不是隊友?”
“對,你可以看一下他的生命值。”
景眠的視線移動到最頂端,發現已經死去的的警察,生命值竟然滿格。
在兩人對話時,因為推開了一段距離,所以對方無法觸碰到自己,而此刻,本已經死去的警察角色,竟睜著眼睛,目光死死盯著他們。
景眠心髒猛跳了一下。
忽然慶幸此刻沒在直播,否則自己剛才的反應,一定又會被粉絲們錄進集錦視頻。
“這是主角的妻子所帶領那批搜救女兒的隊伍,這是他們警察,已經死去三天,負責迷惑玩家,但不是boss。”
“不過不必擔心,他的目標是我。”Greek的聲音淡淡的,卻很耐心:“因為我也是隊伍裏的警察,如果他成功抓住我,並且殺死我,我就會代替他成為這裏的吊死鬼。”
“但如果你碰到他,這個警察應該會任由你搜出線索,但線索是假的,到時候就連ash的影衛都救不了你。”
景眠聽著,心中暗暗驚訝。
不愧是greek,同樣是推出不久的新圖,對方似乎已經摸透了玩法和任務線,甚至是隱藏規則。
景眠由衷地說:“您很厲害。”
Greek愣了一下,似乎是笑了,他忽然道:
“如果我厲害,那和我PK又差點打敗我的人,豈不是更厲害?”
景眠眸光微滯,似乎明白了對方的話外之意。
他抿唇,直接裝不明白:“雖然不知道是誰,但能打敗您的玩家應該很少。”
Greek這次直接忍俊不禁,隔著話筒,緩聲道:“所以sheep的意思是,那個人不是你?”
景眠‘嗯’了一聲:“您之前提過要和我團戰,可惜一直沒趕上機會,這次是第一次。”
Greek饒有興致道:“是嗎?”
“不過我從來沒有和你語音過,你是怎麽知道我的名字的?”
景眠瞳孔一震。
糟糕,竟忘了這一點。
確實,他和greek從有交集開始,也僅限於聊天框打字,而唯一一次聽到對方的聲音,就是在那場光耀總部的交鋒之中,那時候景眠並沒有露出聲音。
好在反應快,景眠迅速說:“之前看過您的直播,所以對您的聲音有印象。”
“……”
對方似乎沉默了幾秒。
“我很可怕嗎?”
那邊的Greek似是無奈地笑了笑,輕鬆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又像有幾分認真:“即使你承認我也不會生氣,玩光耀這麽多年,要是每個人打敗我一次,我就抓狂一次,那恐怕第一天就退遊了。”
Greek喉結頓了下,低聲道:“我隻是想知道,那天和我PK的是不是你。”
聽筒的那一頭,似乎陷入了沉默,像是在猶豫。
不久,Greek聽到了景眠的聲音:
“……是我,抱歉。”
Greek瞳孔縮緊,故作淡定地笑了起來,心卻跳的異常猛烈,坦聲道:“果然是你。”
景眠想,或許是自己小題大做了。
雖然自己拒絕了Greek的戰隊邀請,但畢竟那時候自己已經加入Me.了,並不算駁了對方的麵子。
再加上那次,他並沒有真的打敗greek,最終還是以兩分之差輸掉了比賽,Greek就算在意戰績,倒也不至於因為這個對他耿耿於懷。
不過他也有些奇怪,為什麽greek會這麽執著於知道自己是不是那個人?
所以景眠忍不住問出了口:“這對您來說很重要?”
“重要,當然重要。”
Greek的聲音掩飾不住的興奮,其實景眠不知道的是,,那天PK過後,Greek就已經親自前往光耀遊戲公司總部,去和工作人員確認那天和自己PK的是不是景眠。
那時,Greek就已經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而現在,他隻是想聽到景眠自己親口說出來而已。
景眠一開始還在懷疑對方還想讓自己加入戰隊,甚至下一秒就要提出一堆豐厚條件來**自己,可事實恰恰相反,後來的Greek一言不發,隻陪他玩完了這場。
甚至還拿自己引誘boss的出現,讓景眠成為最終生還者,贏得比賽。
景眠:“?”
Greek隻是問他方不方便以後一起出來吃飯,互相認識一下,就當交個朋友。
景眠隨口答應下來。
*
城市的另一端。
一直在門口偷聽的李生溫,直接推門而入,他看到已然像是窺伺獵物時等待上鉤的野獸,正顯得饜足且漫不經心的Greek。
他幾乎氣得麵色發青。
“你果然是因為這個接近他?”
李生溫感覺唇齒都在顫,罵道:“遇見一個實力和你相當的對手,就按耐不住,想盡辦法也要睡他一次,你這個變態……”
Greek抬眼看著他,嗤笑道:“那你是什麽?就算開掛也不惜引起我注意,隻為了和我睡上一次的變態?”
李生溫臉上瞬時青一陣白一陣。
Greek站起身,經過李生溫身旁時,寬大的手捏了一下他的腰:“去,我直播回來之前,把自己先洗幹淨。”
“記得把我給你買的口罩戴上。”
李生溫氣得發抖。
Greek離開後,房間內瞬時安靜下來。
他側目,暼見Greek的屏幕上,光耀主播的主頁仍未退出,被瀏覽一半的錄屏上,是那張略顯熟悉的、隱匿於帽衫口罩下的麵龐。
他幾乎目眥欲裂。
*
景眠回到家時,天色已經漸黑。
不知道什麽時候訓練結束,所以他囑咐過任先生,晚上不用接他。
隻是,景眠剛垂眸輸入密碼,倏然聽到,身後的院子傳來敲門聲響。
任先生竟比自己還晚?
但令人疑惑的是,家中的客廳燈似乎卻亮著。
景眠轉身,到小院子前,把門打開了。
隻是,門外出現的人,是景眠不熟悉的麵龐,而且還是三個。
其中一個個頭稍矮些的男人,笑道:“景先生,是我啊,您還記得我嗎?”
景眠微怔,聲音是有些熟悉。
而且來敲任先生的家門,必然也是認識任先生的。
隻是,自己和任星晚的共同好友幾乎屈指可數,除去任先生的助理和經紀人,景眠竟已經想不出第三個。
男人也不生氣,一直笑盈盈的,還提醒景眠:“那次校慶,在後台我幫您量……”
景眠想起來了:“裁縫先生?”
“對!是我。”
兩人達成共識,裁縫大哥指了指身邊的人,介紹道:“這位就是我的師傅。”
景眠微微頷首,和另一位先生伸手握了下:“您好。”
一直沒開口的男人,也和景眠握手:“我和他們沒關係,隻是順路碰到了,我是婚禮的總級策劃。”
“是找任先生嗎?”景眠遲疑了下,顯然對幾人的造訪不知所措,於是稍退一步,說:“請稍等,我去喊一……”
沒等青年轉身,
後背卻倏然抵上了一個寬闊厚重的胸膛。
任先生扶過景眠的腰,讓青年站穩身形。
男人的聲音從腦袋上方傳來,幾乎是貼近耳尖的低沉:“是來給我們試婚服的。”
“直接進來就行。”
“好嘞,任總。”
景眠被任先生攬著,先一步回到家,他有些茫然地掛上衣服,換拖鞋,並給幾個客人也準備好拖鞋。
景眠想,上次在校慶的時候,不是已經量好尺寸了?
後來訂婚宴上禮服十分貼合,他以為婚禮同理,起碼不用再大費周折。
裁縫似乎看出了景眠的疑惑,解釋道:“婚禮的規模會更正式,比如燈光和鏡頭,禮服的質感要求會更高一些,甚至細致到每一個褶皺。”
景眠恍然。
三人隨著景眠來到客廳,裁縫把裝衣服的盒子放到沙發上,一邊道:“所以我們提前做出來,讓您試一下,如果有需要改善的瑕疵,這幾天還能做出調整。”
剩下的那位高個兒說:“因為是第一次的經曆,我會和您講一下婚禮的大概流程,不會耗費太多時間,隻是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景眠斂去詫異。
他想,一般情況下,
這種確認流程和試婚服的瑣事,都是需要本人到現場或是店裏的,每個人皆是如此。
而任先生……竟把這個流程直接搬到了家裏?
就像是第一次見麵時的包場,這種特殊待遇,景眠已經能夠想象任先生揮灑錢令對方屈服的模樣了。
作為伴侶,雖然揣著五百萬巨款,景眠還是沒忍住為任先生暗自肉疼了一把。
沒等他們落座,景眠忽然聽到男人在耳邊開口:
“我接個電話。”
任先生聲音略沉,沒什麽起伏,本以為是對那幾位客人說的,但景眠側目時才發現,任先生是對自己說的。
景眠點了點頭。
那名高個的男人明顯有備而來,即使是敘述略顯枯燥的婚禮流程,也比尋常的策劃要幽默生動許多,他一邊描述當前婚禮的大概布局,同時,還把模擬圖放映到iPad上。
讓景眠即使不用腦補,也能大概構建出當天的婚禮現場。
而出現在腦內的畫麵,明顯比景眠想象的刻板枯燥的婚禮現場,要夢幻浪漫許多。
比如他們的婚禮並沒定在酒店之內,而是在靠近海岸的室外,夜幕降臨時,精致的掛燈會閃爍而起,像是鑲嵌於嫩綠葉片之中,配合著樂隊的舒緩演奏。
一個躲避了冬日嚴寒、又不會麵臨枯燥熱暑的寶藏盛地,浪漫到令人窒息。
完全景眠夢想中的場地。
景眠忍不住問:“這些是您挑選的嗎?”
高個兒說:“不是,我隻是幫忙策劃現場,大多數的選擇都是由任總決定的。“
景眠有些詫異。
本以為如果任先生選,男人會循規蹈矩,在莊嚴刻板的酒店中舉行呢。
接著,高個兒並沒一一想盡地和景眠透露婚禮的細節,而隻是大概告訴景眠該出場的時間,以及現場的站位,讓景眠不至於麵對前來參加婚禮的人群時,感到慌亂而不知所措
同時也恰好的給景眠保留了對婚禮的神秘感。
而旁邊的裁縫大哥,在景眠大概熟悉婚禮流程之後,也把早已準備好的婚服從盒子裏小心翼翼的拿出,即使有細微的褶皺,也被男人一一撫平。
“婚禮需要穿的禮服一共有三套,舉行儀式時的這套,算是主服,還有兩件麵對賓客時穿的,還有離開婚禮現場後,不必那麽華麗正式、以舒適感為主的西服。”
“三件的尺碼並非完全一樣,所以景先生可以每件都試一下,如果哪一件穿上不舒服,可以盡管和我們提,婚禮之前都可以進行改動。”
景眠了然:“好。”
裁縫笑了笑,道:“那就先試一下結婚儀式時的婚服?這套西裝有別於另外兩件,是白色的。”
景眠接過,脫掉有些礙事的外衣,露出比較貼身的打底襯衫,穿上了裁縫備好的禮服。
無論是什麽款式的西裝,白色永遠是最具挑戰的一種,畢竟不能像黑色那樣把身材襯得款款有力,而是讓禮服的主人展現出最原始且不摻雜任何雜質的風格模樣。
誰知,在景眠換好之後。
在沙發上坐著的兩人,以及站在一旁幫忙洗禮服的裁縫大哥,一起齊刷刷的愣住,像是無法抑製的震驚般,甚至好幾秒都沒什麽反應。
景眠:“……?”
他忍不住問:“怎麽了?”
“沒、沒什麽……”
方才還滔滔不絕的總策劃,此刻卻有些語塞,他撓了撓頭,道:“隻是…太漂亮了,這並不是貶義詞,大概沒有人會把這件衣服穿的這麽合適。”
“對,這都不算駕馭白色,而是完美的適配。”
裁縫大哥忍不住讚歎。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直到景眠快要出汗了,裁縫大哥的老板這才收回注意力,開口詢問:“袖口和腋下似乎可以收緊一點?景先生穿著怎麽樣?”
景眠想了想,如實回答道:“我不確定,但現在感覺起來正好。”
裁縫大哥問:“景先生,您還有上次訂婚宴上穿過的那套禮服嗎?那套是收緊版本的,可以現在拿過來看看,對比一下。”
景眠回想起,訂婚宴結束後,自己便隨著任先生離開宴會廳,去宿舍一起搬東西。
但在那之前,因為穿著不太方便,所以出發前就已經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而那套禮服被裝進了袋子裏,放到了任先生車的後座上。
所以任先生肯定知道在哪兒。
景眠道:“請稍等,我問一下我先生。”
接著轉身便上了樓。
任先生此刻大概就在書房,景眠想,倘若任先生沒時間回答,他就再自己找找。
隻是,與往常不同,此時的書房並沒有開燈。
男人似乎隻是臨時在這裏打個電話。
門並沒關,景眠敲了兩下,沒得到任先生的回應,於是探過身,輕輕走進去。
結果進去才發現,書房竟空無一人。
正當景眠要離開時,卻忽然停住腳步,因為任先生也恰巧從門外進來。
兩人打了個照麵,沒來得及避開。
景眠的白色禮服或許是因為著急,並沒脫下來。
杏眼被淡色落光斂染陰影,脖頸延伸至與白皙的領口,勾勒得青年,幾絲發梢垂落,逆著光亮,倒如同一張定格的畫。
明明清雋漂亮,幹淨地不含一絲雜質,而優美白皙的頸肩,白色禮服襯出細窄的腰線,尤其惹眼。
令人不禁暗潮洶湧。
景眠也察覺到,氣氛似乎驟然微妙起來。
像是在悄無聲息地升溫,逐漸變得蠱惑難言,就連呼吸都莫名幹澀,並且……離得有點太近了。
上一次這種情況,還要追溯到給小陳係領帶被抓包的那天,以及後來那個未成的吻。
喉結不自覺地滑動,景眠感覺任先生握住了他的前臂,後背貼近牆邊。
——任先生要親他。
恍惚間,在心裏暗暗明確了這點。
很難思考,因為景眠現在的大腦也接近無法運轉。
唯有心髒在喧囂般狂跳。
隻是,任先生卻突然停住,聲音有些壓抑的沉:
“等等,先下樓。”
景眠喉結動了下,有些懵:“……什麽?”
……
“就說,婚服很合適。”
任先生喉頭壓緊,低聲道:
“讓他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