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上午的時候, 周總找聶琳琳談話的事情，很快就被公司的很多人知道了。
中午王米莉跟聶琳琳一起在公司食堂吃飯時, 看著大家緊張又興奮的表情。
還有遠處的邱總、陳總、周總他們，大家坐在一起也跟大家一起吃食堂，也在遠處談笑風生的畫麵。
最後王米莉就沒有忍住，就小聲的跟聶琳琳問了一下，周總剛才找她做什麽。
“談合同的事情，公司的所有銷售都簽了新合同，就我還沒有簽。剛才周總找我, 就是說這些。”
關於這件事情, 周向文專門說了誰都不要說。所以到了最後，聶琳琳就是這麽含糊著告訴朋友的。
“這樣啊, 明白了。真沒有想到你們的部門老大最後會變得這麽厲害，確實挺出乎預料的。”
聶琳琳這麽說了，王米莉理所當然的以為她也簽了。關於銷售部的新合同她也聽說了, 知道上麵的重點規定隻是多了一個員工賬號歸屬權的問題。以為聶琳琳也簽了, 猜想公司為了讓她簽合同可能會給她一定的補償了。所以在想了一下後, 她就跳過了這個應該會牽涉到錢的敏感問題，就開始跟聶琳琳說起了遠處的周向文。
現在他們整個員工餐廳氣氛就是有一點點奇怪，貌似所有的大家都在認真吃飯，但所有的大家卻又都不由自主的注視著遠處那個已經拚在一起的領導八人桌。
他們公司現在名義上最大的分公司老大邱總，銷售部老大陳飛麟, 財務部的陳姐, 人事部老大段經理, 內勤經理楊經理, 銷售部一部崔經理。當然還有被大家擠在中心的周向文，以及對方曾經秘書劉姐, 現在都坐在那裏。
反正坐那個區域的，都是特別厲害的。
除了剛開始邱總，陳飛麟和周向文外，其他人的都是進餐廳看到他們了，就去主動的跟他們打招呼，然後很自然就跟他們拚桌一起吃的。
而那些人中，除了財務部老大，人事部老大，內勤經理是本身就厲害外。剩下的像銷售部一部經理，以及賀意康以前的秘書小姐，人家就是膽子大，主動往領導隊裏紮堆。
除了那兩桌外，他們的周圍其他兩個桌子原本也是空著，但現在也逐漸坐滿了。而打到飯後，都端著餐盤主動往那邊湊，主動坐到領導周圍的。其實也是他們公司的那些，平時就特別積極主動，特別善於交際的人。
領導們坐在一起，也不是純吃飯。有時候他們在談工作上的事情，有時候他們也在聊一些八卦娛樂，也有說著說著，就有人上前跟他們打招呼。或者是周向文那個桌上的那個總和經理，給周向文介紹剛好坐在他們附近的那個新人或者新提升的小領導。
反正那邊就是一個簡單的小型社交場，至於那些看到領導，就像學生看到老師下意識躲著的，基本就是性格內向不善交際的。
如今聶琳琳和王米莉就是這樣，他們隔壁桌子的董易和李天越貌似也是這樣。
“人家畢竟姓周嘛，這個我以前也猜到了一點點，卻沒想到人家真的是過來微服私訪的小太子爺。”
“我們這裏的小太子爺應該是十個月過來的那位，也不知道我們公司最後到底會落到誰的手上。”
他們這裏離那個中間的領導桌子挺遠的，掃了一眼遠處，已經在世紀華城過了實習期的王米莉就繼續跟聶琳琳嘮了起來。
“誰都一樣，反正我們公司一直都是最小最偏的。”
八十來個銷售，二三十個其他的員工。雖然總什麽的一大堆，但對世紀華城來說，這裏確實是地方最偏，人員最少的小公司。
稍微想了一下周家的情況，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在內心深處，聶琳琳還是本能的希望，世紀華城要麽不換上麵的領導人。如果一定要換的話，還是周向文靠譜一點。
如果是周睿新，想到他上次見到自己就咋咋呼呼表現激動的畫麵。還有他大膽的，直接給她跟賀意康下藥的事情，聶琳琳真的本能的不喜歡這個人。
“小周總不是你的朋友嗎？聽說上次他還請你吃飯了。我還以為他跟周總，你會選擇小周總呢。”
聶琳琳好像一直都挺忙，從十月底她出差回來了，就一直在出差和見客戶中。
關於賀意康的事情，她始終都沒有好好解釋過。
她怎麽認識小周總的事情，王米莉後續沒有詢問過聶琳琳，聶琳琳也沒有主動跟她說過。
對於這些事情，王米莉不主動的詢問並不意味著她不好奇的。所以見聶琳琳一直都不主動交代，最後王米莉就有點忍不住了，就趁著這個機會突然的問了起來。
“他不是我的朋友，他隻是跟豆豆爸認識，剛好那次豆豆爸爸不是來這邊了嘛，他知道了就跟我們吃了一頓飯。除了這個，我們就沒有其他的交際了。”
從某一方麵來說，聶琳琳也算是口風比較緊的人。
她跟王米莉之間，上次因為看到對方就想起了曾經的自己，她就沒有收住，就跟對方多說了一些。
但是等把那些該說不該說的全部都說完後，她最後卻還要打補丁，把那些明顯不合理的事情，再仔細跟對方解釋一下。
這樣的事情，衝動一次就夠了。聶琳琳可不想看到一個人就跟別人交代自己的事情，然後又拚命的想自己當時是不是說錯了，然後又拚命的打補丁了。
反正現在，除了之前的那一陣她說的有點多外。
之後她跟賀意康的事情，她跟周睿新的事情，她就本能的閉嘴了。
她跟賀意康，未婚先孕，莫名其妙結婚，最近才真正離婚的事情，她是肯定不會多說的。她最多告訴別人，她有一個孩子，以及她已經離婚了。再說的多一點，那就是她的孩子，現在在男方那邊生活，是男方家在撫養。
至於周睿新這邊，她之前去會所當服務生的事情，還有這次她碰到周睿新，被對方再次送到賀意康**的事情。她怎麽可能會說，她又不是腦子壞掉了。
所以此刻，即便看出好朋友的好奇，最後聶琳琳隻能再次打哈哈了。
“……”
而看到聶琳琳不願意說實話，王米莉的臉色明顯有些不好了。
看到對方明顯失望的表情，聶琳琳有些無奈，最後就隻能挑了更加安全的問題。詢問起對方，到時的元旦小長假要怎麽過了。
聶琳琳跟王米莉的情況，現在有點像那些度過了熱戀期後，就到了平淡期相顧無言的感覺。
之前兩人剛剛認識時，她們你說你的事情，我說我的事情。都是一副掏心掏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模樣。
但是等度過熱戀期了，他們的情況就趨與平靜了。
至少天天出差的聶琳琳，真的沒有精力，天天的再跟她聊天。
她兒子的事情，她跟賀意康的關係，甚至聶琳琳私下還有官司的事情，她都不可能全部都告訴對方的。
而對王米莉來說，她其實真的把聶琳琳當成朋友了。
所以在對朋友掏心掏肺後，還因為她的介紹進了世紀華城後，她就希望聶琳琳能一直像以前那麽對她了。
所以此刻，在看到聶琳琳的態度後，以及聽到她現在的話後。王米莉就有一種自己隱隱約約，再次遭到了背叛的感覺。
“我因為買房的事情，跟我爸媽鬧翻了啊，這個小長假我肯定不能回家。我原本的打算是跟你一起出去玩玩，你現在這麽說，那就是有其他的安排了？”
感覺有些話還是需要直說，所以王米莉咬著筷子想了一下，就直接跟聶琳琳說了她的安排以及不滿。
“額——”
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就變成了一個大渣男了，稍微的意外了一下，最後聶琳琳隻能直言道：“我要去看我兒子，我都已經快兩個月沒有看到他了。”
“……”
聶琳琳好像一直都很忙，在公司時她忙著見客戶忙著出差。周末休息了，她有時候也在出差，也在外麵拍視頻見客戶。這次的小長假，她又已經計劃著看自己的孩子了。甚至兩人都在一個公司時，聶琳琳也不是天天跟她一起吃飯。有時候她是跟她的那個師父或者他們部門的其他組員，大家坐在一起吃飯的。
感覺有些無奈和難過，最後王米莉就低頭安靜的吃飯了，就不再主動的跟聶琳琳說話。
而看著對方的狀態，感覺對方的心態還是那種學生時期。你跟我是朋友，就要天天的跟我在一起，吃飯玩耍都不能再跟別人在一起的特殊狀態。
輕輕的歎口氣，聶琳琳也就不再上趕跟對方說話了。
周向文跟她說的下年度的總任務，剛才他們其實是沒有討論出具體的數值。
但這個數字，是下午他們開完會後，他們每個人都要交上去。
等交上去了，之後的一整年，他們就要按照這個走了。
這個東西，關係著自己下一年真正的提成，真的不是隨便填填。
除了這個外，如果過幾天她要去香江的話。
她現在就要提前把機票就買好了，回來的機票也要提前買好。隻三天的假期，她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省錢坐火車了。
這次過去，她也要給大家準備禮物。
賀意康的不算，小豆豆，賀老先生，陳叔和李嫂，甚至陳家兩兄弟的，她都應該準備一下的。
除了這些外，她最近也要抽時間再去拜訪一些客戶，再次努力一下。
東北冬天確實冷，但這個時間她也不能天天待在辦公室不出去的。客戶是可以不出門雲買房雲看房，但像他們這種，還是應該繼續努力的。
而且她的最終目標就是做自媒體，既然有這個意識，那麽不管是什麽時候，她都應該拍視頻啊。
而且誰說的，天氣冷了，就不能出單了。
不管是十二月份，還是下麵的一月份。
大家都天天的待在家裏，她這個時候再去找客戶，客戶應該更有時間讓她拍攝，或者更有時間看她的視頻雲買房或者買她的拉杆箱和巧克力餅幹。
聶琳琳是個行動力特別強的人，基本上想到什麽了，她就會立馬去做。
也許是上輩子因為膽怯和懶惰，她感覺她錯過了很多的機會。
反正到了這輩子，她就變得尤其有行動力了。
說幹就幹的，等快速的吃完飯，匆匆跟吃飯慢吞吞小米粒同學告別一下後，聶琳琳就立馬回自己的辦公室了。
下一年的工作任務，不是嘴上想到多少，就寫多少的。
拉出自己在世紀華城的所有銷售業績，剔除掉那個走狗屎運簽下的千萬別墅後。之後聶琳琳把四個月總和導出來，最後除四算出一個月的，最後再乘12，她就得出她一整年的一個大概了。
看著上麵的數字，在稍微的想了想後，最後聶琳琳在這個數字上稍微的疊加了一點點。然後她就把這個，她感覺她應該能達成的數字，直接記錄了下來。
這個數字，比她計算出來的數字稍微高一點點的，但高的不多。為了以防萬一，聶琳琳感覺還是應該穩妥一點。
她在這邊認真計算著，這幅拿著簽字筆認真計算和思考的模樣到了被人陪著進公司的周向文眼裏，又是一副努力又刻苦的模樣。
望著玻璃牆無奈的笑了一下，最後等回去後，周向文也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了，很快就開始召集整個銷售部開會了。
搞年度總結，設定下年度目標計劃，分析年度經典案例。
拉出幾個銷售代表，讓他們上去講一下他們的銷售經驗。
這些，就是下午整個銷售部在做的大事情。
售樓部的房姐房哥，一直待在後麵辦公室的十幾個電話銷售或者辦公室銷售，還是公司網絡銷售部的所有員工，當然還有公司的幾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特殊銷售精英。
大家一共八十來人，在公司人事行政的安排，大家全部都坐在公司的大會議開著會。
在這個期間，領導講話什麽的，都是常規操作了。
而現場到底是那些銷售精英需要講話，這些其實也是人事提前就打過招呼的。
然後就在這樣的場合，世紀華城崗島分公司的所有人就發生，聶琳琳這個人真的有點邪門了。
不管是什麽人，在她這個年紀，在這樣的場合說話，應該都會害怕的。
畢竟銷售能力是銷售能力，台上講話能力是台上講話能力。
很多的老員工，在上麵都是拿著自己提前準備的稿件，念得磕磕絆絆。或者即便流利，但也透著一股緊張和不適應。
但是等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的聶琳琳上去了，大家就是從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緊張和不安。
台下齊刷刷坐在八十來人呢，聶琳琳就是有一種，底下的都是蝦米，她自己既然上去了就是最大的感覺。
“我應該算是我們公司第一個真正使用網絡銷售的人，我說的網絡銷售是真的使用手機視頻來做銷售，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隻發文字廣告的那種形式。自從我發視頻了，我也注意到我們公司不管是咱們的崗島分部的同事，還是外麵其他分公司的同事，也都在用同樣的手段學習著。既然都對這種方式感興趣，那現在就讓我好好的說一下這個銷售方式。畢竟我這邊，除了這個外，確實也沒有其他本事了。”
“哈哈！”
因為聶琳琳輕鬆風趣的模樣，底下的大家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在大家的哈哈聲中，今天把頭發紮成高馬尾，耳朵上戴了一對漂亮耳釘的聶琳琳，繼續對著麵前的話筒和底下的大家微笑著：“做自媒體銷售呢，最重要的就是一個堅持和有規律。在你還沒有出成績前，你絕對要堅持住，也要訂一個時間固定的把你的視頻發上去。像我的視頻，你們看著我好像一點都沒有規律。但其實我發視頻的時間，永遠都是晚上的七點半。
這個時間點，是晚上大部分人都剛剛吃完飯，開始拿著手機休息的時間，也是最適合把視頻放上去的時間。還有你的視頻，絕對要有利他性。所謂的利他性，就是你的視頻，不是亂發的，是絕對要讓別人看到有利可圖的。你們覺得我賣房子容易，但其實我賣的二手房，我從來都是看了又看。就是你那套房子，要麽價格便宜，要麽地段好，要麽房子裏麵裝修確實好。想讓別人一下子掏出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來買你推的房子，你就要找出閃光燈，就要讓人家看到你的誠意。
幾萬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房子，它不是十幾塊的包包和小首飾。就算是十幾塊的小包包和小首飾，大家也是在網上看了又看，比了又比，最後才決定的。到了最低幾萬十幾萬的房子上了，別人隻能更加慎重。這個時候如果你想打動那些早就做過調查，或者早就把我們這個城市甚至你賣的那個樓盤全部都摸清楚的真正買家，你就隻能拿出誠意了。
而所謂的誠意，就是你房子的價格比一般人便宜，或者你的房子就是比普通人的好一點。隻有你賣的東西，確實對得起那個價格，甚至能讓別人看到優惠和誠意，別人才會真的信任你。但如果你把別人當成傻子，那麽等這樣的傻子上過你的I一次兩次當了，人家把你豐功偉績發到網上了，那麽你這個網上的生意就完全不能做了。所以我們的網上銷售，本質其實跟現實一樣。如果你想長期的在這行幹，你就要拿出誠意，好好的對待你的每一次交易——”
聶琳琳在上麵侃侃而談著，到了後麵她其實都沒有看手上的稿子，就在隨性發揮著。
她說的東西，其實大部分人都不驚訝的。
就像減肥一樣，很多人都知道減肥最重要的就是管住嘴邁開腿。但短短的六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就是特別難。很多人就是即便知道了，但就是做不到。
而此刻聶琳琳說的，固定時間發視頻，為顧客多考慮一點，多發視頻，不要斷更，多跟客戶交流，站在客戶的角度為客戶考慮等等。
所有的事情，大家其實都知道的。
但她每天發的一個視頻，就是找了一個房源，見了一個客戶。
她拍攝一個小區的周邊夜景，就是她要晚上再次跑一次的意思。
一個幾分鍾的視頻，就是要聯係客戶很多次，就是要專門的跑一次或者兩次客戶哪裏。
為顧客考慮，站在客戶的角度考慮。有時候其實就是損害他們自己的利益，就是讓他們站在房東和公司的對立麵，這個談何容易。
而且聶琳琳一個月至少二十三四個視頻，意思就她一個月至少要找二十三四個房源，可能都要犧牲自己的放假休息時間的，這些也不是一些有家庭的男男女女說做到就能做到的。
反正聶琳琳說所謂勤勞，多見客戶，多發視頻，大家其實都懂。她說那些時，眾人雖然都微笑著，但感觸真的沒那麽強烈。
相比她說的內容，大家想的其實是她竟然真的舍得這麽老實的分享。還有就是，才二十出頭的她，膽子似乎真的特別大。她在人前的表現，真的太放鬆太從容了一點。
眾人在想著這點，周向文想的也是這點。
想著兩人初次見麵時，聶琳琳就是這樣在自己麵前從容不迫侃侃而談的。
心裏再次升起久違的欣賞，所以認真地聽講的周向文，在聶琳琳終於講述完畢後，就率先抬手鼓掌了。同時在他的心裏，這邊代表公司去參加總公司年會的銷售代表，他也已經真正確定，到時一定會帶聶琳琳了。
之前想到聶琳琳特殊身份，他還有些猶豫。
但現在看著聶琳琳的表現，想到她是賀意康前妻的同時，她也是這邊崗島分公司的銷售NO1。所以周向文就覺得，關於這件事情他就應該用事實和實力說話，而不是考慮什麽身份不身份的。而且對方終究是賀家從來都沒有真正承認和公開過的前兒媳婦，所以應該也出不什麽大事情。
*
關於周向文已經決定讓自己去總公司參加年會的事情，聶琳琳自然還不清楚。
在參加完公司的銷售大會後，聶琳琳就迅速的把自己元旦來去香江的機票提前給買好了。
等訂好了機票，跟小豆豆和他爸爸確定好了，自己出行的具體時間後。想到12月和1月的特殊性，即便天氣冷，聶琳琳也沒有忽視這兩個特殊的月份。
東北的冬天確實冷，因為臨近過年，這個時間大家好像都無心工作了，也似乎都處在一個想冬眠不願意出去，也不想出去的特殊狀態。而且這個時間，因為公司忙著算提成，算年終獎，以及組織舉辦各種總結大會和年會演出的事情，也鬧得大家無心工作了。
但打了雞血的聶琳琳，因為想到了自己的下年度計劃表。因為想到她現在不努力，可能等下個月小豆豆過來了，她就可能無心工作的事情。
所以在真正農曆過年前，在大家都習慣性的窩冬不願意出去時，她反其道而行的反倒特別努力了。
冬天到了，聶琳琳之前聯係的很多出去的打工的二手房房主，反倒真正回家了。
他們其實也不願意出門，但如果聶琳琳親自打電話，約他們去給他們二手房拍個視頻時。很多回老家的客戶猶豫一下，最後反而都同意了。
現在他們的顧客不僅隻有崗島的，還有外麵的。
現在聶琳琳的賬號算是做的相當不錯了，見她基本上天天都發視頻，隔三差五就能在發出視頻的下麵打出一個已售。
所以這個時間，以前關注她一直想聯係她賣房，但因為忙，因為不在老家，沒有回去的那些二手房房東。現在因為回家過年，反倒有時間了，也紛紛的聯係起她。
對於這些，聶琳琳從來都不拒絕的。
雖然她拍攝的視頻裏，還是有自家公司的新房源。但她的大部分生意，確實是公司順手帶著的二手房賣賣。
反正現在的整個東北的房價都是特別穩定，沒有聶琳琳上輩子知道的那麽低，也沒有聶琳琳熟悉的香江鵬城那麽誇張。
在房價不高不低，完全正常的情況下。
聶琳琳就暫時成為一個，特別合格的二手房網絡經紀人。
因為她的反其道而行，董易也被她影響著，被動的跟著她跑了很久。
董易不是能力不行，他隻是拉不下臉去外麵掃街掃樓，也不想去外麵自己苦哈哈的找顧客。以前他是生活沒有壓力，就得過且過暫時混著。
如今等找人的事情，聶琳琳全部都做了。
銷售電話，她自己能打，打的比他都勤快。
她的七個社交賬號，真的做起來了。幾乎天天的有人主動聯係他們，想要他們去拍攝視頻。也有很多全國各地的網友，被她的視頻吸引，想要在東北這個房價便宜的地方買房子。
賣家和買家，好像都被聶琳琳的視頻吸引過來了。
如此的情況下，看到送到手上的賺錢機會，他自然就配合著聶琳琳，跑東跑西了。
然後就因為這個，他知道他們部門的大家，以及他們銷售部的其他同事們，現在都已經在排練舞蹈和自己動腦筋編排小品了。而他和聶琳琳，卻還是天天出差中。
也許這樣有點不合群，但公司畢竟是公司。隻有所有的一切，都要為開單讓步的。那有為了一個年會，讓他們不要出去開單的。
所以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下，董易就是跟著聶琳琳，來來回回的出差中。
回去就是排練節目，準備參加公司年會節目。
跟著聶琳琳天天的往外跑，雖然有時候確實挺折騰，也挺冷的。但大部分的時間，他們都是待在火車動車出租車上。他們每天出去了，基本都能見到一兩個客戶。他們在外麵一天，就能領到一天的出差補助和食補餐補。
而且這段時間，大家大晚上天天發日報時，天天發的重複又越來越短。
而他們這邊，卻依舊長又有內容，天天都是拿真實的數據和客戶信息說話的。
所以漸漸，董易也明白了聶琳琳那從骨子裏發出的臭顯擺和特殊張揚。
漸漸的不願意出門的他，竟然也習慣和愛上了，天天跟著聶琳琳出去。
而且有時候，他跟聶琳琳去單純拍攝那個房子的周圍景點時。他們也會拍攝半小時，在路上兩個小時，然後在旁邊的咖啡廳和小餐廳兩個小時。
然後這個時候，董易就逐漸明白了什麽是真正的銷售出差了。
自己最近的拚命，給自己師父造成了完全不一樣的工作體驗的事情，聶琳琳完全不清楚。
到了現在，聶琳琳想的就是趕快多找一些客戶，多找一些房屋資源，多拍攝一些相片。然後盡量能保證這個一月份，即便在過年期間，她也能達到至少兩日一更。
她現在算是工作的都魔障了，在匆匆帶著自己師父，見了很多客戶，拍攝了很多的視頻資源後的。
最後在回去還沒有真正的把那些視頻全部都做出來後，似乎眨眼間，時間就到了2011年的一月份。
然後聶琳琳就暫時放下了她存了很多資料的筆記本，就匆匆的買了一些禮物，趕快去看小豆豆了。
自從跟小豆豆分開後，說是天天視頻的他們，其實也不是天天的視頻，就是隔三差五的視頻一下。
知道小東西再過十來天就要放寒假了，聶琳琳現在這麽拚命，其實也有現在努力一點。然後到了一月份過年了，她帶小豆豆過來了，也能學大家繼續擺爛一下的意思。
反正不管怎樣，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的一月份的三天元旦假期。
早早的拿著自己準備的禮物，坐了以前原主舍不得，她也舍不得的飛機後。在折騰一整天後，到晚上五點的時候聶琳琳就真正的到達了。
這次回來，她是提前跟小豆豆和賀意康通過氣的。
她跟賀意康的約定是，他先接她去看看他父親，然後她再從賀家接走現在一直待在賀家老宅的小豆豆。
“媽媽！！”
“豆豆！”
他們的約定是，讓賀家的保鏢或者賀意康自己來接聶琳琳。
但現在卻是賀意康直接帶著小豆豆來接了自己，這一刻聶琳琳就感覺這一路的辛苦，真的無所謂了。
崗島到香江，是沒有直達車的。
直達火車沒有，直達的飛機也沒有。
上次她坐了一次賀家的私人飛機，所以四五個小時的機上時間，聶琳琳真的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這次即便她坐飛機了，她也在離京進行了一次轉機，在離京待了好幾個小時的。
反正在飛機上她是隻待了五六個小時，但中途轉機，還有提前候機，確實有點折騰到她了。
這次坐飛機，聶琳琳真的有一種花了大價錢，但折騰了整整一天，真的特別累，比坐火車還累的感覺。
但所有的勞累，這一刻看見小豆豆，還有遠處的賀意康，真的消退了很多很多。
“媽媽，你要是昨天過來就好了。昨天我們學校組織了活動，我們還表演了節目。”
手機確實是二十一世紀最偉大的發明，因為有手機和視頻。所以即便跟自己母親分開了兩個月了，現在長高了一點點的小豆豆，也沒有感覺陌生。
一路上他粘人的貼著自己母親，然後拿出他爸爸的手機，一張一張給母親看起他昨天拍攝的幾十張相片。
“媽媽不知道你昨天要表演節目啊，你們要是提前給我說了，我肯定能趕過來的。”
最近是特殊12月份和1月份，很多的企業多的是提前請假過年過節的。
加上聶琳琳這邊她的工作是銷售，自由度其實很高的。
如果她想請假，真的特別容易。基本算是在釘釘上，跟自己上司申請一下，再抄送給邱總周總這些人就可以了。而且抄送大領導，還是她請假好幾天的情況。如果隻請一天半天的，她隻需要發信息給陳飛麟和公司人事就可以了。
所以這次，小豆豆跟賀意康都沒有真正告訴自己的事情，聶琳琳真的挺意外的。至於她自己，小孩子的學校活動，她真的隻知道六一和十月國慶那兩次。這次也表演節目，確實是聶琳琳完全沒有想到的。
“我這不是怕耽誤你的工作嘛，這次就當是我錯了，下次我一定注意，一定會提前告訴你的。”
賀意康真實的目的，其實就是讓聶琳琳明白如果她不待在小豆豆的身邊，真的會錯過很多特別重要的時刻。
知道聶琳琳重視小豆豆的一切，但這次賀意康就是沒有專門的跟她說這個。
而且當時的他，確實也是考慮到了聶琳琳的工作狀態。她現在發的那些視頻，他其實都有看的。知道她現在也是隔三差五的出差，感覺跟她說了也是一種負擔。
加上他心裏偷偷摸摸的起了想讓聶琳琳後悔懊惱一次的想法，所以鬼使神差的，賀意康最後就沒有說。
“……”
長久的社畜工作，真的把聶琳琳忍耐力鍛煉的極好。
明白他們的初衷是不耽誤自己的工作，明白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再計較已經沒用了。
所以在輕輕的歎口氣後，隨即聶琳琳就咬著牙忍下一切了。
然後她就微笑著，不再理會賀意康，就專心的跟小豆豆看起了賀意康手機上的那些相片。
“媽媽你不要生氣，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我絕對早早告訴你。”
冬天到了，出門也穿上小羽絨服和毛衣的小豆豆，從來都是特別會察言觀色的。敏銳的察覺出自己母親的不高興，他就立馬搖著對方的手臂，乖巧的承諾保證著。
“嗯，沒事的，我們繼續看吧。”
現在他們是真正的分隔兩地生活了，不想因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影響彼此的心情。最後聶琳琳就迅速的調整好情緒，然後認真的跟小豆豆繼續看起了他這次參加學校活動拍的各種相片。
前麵的陳行，在微笑著，慢慢開著他的車子。
香江的六七點一直都特別堵，但即便如此，跟聶琳琳和小豆豆坐在一起的賀意康也是特別開心的。
他沒有在意聶琳琳剛才有點冷的臉色，也伸長脖子望著自己手機裏的那些相片和視頻。就好像那些東西不是他手機裏的東西，不是他一張一張親自拍下的，親自挑選後留下的。
坐在家裏的車子裏，左邊爸爸右邊媽媽，前麵是自己非常喜歡的陳叔叔。
小豆豆也感覺特別的開心，就抱著自己母親的胳膊，手上飛快的滑動著手機觸摸屏，而他的腳丫子又因為開心不自覺的擺動起來。
小豆豆是敏感的，聶琳琳同樣也是敏感的。
自己最愛的人，跟可能最愛自己的人，都在自己身邊，她怎麽可能不開心。
垂著眼眸掃了一下小豆豆又晃了起來的腳丫子，聶琳琳就微笑著，再次乖乖聽著小豆豆的介紹。
“媽媽，這個是小胖。聽說他家是開餐廳的，開了很多很多的餐廳，所以他就吃的胖胖的。他跟甜甜，現在是我最好的朋友。甜甜的媽媽是個法官，爸爸是個銀行家。她的爸爸媽媽特別嚴肅的，不許甜甜吃糖果，也不許甜甜跟我們玩。她媽媽越不許，甜甜就越要做。所以就因為這個，她才願意跟我小胖，一起做朋友的。還有這個，媽媽這個是我們的韓老師。韓老師的聲音很好聽，她的身上一直香香的，所以我特別喜歡她。”
小豆豆在拿著手機開開心心的分享著，別看他年齡小，但他拿手機的動作卻是特別熟練。
此刻為了讓自己媽媽看清楚相片上每一個人的模樣，他還動著兩個小胖爪，熟練的把相片放大再放大了。
聶琳琳本來在開開心心的看小家夥介紹相片上，他的學校，他的朋友和他的老師們。
但此刻等小豆豆把手上的相片放大後，看著相片上那個拉直了頭發，穿著黃色香奶奶套裝，笑的特別和藹可親的眼熟女人後，聶琳琳臉上的笑容，就一下子消失的徹徹底底了：“韓美麗怎麽會在小豆豆的學校裏？你不是說小豆豆的那個幼兒園裏，全是真正的高材生嗎？”
聶琳琳是聽到一個韓字就發作了，見她這麽激動，賀意康雖然不明所以，卻也條件反射的迅速解釋道：“她不是你的朋友嗎？上次因為想找你和小豆豆，我在鵬城跟她見過一次麵。當時她跟我說了一些你跟小豆豆的消息，為了表示感謝，我當時告訴她，有需要可以隨時找我的。後來她一直都沒有聯係我，但前不久她卻再次給我打了個電話。她說她有一個幼師證，想在香江找一份幼師的工作。她都專門的說了，我也不可能不幫忙。所以最後我就用了一點手段，把她安排進美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