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林聽晚見顧律懷把結婚證細心收起來之才無聲的笑了笑, 本來以為要直接回家,沒想到他又把車開到了相館。
現在結婚證上不會貼照片,她好像也沒想起要拍照這件事, 結果顧律懷一切都安排了。
這個時候相館也是國營的,沒有豪華的裝修, 就一個簡單的門麵, 木質的招牌上寫著某某相館,簡單又明了。
進門之後有一麵用作展示得牆壁, 老板穿著藏青色的平棉布的襖子,鼻梁上架著一副黑框的眼鏡, 見到有人進門,又看到顧律懷一身軍裝, 忙從櫃台裏走出來問,“軍人同誌是來照相嗎?”
顧律懷點點頭,老板則是幫忙介紹起來了不同照片的價格。
“三寸的一張是八毛錢, 四寸的是兩塊五, 六寸是四塊整, 兩位同誌打算照哪一種?”
現在的照片還全是黑白色,所以價格也是黑白照片的價格,其實價格算非常昂貴了,畢竟這個時候一碗牛肉麵都還不到一塊錢。
也難怪這個時代能拍上照片都算是大戶人家, 而且整個市裏也就才兩家國營相館,可以看得出拍照屬於比較奢侈的了。
林聽晚同顧律懷商量照三張就成了,她們留一張, 給兩邊父母一張, 說實在的花太多的錢在這上麵也沒什麽意思。
顧律懷道,“都聽你的。”
老板正要帶兩人進去拍照, 林聽晚忽然發現牆上掛著一張彩色的照片,“老板,你剛才不是說店裏隻能拍黑白的照片嗎?這怎麽還有彩色的啊?”
老板聽完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嗬嗬笑道,“小同誌,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這可不是拍出來的,是我們師傅描的顏色上去。”
“咦,描上去的?”林聽晚第一次聽這種說法不免有些好奇,便問老板怎麽描上去的。
老板也樂嗬嗬的給林聽晚解釋了起來,原來這個時候相館用的還是以前那種古老的攝影機,就是在電視劇常見的那種,木頭製作的大型立式氣壓相機,拍照的時候還需要師傅鑽進相機的遮光布裏,按一下氣囊才能拍照。
所以就算已經有了彩色膠卷這也出不來彩色的照片,但是老師傅們為了讓照片看起來更有色彩就需要人工描上去。
林聽晚還是第一次見這種,感覺新奇的同時又覺得師傅們真的太厲害了,忍住給老板豎起大拇指,“真的好厲害。”掛在牆上那張照片她真是一點看不出來是描上去的。
老板見她這麽敢想去又問他們需不需要彩色的照片,這個照片肯定就要比黑白的貴一點,而且取的時間也要更晚一點。
顧律懷低頭問,“晚晚喜歡嗎?喜歡我們就全部換成彩色的。”
這倒是沒必要,林聽晚搖搖頭說,“拍一張彩色的吧。”別的還是就留黑白的。
老板也沒多說什麽,笑著把兩人引進了旁邊的拍照室。
現在拍照也沒那麽多花樣,不過就算這樣,兩人坐下的時候好像還是有點僵硬,拍照的老師傅看著兩人的樣子,得知他們今天才結婚,又開始指導兩個人的人動作。
“男同誌要笑一笑啊。”
“誒,不要笑的太僵。”
“……”
林聽晚畢竟是常年在舞台的人,鏡頭感還是很足的,稍微適應了一下就很會了,這可苦了萬年不愛拍照的顧律懷,到最後甚至都忘了動作。
指導的老師傅都恨不得走過來親自幫他擺動作,林聽晚看著逐漸暴躁的老師傅,輕輕的把頭朝顧律懷靠過去。
感覺到懷裏的人的動作,顧律懷下意識的低頭,兩人的視線相對,林聽晚朝著他甜甜的一笑,這一笑似乎也帶走了他所有的緊張,目光之處隻有她的樣子,情緒也柔和了下來,兩人眼中沒有別人,有的隻有流淌在兩人之間的綿綿愛意。
還有滿眼的關注和幸福。
“哢嚓……”一道聲音響起,老師傅說了一聲,“好。”隨後滿意的朝兩人點點頭。
坐在相機前的兩人也才收回目光看了相機那個方向一眼。
又是默契的對視一眼,然後嘴角不由自主的都揚了起來,顧律懷伸手攙著林聽晚一同起起身,然後朝外麵走去。
等拿了收據,同老板約定好取照片時間,才離開了。
兩個人下一站地方是市裏的國營商店,其實要買的東西前兩天基本都買完了,可是今天是兩人領證的日子,顧律懷想他是要給妻子買禮物的。
所以進了國營商店,他就帶著林聽晚朝著女性喜愛的櫃台走,從雪花膏挑到衣服,忽然林聽晚看到旁邊有個賣內衣的櫃台,不過這個時候的內衣全是那種像背心一樣的。
這種內衣其實對胸大一點的女孩子不是很友好,而且她要上台又是跳舞會有比較大的動作,所以暫時就不考慮這種,她這次來幸虧帶了兩件帶鋼圈的內衣。
那是她在省城華僑商店買的,這個年代華僑商店裏有不少同後世差不多的東西,不過那裏必須要外匯券,而且華僑商店非常少,全國也就隻有幾家,很多省城都不一定有,她的外匯券都是花錢買來的,所以隻舍得買了兩件內衣。
顧律懷看林聽晚站著不動,順著她的目光看過,當看清楚是什麽衣服的時候猛的咳了一聲,聲音都有些不淡定了,說,“晚晚,要買這個?”
林聽晚回過神搖搖頭,看著顧律懷問,“這邊省城有華僑商店嗎?”
顧律懷想了想說,“沒有,北京有,你要買什麽?可以讓二姐買了給你寄過來。”
林聽晚沒說話隻是指了指賣內衣的地方,顧律懷又瞟了一眼,咽了咽嗓子裝作淡然的樣子說,“我們回去給二姐打電話說吧。”
顧律懷以為自己掩藏得很好,根本沒發現自己耳垂都紅了,惹得林聽晚低頭輕笑,正經的老幹部沒經曆過這些,不好意思的很呐。
好不容易走到了賣雪花膏的地方顧律懷麵色才恢複了,還認真的低頭幫林聽晚挑選雪花膏。
這一趟基本全部買的是林聽晚的東西,她本來想給顧律懷挑一點東西,結果他說他什麽都不用,穿的全是軍裝,吃的也都在食堂,好像還真沒什麽買的。
最後兩人又給嫂子和婆婆買了點東西,才提著兩大包回家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許燕和曹湘君在準備兩人結婚的事情,這幾天家裏人也多,有不少過來幫忙的。
畢竟兩人結婚後肯定就不可能繼續住在哥嫂家了,分到了自己的房子也就要出去單過了。
所以鋪蓋被麵這些都是要準備的,布料棉絮曹湘君和許燕都準備了,這幾天請了家屬院不少的嫂子過來幫忙縫製。
見到兩人回來高興的問,“晚晚和顧團長領到結婚證了嗎?”
許燕和曹湘君更是激動,已經起身走到兩人身邊,“領到證了嗎?”
顧律懷把東西放到一旁,從懷裏掏出那張寶貝似的紙,“領到了。”
許燕和曹湘君趕緊接過結婚證,擠在一起看了又看,最後異口同聲的說,“真好看,真配啊。”
正在喝水的林聽晚差點被嗆到,心想連個照片都沒有的結婚證怎麽看得出好看和相配的?
哪知道剛這麽想著,許燕說,“你看晚晚名字是三個字,律懷也是,光看著名字都般配。”
林聽晚:“……”嫂子這濾鏡也過於重了一些吧。
不過就算如此也不缺捧場的人,曹湘君和許燕想法是一樣的。
真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舒心,忍不住感慨一句,“要是有照片就好了。”
顧律懷道,“照片已經拍了,過幾天就可以去拿了。”
許燕一聽朝著曹湘君笑道,“君姨,你看我就說律懷辦事是細心的,怎麽可能會忘記拍照?”
曹湘君滿意的點點頭,正要把結婚證拿去給大家夥炫耀一番,就被自家兒子毫不留情的收回去了。
“……”真是小氣,看一下會看壞嗎?
顧律懷還真怕看壞了,進屋後存放結婚證的地方連續換了三個才滿意了。
許燕和曹湘君被他這操作都驚呆了,曹湘君覺得怪不好意思的,“嗐,真是讓你們看笑話了,這孩子……”
許燕忙擺手,“沒事,沒事,這是重視婚姻呢,是好事兒。”
曹湘君:能說什麽呢?
兩人結婚後顧律懷就要從宿舍搬出來,所以回來沒休息一會兒又要去看房子,按照他現在的級別,能分到一套兩室帶個正廳和大院子的房子,合適的隻有五處。
有兩處在駐地的最北邊去了,距離哥嫂家直線距離都有二裏地,林聽晚肯定不考慮,她還是想離哥哥嫂子家近一點。
顧律懷也是這麽想的,以後自己出任務,兩家人互相也有個照應。
所以剩下的三套房子都在哥嫂住的家屬院這邊,他們打算從最遠的那一套看過來,出去後林聽晚問顧律懷有沒有什麽要求。
顧律懷道,“沒有,一切都看你,你滿意的我都可以。”
不過話音剛落他又道,“我們找鄰居好相處些的。”不知道怎麽回事他猛地想到了那天林聽晚說得周翠英家的那點破事,要是鄰居是個那樣的人,簡直影響生活,他要是不在家,就剩林聽晚一個人,再有個糟心的鄰居……
所以為了不影響以後的心情,鄰居得是好相處的。
而且他的晚晚是個溫柔的人,他也怕自己不在家的時候有人會為難她。
經他這麽說林聽晚也想到了鄰居非常重要,她不禁想到自己大學快畢業那陣,要準備畢業的演出,還要確定以後的路,所以比較忙就從家裏搬出來又在學校附近租了一套房子。
但是那個公寓人群比較複雜,她隔壁鄰居就是一個老外,那人不知道怎麽回事每次半夜就邀約一群人來家裏玩,吵得人根本沒法睡覺,她找了物業好幾次都沒能解決,後來還報警了一次才好了點。
就在她以為徹底解決的時候,有一天半夜她正睡得熟猛然一下就驚醒了,然後就聽到了門口有什麽動靜,她在貓眼一看,正是隔壁鄰居喝醉酒了正在不停的踹她的門,嘴裏還一直用外語罵一些汙穢的話,最後甚至還進屋去拿了工具妄想開她的門。
當時的她還算是淡定,拿著電話先報警,然後聯係物業。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十分冷靜的人,直到警察上門解決完這件事,把那個喝醉酒的鄰居帶走,樓道恢複平靜,她看著已經被撬壞的門才像被抽幹淨了力氣似的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那時候她拿出手機想給父母打電話,結果一個陪著現任妻子和女兒在歐洲旅遊,一個還在麻將桌上。
他們甚至都沒問這個女兒為什麽這麽晚給他們打電話,更不可能關心她住在哪裏,鄰居是否好相處。
這是第一次有人會擔心她獨自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會被人欺負,其實她早已經成長成了會獨自處理好這些事的人了,但被人如此關心著內心泛起不一樣的情緒。
顧律懷發現林聽晚走神,眼神裏閃過一些他猜不透的哀傷,上前牽著她的手同她慢慢走著。
林聽晚看著牽著自己那隻寬厚的手掌,內心再次被溫暖裝滿,她好像這一刻特別滿意現在的生活,這裏有她從未得到了過的溫暖。
“顧律懷,你真好。”
顧律懷聽了側頭看了一眼與自己並排而行的人,並沒有追問她影響她情緒的事情,而是輕聲說,“晚晚,你放心吧,以後我會用一輩子對你好,保護你。”不會讓你後悔選擇了我。
他的聲音很輕,很淡,像是晴朗夜空的月色,帶著幹淨的清冽,回**在幽靜的夜空,溫柔又濃烈。
林聽晚沒說話,隻是被他牽著的手回握他的力道緊了緊。
這時候顧律懷忽然停下來,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一串糖葫蘆遞到林聽晚跟前。
林聽晚愣了半晌,有些茫然的接過糖葫蘆,紅豔豔的山楂上裹著一層晶瑩剔透的糖霜,“你什麽時候買的?”
其實這是他們領完證他就給她買了,可是那會兒她剛吃了一個烤紅薯,他就把冰糖葫蘆放在車上了。
“要哄你的時候買的。”
林聽晚有些好笑的問,“顧團長,你還真把我當小孩子哄了?”
顧律懷挑了挑眉說,“喜歡嗎?以前在北京的時候我小妹哭的時候用糖葫蘆哄最管用。”
“我又沒哭。”
顧律懷點頭,“是,晚晚是個堅強的姑娘。”他說完停頓了半晌又道,“晚晚,以後我就是你的依靠了,不一定要一直做堅強的姑娘。”
林聽晚迎上他的視線,知道他已經察覺了自己剛才走神時候的情緒,她想到了小時候父母有一次同時回來看她,但是那天她正好因為練舞摔了腿,那天他們帶著她又是去遊樂場,又是去買東西,但誰都沒發現她一直瘸著一隻腳。
她咬了一口糖葫蘆,又酸又甜,酸的她眨了眨眼睛,眼眶也有些微微發澀,當山楂果在唇齒間融化的時候,酸味就漸漸消失了,留下的隻有沁人心脾的甜味。
“很好吃,我很喜歡。”她說。
顧律懷側頭看著她,“喜歡,以後我常給你買。”
兩人看了家屬院三處房子,最後選了哥嫂附近的那個院子,正好隔壁住的衛城夫婦倆,當他們看房子的時候衛城正被嫂子罵。
衛城在看到顧律懷和林聽晚瞬間尷尬了,偏顧律懷這會兒還落井下石,看了一眼他手裏提的衣服問,“這是被嫂子趕出來了?”
“怎麽可能?”衛城能讓顧律懷看笑話,立刻轉身去敲門。
段紅英本來還在氣頭上,開門就是一頓罵,“敲什麽敲?你不是有本事得很嘛……”
衛城不停的給妻子眨眼,段紅英這才注意到隔壁院子站著兩個人,一看是顧律懷和林聽晚,頓時掛上了笑意,滿臉驚喜的問,“晚晚妹子,你們要搬到隔壁來?”
“對,紅英嫂子,我們要搬到這邊來住。”
段紅英一聽可高興了,這個院子空了好久了,左手邊倒是有人,可是那家人的婆婆是個嘴碎的,她並不喜歡,所以來往少,一聽林聽晚他們要來了,自然高興得很。
“好好好。”她連說了三個好之後扶著肚子朝林聽晚他們的院子來。
衛城見狀趕緊丟了東西上前攙扶著自己媳婦,“紅英小心點,我扶著你。”
段紅英也沒拒絕,畢竟她這都快生了,不會逞能得拿上孩子來開玩笑。
林聽晚見段紅英過來,也伸手上前扶了一下,有了林聽晚段紅英立刻把衛城的手甩開了。
衛城:“……”然後抱怨似的看了顧律懷一眼。
顧律懷:??你看我幹什麽?是我讓你倆吵架的?
段紅英過來主要是給林聽晚介紹這個院子,“晚晚妹子,你看我們兩家隔得很近的,以後咱們在院子這裏開一道小門還更方便呢。”
林聽晚和段紅英相處過,知道她為人好,人豁達大度又善良,是個值得交往的人,所以對於她的提議也沒什麽異議,“到時候我們搬過來就開個門。”
段紅英笑著說行,林聽晚看著院子比較大,就問,“嫂子,這些院子就這麽空著嗎?”
段紅英說,“哪能啊,開了春家家戶戶都在院子裏種點蔬菜瓜果呢,去年我就種了黃瓜,西紅柿,豆角。”
林聽晚點點頭,她不太會這些,忽然想到君姨說顧律懷就會種,到時候她也學學。
段紅英是個爽快性子,直接說,“等開了春,我讓老衛幫你把院子裏的地給翻一下,我那會兒也出月子了,要是不會種我教你。”
林聽晚忙道,“那先謝謝紅英嫂子了。”
“謝什麽,我家老衛和律懷一塊兒長大得的呢,跟一家人似的,一家人就沒那些客套,有什麽需要跟嫂子說一聲就成了。”
這邊林聽晚同段紅英聊得開心,衛城和顧律懷也沒閑著。
“嫂子不是快生了嗎?你還惹她生氣?”顧律懷問衛城。
衛城歎口氣,“有什麽辦法,除非我不在部隊了,不然她總有生氣的事情。”
顧律懷一聽,也不用多問了,大概也知道段紅英為什麽生氣了,前幾天駐地發生了一件事,就是陽山那邊巡邏的時候遇見了黑熊,當時是五人小隊,其中有一個人為了保護戰友自己受了重傷,在醫院沒能搶救回來。
而下個月團裏有個任務就需要在陽山短暫紮營,那邊距離蘇國比較近了,也是猛獸最多的地方。
段紅英擔心衛城,自然會因為這種事爭吵。
這事兒顧律懷沒法安慰衛城,畢竟他們不僅是丈夫更是軍人。
隻是伸手拍了拍衛城的肩膀。
衛城看著遠處身懷六甲的妻子,又看到了顧律懷新婚的妻子,緊皺的眉頭忽然鬆懈開了,有些好奇的問,“老顧,以後你妻子不讓你進屋不同你說話你咋辦?”
顧律懷想也沒想,直接道,“我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
“我說如果。”
“沒有如果。”顧律懷說完還在衛城的傷口上撒鹽,“晚晚比較心疼我,你看還特意給我織了圍巾。”所以不讓他進屋這種事,完全不可能發生。
衛城:嗬嗬!!等著吧,以後等林聽晚把他趕出來的時候他一定召集全團過來看笑話。
林聽晚和顧律懷確定了,就住在段紅英她們隔壁,他們離開的時候段紅英還把兩人送到門口,恨不得他們今晚就搬過來。
衛城自然也狗腿的跟在妻子跟前,又是討好又是認錯的,不過等林聽晚她們一離開段紅英又冷了臉。
這樣的場景衛城已經十分熟絡了,死皮賴臉的跟著段紅英道,“紅英,你就放心吧,我肯定會照顧好我自己的,肯定不會再讓自己受傷了。”
段紅英偏過頭不想理人,但是又覺得心氣兒不順,“剛結婚那會兒你也這麽時候,衛城你就是個騙子,這麽些年你說說你受了多少次傷?”
衛城又何嚐不知道,“紅英,對不起,但是我是個軍人,保家衛國是我的職責。”
段紅英當然知道,她難過的是她好像一點都幫不上忙。
衛城知道自己妻子是刀子嘴豆腐心,伸手攬住她的腰說,“紅英,有你和孩子們我就很開心了,你們就是我的希望,我在外麵肯定會照顧好自己的。”
此時天已經黑了,往回走的兩人一直手牽著手,自從領了證之後顧律懷牽著林聽晚也沒什麽壓力,也不怕人看到了。
林聽晚想到紅英嫂子同自己說的話,又往顧律懷靠近了一些,顧律懷看著靠過來的人伸手幫她攏了攏厚實的圍巾,稍微靠前了一點,替她擋住了迎麵而來的風雪。
“顧律懷,以後你出門要照顧好自己啊。”
“晚晚,你放心吧,我還想同你白頭偕老呢。”
沒有過多的話語,一句想和你白頭偕老就包含了所有承諾,也鋪開了這平凡歲月中所有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