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安婧：……
難道是高中生學習壓力太大, 什麽稀奇古怪的事都做得出來？
得好好給他補補。
安婧沒搭理他，起身走進餐廳。
時景亦眼睛斜斜地瞅著他媽。
脾氣這麽好？這都不罵他？
安婧將廚師燉好的魚湯端出來：“兒子來喝魚湯。”
半天沒聽到回應，她探頭往客廳裏看了一眼。
隻見時景亦已經躺了下去, 身體四肢像貓一樣蜷曲著。
安婧一臉無奈。
想不到，豪門文男主在她麵前竟是這個鬼樣子。
安婧舀了兩碗魚湯端進客廳, 自己先喝了起來。
“嗯~真鮮！”
時景亦全程把正臉埋到沙發裏, 時不時扭扭腰蹬蹬腿，證明自己沒睡著, 並且還在生氣。
安婧喝了半碗湯，用筷子挑起一塊魚肉：“有沒有小朋友想嚐一嚐這個魚肉？”
時景亦悄悄睜開一隻眼。
他才不是小朋友。
他剛才不過是在模仿幼兒園小朋友的日常而已。
所以為什麽喜歡小朋友？成天待在那種小孩特別多的環境, 不崩潰才怪。
不過既然媽媽這麽迫切地要求了，那他再模仿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時景亦嗖地一下坐起來, 把自己碗裏的魚肉全都夾到安婧碗裏。
“幼兒園的小朋友，是不是都像這樣挑食？”
“不是啊，幼兒園的小朋友特別喜歡吃魚, 有時候吃不到還哭呢。”安婧眼神突然期待起來, “兒子, 給媽哭一個！”
時景亦：……
他又把魚肉夾回來了。
安婧見他一副抖擻過頭的樣子，心疼歎氣：“多喝點魚湯，魚湯補腦。”
時景亦喝完湯又吃了點肉，準備躺回去繼續生氣, 結果身子剛倒下，就被安婧揪了起來。
安婧：“擦過髒手的衣服不許躺我沙發，去換了！”
“哦。”
時景亦無精打采地上樓。
換好衣服再次回來, 他發現他媽已經躺在沙發上玩手機了。
如果是安婧以前的小別墅, 客廳裏的長沙發隻能躺一個人。
而這裏有三張長沙發，可以躺三個人。
安婧指了指旁邊：“你躺那邊去。”
時景亦：偏不。
“幼兒園的小朋友”怎麽會乖乖地躺沙發？
所以他把大搖椅挪了過來。
就挪到安婧麵前。
時景亦躺上去, 雙臂彎曲枕著腦袋，一臉愜意地晃著搖椅，故意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安婧沒理他。
專注看手機。
時景亦半天沒等到反應，動作漸漸慢下來。
“看什麽呢？”
安婧沒理他。
時景亦：？
不理我？
是在跟哪個小朋友聊天嗎？
時景亦猛地探頭，將腦袋鑽到她耳邊，眼睛緊盯她的屏幕——
屏幕上，顯示著預約辦理護照的界麵。
安婧睨他一眼：“你說想去哪國來著？”
時景亦：“……Y國。”
“那你期末有信心嗎？”
“有。”
“好兒子。”
直到時景亦臉色紅潤地離開之後，安婧才鬆了一口氣。
速速返回朋友圈的界麵，點擊發送。
安婧：【這是我兒子，十年前被驢踢了腦袋，到今天還以為自己是幼兒園的小朋友！[視頻]】
評論區格外熱鬧。
陸太太：[景越幼兒園歡迎時景亦小朋友！]
聶太太：[哈哈哈好有趣呀！]
孟太太：[備孕中，請問怎麽樣才可以生出這樣的小朋友？]
李太太：[被驢踢了？？哈哈哈好可憐哦]
冉燁紅：[小朋友有空帶你媽媽來我家玩哦]
管家：[太太辛苦了！小朋友確實不好帶]
喬淑棠：[@管家：？]
另一邊。
喬淑棠看到安婧發的朋友圈，皺著眉點了個讚。
喬淑棠不是思想保守的女人。
年輕人偶爾拿孩子開個玩笑，她也能接受。
皺眉隻是覺得疑惑。
她感覺安婧不是變了，而是完全換了一個人。
難怪，時以澤那天要問安婧是誰。
現在連喬淑棠也想知道，她究竟是誰。
等到時景亦開始期末考了，安婧才閑下來拜訪喬淑棠。
幼兒園那邊裝修完成，正在招聘老師，她忙得不可開交。
安婧今天過來，也是想把幼兒園的事告訴喬淑棠，之後再順便說出國旅遊的事。
喬淑棠對她開幼兒園沒有意見。
但對於他們要出國旅遊這件事，喬淑棠反而有些不安。
安婧之前出過國，大家都知道。
一出國就是好幾年，大家也知道。
換做以前，喬淑棠肯定是無所謂的。
但現在……
喬淑棠並未表態。
“你們要去Y國？”喬淑棠問，“英語水平怎麽樣？”
是詢問，也是試探。
一個在國外住了那麽多年的人，英語不可能差到哪去。
但她如果換了一個人，那就說不準了。
安婧：“有小亦就夠了，日常溝通肯定沒問題的。”
“那你呢，出國這麽多年，英語應該也不差吧？”
“還好還好，但肯定沒有您和您兒子厲害！”
喬淑棠舒心地笑了。
嘴還挺甜。
下一秒，笑容僵住。
時以澤是不是也在Y國？
……
時間來到成績公布這天。
時景亦進步很大，從班級排名第17提到了班級第8名。
英語依舊墊底。
看到名次後的時景亦心都快碎了。
班級第8，連Y國的邊邊角角都夠不到。
他離開臥室，走到樓上化妝間，在門口磨蹭了半天。
安婧正在敷麵膜。
她從鏡子裏發現，兒子正傻呆呆地站在門口，時不時伸個腦袋進來瞅她。
好似那個憨憨。
安婧：“怎麽了？有事嗎？”
時景亦：“成績出來了。”
“哦，好的！”
安婧發現他整個人陰沉沉的，像是做錯了什麽事一樣，便又問：“沒考好？”
時景亦咬緊後槽牙：“沒考上前五。”
“嗐，還以為你沒及格呢，嚇死。”安婧緩了一口氣。
她知道時景亦天生不喜歡學習，但這樣的情況下還能進步這麽快，已經非常不錯了。
比起成績，安婧更關心他的平安。
排名什麽的，都隻是刺激他往前走而已。
“你……不失望嗎？”時景亦從她臉上看不出半點表情，內心開始惴惴不安。
“為什麽要失望，你在我心裏一直都是最棒的。”
安婧招招手叫他過來。
時景亦慢吞吞走進去，老老實實站在她麵前。
倏然，臉上傳來冰感。
一張新麵膜啪地一下拍到他臉上。
安婧：“兒子，準備好出國旅行了嗎？”
時景亦木訥地站在原地。
褶皺的麵膜貼在他臉上，像隻麵容扭曲的小可憐。
“媽，我想去Y國。”
“想去就去啊，可以去。”
“真的嗎？”可我都沒考上前五……
“你英語能行嗎？”
時景亦：……
不行，也得行。
他一定要和媽媽去Y國。
時景亦：“我可以。”
安婧站起來拍拍他的肩：“好！收拾行李去吧，我現在就訂機票！”
時景亦吃驚：“你不看我成績嗎？”
“不用啦~你們班主任早就跟我說過了，誇你進步飛快，但是英語要加油哦兒子。”
“……”
果然還是被嫌棄了。
時景亦咬牙：“我英語肯定可以，你別小瞧我！”
“真的？那你敢不敢不用翻譯器，直接跟外國人對話？”
“當然敢！”時景亦信誓旦旦，“你等著我帶你躺贏。”
安婧一臉驚訝：“這麽說，你的英語水平還不錯咯？”
“當然。”時景亦驕傲地抬起下巴，“帶你定居在那裏都沒問題。”
安婧滿臉欣慰。
好兒子，長大了。
居然要帶她在國外躺贏，還誇下海口說要帶她定居。
那是不是代表，她一句英語都不用講了？
哇哦，老母親感動。
安婧又是幫他整理麵膜，又是幫他整理衣領：“那說好了，吃飯溝通什麽都交給你，你就是媽的貼身導遊，可別把媽弄丟了！”
麵膜之下，時景亦眉目飛揚。
這種感覺。
這種待遇。
好似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晚上，母子倆各自回屋。
安婧訂了兩張頭等艙的機票，起飛時間就在三天後。
出國旅行，說走就走！
訂完機票，安婧直接悶頭大睡，什麽也不管了。
怕什麽，有兒子。
兒子帶她躺。
樓下臥室。
時景亦忙了一晚上。
他先搜Y國的旅遊攻略。
高中假期不長，但Y國的景點有很多，一天逛一個地方都逛不完。
時景亦不想太過匆忙，於是就選了當地最有特色的城市。
據說那裏的建築都是古堡，陰雨天最為愜意，城市也不喧囂，適合臭美媽媽拍照。
補了一些攻略，對大概線路都了解得差不多了，時景亦又突然想起最初的目的。
他給白震森發了一條微信。
另一邊，Y國。
早上七點。
白震森剛收到時景亦的微信，就迫不及待點開。
他如今在時以澤手底下工作，而時以澤對崗位的要求幾近完美。
白震森現在一看到“時”字，神經就會下意識緊繃起來。
時景亦：【白叔叔，您在Y國哪座城市？我和我媽幾天後會去旅遊，到時候請您吃飯】
白震森琢磨了一下這句話。
沒想到小亦這麽專一，為了他女兒竟然都追到Y國來了，可以可以。
欣慰之餘，白震森還有些擔憂。
高中生還是專注學業吧，感情的事以後再說。
白震森：【我在L城，但我最近太忙了走不開。你們來旅遊多久？等我閑下來單獨去找你，叔叔請客你隨意】
時景亦想了想。
與其等他來，不如找個時間自己去。
有些東西不主動就沒了，媽媽的未來不能耽誤。
時景亦：【我和我媽會先在A城玩幾天，到時候我聯係您吧，不用您多跑一趟】
白震森：【是你爸叫你來的嗎？他知道嗎？】
時景亦：【是我自己要來的，他不知道】
白震森倒吸一口涼氣。
這孩子怎麽和他那個爸一樣？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啊。
這麽說，還不能當著時以澤的麵見他？
白震森：【好的，叔叔等你消息[微笑]】
時景亦總算安心了，又把L城列入旅遊攻略。
最後，他背了一晚上單詞。
人生中，第一次和媽媽旅遊。
一定讓她終生難忘。
三天後。
安婧和時景亦提前三個小時到達機場，準備搭乘飛往Y國的航班。
由於他們訂的是頭等艙，可以享受vip級別的服務待遇。
客服人員將他們引到貴賓休息室。
室內金碧輝煌，桌上擺著水果飲料和零食，旁邊有各種名酒，像一家高檔的小餐廳。
客服拿出兩本菜單遞給他們，請他們隨意點餐。
菜單上都是中文，涵蓋了世界各地的美食。
安婧看來看去，最後點了一份牛肉蝦仁蓋澆飯。
菜單裏的美食，時家的大廚基本都做過，但安婧還是習慣主食吃中餐。
一抬眼，安婧看見兒子舉著一杯香檳，姿態優雅地坐在沙發上，用他那半生不熟的譯製腔說：“噢~我親愛的安婧女士，到西方國家不吃點西方美食，真是對不起您那六位數的機票錢。”
安婧被他這傻樣逗笑了。
“就是因為要離開了，所以我才要在最後吃一頓中餐啊。”
時景亦點的是一份馬沙文咖喱雞。
雖然味道沒有家裏廚師做的好，但也還能接受。
主要是心裏開心，吃什麽都覺得好吃。
吃飽喝足，距離登機時間還有二十多分鍾。
客服邀請他們優先從貴賓通道登機。
這架飛機共有上下兩層。
上層是頭等艙和商務艙，下層是經濟艙。
安婧和時景亦在上層第一排的頭等艙，都是兩個靠窗的位置。
一上飛機，兩名空姐就熱情地將他們引進艙位，並緩緩介紹起來。
上層有點像一間間的小包廂，私密性和舒適性都做得非常好。
頭等艙的視野和活動空間都非常大。
在這裏，享受到的一切服務都是最優質的。
包括獨立衛生間和化妝室、大牌洗漱包以及護膚品、寬大的真皮沙發座椅、4K大屏幕，還有無限供應的奢華西餐和頂級洋酒。
手機還能連接飛機上的無線網，或用機艙裏的手柄玩遊戲，都是可以的。
這十幾萬還是花得值。
安婧現在也算個小富婆了。
當富婆肯定要好好享樂。
花最貴的錢，帶最帥的兒子，享受最奢靡的生活！
空姐正在細心教她使用各種功能按鍵。
之後，空姐將兩個艙位中間的電動隔門放下來，單人艙位立馬變成了一個雙人套間，看起來更加寬敞，也更加舒適。
對麵，時景亦背對著她，手裏不知拿著什麽東西。
因為戴著價值高昂的降噪耳機，效果好到基本聽不清外界的聲音，也不知道安婧已經從對麵跨過來了。
“傻兒子看什麽呢，這麽專注？”安婧朝他偷偷探了個腦袋。
隻見時景亦捧著自己的英語書，嘴裏嘟囔著：
“Please make me a sandwich。”[請給我做個三明治。]
“Please give me a cup of coffee， thank you。”[請給我一杯咖啡，謝謝。]
安婧：好家夥，居然在背英語。
安婧不由感歎。
原來兒子說要帶她躺贏都是認真的。
哇哇他真的，我哭死。
耳邊，時景亦煩躁地砸了下嘴：“為什麽要有英語這門課，真煩，sandwich……好難。”
安婧：？
看來這趟躺得有點險啊。
飛機即將起飛，屏幕上正在播放安全視頻。
時景亦兩眼無神地看著空姐演示。
嘴裏還在念叨：“Fish and chips。”[炸魚薯條]
演示結束。
空姐拿來一本厚厚的菜單，詢問他們晚餐需要吃什麽。
飛機上的菜單，可比機場貴賓室裏的豐盛多了。
不吃白不吃。
機票十幾萬呢。
安婧點了一份菲力牛排，又點了一份魚子醬。
空姐熱情地對她笑笑，誇她漂亮，兩人就這麽愉快地聊了起來。
而時景亦那邊就有些冷清了。
空姐蹲下來詢問他：“您需要吃點什麽呢？”
時景亦掃了一眼菜單。
依舊都是時家大廚拿手的菜，沒什麽新鮮的。
但他之所以看這麽久，實際在看菜肴的英文。
先看正餐——
“Salmon in mousse sauce。”
“sirloin steak。”
“Bread and foie gras。”
……
空姐在一旁認真記錄：“慕斯醬汁鮭魚、西冷牛排、麵包鵝肝醬……還有嗎？”
“chocolate。”
“巧克力。”
“coffee”
“咖啡。”
“coke。”
“可樂。”
“champagne。”
“香檳。”
空姐開始鬱悶了。
這位旅客一下子點那麽多，不怕吃壞肚子嗎？
她溫馨提醒：“您確定要點這些嗎？如果一起食用可能會不舒服。”
時景亦這才把注意力拉回來。
剛才他在背單詞，還沒留意到空姐。
時景亦禮貌點餐：“給我一杯橙汁，謝謝。”
空姐：？？？
這位旅客，好幽默啊。
到了晚上，安婧穿上睡衣去洗漱，回來時發現空姐在鋪床，提醒她休息。
飛行時間總共12個小時，睡一覺醒來差不多就到Y國機場了。
而時景亦還在背單詞。
“兒子！”
安婧叫了他一聲。
“啊？”時景亦迅速收起英語書，慌裏慌張地看她一眼。
媽媽應該沒發現吧？
“快去洗漱睡覺了，你在看什麽呢？”
“沒什麽！”
時景亦匆匆把書放進櫃子，跑去洗漱了。
半夜。
時景亦心事重重地看著星空頂。
這一晃，時間過得真快。
會不會接下來在Y國的日子，都過得跟今天一樣快？
那過完之後呢？
他還能和媽媽去下一個國家嗎？
時景亦越想越沉悶，越想越難過。
扒開被子，偷偷去看另一間的媽媽。
安婧：Zz～
時景亦從床鋪上坐起來，找出艙位贈送的本子，撕下一張紙，開始折疊。
半分鍾後，一隻紙飛機精準地朝安婧飛了過來。
安婧：Zz~
五分鍾後，十隻紙飛機接二連三朝安婧飛了過來。
安婧：Zz~
數分鍾後，無數隻紙飛機朝安婧飛了過來。
她身上以及周圍，七零八落全是紙飛機。
安婧：Zz~
時景亦：……
時景亦翻了翻洗漱包。
從裏麵挑出一支唇膏，精準朝安婧身上扔了過去。
安婧：！
什麽東西？！！
安婧驚慌地坐起來，第一反應就是去看時景亦。
時景亦：Zz～
兒子睡了？
兒子真乖。
結果一掃周圍，她發現自己快被紙飛機淹沒了。
安婧：……
對方撤回了一個兒子！
第二天。
一下飛機，酒店的豪華專車就來將他們接走。
時景亦訂的是當地最豪華的酒店。
外觀是古堡式建築，奢華大氣上檔次，大廳裏有兩個外國人在進行演奏。
仿佛每一步，都走在中世紀的高端舞會上。
放好行李箱，母子倆隨侍者到酒店餐廳用餐。
菜單也是厚厚的一本，據說全世界的名菜都在這裏了。
但這裏的菜單可沒有中文標注，連張菜肴的圖片都沒有。
安婧從侍者手裏接過菜單，興衝衝遞給時景亦：“兒子點餐！”
時景亦心跳加速。
雖然已經背過很多單詞，但真的到了這一刻，他還是有點緊張。
萬一在媽媽麵前說錯英語，或者音調不對，那可就太丟臉了。
趁她接電話沒注意，時景亦迅速向侍者說了幾個單詞。
安婧掛完電話，發現侍者已經離開，疑惑道：“他怎麽走了？這就點完餐了？”
時景亦點頭：“嗯。”
“點的什麽啊？我都沒聽到。”
“你會喜歡的。”時景亦扭到一旁喝水，餘光瞟她。
安婧期待地搓搓手：“真的嗎？太好了，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直到看到餐品上桌——
漢堡，可樂，咖啡，薯條。
還有兩份餐具。
安婧笑容消失。
兒子你！！！
時景亦：“喜歡嗎？”
安婧：喜歡你個大西瓜！
兒子這是怎麽了？怎麽這樣施展不開？
那可不行！
安婧要幫他打破這個局限！
安婧：“那這樣，我說菜品名字，你用英文幫我點餐，隻要點對其中一樣，媽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真的？”
“當然。”
時景亦考慮了下。
媽媽聽我的＞我自己丟臉
也行，也可以。
時景亦知道她飲食比較簡單，應該不會點什麽複雜的菜。
時景亦：“好，你說。”
安婧：“沙威瑪，佩爾梅尼餃子，幹酪澆肉汁土豆條，法拉費口袋餅，塞瓦皮碎肉卷。”
時景亦：？
什麽……沙威塞……瓦口袋……？
這都是些什麽啊！
安婧看到他在發愣，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點餐呀。”
時景亦：……
點不出來。
英語書上沒教。
教了也點不出來。
安婧還在謔謔他：“其實我還想吃頓糖醋排骨，兒子你想吃嗎？”
時景亦全程黑著臉。
吃天吃地吃空氣。
媽媽討厭，故意整我。
這時，一位黑人侍者走過來，對著他們禮貌詢問：“大美女想吃點啥呀？咱這裏啥好吃的都有！”
安婧：！
時景亦：！
竟然是標準的華國方言！
時景亦感覺抓到了救星，連忙跟他說：“她要吃糖醋排骨，還有那個碎肉卷，還有那個什麽法拉利口袋餅。”
安婧：“是法拉費口袋餅！”
時景亦：“對，法拉費口袋餅，其他天南地北的都來一份，我媽什麽都想吃。”
……
隔壁餐桌。
酒店主管對著麵前的女士微笑示意。
“喬，時太太和時少爺那桌已經安排好了，希望用餐愉快。”
喬淑棠摘下墨鏡：“謝謝。”
“還有任何需求，您可以隨時吩咐我。”
喬淑棠從包裏拿出一筆小費，推到對方麵前：“無論他們想吃什麽，都給他們做。”
忽而又一想——
這兩個小廢物，怕是連下樓點個餐都費勁吧？
“算了，”她補充道，“給他們升級為總統套間，想吃什麽自己在平板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