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崗伏兵

第二章 山崗伏兵

王昊看得出來,這夥敗兵裏並沒有玩家存在,不過這不要緊,隻要跟著他們,總能去到人群密集的地方,到時就有辦法了,總比自己在野外瞎轉悠要好的多。

這種節骨眼上,張龍哪裏有興趣搭理這種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難民,何況看上去精神上還可能有點問題。

還沒等他動手,一旁的跟班就搶上一步,一把將王昊推翻在地,在這跟班看來,沒有一刀把王昊給砍了,自己真的是太仁慈了,話說他們好歹是起義軍,對老百姓不能太凶殘不是?

張龍從王昊身邊快步經過,正眼也沒有看他一眼。

王昊顧不上摔生疼的屁股,連忙爬了起來,還想跑上前試圖溝通幾句,卻見隊伍最後一人轉過頭冷冷地橫了他一眼,說道:“閉嘴!想一起走就跟著!”

王昊非常聽話得閉上了嘴,默默地跟在了隊伍後麵。

嘴巴閉上了,大腦卻是飛快地運轉了起來。

此刻的王昊已經沒有了看到人類的激動心情,有的隻是內心的忐忑。

根據目前掌握的極少的信息,王昊試著分析自己當前的處境。

首先,眼前這一行人顯然是戰敗逃竄的士兵,至少可以說明這片區域正在發生著戰爭,戰爭就意味著危險,當然,同時也是機遇;

其次,這一行人在逃竄之中還能保持以隊列的方式行進,說明他們應該是正牌軍,而且,領頭的那人應該是個軍官,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氣勢也能看出一二;

第三,他們行色匆匆,卻又不像是盲目逃竄,逃竄的話沒有必要保持這樣的隊伍,這樣目標太大,反而分散逃跑更合適,這或許可以說明,他們身負任務,極有可能是有重要軍情需要匯報!

想通了這幾點,王昊心裏基本有數了。

照理來說,本不應該莫名其妙地趟著渾水,以他目前的戰鬥力,卷入戰爭之中,基本上是十死無生之局。

可是,初入這個一無所知的世界,隨意亂闖的話,似乎要生存下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眼下也沒有比跟著他們更好的選擇了,唯有見機行事了。

王昊想了想,加緊步子趕上了隊伍最後那人,在他看來,那人似乎還好說話一些,或許能從對方的口中多獲得一些信息。

王昊問道:“這位大哥,不知你們要去哪裏啊?”

那人卻不答話,隻是斜了王昊一眼。

王昊心說這家夥是不是眼神有問題,從來不拿正眼看人。

“哪位大哥能回答我一下,不知這裏現在何方,請問這附近有什麽村鎮不?”考慮到之前的問題或許涉及到對方的軍事機密了,王昊便換了個問題再問,假如能夠知道周圍其他村鎮的信息,倒也不必非得跟著他們一行人去趟險了。

這回,對方連眼神都懶得給了,讓王昊不禁鬱悶不已。

王昊心說:“得了!還是先跟著走再說吧!”

……

行至一個山崗,領頭的張龍突然毫無征兆地停了下來,讓跟在他身後的那個跟班差點就撞了上去。

“將軍,怎麽了?”跟班問道。

“全神戒備!”張龍表情嚴肅地說道。

當然,在王昊眼裏,他的表情一直很嚴肅,但是常在他身邊的人卻分辨得出,嚴肅與嚴肅之間多少還是有些差別的。

張龍的命令一下,一行人迅速變換隊形,將張龍拱衛在中間,小心翼翼地繼續向前行去。

看到這個陣勢,王昊哪還不知道,前方可能存在未知的危險,此刻靠近這支隊伍,難免會遭受池魚之災,與他們保持一定距離才是上上之選。

原本緊跟在隊伍之後的王昊,有意識地放慢了步伐,與隊伍保持了約莫有二十多米的距離。

又走了半裏多路,隻聽到張龍一聲大喝,“出來”!好似憑空一記響雷,連隔了老遠的王昊都覺得耳膜一震。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旁的樹叢之中突地射出一陣亂箭,朝著隊伍攢射而去。

王昊暗呼僥幸,如果自己還緊跟在隊伍後麵,這一通射下來,自己身無片甲,哪裏還有活路。

可是,在他眼裏奪命亂箭卻並未對張龍一行造成多大的困擾。

一來,他們早有準備,特別是張龍那一嗓子,讓所有人的戒備心提到了最高點;二來,這些箭要準頭沒準頭,要力度沒力度的,實在入不了這些戰場上廝殺過的軍人的眼裏。

對方可能也發現射箭起不到什麽作用,一通亂箭射完之後,便從草叢之中殺了出來。

張龍一看來犯者的模樣,心中大定!

在進入山崗之時,他便對周遭的氣機產生了感應,這完全是一種從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直覺,老兵在戰場上比新兵的生存概率高很多,多半就是因為類似的直覺。

本來,他最怕的就是埋伏在此地的是官軍的伏兵,偏偏他要急著回中宛城去報信,這山崗是回去的必經之路,因此,隻得硬著頭皮往前闖。

同時他也清楚,如果埋伏的真是官軍的話,那指揮這路官軍的大將可就太可怕了,哪怕隻是斥候等在前方,那至少可以說明,官軍已經早已滲透到了中宛城的眼皮底下,那樣的話,或許他趕回去報信都已經晚了。

因為,能做到這一步的對手,自然不會給予中宛城任何的機會了。

所幸,半道截殺之人看著應該隻是一夥招子沒有放亮的普通劫匪,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有弓箭——弓箭是管製之物,除了軍隊,一般人可沒有——但是隻要不是官軍,那就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殺!”

張龍的指令十分簡單,麵對這群不開眼的劫匪,張龍相信,即便自己這裏隻有區區八人,也足夠將對方這群烏合之眾殺個片甲不留,甚至他連突圍的念頭都沒有產生過。

半夜被人襲營,如喪家之犬般逃了一整天,張龍心頭的火氣急需宣泄一番,在他眼裏,那三十多個劫匪,不過是三十多頭羔羊而已。

張龍一馬當先衝了上去,其他幾人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