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賀意康真的算一個溫柔的人, 至少除了最開始的時候他態度有些粗暴外，其他的時候他真的很好。
隨意的跟對方嘮著, 慢慢的聶琳琳竟然真的被他安慰到了。之後等發現自己心裏的壓力沒那麽大了，聶琳琳自然就毫不猶豫的說再見了。
想著自己突然說再見時，對方突然的愣了一下，隨即老老實實說再見的聲音。想象著他在電話那頭，應該是懵了一下，隨後不得不說再見的畫麵。聶琳琳莫名的開心了一下，然後臨睡前, 她就再次想起了賀意康這人確實還不錯的想法。
在比較輕鬆的胡思亂想中, 重新躺回**的聶琳琳慢慢的進入了夢想中。
獨自站在那個安靜的老小區下麵，賀意康一站就是很久很久。
今天從來到這個地方起, 他其實就是猶豫自己要不要現在就立馬出現在她們麵前。
但就在那個時候，他想起了之前他跟聶琳琳說的承諾。幾天前，他跟聶琳琳承諾過。說他近期不會打擾他們, 不會刻意的找他們, 也不會強迫他們說一些他們不願意說的話題。
他也想起了, 他兒子刻意的隱瞞這裏的地址，真的不想他找到他們的事實。
所以晚上十點多趕到這裏了，他就站在下麵特別的猶豫不決了。
首先，他確實很想豆豆，也很想見見聶琳琳。
其次, 他確實不想他賀意康的妻子孩子, 流落到這麽糟糕的小區和城市中。這裏的一切, 可能在聶琳琳和小豆豆的眼裏, 真的算可以。但在賀意康的眼裏，這個城市, 這個小區，這裏一個一個明顯有些年份的老樓房，真的太垃圾了。
但是，偏偏他跟聶琳琳承諾過。
偏偏他的兒子，貌似是真的不想他過來打擾。
偏偏經過過來時的大概了解，他知道他們似乎貌似真的過的還可以。
自己私下找了崗島這邊的私家偵探，這次過來時依舊把陳二派出去，隻是帶著陳大秘密過來的賀意康。在那邊無意義的，安靜的站了許久許久。
最後看著前方完全熄燈了沒有一點光線的六樓兩室一廳，賀意康終究還是在十二點的時候，轉身離開了。
這晚上賀意康住在了離自己老婆孩子最近的一個酒店裏。
早晨在陳大早早起來，正跟這邊的酒店服務確定他們等會要吃的早飯時。收拾好，今天穿了一件黑色T恤，一件黑色短褲，一雙白色旅遊鞋，頭上還難得的戴了一個黑色漁夫帽的賀意康就已經急匆匆的從他貴賓房，迅速的捏著手機出來了。
“少——小康！”
正在跟酒店工作人員確定他早餐的陳大，見他行色匆匆的跑出來，下意識的喊了一句。
“陳哥，我先出去一下，你不用管我了。”
這幾天總是跟小豆豆視頻聊天，算是完全搞清楚他們早晨動態的賀意康，迅速的說了一聲，然後就立馬跑進了前麵的電梯裏。
“抱歉這個暫時先不弄了。”
崗島不比香江，就算在香江鵬城賀意康的身邊也全部都是公司的保安團隊。但到了這裏，賀意康卻是隻帶自己一個人過來的。
怕他會出什麽意外，陳行不敢再管什麽早餐和午餐了。連忙把手上的單子交給前麵的服務生姑娘，隨即他就迅速的追了出去。
賀意康來這個小地方，為的隻是聶琳琳和小豆豆。
如今就算他暫時還沒有確定自己要不要真正的見見他們，但即便這樣，他也不想自己的早晨是在酒店中度過的。
所以現在等出了昨晚住過的酒店後，賀意康就像昨晚他臨睡前計劃的那樣。迅速的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然後匆匆的就跑向了聶琳琳和小豆豆現在住的小區。
早晨的時候，整個城市幾乎多的是他這樣行色匆匆，不顧一切往前衝的人。
他們中有人是在趕著上班，有人是趕著上學，也有人是在大清早的晨練。
如今的賀意康，除了外表條件確實太好了。短暫的吸引了一些跟他迎麵的年輕女孩男孩的目光外，其他人看著他急速奔跑的背影，幾乎都是無感的。
因為早晨這樣的場景，這樣的背影，確實太多了。
就像他的對麵，現在就跑過來了一對——
“豆豆，聶琳琳？”
戴著口罩的賀意康，連忙的緊急刹車了。
等轉頭確定剛剛跟他擦肩而過的竟然真的牽著手奔跑的小豆豆和聶琳琳後，賀意康迅速的轉身跟上了。
“聶豆豆，既然你早晨起來的那麽早，那你為什麽不叫叫媽媽啊！”
“媽媽我想讓你多睡一下啊，而且我們也沒有遲到啊。”
“你是肯定不會遲到，但我這邊不一定啊！！”
“啊——”
“啊什麽啊，快跑啊！！”
前麵傳來了聶琳琳明顯氣急敗壞著急的聲音，也傳來了小豆豆明顯裝無辜裝乖巧的模樣。
見聶琳琳在牽著小孩子跑了一段後，最後突然的直接抱起了對方。
看著小豆豆一被抱起後，就抱著自己母親脖子，習慣性的嘴角上天的反應。賀意康在反應過來後，就已經跟著他笑了起來，也跟著他們跑了起來。
“媽媽我錯了，以後我如果早起了，一定會提前叫醒你的。我肯定不會再把你的鬧鍾給關了。”
伸出兩隻胳膊緊緊抱著自己的母親的脖子，在隨著她的奔跑動作來回上下顛簸時。今天依舊穿著幼兒園的小背帶褲和小T恤的小豆豆，再次認錯著。
“哇，我說我昨天訂的鬧鍾怎麽沒有響，原來是你這個小壞蛋給關掉了。”
被人關掉鬧鍾應該是特別惱火的事情，但聶琳琳的臉上卻隻是有誇張的意外表情，卻沒有很明顯的生氣的表情。
賀意康習慣性的想起了，上輩子孩子犯錯時，他跟他以前妻子的應對手段。
下一秒，賀意康就看到了聶琳琳在抱著小家夥往前衝的同時，突然的伸手抓了一下小家夥的腰。
然後他那個長大後就越來越乖，也越來越沉默的大兒子。此刻就在他媽媽的懷裏，突然的扭成了麻花。他也發出了，那種獨屬於小孩子才能發出的清脆哈哈聲。
因為他們的反應，賀意康注意到附近忙著上班，忙著帶孩子的很多家長和年輕人，臉上也都露出了被影響被感染了的開心笑容。
而且現在因為聶琳琳和小豆豆的顏值和笑聲，他們附近幾乎百分之八十的行人都在看著他們，也幾乎都在對著他們笑。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聶琳琳和小豆豆才沒有注意到一直跟著他們的他。
小豆豆這樣的笑容，讓賀意康再次想到了他上輩子僅有的幾次逗小豆豆，引的他哈哈大笑的幾次。
那個時候，他以為他的兒子隻有被他舉高高或者扛在肩膀上了，他才會發出這樣的笑容。
卻沒有想到，原來在聶琳琳這裏。她隻要輕輕的碰碰小家夥的腰，他就已經笑著這樣開心又幸福了。
臉上的笑容還掛著，但到了最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賀意康越跟越慢了。到了後麵，突然的他就沒有辦法繼續沒心沒肺的微笑了。
所以後麵聶琳琳去對麵街道真正送孩子時，今天穿了一身黑，個子顯得特別高，特別消瘦，也顯得特別健康的賀意康。就站在原地，看著聶琳琳把小豆豆送到對麵學校的老師手上了。
等送完孩子後，今天穿著白色短袖襯衫，黑色工裝褲，難得把黑色長發披下來的聶琳琳。就又看著四周的車輛，迅速的跑了過來。
在過來後，她就抬手按著她的紅色斜跨小包包，迅速的往前跑了。
看著從後麵緩緩開過來的那個公交車，這次賀意康在反應過來時，也已經跟著跑了。
“媽媽每天送完我後，都要跑，都要追那個寫著84的公交車。我們老師告訴我，說媽媽就是坐著那個車子去上班的。等到了下午了，每次看到84路那個車子過來，我就知道媽媽已經下班了，她又來接我了。”
想著小豆豆當時跟自己說這些話時，他在視頻裏眼睛發光，嘴角彎彎的畫麵。賀意康最後擠在人堆裏，也露出了傻傻的笑容。
所謂的公交車，他其實也是坐過的。
他去國外讀大學的那三年，他的父親難得沒有在他身邊安排任何的人。所以他是跟身邊的很多成年人一樣，是自己一個人去的那邊。
在那個地方，他所有的事情都是他自己處理的。
在那個地方，也沒有人認識他是賀振興的獨生子。甚至在他們的大學裏，有家庭條件比他更好的人。
如此的情況下，當時個子最小，年齡最小的他，自然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
甚至他十五歲就進入劍橋的事情，因為身邊也有一些跟他一樣的人。所以這個連他自己都感覺反常的事情，在那個地方其實也就不反常了。
反正在國外的那三年，他算是完全的學會了自立和獨立。
後期的時候，因為想念家鄉的菜肴，他還在自己的出租屋裏，自己學會了做菜。
平時的時候，他也會跟同學室友們一起出去郊遊和玩。
這個時候什麽火車地鐵，公交車和出租車，他都是跟著坐過的。甚至有時候倒黴搶不到座位了，他也跟身邊的同學一樣，也背著書包和背包，毫無形象的直接坐在地鐵和公交車的地麵上。
抓著扶手，一點點的往後挪動著。
最後賀意康一點點的走到車廂的最後麵，他也走到了幸運搶到座位的聶琳琳身邊。
因為個子高，賀一航是抬手輕輕鬆鬆的就握住了最上麵的鐵欄杆的。同樣他現在隻是微微的俯身低頭，他也就完全的看到了坐在他身邊的聶琳琳具體在幹什麽了。而他這邊，因為漁夫帽和口罩的遮掩，似乎無論他用什麽樣的眼神看底下的聶琳琳，對方似乎都看不到。
在賀意康罕見的帶著一點點的故意和刻意，慢慢的站在聶琳琳的身邊，認認真真的觀察聶琳琳時。被觀察和靠近的聶琳琳，正在正常的進行她的日常。
她的包包雖然有一點點小，但裝一把雨傘，一隻口紅，一個小麵包，一盒小牛奶卻是可以的。
把早晨匆匆加熱了一下的牛奶拿出來，然後聶琳琳就不緊不慢的解決起自己的早飯。
一口牛奶，一口小麵包。
上輩子經常在車上解決早餐的聶琳琳，現在就算身邊有一個攝像頭，她也會吃的正常又開心的。而且早晨的公交車上，其實多的是像她這樣的。
在幾分鍾內，優哉遊哉的解決完自己的早餐後。最後又到了聶琳琳的擦手和擦嘴巴的時間。
當然這個時候，她也遮住嘴巴偷偷摸摸擦一下自己的牙齒，以防上麵有什麽不好的殘留物。
等偷偷摸摸，把自己的個人衛生搞一下。
最後就到了，她難得的補妝時間了。
不管這個時候她的身邊是什麽人，她都迅速的拿出自己的手機和口紅。然後抓緊時間，在車子剛好挺穩時。迅速的拿著手機照著，迅速的給自己的嘴巴來兩下。
總之這一切，她做的很快的，也挺熟練的。
什麽擦牙齒，什麽擦嘴巴，她都是一兩秒就迅速的搞定。
等重新給自己補妝了，接下來聶琳琳就完全的放鬆了。
這個時候，她就會再次拿出手機，好好的看看上麵的時間。
然後根據上麵的時間，她就開始了她接下來的行為。
到現在，距離正常到站的時間，大概還有四五分鍾。
所以這段時間，聶琳琳就拿著手機，好好的看了看自己的社交賬號。看看她這兩天發的視頻昨天被點讚了幾下，看到底下有詢問的。不管大家是誠心的還是不誠心的，聶琳琳都認真的在底下回複了那幾個難得詢問她的網友。
簡單的回複了一下視頻下的留言，很快聶琳琳的目的地就到了。
然後她便收起東西，快速的往外走了。
在她走出來時，第一次在她麵前打扮的很運動風的賀意康，立馬識趣的把位置讓開了。
後續等聶琳琳下車時，他也站在幾個同站下的年輕人後麵，跟著也迅速的下去了。
聶琳琳最近到底在做什麽，小豆豆其實是搞不清的。
賀意康以前跟聶琳琳聊天時，她也比較有保護意識，並沒有過多的透露什麽。
但此刻，等跟在聶琳琳的後麵走了幾百米的距離後，最後賀意康就完全的知道了，她在什麽地方工作。甚至對於她在裏麵的大概職位，看著聶琳琳穿著，想著她說的那些她可以提前下班，工資有提成那些，賀意康也簡單的就猜到了。
一個高中畢業生，能進世紀華城這樣的地方工作。穿的又比一般的員工正式職場一點的，工作還有一定的彈性，還有一定的工作壓力，壓力大到她晚上都睡不著。那麽這樣的工作，其實也隻能是銷售了。
世紀華城的直係繼承人，賀意康是認識的。
對方其實就是當年他回國後，特別主動的跟他玩，後來還把聶琳琳安排到他房間的那位損友。
賀意康不清楚現在的聶琳琳是否知道，她曾經就職的那個香江皇子會所，就是世紀華城的太子爺，自己在香江開的。
遠遠站在豪華的崗島世紀華城大廈的下麵，在盯著那邊看了一會後，最後賀意康突然的接到了自己保鏢的電話。
在他接陳大的電話時，他剛好看到了聶琳琳坐著一個年輕男人的車子，迅速離開的畫麵。
拿著手機條件反射的向前追了幾步，等意識到對方是四輪自己是兩驅後，追了幾步的賀意康就下意識的停了下來：“陳哥你查一下這邊世紀華城的總負責人是誰？重點關注一下，這邊的銷售部的領導是誰？”
“好，我等會就查。你現在在什麽地方？吃早飯了嗎？需不需要我聯係公司，給你找個司機或者向導。”
賀氏不是像世紀華城這樣單一搞房地產的，賀氏是典型的複合型企業。在賀氏，房地產生意他們做，大型商超他們也做，甚至連醫療和酒店行業，他們都是涉足的。
所以即便崗島有些小，但如果在這裏認真的找的話，他們肯定也能在這裏找到屬於賀氏某個行業底下的子公司。陳行現在說的，其實就是他想聯係總公司，讓公司那邊給他找出這邊的附屬小公司或者跟他們任何子公司有業務合作的代理商什麽的。是想讓他們從那些人裏麵，暫時的給他們找個本都的司機或者向導的。
他心裏想的還是賀意康的真正的身價，還有他在外麵有可能會發生任何意外的事情。
但在這裏感覺完全自由的賀意康卻是連考慮都沒有考慮，就直接的拒絕了對方的提議：“吃飯打車什麽的，我自己都會，我還沒有那麽廢呢。如果真的需要一輛車，我也會自己租車。好了陳哥，我現在就會找個地方解決我的早飯。你也趕快抓緊時間，把我要查的事情查到吧。當然，在查之前你也抽時間，趕快把你的早飯解決一下。我雖然確實有些著急，但也沒有到那個份上，這個，你懂得的。”
“嗯，明白。我會抓緊時間吃早飯，你需要的東西，我也會立馬查到的。”
賀意康最開始說話時，因為他的不耐煩態度，陳行的心裏其實是有一點點失落和著急的。
但賀意康就是這樣，在氣氛感覺不對時，他又會迅速的就調節過來。
所以最後就因為他的那句哥，那個提醒他吃早飯的舉動。不管心裏是怎麽想的，最後比他年齡大幾歲的陳行，都是先連忙找熟悉人查賀意康想知道的東西。等把這件事情大概的安排下去了，最後他才抽時間解決自己的早飯。
陳行在陌生的港島找了一個地方解決自己的早飯時，賀意康在這個所謂的崗島最繁華的CBD區域認真觀察了一下。隨即他就走到了聶琳琳公司大廈的斜對麵，進了那邊的一個小有規模和格調的咖啡廳裏。
後麵的時間，點了幾杯咖啡，要了幾個小蛋糕的他，就完全的待在那個地方了。
在那個地方，他看到了聶琳琳他們開車拉回了一個光頭胖子，那人明顯應該是他們的客戶了。
後麵的兩個多小時，除了幾個正常進出那個公司的業務和客戶外，聶琳琳他們算是完全沒有出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著，等明顯過了這裏的午休時間了。
重新續了杯也重新點了餐的賀意康，最後才在兩點半的時候，看到了聶琳琳他們把那個胖胖的三十來歲客戶重新送了出來。
這次大家的表情都很微妙，大家幾乎都是紅光滿麵、笑的合不攏嘴的狀態。
等那個胖胖的客戶，被正好趕過來的一輛車子接走後。
之後賀意康就看到了周向文在外麵拍著聶琳琳的肩膀，明顯在鼓勵誇獎她的表情。
他也看到了對方，在表揚完自家老婆後，又開始表揚旁邊那個之前開車拉聶琳琳出去的年輕人了。
“那人應該是琳琳在這邊的小領導了。”
接近五個小時的時間，足夠賀意康知道所有他想知道的資料了。
知道前麵的周向文就是周睿新常常跟他說的那個，他爺爺五十歲生的老來子，也就是周睿新那個傳聞中的小叔叔。
也知道，對方的性格古板又正經，算是一個難得好人。
所以在心裏的猜忌完全的去掉後，現在賀意康就是站在一個旁觀者的立場，認真的猜測和審視外麵的一切。
他在這裏觀察著猜測著聶琳琳的一切，後續等已經把頭發紮起來的聶琳琳，踩著高跟鞋，穿著職業裝跟那兩人再次進了那邊的售樓處後。想著聶琳琳現在下班的時間，今天算是在那個地方待了一天的賀意康，就在裏麵等著聶琳琳下班了。
拿著自己的手機，百無聊賴的等待著。
就在賀意康以為自己再次見到聶琳琳，肯定是兩個小時後時。
突然的就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從那個公司背著斜跨包包匆匆走出來聶琳琳。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他自己的手機竟然突然的響了起來。而給他難得打語音電話的，竟然就是從那個辦公室大樓滿麵春光走出來的聶琳琳。
“喂？琳琳！”
今天一整天都在幹跟蹤追蹤業務的賀意康，此刻臉上的表情有一點點微妙。他在接這個電話時，莫名其妙的就有了一種類似意外和受寵若驚的感覺，當然也有一點點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的莫名心虛感。
就因為心裏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所以在真正接上這個電話時。賀意康的聲音就突然的有了一點點反常，似乎突然的有了一種微微沙啞了感覺。
“賀意康，我剛才在我們公司第一次賺到提成了。因為客戶是難得現場直接打款簽合同了，所以我們公司的領導也破例提前把提成給我了。賀意康你之前給我還了七萬一的網貸，我等會就把錢一次性的全部都還給你。至於你後麵轉到我支付寶的那筆巨款，就像你說的我暫時把它當做我跟小豆豆在外麵的最大保障，暫時我就先不還你了。但賀意康我向你保證，那錢我肯定不會亂花。如果以後我手上能攢個十萬八萬了，我肯定就把你的那筆錢，全部都轉給你。”
如果沒有見到聶琳琳此刻說話的表情，那等突然的接到這個電話，賀意康肯定會氣炸的。他肯定會想不通，為什麽這個世界上會有像聶琳琳這麽擰巴和過分自尊的女人。
但現在，背著紅色小包包，穿著黑白職業裝的聶琳琳，是從對麵的售樓大廳一步一步的走出，然後漸漸的一步一步向這邊靠近的。
在電話裏，聶琳琳的聲音很冷靜 ，有那麽一點點她突然賺錢了。就立馬冷靜下來還他的錢，並且迫不及待想跟他劃清關係的感覺。
但在現實裏，賀意康看到卻是滿臉都帶著笑意。走路時手舞足蹈，身體晃**，明顯特別開心，特別興奮的聶琳琳。
看著這樣的聶琳琳，隻一眼，賀意康也在瞬間就明白他接下來的所有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