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馬車到了院門前, 秋碧扶著虞昭,將她送了上去,吩咐車夫帶她回原先的院子。
屋內, 蕭胤見皇後似乎有話和自己說,遂坐了下來。
皇後笑著看了眼蕭胤,問道:“昨晚和太子妃圓房了?”
蕭胤實話實說道:“沒有,是她誤會了。”
這客院雖說環境算得上雅致, 然而落在蕭胤眼中還是簡陋了些,不及東宮寬敞舒坦。
他並不希望在這客院內,倉促完成兩人的第一次。
皇後聽了有些驚訝, 忍不住問道:“那是怎麽一回事?”
蕭胤眉心微擰,他抬起茶盞抿了口, 冷然道:“昨晚兒臣屋內被人點了烈性的催情熏香, 守門的人後來發現有人被抬了進來, 兒臣回房後發現是太子妃,無奈之下隻能幫她解毒。”
皇後沒料到其中還大有文章,一時也語音微寒道:“方才太子妃說她被人打暈, 看來是有人蓄意如此。”
旋即,她想起昨晚還發生了一樁事:“昨晚四皇子那兒也出了事,你可聽說了?”
蕭胤尚未來得及聽袁瑞稟報, 遂問道:“何事?”
皇後見他這般反應, 便知曉此事與蕭胤無關,此刻不禁低低一歎:“溫相爺的女兒去找四皇子時, 發現顏蓉與四皇子正在房內苟且……隨後便廝打起來,本宮和溫貴妃趕過去時, 顏蓉連件衣裳都來不及穿好,臉上也是傷痕累累。那溫家小姐, 手段未免過於毒辣了些。”
蕭胤聽後麵無波瀾,隻是念及顏蓉是皇後的侄女,此刻才多問了句:“那顏府小姐將來便是四皇子側妃?”
皇後滿是無奈道:“是啊,溫家小姐和四皇子的婚事,乃陛下親賜,總不能收回了。既然正妃的位置已板上釘釘有人坐了,那顏蓉隻能做側妃。這還是溫貴妃看在本宮的麵子上,才勉強把人收了。”
蕭胤對此未置一詞,他總覺得一夜之間發生兩樁相似的事,著實有些蹊蹺了。
“陛下得知後氣得不輕,恰好早上落了場雨,原定今日的祭祀便往後延了。”皇後隻覺頭疼得很,她揉了揉眉心道,“本宮亦然,顏蓉也算是本宮看著長大的孩子,原本有本宮在,她做個正頭娘子綽綽有餘,現如今卻隻能屈居側妃之位,真是造化弄人。”
蕭胤突地擰眉問了聲:“昨晚四弟房內可有點熏香?”
皇後愣了愣道:“這倒是未曾注意,本宮依稀記得屋內有個香爐,去的時候並未點著香。你是覺得,昨晚這兩樁事出自同一人之手?”
蕭胤淡聲開口:“事實尚待查明,太子妃她估計並不知曉多少,母後不妨問問四弟和顏小姐。”
皇後思忖片刻後,微微頷首道:“你這猜測也有道理,隻是四皇子那兒溫貴妃攔著,本宮問不出什麽。顏蓉這孩子還在養傷,此時也不宜過問太多。昨晚之事發生在普海寺,夜色昏暗不說,也沒個人證,一時倒比較難查。”
蕭胤聽後沉默片刻,可惜他並不知顏蓉對自己的心思頗深,否則還能發現些端倪。
他直覺問題出在四皇子那兒,隻是對方如今不肯說。
皇後忍不住提醒蕭胤道:“不管事實真相如何,太子妃定是覺得她受了委屈,你定要好好安撫她,別再橫生枝節,知道麽?”
蕭胤想起虞昭昨晚在他身下落淚的模樣,遂頷首道:“兒臣會好好待她的。”
皇後笑了笑,她素來知曉自家太子的為人,可謂言出必行。此刻有蕭胤這句保證,皇後頓覺省心不少,起身由秋碧扶著道:“那母後便回去了。”
蕭胤一同起身道:“兒臣恭送母後。”
待皇後娘娘離開之後,蕭胤問一旁的袁瑞道:“昨夜外麵可發生何事?”
袁瑞連忙向他稟報:“隻有謝大人來過一趟,他聽見裏麵的聲音意圖強闖,被老奴給攔住了。”
蕭胤聽後眉心微擰。
隻是想想也不會是謝承素把虞昭送過來的,他遂沒多理會。
……
虞昭回到自己的院內,方才緩緩走下馬車,青玉和葶花兩人連忙上前,一左一右地扶著她。
青玉眼看虞昭走路姿勢有些奇怪,忍不住問道:“主子您沒事吧?”
葶花更是淚眼汪汪道:“咱們在地上醒來後就沒見著您,這都找您一整夜了。”
虞昭見兩人麵色如常,便知青玉和葶花隻是被打暈在地,並未受傷。她安撫地拍了拍兩人的手背,輕聲道:“回屋裏說。”
茗玉躲在暗處見著這一幕,知道太子妃終於回來了,他連忙回去將消息稟報給自家大人。
謝承素聽說後,便帶著茗玉快步來到虞昭院門前,不料卻被守門的小順子給攔了下來。
小順子便是此前虞昭和蕭胤從四皇子手中救回來的那個小宦官,他自是向著太子殿下的,此刻朝著這主仆二人板起臉,傳達虞昭方才的吩咐:“太子妃今日閉門不見客,二位請回。”
謝承素抿了抿唇,他昨晚可謂間接把虞昭送到了蕭胤**,此刻示意了眼茗玉。
小廝茗玉心領神會,連忙取了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小順子。
然而小順子卻是不肯接過,無論茗玉費多少口舌都無用,依舊板著張臉看守院門。
謝承素見狀隻得道:“我確有要事尋太子妃,勞煩進去通傳一聲。”
小順子見這倆人跟塊牛皮糖似的,杵在太子妃院門前半天,被旁人看見了終究也不太好。他便推開茗玉給的錢袋,徑直轉身進了院內,輕輕叩響屋門道:“啟稟太子妃,東楚謝大人求見。”
虞昭方才俯身趴在床榻上,由葶花給小心翼翼地按著腰,此刻不方便見外人。
況且,她也無顏麵對承素,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昨晚之事,遂思忖片刻後便道:“就說我身子不適。”
小順子很快將虞昭的話告訴了謝承素,他冷聲又補充了句:“……太子妃著實不便見外人,您請回。”
殊不知,謝承素昨晚都聽見了虞昭的聲音,他自然忍不住會猜測一二,昨晚整夜都未曾睡好覺。此刻聽聞虞昭身子不適,他頓時明白過來,定是蕭胤昨晚把她要得狠了,一時氣得攥緊了拳。
恰好此時蕭胤到了虞昭院門前,小順子見是太子殿下,頓時換了一副態度,他殷勤地朝蕭胤通風報信道:“太子殿下,太子妃今日有些身子不適,您這是過來看她?”
蕭胤微微頷首,他看了眼身旁的謝承素,不知這人大清早過來尋虞昭做什麽,看樣子是被攔下了。
袁瑞見到謝承素吃癟,頓時心情大好,一時笑著朝小順子打趣道:“咱們殿下來看望太子妃,你還敢攔著?”
小順子忙賠笑道:“殿下裏麵請。”竟是連進去通傳都免了。
蕭胤對此並未多言,他是虞昭名正言順的夫君,更是東宮之主。因此這些下人從來不敢攔他,此時蕭胤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連個正眼都未看向謝承素。
謝承素眼看袁瑞和小順子這兩個下人狀似親密的模樣,還以為虞昭和蕭胤之間也是如此,他禁不住冷笑一聲,隨即氣得拂袖而去。
原來竟是他多事了。
……
虞昭聽聞身側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禁不住回頭看去,隻見蕭胤進了她的屋子,袁瑞則被留在了屋外。
此刻虞昭身上隻穿了內衫,她連忙拉過一旁的錦被,蓋在身上遮住玲瓏曲線。
想起這人昨晚的強勢霸道,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覺得身上酸痛。
虞昭氣得咬了咬唇,嬌軟的嗓音輕斥道:“你來做什麽?出去!”
蕭胤並未停下步子,他走到虞昭俯臥的床榻前,鳳眸冷然看了眼葶花,一邊問虞昭:“腰酸?”
葶花頓時沒那膽子留下,唯有起身退了出去,旋即關上門扉。
虞昭氣得隻得從床榻上撐起身,不料卻被蕭胤的大掌按在原地,頓時便仿佛重若千鈞,讓她動彈不得。
蕭胤坐在虞昭身後,掀開蓋住她身子的錦被,大掌替她揉著腰,力道恰到好處。
虞昭忍不住輕哼一聲,腰間大掌的溫度傳來,燙得她立刻就想起身躲避,卻是避無可避。
她一時唯有嬌斥道:“你別亂按……啊……”
蕭胤涼聲問她:“你確定是腰酸?”
虞昭紅著臉沒說話,突地感覺到身上一涼,她禁不住回頭看去,未料到這不看還好,一看虞昭險些就要跳起來,麵色紅得能滴血似的。
隻見蕭胤掀開她的裙擺,大掌伸了進去,在她腿心間點了點:“難道不是這兒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