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你好, 你能給我一個公司辭退我的理由嗎？而且為什麽我一個崗島分公司的銷售被辭退，還需要你們總公司的行政人事親自出馬了？”
盡管裏感覺不可思議又震驚, 但很快聶琳琳就反應過來了。等尖銳不善的話出口了，聶琳琳也知道，她現在其實也是特別生氣的。
“額，這個我不太清楚，是小周總聯係的我們經理，我們經理又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聶小姐公司會按照法律賠付給你所有的辭退費用的，你的提成獎金那些, 我們這邊也已經催你們那邊的內勤給算了。反正事情就是這樣了, 上麵一發話，我們這些小打工的也隻能照辦了。所以請, 請賀太太不要為難我這個小打工的了，好不好？麻煩你了！”
世紀華城是有一個特殊表格的，裏麵寫了所有公司內部有特殊關係的人。誰的父母是公務員, 誰的姐姐是軍人, 誰的表哥是他們公司的高官, 誰的二大爺在國企工作等等。
這些公司在招聘員工時，他們公司的招聘單子上就會寫。被內部推薦的人，從一開始他們就有特殊標注。甚至公司每隔三個月就會給員工發一個內部調查表，寫的就是在公司內部你有沒有同學朋友和親屬那些。
而聶琳琳這邊，即便她自己從來都沒有上報過她自己的情況。但從去年小賀總在人前叫她小嫂子時, 崗島的人事就修改過她的員工資料, 就已經寫了她跟小賀總可能認識的事情。
等文件到了他們上司這裏, 對方很快也就打聽到了小賀總的朋友裏麵隻有一個姓賀的, 他們還一起上過香江的八卦雜誌。
反正此刻聽著聶琳琳的話，上次隻跟她打過一次交道的江楠。就用一種自己特別為難, 希望聶琳琳不要再為難她的語氣，跟她說著話。
“……”
而在知道這事情到底是怎麽回事後，最後聶琳琳感覺沒有意思就迅速的掛斷了這個電話。
然後等稍等了兩分鍾後，聶琳琳就重新打開PAD翻起了公司的通訊錄。
在世紀華城，隻要他們想，就能找到公司所有七十多個分公司的所有員工通訊錄。
隻要把那些通訊錄打開，你就可以找到公司除了董事長周天恒外的所有公司員工的電話號碼。
而周睿新現在的職位，其實是跟周向文一樣，都是一個大區的負責人。
所以隻花費了幾分鍾，聶琳琳就找到了他的工作電話。
拿著那個，聶琳琳很快就在手機上敲上了對方的號碼。但在要把這個號碼真正的撥打出去時，聶琳琳卻突然的再次愣住了。
一件事情發生後，聶琳琳想的永遠都是既然這件事情發生了。那麽自己應該怎麽做，才能讓自己利益最大化。
對於自己無法改變的事情，她總是能特別快的接受。
而現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現在又開始這麽想了。
她剛才想給周睿新打電話，就是想問對方為什麽。
但這個理由，她隻要稍微一動腦子，其實也能想到。
要麽是韓美麗跟他說什麽了，要麽是他腦抽再次看自己不順眼了，要麽是賀振興跟他說什麽。要麽就是她跟周向文在一起的事情被公司發現了，所以是他父親周恒天直接下的命令。
最後一個的可能性特別的小，那麽最大的可能就是前麵的三個了。
但無論是那個，隻要對方下定決心了，她就無法改變。
而一個公司想要辭退一個員工，隻要人家願意賠償足夠多賠償款，就沒有辭退不了的，如今聶琳琳這邊麵對的就是這種情況。
拿著電話深呼吸著，等一下一下把自己的情緒平複好了後。聶琳琳就關掉了剛才的撥號界麵，然後她很快就翻開了自己的微信。
“董哥，我被公司辭退了。”
既然對方打定注意要辭退自己，那自己再打這個電話就是完全的沒必要的。除了得到一頓嘲諷或者對方根本不接電話外，其他她什麽都得不到的。而且說實話，這種她前腳還在工作，後腳就被辭退的事情，這已經是第二次發生在聶琳琳的身上了。
上輩子在鵬城工作時，她其實也經曆過這麽一次的。但當時的情況是跟這次稍微不一樣的，上次是他們公司經營不善，總公司那邊決定砍掉他們的整個分公司。但這個決定，是他們的公司的領導最後突然告訴他們的。就是當時他們一公司的人，都還在正常工作做項目，公司之前一直都運作的特別正常。等到第二天上班了，公司突然的出通知，說公司會在三天內解散，解散之前公司會付給他們所有人N+1的補償。
當時的情況跟現在一樣，有那麽一刻，聶琳琳的腦子也是完全空白的。
當時的她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許久許久，想的也是為什麽公司提前不說，還有就是感慨世事無常。
但所有的那些，因為公司賠償到位了。到了最後，他們所有人即便憋屈，但也隻能迅速的領錢走人了。
然後那個聶琳琳待了兩年的公司，就是在三天之內迅速被注銷搬空了。
而到了現在，已經變得特別成熟的聶琳琳也完全沒有選擇硬碰硬找領導，她最先找的是他工作接觸最多的合作夥伴董易。
“什麽時候的事情？是誰搞你了？”
在聶琳琳胡思亂想時，董易迅速的發來了信息。
然後很快他便直接打來了電話。
把自己麵前重要東西收了一下，然後聶琳琳背自己的包包向火車的連接處走去，並且接通了這個電話：“董哥！”
“怎麽回事？你得罪誰了？是誰聯係的你？你的事情陳總和周總知道嗎？”
董易在說話的同時，應該也是一直往外走的。
聽著那邊的腳步聲和推門聲，聶琳琳輕輕歎口氣，然後才說道：“是總公司的江楠聯係的我，她說已經聯係我們這邊的內勤算我的提成了。這個東西內勤把數據統計出來，還要拿到財務核實的。財務人事在一個辦公室，那個辦公室人又特別少，那就是整個內勤和財務人事應該都知道了。那消息有沒有傳到陳總那裏，我就不太清楚了。不過周總那邊，應該是不知道。我這邊是收到消息了，也沒有聯係別人，先打電話給你了。”
“那你要怎麽辦？”
如果是江楠聯係的聶琳琳，那就是這個辭退通知是從總公司下來的。隻要是總公司下來的任何調令，他們這邊就沒有辦法拒絕反抗。明白這其中的意思了，董易幹脆就不問聶琳琳得罪誰了，隻問她下一步想怎麽做。
因為跟聶琳琳共事這麽久，事情一出聶琳琳就聯係了他，他其實也隱約感覺出聶琳琳找他是有事情的。
“我現在就在回公司的路上的，今天已經第二天了，晚上到崗島，第二天早晨到公司。本來我來這裏的目的，就是想跟你談談，看等我調到盛京那邊，你能不能還繼續幫我，就是我們兩頭跑的意思。但現在情況變成這樣，這事情自然也就沒必要再談了。所以我現在打個電話的目的，其實是想問董哥你，就是如果我明天辦完了手續了。如果我自己想成立一個工作室，到時董哥能過來幫我一下嗎？”
“……”隱隱約約猜到他目的的董易，盡管依稀猜到了她打電話的目的。但卻沒想到她真的敢這麽想，所以在一切變成現實時，他反常頓了一下，就沒有立即回應。
在他沉默時，聶琳琳發揮口才繼續道：“董哥，我現在還有二十來萬的存款，到時等公司算完了我所有的提成了，再付我幾萬的違約金，那麽到時我存款應該能達到二十五萬。你現在的基本工資是四千吧，我們銷售不指望底薪活著，我們主要靠提成的。如果靠提成的話，你現在基本是每月一兩萬吧。
太虛的我就不多說，我隻能告訴你，如果你過來幫我了，我以後會跟你五三分賬。我拿五成，三成給你，剩下兩成留下來做工作的經費。我現在的工作模式到底是怎麽樣，用不用依托公司發展，這個你是可以看出來的。當然我現在也隻是建議，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你自己好好考慮一下好不好？”
兩次碰到這樣的事情，算是真正的把聶琳琳想自己獨幹的事業心給徹底的激起來了。
見董哥一直在沉默，聶琳琳說了好幾個自己不急，讓他好好的考慮一下。
隨後她便主動的掛斷了電話。
等掛完電話後，聶琳琳便重新返回自己剛才出來的硬座包廂裏。
已經習慣出差的她，現在買車票幾乎全買的都是方便的下鋪。
等拿出自己的PAD後，聶琳琳就已經認真的考慮起自己開工作室的真正可行性。
以前的她，身上隻有幾萬外債時，她想的最多就是做自媒體。
但當時自己想做什麽，她是完全沒有概念的。
城市午夜係列，做飯係列，旅遊視頻，生活VLOg，她其實都想出一出是一出。
而且那個時候，她心裏其實是急躁的，有一種自己什麽都想做，想廣撒網，什麽都想嚐試的感覺。
但好在，後來進入世紀華城後，她意外的找對了路線。
雖然一個房產中介，聽著好像不太好，在網上的受眾其實也有點少。
但因為現在做這個頻道的也少，憑借著大家對世紀華城的認可度，加上她長期的努力，在這個頻道她現在算是完全拚出來了。
最起碼在2011年的東北，在他們的這一行，聶琳琳算是幹的最好。
她現在全網的粉絲已經有三萬多了，都能混到自己可以接兩個生活類的公告，足見她的能力也是完全可以的。
存款二十五萬，房子全款，賬號是自己的。
在打開的Word中，聶琳琳一個一個敲擊著。
然後聶琳琳又開始考慮起，自己如果真的要開工作室，到底要開在什麽地方的事情。
習慣了，用一件事情衝散另外一件事情。
也可以說，習慣了在遇到不公時。默默的接受，然後迅速的苦中作樂吧。
反正在自己想了很多自己開工作室的可能性後，聶琳琳剛才接到電話的那種衝擊感和不悅感，最後就大大的減少了。
聶琳琳在火車上，悶頭思考和計算時。
在世紀華城盛京分公司，看著崗島內勤發過來的聶琳琳的所有提成結算資料。在猶豫很久後，最後劉雪轉手把那份資料發給了她的上司馮揚。
世紀華城的管理其實有橫向，也有縱向。
像劉雪這邊，她雖然是盛京公司的內勤。但盛京公司又是整個東北的中心，是整個東北大區的總部。
所以整個華北大區的人事內勤事物，最後都會歸總到她這裏。
就是東北十一個分公司的所有的內勤人事，最後其實都要向她匯報工作。
然後她這邊，是跟總公司的內勤對接，就是江楠那邊。
但有時候江楠他們看到有什麽數據不對了，有時候會問她，但有的時候可能是感覺問她的話，她可能還問分公司的其他內勤。所有有時候看他們那個數據不對了，江楠他們可能就越過她，直接找分公司的內勤了。
而分公司的內勤，碰到這種事情了。有時候他們會問一下他們自己的內勤主管也就是陳雪，而有時候也會嫌麻煩，也會直接越過劉雪，直接把總公司要的數據直接給出去。
但現在的情況是，江楠像往常一樣越過了劉雪，直接找了的崗島的對接人王米莉。
王米莉雖然來崗島分公司沒多久，但她幹的工作就是管分公司內部的幾個內勤。然後總結他們的資料，發給總公司或者劉雪。
現在等接到江楠的通知後，她去了內勤也去了財務，等把最後的數據要到後。她沒有再像往常一樣，直接越過自己分公司的總內勤，而是按照公司正規流程發給了劉雪。
劉雪一看這個資料，雖然她跟聶琳琳不對付，但也不敢直接發這個東西。
最後等想了一下，她想到了自己名義上的上司馮揚。
然後等東西到了馮揚手上了，馮揚懵圈了幾秒鍾，最後等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
最後他就告訴劉雪讓她先不要發，然後他就毫不疑問的，直接聯係了周向文。
劉雪他們上司比較多，什麽總公司內勤，什麽總公司的內勤經理。
任何一個內勤方麵的領導，他們似乎都要聽話。
除了聽內勤這邊，周向文和馮揚的話，她也要聽一下。
但馮揚這樣，他在整個世紀華城，幾乎隻聽周向文的。
所以很快，跟馮揚一個辦公室的劉雪，就聽到了周向文直接在電話裏罵艸了。
“先別發，是那個內勤聯係的這事？你把她的電話發給我！還有這事你們也不要告訴聶琳琳，你們沒說吧？”
“是總公司的江楠，就是上次我們年會時，跟我們對接的那個。剛才我在聯係你的時候，也給她發信息了，她跟我說命令是小周總發的。我們這邊她把信息發給了王米莉，王米莉比較負責沒有聯係聶琳琳，也沒有亂發東西，是先發給了劉姐。劉姐看到後，就讓我看了一眼。我看情況不對，就趕快聯係您了。”
如果是其他的員工，馮揚可能會糾結一下，可能還會猶豫要不要因為這件事情就驚動周向文。但上次過年的時候，他跟聶琳琳一起工作過。當時周總讓劉雪負責聯係和安撫公司員工，但聯係購物物資和轉送物資的事情，最開始是他跟聶琳琳一起做的。
那個時候，周總是怎麽想到聯係聶琳琳的，這個馮揚確實不太清楚。
但大過節的，周總隻聯係了他們三個人，這個本身就說明了所有的問題。
所以這個才是馮揚會毫不猶豫的聯係他的關鍵，也大概是劉雪這次不敢真正擅作主張的關鍵。
接到秘書的電話後，周向文直接聯係了江楠。
在總公司內勤部的江楠一看到他的號碼就頭大，感覺自己肯定沒有法子應付他的電話。最後心一橫，她接起電話便直接道：“周總我知道你打電話的目的，這事情是我們經理交代下來的。我把電話給她，您直接跟她談吧！”
二十來歲的小姑娘，最後豁出去了，直接接著那個電話，去了自己經理那裏。
世紀華城內勤經理也姓陳，是一個三十七八歲的成熟女性。完全沒有想到自己的手下會這麽辦事，但看著對方板著臉一副完全豁出去的模樣。稍微的頓了一下，最後對方就不得不擠出微笑，迅速的把那個電話接上了：“喂，周總你好啊——”
“陳經理你好，請問我們東北大區銷售部的事情，什麽輪到你越過我，直接處理了。你不知道聶琳琳是我們東北大區崗島分公司去年的銷售冠軍嗎？我的人、我們公司的銷售冠軍，什麽時候輪到你一個管內勤的內勤經理，直接處理了？”
從自己領導接到小周總的電話後，就毫不猶豫的把這事情甩給自己時，江楠就已經想到了此刻了。
所以等聽到自己手機裏傳來周向文毫不客氣的聲音後，想著公司裏大家說的什麽周向文脾氣極好，極溫柔，在公司和周家最沒有地位的那些傳聞。
年紀不大，但也出來四五年的江楠，就冷笑著直接從自己經理辦公室出來了。
“楠楠，厲害啊？”
“哇，還是你膽子大。”
“楠楠你這樣，不怕陳經理事後找你麻煩嗎？”
這邊總公司的內勤一共有二十一人，二十一人負責整個離國所有的七十個多個分公司的數據對接和分析。
大家沒想到她會有膽子，直接把那個電話送到陳經理的辦公室。抬頭看著他們辦公室對麵的內勤經理辦公室裏，陳經理低頭接電話的模樣。不少跟江楠關係好的，都對她豎起了大拇指。當然也有人感覺情況不妙，直接小聲提醒起來。
“她能找我什麽麻煩，大不了我辭職不幹了。”
總公司這麽多內勤，對方早上接到小周總的電話，就毫不猶豫的從那麽多人裏麵選了她。還叮囑她，不用聯係大區經理，直接聯係聶琳琳和分公司的內勤。這就說明，當時對方就預感到事情不妙了，當時就打算把這個得罪人的燙手山芋丟給她了。
周董明麵上的有七個兒子，正經的孫子也已經有五六個了。除了法律上承認的這些正經兒子孫子外，天知道他還有多少的私生子和私生女。
一個能從那麽多的私生子裏麵，考到離京大，混進周家，最後進了世紀華城，最後還成為大區經理的人。誰敢說他是最溫柔，最沒有脾氣，周家地位最低的？
不管外麵人怎麽說，他就是混到這個地位了。公司的五個大區經理，隻有三個周家人混到了這個位置上。其他的周家人的，全部都在其他的位置上。
僅憑這個，江楠就不認為她這樣的小嘍囉能應對對方的怒氣。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反正這個小鬼陳經理願意做，她就自己做。但她這邊，她寧願事後跟她幹架，寧願最後丟了工作被公司辭退，她也不敢直接夾在周家兩個繼承人中間。
世紀華城總部的內勤辦公室跟他們的內勤經理的辦公室隻隔著一個走廊，走廊裏麵的牆壁都是玻璃的。
這樣做的目的，可能為了方麵對麵的領導隨時注意他們這些小員工的工作狀況。
此刻，透明玻璃反倒方便大家偷偷摸摸觀察對麵了。
“周總你說笑了，聶琳琳不管多重要，她隻是一個小小的銷售。您是小周總的叔叔，總不能因為一個——”
“因為這事驚動周董？周總這個完全沒必要啊——”
因為中間隔著一個走廊兩堵玻璃牆，大家本來應該聽不到對麵的聲音的。
但大家坐在辦公室裏，總是要出去上廁所的，也有要出去其他部門辦事的。其他部門的人，也會時不時的來他們的辦公室談事情要資料。
然後這房門一開一合，大家就總是能聽到對麵的一點點聲音。
然後等大家豎著耳朵聽到一點了，大家就都會好奇麵麵相窺一下。甚至有其他部門的人感覺到好奇，進來都會小聲的問他們一下，到底發生什麽了。
內勤部的大家都微笑著，沒有說太多。
但等最後，大家就是看到了對麵的陳經理，終於放下了江楠的手機，然後立馬拿身邊的座機聯係起小周總。
“小周總，剛才周總直接對我說，我沒有權利動他們東北大區的任何人，說你也沒有權利。他說如果我們想動他那邊的人，就讓我們直接聯係周董撤了他的位置，你看——”
不知道哪位牛人，在這個時候推開了他們辦公室的房門。
反正坐在辦公室假裝在工作，但其實耳朵豎起來眾人，就聽到對麵三十來歲，平時特別會拍領導馬屁的陳經理，最後就這樣大聲的匯報著。
然後這天，內勤部總經理陳倩來來回回的打了好幾個電話。
到了最後，這個在公司長袖善舞，特別會拍領導馬屁，跟公司五個大區經理和大區老總關係都保持他們好的內勤經理。
最後好像真的崩潰了，直接在自己辦公室哭泣起來，最後好像還去找了自己的上司。
這一天，整個世紀華城總部大廈二十三樓和二十四樓，大家吃了一整天的瓜。
但無論事情鬧的多大，最後事情都沒有發展到，讓周董直接打電話給周向文的地步。
正在鬧矛盾的周向文和周睿新，似乎自始至終都沒有正麵的吵架或者打電話。
都是總公司的內勤經理，人事經理和行政部總監夾在中間，來回的折騰。
然後等到下午三四點了，今天在自己辦公室和自己領導麵前紅了幾次眼睛的陳倩才進來，歸還江楠的手機。也告訴她，這事情她不用再管了。
“哦，知道了！”
真正得罪了領導的江楠，裝作老實的點著頭。
等回頭，她就把這件事情分別發給了崗島的王米莉和盛京的劉雪，算是跟這兩人簡單的交代了一下。
在臨近下班的時候，想到今天早上她聯係了聶琳琳。在想了又想後，她也發信息道：“琳琳早上的事情抱歉啊，是小周總找的我們經理，我們經理又聯係的我。但不管怎樣，這事情總算是結束了。你們的大區經理挺厲害的，今天把陳經理，田總他們折騰了一天。相信過了這次，他們再也不會越過周總去管你們大區的任何事情了。所以什麽辭職不辭職的事情，你就別再管了。王米莉和劉雪那邊，我也發信息告訴她們了。到了明天，你就過去正常的上班，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吧。”
江楠本來想說一句，今天這事情可能是周向文借著她這件事情，在殺雞儆猴的意思。
她還想說，在之前的時候，他們總部的人，想辭退或者調離某一個分公司的員工時。就算那人是周向文的朋友或者同事，周向文其實都沒有像今天似的，直接跟總部的內勤經理，人事總監他們對著幹的。
她想說的話很多，但看著今天下班後，走的飛快的陳經理。
想著對方今天幾次哭鼻子，被夾在中間左右為難的事情，她終究什麽都沒有說。
所謂的大公司就是這樣，這個欺負那個，那個折騰那個。
這個有關係，那個有能力。
等把事情搞大了，上麵有關係有能力的人，可能就是挨一頓罵或者幾句訓斥。
但他們這些夾在中間的小人物，最後得到的可能就是公司按章程處理，直接被辭退。
這個也是陳經理他們不敢找周董的關鍵，而且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他們怎麽可能找公司的最大領導。到時等在人家的麵前說出這樣的事情，沒準大領導會感覺他們簡直在胡鬧浪費他的時間。然後回頭，感覺到被愚弄的公司大領導，可能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把他們全部都辭退掉。再找一批，真正能幹實事的。
但站在他們自己的立場上，小周總是華南大區的大區經理。是周董的第一個孫子，年紀輕輕就被安排到了這個全離國最繁華，最能賺錢的大區。
而周向文呢？人家是周董所謂的最小的老來子。十八歲出現在公眾麵前後，就一直受到大家的注視。
全國最好的大學，最好的專業。畢業後直接進公司，從最底層開始幹。幹了五年多，幾乎在全國各大分公司的所有崗位上都做過。到了去年才輪崗到東北大區最差的分公司，才結束了自己的底層實習生涯。然後才憑借自己的實力，飛快的一步一步真正的做到了大區經理的位置上。
你說人家不受寵吧，人家現在也是大區經理了。今年人家搞了一個個人捐贈，還給公司節省了上億的宣傳費。到了後來，周董聽說了，就直接給人家又撥過去了兩千萬。回頭人家又把那兩千萬，再次用公司的名義捐了出去。
反正到了現在，周向文在華北大區和總公司內部的名聲，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這樣的兩個人，因為一個銷售被辭退的事情，突然的幹起來了。
這件事情，到了最後就不是辭退一個東北大區銷售的事情了。
是華南大區的人，能不能管東北大區人員調配的事情。
是華南的周睿新，能不能管東北的周向文的意思。
是周睿新跟周向文幹起來了，他們總部的這些內勤經理，人事總監他們，敢不敢在這個時候得罪周向文，直接站隊的意思。
所有的事情，最後以好脾氣的周向文發火了，周睿新想讓內勤經理和人事總監他們不要管周向文，讓他們直接開了聶琳琳。但最後大家不敢開，也不敢把事情鬧大。最後這事應該是有人把事情鬧到了小太子爺的父親那裏，最後這事情才打住了。
反正此刻，待在這個全國數一數二的家族式的房地產大公司。江楠第一次明白，什麽是真正的複雜。
想著這些事情，畢業五年的江同學再次有了想辭職的想法。
但想到公司給他們開出的一個月三萬多的工資，到了最後，她還是打住了。
她一個小小的總公司內勤，一個月能拿到三萬多。她的上司，據說一個月能拿到五萬以上。
所以這樣的情況下，誰敢輕易的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