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洗髓伐骨
第十六章 洗髓伐骨
王昊發泄了一通後，饑餓和疼痛讓他無力繼續謾罵下去。
老頭麵對王昊的謾罵始終一言不發，隻是微笑地看著王昊，仿佛在看著一件自己一手打造的藝術品一般。
王昊對老頭一反常態的沉默也很奇怪，他寧可對方跟自己對罵一通，興許心裏還更舒暢一些，像這樣罵出去一點回應都沒有，跟罵一根木頭有什麽區別？
王昊心中早已淚流滿麵，跟神經病真的沒有辦法計較，真去計較的話，到頭來吃苦的還是自己。
“如果我是你的話，現在應該先想辦法來鞏固一下自己的身體。”看王昊似乎是罵不動了，老頭緩緩地說道。
“鞏固身體？這是什麽意思？”王昊被老頭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弄的有點丈二摸不著頭腦，他第一反應是老頭在他昏迷的時候對自己的身體做了什麽手腳，可是他仔細感受了一下，身上除了痛還是痛，感受得越仔細，痛的感覺就越深刻。
正當王昊又想破口大罵之際，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麽，於是趕緊打開了自己的屬性麵板。
姓名：王昊
性別：男
年齡：16
戰鬥力：4/12（重傷狀態）
……
“嘎？！這是什麽情況？”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重傷狀態是意料之中的，身體都這副模樣了，這還不算重傷就太沒天理了！
重傷狀態王昊在廖華的屬性麵板上看到過，知道在重傷狀態下，一個人的戰鬥力會下降為原先的三分之一。
可是這戰鬥力是怎麽回事？王昊清楚記得自己的戰鬥力應該是7才對，這是他進入遊戲以來最糾結的一件事情，沒有之一，因為這個戰鬥力7的問題，他還將自己的幸運數字7貶為了倒黴數字，隻是為什麽現在戰鬥力會變成了4/12呢？難道與那老頭有關？
短暫的錯愕之後，王昊非常確定，這一定與那老頭有關，否則對方也不會突然說出那麽莫名其妙的話來。
隻不過，他想不通，對方為什麽要這樣做。
他知道，重傷狀態隻是暫時的，並非無法解除，也就是說，隻要他脫離了重傷狀態，他的戰鬥力就會變成正常狀態的12，這比他自己原來的7點戰鬥力提高了足足5點。別看這個5點貌似微不足道，但放在王昊身上，可是提高了一大半，足以讓戰鬥力擺脫個位數困擾的王昊再次淚流滿麵了。
老頭很滿意王昊的反應，畢竟這是他生平唯一一次幫人洗髓伐骨，畢竟代價實在太大，大到一次就足以令他本就不多的壽數消耗殆盡。
“你到底有什麽企圖？”
可是，老頭沒等來王昊的感激涕零，卻等來了一句充滿警惕意味的話。
王昊雖然人生閱曆不多，但也知道天上不會無故掉餡餅，還偏偏砸在了他的頭上，話說兩人的關係絕對沒有達到可以為對方提升戰鬥力的程度，更何況兩人前一會兒甚至還有那麽一些摩擦，此刻對方這麽做，王昊不警惕就怪了。
老頭愣了一下，隨即便反應過來了，這洗髓伐骨有多麽難得對方未必知道，之前他是從自己的角度出發，所以才會覺得王昊會有多麽得激動，現在站在王昊的角度一想，很容易就明白了對方為何會有這樣的表現。
想想自己花了那麽大的代價，居然還被對方如此防備，老頭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他知道如果自己不把話說清楚的話，對方是決計不會輕易放下戒心的，到頭來自己的一番苦心就要付諸東流了。
老頭既無奈又自嘲般地歎了口氣道：“我已時日無多，本想將自己這一身本領帶進土裏，沒料到卻遇見了你，讓我想起了當年的自己，這也算是種緣分吧，我用我畢生功力為你洗髓伐骨，此刻，最多也活不過三天，你還擔心我對你有什麽企圖嗎？”
聽到老頭的話，王昊沉默了。
老頭的話充滿了無奈和滄桑，雖然這事來得突然，但是如果按照對方所說的，倒也合情合理，特別這對自己來講倒真的算是一場莫大的機緣，王昊之前就想過，在這樣的亂世想要混得好，成就一番事業，首先就要有一身安生立命的本領，有了本領，就能有自保之力，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手無縛雞之力，隨隨便便就被人抓到監獄中來。如果對方真的別無所求的話，那他的確算的上對自己有大恩了，是自己的恩人，不，是恩師！
可是，對方真的會別無所求嗎？
王昊從小一個人長大，十幾年的成長經曆讓他很難真正去相信一個人。
不過，王昊想想自己現在孑然一身，似乎沒有什麽能讓對方惦記的，“或許這老頭有什麽未了的心願，想要我幫他去實現，如果不是太難的話，幫他實現了也算是還了他的情了。”
想明白了這些，王昊便又開口問道：“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
聽了王昊的話，老頭微微一笑，他知道王昊已經開始相信他了，這似乎是個好的開始。
“我沒什麽需要你做的，我想做的我自己早就去做了，怎麽？不相信？你以為這裏能困住我？”老頭站起身，慢悠悠地踱到木柵欄邊，隨手一拍，那胳膊粗的柵欄居然瞬間化為齏粉，看得王昊目瞪口呆，“我在這裏，隻不過是厭倦了外麵的世界，外麵的世界人心險惡，反倒不如這裏來的清淨！哎！三十年啦！估計外麵的人早已將我這老頭子忘記了吧！”
說到這裏，老頭頓了一下。
正為那粉碎的柵欄而驚呆的王昊因為他的停頓，又將注意力拉了回來，他看到老頭滿臉複雜的表情，知道對方似乎在艱難地作著什麽選擇。
片刻之後，老頭的表情又恢複到之前從容的樣子，顯然已經作下了決定。
“我隻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夠幫我。”
“隻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會幫你。”王昊也不把話說死，他不知道老頭會讓他做什麽，萬一要冒生命危險的，那就有點得不償失了，畢竟兩人非親非故，雖然對方對自己有恩，但那也是因為對方有事要自己做，這件事做不到，大不了讓對方換一件。
做不到的事情不胡亂答應，答應了就要做到，這是王昊做人做事的準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