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懿傳

看著從拐角處走出來的弘曆,就連向來以直爽著稱的穎妃都有些害怕的退後了一步,因為弘曆的臉色已經將他的偏向給清晰的表現了出來。

衛嬿婉行禮之後輕輕地說道:“今日之事臣妾無話可說,是因為…”

衛嬿婉輕柔的將事情的真相,不帶一絲一毫的偏頗的給說了出來,畢竟今日的事情還真是與她沒有多大的幹係,而且那一個明黃色的衣角也被她早早的就看在眼中了。

弘曆聽完眼神和緩了許多,並不是說他已經不生氣了,隻是他下意識的對著衛嬿婉就舒緩了情緒。

弘曆輕描淡寫地把對穎妃的處置說了出來,“在這宮裏,一點都不知道尊卑體統,如此的以下犯上,這個妃位你也當不得了。

以後也不必稱呼她叫什麽穎妃娘娘了,她隻是宮中的一個小小的常在罷了。”

穎妃聽後下意識的辯駁著說道:“皇上,臣妾知道您一向寵愛令貴妃,可是您不能夠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情就枉顧其他人的想法與思想。

這會讓臣妾心寒,也會讓臣妾身後的蒙古部落的人懷疑效忠的君主是否足夠英明?”

弘曆聽後心中怒氣更甚,剛才聽見穎妃那樣明目張膽的嘲笑衛嬿婉,就讓他心裏很不痛快了,如今穎妃又說這樣的話,怎麽是想威脅他嗎!

弘曆直接了當的說道:“朕確實是禮重蒙古,可朕的禮重絕對不是為了給你這種小人以下犯上的借口。

朕倒要看看蒙古的台吉,是否會為了你這種不守規矩,不知尊卑的人與大清有了嫌隙。”

明明弘曆的聲音是那樣的平緩,可是穎妃卻覺得渾身的血液倒流,整個人都僵硬了。

衛嬿婉微微垂眸輕輕的說道:“皇上是不是需要好好的考慮考慮?”

弘曆看著衛嬿婉眼低那抹最真誠的擔憂,微微的笑了笑安撫的說道:“蒙古向來也在大清的統禦之下,再者說,蒙古與大清之間的友好關係不是一個小小的女子就能夠代表的了的。”

穎妃不,穎常在聽到這話控製不住地癱倒在地,因為她心知肚明,自己已經完了,徹底的完了,往日裏最讓她驕傲自豪挺直身板的身份已經成了她的催命符。

一個女兒哪怕再怎麽受寵,可是在大局麵前都得要往後退,更何況今日之事確實是她魯莽了,因此她被舍棄的下場已經清晰可見了。

衛嬿婉沒有過多的說什麽點了點頭表示信任,就和弘曆轉身就走了,沒有再多看以前的穎妃現在的穎常在一眼。

因為她知道,這個女子很快就不能夠再像以前一樣保持著所謂的心直口快了,沒有了寵愛又被身後的娘家放棄的她在這皇宮中隻能夠慢慢的凋零枯萎。

衛嬿婉微微垂眸,掩飾住了眼中的驚濤駭浪,哪怕並不是第一次見識到權力的威力,可是這種一言就能夠執掌人生死的情況還是讓她整個人忍不住心跳加速。

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向往,骨子裏的熊熊的野心在燃燒著。

今日的事很快就傳遍了六宮,又一位來自蒙古的嬪妃走進了後宮裏,昔日的穎妃成為昨日黃花,在奴才們的欺壓之下惶恐度日。

哪怕皇後有心想要保她,可是如今的她自顧不暇,失去了皇後的印信,她整個人又十分的不得寵,在這後宮裏本身就已經是岌岌可危了,又能夠保護得了誰?

至於愉妃往日裏再怎麽親密的好朋友,但是出了事情,在愉妃的心裏最重要的永遠都是皇後,如今為了皇後,她自然不敢多做什麽,以免連累到皇後。

就這樣六宮又再一次的進入到了平和期,衛嬿婉對於六宮事務其實並不拿手,不過她是一個十分信任手底下的人,本身又聰慧的一點即透。

所以哪怕掌管了六宮的事物,她也給了底下的人很大的發揮,這種精神也被傳了下去,給了很多人可以發揮的地方。

再加上衛嬿婉聖寵濃鬱,六宮的奴才們自然是有眼色的,不敢使什麽絆子,因此由上而下的整體的事物反而更加的順暢了。

在這其中不能夠忽視弘曆給她撐腰的舉動,但是也讓其他人見識到了衛嬿婉聰明的地方。

衛嬿婉並未如同其他人所想的那樣,大肆地安插手下輕信,反而隻是將所有的事情理順之後,就沒有再接著幹了。

盡量的將事情分發下去,留下更多的時間能夠陪著弘曆,望著弘曆的笑容裏仍就是一如往日裏的依賴和純真。

弘曆看著這樣的衛嬿婉眼睛裏慢慢的流露出了溫情,上前去沒等她行禮,就拉著她的手輕輕地走了進去。

微微點頭示意身後的人,李玉輕輕地拿出了一幅畫,那畫是一副美人圖,一身淡青色的旗裝,站在花叢之中的人正是衛嬿婉。

衛嬿婉看到這話有些驚喜的捂住了嘴,不可置信的望向的弘曆,感動的甚至雙眼有些微紅。

弘曆看到衛嬿婉這樣的激動和高興,眼底裏的柔和之意更甚,輕柔的摸了摸她的臉。

淡淡的說道:“之前朕就想過,想和你留下一幅畫以後,也讓咱們的孩子們知道我們年輕時候的模樣。

或許千百年之後這幅畫也能夠留下來,讓後人能夠知曉我們倆。”

衛嬿婉聽到這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那當然,皇上是千古難得一見的明君,自然是可以流傳千古的,臣妾托您的福,也能夠青史留名了。”

這樣抓重點的衛嬿婉讓弘曆的心裏更加的柔軟,忍不住的笑了笑說道:“真是個傻丫頭,朕是說想要和你走入同一幅畫像裏。

讓世人能夠看得到你在朕心中的地位。”

衛嬿婉有些掩的用手粗魯的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說道:“可是不是皇後娘娘才能夠和皇上一同畫像嗎?”

弘曆輕輕的為她擦了擦被她揉紅的眼尾,淡淡的說道:“你是朕心愛之人,朕想和你一起在同一幅畫像裏出現。

不是因為什麽別的,就是因為在朕的心裏你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