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習慣性在睡前想東想西的聶琳琳, 很快就有了睡意。
在半睡半醒見，聶琳琳卻被很明顯窸窸窣窣的聲音給吵醒了。
“聶豆豆, 你幹嘛啊！！”
被他嚇醒的聶琳琳有點語氣不善的開了口，等開燈發現時間才十一點半，自己算是才睡了半個小時後。聶琳琳看著麵前穿著小熊睡衣的小家夥，就徹底的無語了。
“媽媽，爸爸說你的腳受傷了，我來看看。”
想到自己今天自從看到爸爸後，就完全的忘記媽媽了。連媽媽腳受傷了都不知道, 在說話時, 小家夥的聲音中就滿是哭腔了。
“沒事的，剛才媽媽已經冰敷過了, 藥我也已經上過了。”
把自己貼了膏藥的腳丫子露了出來，然後感覺安慰的聶琳琳，就開心的笑了起來。
“都腫了！”
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那個部位, 然後今天太興奮了, 確實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母親異常的小豆豆, 再次把自己的腦袋低了下去。
“別，我沒事的，隻是稍微的扭了一下。到明天，一切就會恢複正常的。”
小家夥一低腦袋，聶琳琳就知道他要幹嘛了。
然後在小家夥真的哭出來前, 聶琳琳抬手掐著他的腰, 立馬手腳麻利的把小家夥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媽媽, 對不起, 以後我再也不會因為爸爸就忽視媽媽了。”
感覺自己犯了大錯，在被自己媽媽抱在懷裏時。已經三歲了的小家夥, 還是真正的掉了金豆豆。
“唉，豆豆啊，你可是男孩子，男孩子是不能動不動就哭的。還有今天我受傷的事情，根本就跟你無關啊，你這麽激動幹嘛啊？”
心裏有些感動也有點感慨，輕輕拍著懷裏的小家夥，隨即聶琳琳也認真的開解起來。
“不管爸爸多重要，我都不應該忽視媽媽的。媽媽受傷了，我都沒有發現，那就是豆豆的錯。”
自己竟然因為爸爸過來了，就沒有看到媽媽腳踝上這麽大的一片膏藥。
轉頭看看媽媽貼了膏藥也腫起的一塊，小豆豆越想越內疚，終究嗚嗚的哭出了聲音。
“唉，你這個孩子，我真的沒事。”
聶琳琳完全get不到小家夥哭泣的點，但對方這樣，歸根到底還是重視自己。
所以之後聶琳琳就懷著一種特別幸福，又特別五味成雜的心情，認真的安慰著小家夥。
兩人在主臥裏，彼此擁抱著，你擔心我，我安慰你著。
大半夜本來準備睡，卻因為一句話就失去孩子陪護權的賀意康在外麵無奈的站著，許久後他終究還是轉身回次臥了。
當回去，躺在陌生的小房間裏時。
賀意康忍不住想起，剛才小豆豆的哭泣聲。
“不管爸爸多重要，我都不應該忽視媽媽的。媽媽受傷了，我都沒有發現，那就是豆豆的錯。”
剛才在裏麵的聶琳琳，好像一直都沒有明白裏麵小孩子哭泣的點。
但此刻躺在那個小小的出租屋次臥裏，想著小豆豆之前說的，媽媽第一，伽羅第二，□□第三，爸爸第四，爺爺第五的話。再一想想，上輩子小豆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的處理態度。
慢慢的，賀意康還是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在他這個兒子的眼裏，不管是什麽人，什麽事情，都要排個輕重和先來後到的。
在他的眼裏，第一就是第一，第二就是第二。
重要就是重要，次要就是次要，從來都沒有馬虎的。
像在他們以前的家裏，他這個爸爸既然說了對方是他最重視最重要的兒子。那他就必須把他放在最重要最重視的位置上，絕對不能出現一個跟他相提並論的。
就像此刻在小豆豆的心裏，媽媽是第一次，那就是第一。
自己現在因為第三的爸爸忽視第一最重要的媽媽，那自己就是做錯了。
而上輩子他這邊說著老大最重要，回頭就給老二相同的關心和愛護，那麽就是他這個爸爸做錯了。就是跟他搶爸爸的賀慎行做錯了，那小豆豆就要想方設法的折騰他，欺負他。
而如果那個時間兩兄弟吵架打架了，他如果幫著他弟弟了，那他這個爸爸就是大錯特錯了。
這個時候，那個已經被他完全寵壞的小家夥，就會露出特別委屈受傷的模樣。
而一看到對方那樣了，自己就特別的心疼。
然後想著自己小時候對對方的虧欠，想著因為自己的忽視和自私，就讓小家夥年紀輕輕就沒有母親。
那個時候賀意康就不自覺的內疚心軟，然後小豆豆無論犯什麽錯，他就都習慣性的偏袒和原諒了。
他這樣的行為，可能在小豆豆的眼裏，他都不是一個很好的父親。可能在他家老二的眼裏，他也是一個完全失敗的父親吧。
“如果有兩個孩子，注定會發生會讓兩個孩子都感覺不公平的事情，那麽這次就隻要一個孩子吧。”
自己在上輩子暗暗決定的事情，在這個時候被賀意康再次想了起來。
然後感覺完全想通了，在這個世界從不刻意想起家裏老二的賀意康，就忍不住在這個時候想起家裏的老二來。
“阿行！”
在小小的出租屋裏低低的出了聲，等安靜的想了一會後，最後賀意康就勒令自己不許再多想了。
*
第二天早晨，按照昨晚的安排，聶琳琳早起就趕快去上班 。
在臨走前，見賀意康已經醒來了，聶琳琳還專門的把昨天跑到她哪裏睡的小豆豆給對方抱了過去。
“謝謝！”
再次坐在公交車上時，想著她抱孩子過去時，賀意康那黑的嚇人的黑眼圈。
想到在小說的最後，好像還提到自從小豆豆沒了，賀意康就多了一個失眠和神經衰弱的毛病。
如今等真的看到他今天早晨的頹廢反應了，聶琳琳就再次在心裏百感交集了。
在胡思亂想中，聶琳琳成功的到了公司。
“小聶，早啊！”
“楊姐，早！”
“琳琳，昨天公司發的公告，你看到了嗎？”
“看到了！”
“那等會你就過來，我們重新簽合同吧！”
“好的，謝謝陳姐！”
“琳琳早！”
“燕姐，早！”
“琳琳，上班了啊？呐，這是你要的最新客戶資料。”
“謝謝徐姐，麻煩你了。”
“不客氣，應該的。”
“琳琳，我看到昨天的郵件了，你好厲害啊！”
“哪裏，剛好瞎貓撞見死耗子了。”
“你可真謙虛，如果還有這樣的事情，那我也想做這樣的瞎貓了。”
“……”
早晨打招呼的這段，貌似跟平時一模一樣。
但次序其實是改變了的，以前都是聶琳琳主動，其他人被動的回應她的。但現在，公司卻有很多人，主動的跟她打招呼。甚至那個之前帶頭在後麵說她壞話的內勤徐楠，平時都是聶琳琳一遍一遍的找她要各種資料的，但今天卻是對方第一次主動的給她打資料送文件。
而公司的其他的內勤，原本對她愛答不理的，今天也是主動過來跟她說話。
這樣的事情，別人碰到了可能會有受寵若驚，手足無措的感覺。
但聶琳琳上輩子在職場上，碰到過太多這樣明顯踩高捧低的事情，所以這些事情對她來說是完全沒有影響的。
“師父，吃早飯了嗎？”
聶琳琳走到自己後麵的工位上時，她的那個年輕師父，已經坐在位置上了。像往常一樣跟對方搭了一句話，隨即聶琳琳還把自己今天帶的一個小麵包拿出來，在對方麵前晃動了一下。
“我吃了，你慢慢吃吧。”
銷售是這樣的，是最底層的銷售和業務開單了，不光他們有提成拿。他們的上司，他們部門，其實都是有提成拿的。
就是聶琳琳一下子就出了上千萬的大單子，隻一下董易他們這個銷售小組的月目標就達成了。隻要這個目標達成了，這個月他們每個人就有一定的提成和獎金的，甚至連跟著他們的銷售內勤最後都能得到一兩百甚至兩三百的提成獎金。
而如果他們不但完成了每月的月目標，他們甚至能完成整個季度的季度目標，甚至半年目標，整年目標。
最後所有的這些，都會變成具體化的獎金。這個就是銷售公司，幾乎都用的激勵套路。有了這些政策，當你有了具體的意向單子時，你的領導和你小組的內勤才會因為錢，下意識的就幫助你。如果沒有這些很實際的東西，別人又怎麽會那麽的盡心盡力。
反正今天聶琳琳那個單子，就能讓董易在月底的時候多得一千。也能讓他們這個組的所有大家包括銷售內勤，都能在月底得到兩三百的獎金。
這個也是為什麽聶琳琳在公司打銷售電話時，大家都下意識安靜不打擾她的關鍵。也是今天的內勤姑娘，第一次主動給她送資料的關鍵。
反正此刻看著這個剛來公司就給自己賺了一千多的手下員工，原本就客氣的董易，現在就更加客氣了。
“那個琳琳等會不要忘記去人事，重新簽一下勞動合同。還有像昨天那樣的事情，其實也不是經常發生的。至少我在這個公司三年多，昨天那樣的事情那樣的客戶確實是第一次碰到。所以你千萬不要太驕傲，還有大家對你的態度——”
新人最怕的，其實就是曾經輝煌過，但最後卻突然不管怎麽努力都無法突破或者無法再塑輝煌了。
不管是職場還是學校裏，其實都有慕強的事情。
但這份慕強，職場和學校裏，還是完全不一樣。
在學校裏，就算你學習不好了，大家還是朋友。別人最多在私下說一下，都不會很明顯的在你麵前說你曾經怎麽樣，現在又怎麽樣的話。
但到了職場上，卻多的是那種，今天你成績好業績好，就跟你做朋友就跟你談笑風生。但如果你業績不行了，就對你完全無視，甚至欺負你貶低你的那種朋友和同事。
怕聶琳琳會因為一次的成功就驕傲，就會有一種原來職場和銷售就是這樣的感覺。
在她吃飯時，作為她師父的董易就忍不住壓低聲音，慢慢跟她講起大道理。
他說著，聶琳琳昨天能成功的僥幸。
也說著，昨天聶琳琳在銷售見客戶時，犯得那些很明顯的大忌和錯誤。
也暗示著，今天的大家好對她那麽客氣。很多隻是看到她厲害有用了，所以才跟她交際的。但如果她在一個月兩個月內，不再次創造點成績。那麽今天大家對她的熱情，過一兩個月可能就會變成無視和很明顯的嘲笑諷刺的。
“我明白了，師父謝謝你！”
聶琳琳到這裏工作，雖然明麵上天天師父長師父短的。但對這個上輩子比她年輕的師父，她也隻是禮貌性的客氣一下。但現在這個時候，看著對方認認真真的勸解和解釋。聶琳琳卻真的有點感動了，也第一次真心實意的叫了對方一聲師父。
“不客氣，這，這是應該的。”
雖然選擇了銷售這個職業，但董易的性格其實說實話是有一點點的內向。因為不願意很直接的麵對客戶，所以他才一直做公司的電話銷售。
就算性格不算特別的開朗外向，人也遠沒有別人的聰明會來事。但別人說話到底真誠不真誠，他卻很容易就看出來。
感覺出聶琳琳這次的特別真誠，刹那間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了。
周六的早晨很快就結束了，這個早晨周總難得給他們開了一個早會。
早會的內容，自然是拿聶琳琳做典型，說她才能公司幾天，就開單就有大客戶的事情。
這次他們開的是銷售部的大會，是八十來人全部都坐在公司的大會議開的。也是聶琳琳第一次在公司，看到了公司所有的銷售。當然這個所有，還是不包括那些根本就不用坐班的黃金銷售的。對那些來人，聶琳琳昨天的那一單，其實還是小意思。
在早會上，小小的裝了一下謙虛和不好意思。
等開完會回去後，聶琳琳又開始了跟前兩天一模一樣的工作。
他們公司是有不少的二手客戶的，這些應該都是公司在開展新業務時，之前的銷售們費盡心血找到聯係到的。
但可能就是公司政策的改變，公司一陣重視這個新業務，一陣又忽視了二手中介這塊，銷售又是一個流動性特別大的工作。
所以公司銷售方針的一再改變和相關銷售人員的不停流動，就讓世紀華城這一模塊的業務，變得有些糟糕和嚴重滯後。
反正聶琳琳手上的資料，已經是他們公司三個月沒有做出更新和追蹤的。
三個月的時間，上麵的很多資料其實已經過時了。就是很多客戶見你不主動，人家已經找其他的房產中介了，或者幹脆改變主意不想再賣了。
反正現在聶琳琳的工作，還是給上麵的所有客戶打電話。重新聯係上他們，重新詢問他們房子，重新問他們還要不要出售房子。
等得到確定或者否定的答案了，她就要重新整理手上的客戶資料。
重新確定資料是一方麵，跟大家聯係好了，鼓動對方拍個房屋出售視頻又是另外一方麵。
這其中，有很多出差的，遊玩的，甚至暫時搬家離開這裏的。
聶琳琳也要一一登記，然後盡可能的把他們確定為，長期的意向客戶。
當然在這期間，加上他們的微信，跟他們長期聯絡，也是重中之重。
所以周六這天，聶琳琳算是一直都沒有出去，都在電話聯係自己的那些客戶。
她算是把手上公司給的客戶資料，全部都重新整理了一下。
一天匆匆結束後，到了四點半的，聶琳琳還是按照自己的上班時間，早早的離開了。
今天小豆豆是有賀意康照顧的，原則上聶琳琳是可以上班到五點的。
但一想到她如果今天五點才走，可能會有人問她，今天為什麽會能例外，沒準她還需要向別人專門的解釋一下。
最終為了不必要的麻煩，為了不給人一種原來她也可以準時下班的感覺。最後到了自己麵試時說好的時間了，聶琳琳還是再次坐車返回了。
“賀意康，要不晚上我們出去吃吧？”
想到對方明天就要走，在公交車上坐了一會後，聶琳琳就是適時的給對方發了信息。
“不用，我已經安排火鍋了，你回來我們就可以直接開吃了。”
今天帶著小豆豆玩了一整天，中間給聶琳琳發了十幾張他們合照的賀意康是如此說的。
想到他們今天發的合照裏，還有陳行。
聶琳琳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你邀請陳哥了嗎？如果沒叫的話，也邀請一下人家吧。”
“……”
難得跟他們接觸，賀意康其實並不想外人打擾的。他原本的安排，其實還是讓陳哥繼續去酒店休息等待的。
但見聶琳琳都開口了，轉念一想陳哥也不算嚴格意義上的外人，最終賀意康還是同意了：“好，我等會就給他打電話。”
*
聶琳琳晚上回家時，她那個小小的出租屋已經大變樣了。
家裏的沙發變了，次臥的**用品變了，裏麵還有一個明顯小孩子用的書桌。甚至那兩個原本沒有空調的臥室，現在也裝上空調了。
她心心念念的自動洗衣機，現在也已經到位了。
如果不是抬頭看到她掛在兩個臥室的床單窗簾都還在，聶琳琳幾乎有一種，賀意康簡直就是鑽進了她的腦子裏的感覺。
“我看你們這裏還沒得及裝空調洗衣機，就先給你們安排了。至於次臥的書桌，小豆豆說之前你們一起去超市的時候，是有看過這款的，所以我就先買了這個。你看看，還算可以嗎？”
賀意康說這話時，有那麽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意思。
看著他端著盤子，站在自家廚房小心翼翼又格格不入的模樣。聶琳琳輕輕的點點頭，沒有過多的說什麽。
聽著外麵陽台陳行的打招呼聲，聶琳琳最後還是先去跟對方說話了。
她跟賀意康終究是兩個完全不同世界的人，洗衣機沒有了，她能堅持。屋子沒有空調，她也可以用開窗通風或者買小風扇湊合。
至於出租屋的沙發，隻要房東有了，她是打死都不會自己買的。
但她畢竟是她，賀意康終究是賀意康。
對她來說，弄這些她是要考慮的，要認真規劃的。但對賀意康來說，弄這一切可能就是分分鍾鍾的事情。這屋子裏的一切，對人家來說也可能是弄的最基本的，花的也是完全不值一提的小錢。
人家弄這個，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小豆豆。
在這點上，聶琳琳是不會過於鑽牛角尖的。
這種明顯自己能占到便宜的事情，聶琳琳也不會傻傻的拒絕的。
“陳哥，需要我做什麽嗎？”
陳行正在陽台的位置，給小豆豆組裝一個小自行車。
等聶琳琳走過去了，就跟小豆豆一樣，蹲在了對方的身邊了。
“不用，你剛剛下班先進去休息一下，或者去幫豆豆爸爸弄弄晚餐吧。跟你說句實話，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下廚。你稍微的盯一下，別讓他把你們的廚房燒了。”
後麵的話，陳行是壓著嗓子，特別小聲的說的。
“好吧！”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聶琳琳原本是不想向賀意康那邊湊的。
但如今陳行都發話了，她如果拒絕就有些刻意了。
所以後麵的時間，聶琳琳就去廚房，給賀意康打下手了。
明明今晚的一切，其實都可以去外麵解決的，再不濟也可以叫火鍋外賣。
此刻進廚房，看到貌似什麽都要自己折騰的賀意康，聶琳琳隻感覺既麻煩又不可思議。
“陳哥說不需要我的幫忙，你這邊呢？需要我做什麽嗎？”
不管心裏多麽的吐槽，但在麵上聶琳琳還是一切都如常著。
“那就幫我剝個蒜吧。”
穿著粉色的圍裙在屋子裏思考了兩秒，然後賀意康能想到終究還是讓聶琳琳剝一個蒜。
拿著手上的東西，聶琳琳不可避免的想起了他們之前在香江森林公寓的那次。
然後慢慢的聶琳琳原本稍微有點緊張的心情，再次慢慢的恢複過來了：“賀意康，你是什麽時候學會做飯的？”
“聶琳琳，明天我就要離開這裏回香江了。如果可以的話，你再認真的考慮一下我吧！”
就在聶琳琳開口禮貌性的找話題時，在廚房穿著白色襯衫和粉絲圍裙的賀意康，一邊做火鍋底料一邊適時的開口了。
廚房的抽油煙機，在這個時候還是繼續嗡嗡著。
他炒在鍋裏的火鍋料，發出滋滋的聲音。等他終於往鍋裏放入提前準備礦泉水後，鍋裏滋滋的水聲就越發的明顯了。此刻的空氣中，也似乎全是濃鬱的火鍋湯料的味道。
“哇，陳叔你裝錯輪子了！”
“沒有吧？”
“有的，有的，這個地方不對。”
外麵一直在陽台上搗鼓小自行車的兩人，再次大聲的討論起來。
聶琳琳聽著小廚房的抽油煙機聲音，以及電磁鍋的火鍋咕咕聲。在稍微的頓了兩秒了，她就就剝著手上的東西，繼續笑了起來：“賀意康你剛才說什麽了？我沒有聽清楚。你是想說明天你就要走了，讓我帶小豆豆去送你吧？這個沒問題的。等到了明天，我一定帶著小豆豆，親自把你們送到機場或者火車站的。對了，你們明天到底怎麽走？是坐飛機還是火車？對了，就你這樣的條件，你不會一次都沒有坐過火車吧？”
聶琳琳在說這話時，一直笑語晏晏著。
賀意康原本是鼓起勇氣，特別認真的跟她說這話。但此刻看著聶琳琳完全無視自己的故意行為，他歎息著，終究抬手慢慢的關了這個廚房一切有響動的電器：“聶琳琳，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忘記告訴你了，那就是其實我們一直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