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漫畫世界的bug在逐漸增多, 茶梨懷疑這事也屬於bug之一。
要搞清楚這些確診“精神疾病”的人群到底是什麽情況,最直接的辦法自然是——
“我認為我們應該去醫院調查看看。”茶梨對鬱柏道。
鬱柏沒有異議,貫徹他一向以來的原則, 無條件配合茶梨的要求。
兩人來到醫院。
從停車場開始,到進入一樓大廳, 人都不太多。
鬱柏剛穿漫過來就因為“車禍”住過院,當時他就發現這裏的醫院門可羅雀,無論是門診還是住院部都很冷清。這段時間在這裏生活, 他也大致了解到,諾亞城居民體質健康, 普遍不太生病,感冒喉嚨痛大約都能算是重疾。
去服務台問了精神科所在樓層, 兩人去搭乘電梯上樓,抵達精神科那一層,一出來,好家夥, 果然像警署同事說的那樣, 其他科室冷冷清清, 精神科幾個門診都人滿為患, 樓道裏的隊伍幾乎要排成一條即將通關的貪吃蛇。
茶梨和鬱柏一前一後從隊伍旁邊穿過去, 來到分診台前,茶梨向護士出示了自己的證件,說有事想找負責的醫生了解一下, 得知精神科所有上班的醫生都在坐診, 兩人隻能去診室內才能見到醫生。
護士把他倆帶到旁邊一間診室門口, 診室內正在問診,關著門, 護士忙得飛起,對他倆說:“你們在這等一下,病人出來你們就可以進去了。”然後就趕快回了分診台的崗位去。
兩人暫且等著,鬱柏低聲問茶梨:“進去見到醫生,都要問什麽?”
茶梨說:“想知道最近確診的這麽多病人,有沒有什麽統一的特點。”
鬱柏明白了,說:“就像被未保辦強行修正的未成年人,你懷疑這些病人生病也是外力影響?”
“我也不確定,先掌握基本情況再說。也沒準隻是庸醫辣手誤診,怎麽會忽然確診這麽多病例?”茶梨好奇地問道,“你們三維世界,精神病人多嗎?”
鬱柏道:“也有。我們那裏生活壓力是真的比較大……我所在的行業內卷嚴重,所以我工作中接觸到的人,十之八九,都有點或多或少的心理問題,不過大部分也沒到精神疾病這麽嚴重。”
茶梨打量他,問:“你呢?當時也是那十之八九?”
“大部分時候不是,偶爾是的。”鬱柏誠實地說道,“穿漫之前的那段日子就有點,生活和工作都常常讓我覺得有點痛苦。”
茶梨皺起眉,摸了摸鬱柏的臉。
因為性取向的問題,鬱柏和親人斷絕了往來,又因為工作瓶頸期,他和團隊夥伴間產生了誤會,夥伴棄他而去。他從一開始就對茶梨明確表示過,三次元沒有什麽值得他留戀的東西。這應該不是“有點痛苦”就能概括的程度了。
茶梨把這前因後果一複盤,更懷疑鬱柏才是漫畫的主角,失意男主穿越到高度文明的異世界,剛來就收獲一對富豪父母,一位身居高位的弟控兄長,以及一位超能力男配當隊友,從此開辟全新人生……哇,這金手指還開得挺大。
茶梨心情複雜,說:“我看你十之八九是男主了。”
鬱柏沒料到他突然話題轉進,道:“什麽?”
診室門開,剛看完病的病人出來,迎麵看到茶梨和鬱柏,馬上露出十分緊張害怕的表情,轉身慌不擇路地跑走了,頭頂一個“社交恐懼症”小箭頭。
“……”茶梨和鬱柏走進診室裏。
裏麵醫生看到他倆進來,似乎以為他們是叫到號的病人,說:“是哪一位來問診?”
茶梨眼睛一轉,道:“是我,他們都說我有病。”
鬱柏:“……”
茶梨想先看看醫生是不是隨意亂發精神病確診書,他到醫生麵前的就診椅坐下,看起來很有病的樣子,說道:“但是我覺得我沒有病,大夫你看呢?”
這是位三十餘歲的男醫生,戴著副半框眼鏡,帥得很斯文,淡淡地反問:“那他們為什麽說你有病呢?”
茶梨煞有介事道:“因為我發現了一個他們不願接受的秘密,我們這裏,整個諾亞城,實際上存在於一個漫畫世界裏。”
“……”鬱柏感覺這真是荒謬。
醫生問茶梨:“漫畫世界?嗯,有意思,那你有能證明這是漫畫世界的證據嗎?”
“我能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東西。”茶梨把自己能看漫畫特效一事,對醫生描述了下。
“聽起來很有趣。”醫生說,“除此之外呢,還能看到什麽?”
茶梨驀然被問住了,道:“能看到這個,還不夠嗎?”
醫生道:“能看到漫畫特效這不算稀奇,不少宅男都具有這種能力,去年我接診過一個宅男,他跟我說他能穿進漫畫裏,和他的紙片人男神麵對麵一起喝咖啡,還是男神請客。”
茶梨:“……”
鬱柏:“……”
醫生道:“你說這裏是漫畫世界,我不是不願意相信你,但你要給我看看證據。”
茶梨:“……”
“我有證人。”茶梨本來想套路醫生,被醫生說得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有癔症,還好鬱柏在旁邊,他拉住鬱柏,說,“他也能看到我能看到的東西。”
醫生看了看鬱柏,說:“我還以為他是你家屬,原來你們倆是結伴一起來看病。”
茶梨:“……”不會來查個案,就被確診精神病了吧。
“沒那麽容易確診。”醫生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道,“警官,你一坐下我就認出你了,你不是來看病的,來幹什麽的?”
“……”茶梨道,“你怎麽認出我的?我這麽有名嗎?”
醫生說:“你如果自己來,我可能還認不出,你們倆合體出現,我就認得出了。我刷到過你倆約會的視頻,播放量都幾百萬了。”
還能是哪個視頻?茶梨道:“你外麵排隊排成這樣了,你還有時間刷那種無聊的視頻?”
鬱柏看話題又要跑偏,道:“醫生,我們是來了解下最近精神病人增多的情況,剛剛隻是和你開玩笑。”
醫生說:“你們也看到外麵排隊的情況了,我都快瘋了,上班這麽多年看過的病人,加起來都沒最近三天看的病人多。”
茶梨誠心求教說:“那你覺得,這是什麽原因造成的?……會不會有什麽輻射,汙染之類的因素?”
醫生攤手說:“我怎麽知道?我隻管看病,這事你不是該去找環保局嗎?”
但醫生還是提供了自己的主觀看法:“我經手的確診病例,病因和症狀各有不同,諾亞城氣候宜人,也沒有重汙染產業,我個人感覺和環境關係不大。”
外麵等著看病的人還很多,茶梨和鬱柏也不好再耽擱下去,起身告別離開。
鬱柏先一步朝門外,茶梨在後麵,停下腳步。
“我還有個問題,”茶梨問醫生道,“如果我堅持認為這裏是漫畫世界,我會被確診有病嗎?”
鬱柏已到了門口,聞言回頭看茶梨,目光裏有些詫異。
“我剛才說的那個宅男,他當時也沒被確診。”醫生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能進漫畫裏和紙片人喝咖啡,但是一個人能有健康的體魄,正常的生活,他也不去幹涉別人的正常生活,在此基礎上,他有什麽異於他人的認知和幻想,都是沒關係的。”
這宅男顯然就是總裁了,他後來去坐牢,就是他為了滿足自己的幻想,沒能做到不幹涉別人的生活。
茶梨對醫生的回答很喜歡,點頭道:“謝謝。”
他推著還等在門口的鬱柏,一起出去了。
兩人出來,又路過排了長龍的等候區,看到他倆出來,有很多人的目光在他倆身上停留一下,很快就挪開,或焦急或無聊地繼續排隊。
茶梨注意到有個人的視線停駐得很久,他也看了回去,那人戴了口罩,在醫院裏這樣打扮也很常見,他發現茶梨在看自己,便把臉扭到一邊去了。
茶梨看他露出的眼睛和發型,是自己不認識的人,便示意鬱柏看看是不是熟人,鬱柏這外地人低聲道:“我誰也不認識。可能也是刷到過你和1.0視頻的人?”
茶梨不想提那視頻,當即也不管了,好不容易擠過人群,兩人進電梯,下樓去了。
到了一樓,茶梨到旁邊的自助機買瓶裝水,旁邊牆上貼了醫院的科室介紹圖,鬱柏就站在那圖前看了看。
茶梨剛擰開水瓶,下樓的電梯門又打開,有個人正低頭在看手裏捏著的檢查單,發現到了一樓,走了出來,抬頭就看到了茶梨和鬱柏。
茶梨認出了他,道:“這麽巧。”
“是,真巧。”那人一邊把化驗單疊了裝進口袋,一邊走過來,客氣道,“你們來體檢嗎?還是警方有公事?”
鬱柏的注意力從科室介紹上移開,發現這人是他哥哥鬱鬆的特助,道:“我們有點事。你這是?”
特助說:“眼睛不太舒服,剛檢查了下,醫生說沒事,滴點眼藥水就好。”
簡單聊了幾句,特助就先走了。
“我覺得他不是來看眼睛。”茶梨低聲道。
“我也覺得不是。”鬱柏道。
特助剛才目光有些閃爍,說的那句話裏必然是有水分。
但他們兩人也都認為這是特助的隱私,沒有深究。
到停車場取了車,還是鬱柏開車,他問茶梨:“剛剛和那醫生聊天,你是不是真的被他帶進溝裏,懷疑自己有病了?”
茶梨道:“有一點。漫畫世界這事,隻有你我兩個人知道,說不定我們剛好是兩個癔症病人。不過後來我很快就想通了。”
“因為醫生剛好提到了宅男總裁和嵐君,”鬱柏道,“讓你意識到一切都是真實發生過的,經曆者不是隻有你和我。”
“對。”茶梨點點頭,道,“醫生發確診書的標準還是比較嚴格的,總裁都坦白自己穿漫的事了,也沒被確診……當然總裁隻是有點瘋,也不算精神病。總之問題沒出在醫院裏,那到底為什麽突然多了這麽多精神病人。”
上了公路,鬱柏專心開車,打轉向,隻道:“我沒什麽想法。你還想去調查什麽,我陪你去。”
茶梨也沒了想法,歪在副駕靠背上,把車窗打開透了透風,聽到幾聲刺耳的蟬鳴,他覺得吵,又把車窗關上。
幾天後的傍晚,茶梨去接高中生放學,這小孩要放暑假了,將在署長家裏度過這個夏天,如果夏天結束之前,搭檔還不回來的話。
校門口,高中生背著沉重的書包,拖著巨大的行李箱,在等人來接。
當他看到停在自己麵前的黑色SUV,車窗裏又露出茶梨的臉,高中生頓時充滿怨念,道:“怎麽又是你?”
“那我走了。”茶梨對開車的鬱柏道,“走。”
鬱柏難得沒有聽他的話,自己不想欺負小朋友,知道茶梨也不是真的想,隻是在蓄意恐嚇高中生而已。鬱柏下車,幫高中生把大行李箱放上了車,對他笑了笑。
“謝謝。”高中生的態度也友好了不少。
茶梨感覺他倆好像完成了什麽試探。
晚上,署長留茶梨和鬱柏在家裏吃飯,茶梨是不會與他客氣的,鬱柏通過之前幾次,也已經認識到茶梨和署長之間的關係絕非上下級這麽簡單,被挽留吃晚飯,便也欣然遵從了。
署長太太燒菜手藝很不錯,鬱柏嚐過後讚不絕口,高中生更是不停吹噓“奶奶還會做XXX”,“奶奶煮的XXX特別好吃”,署長一副與有榮焉的表情。
“上次你說我胖了兩公斤,”署長對茶梨道,“我最近在打八段錦,你看,是不是瘦了點?”
“好像是,不明顯。”茶梨看高中生已經吃第三碗飯了,說,“你吃這麽多,怎麽不長個,也不長肉,把飯都吃到哪去了?”
高中生道:“又沒吃你家米。”
署長太太要幫茶梨盛湯,茶梨做了個阻攔的手勢,說:“天氣熱,不喝了。”
署長太太收回手,看了看署長,茶梨低頭吃飯,鬱柏卻注意到了這一細節,茶梨和署長關係很親近,和太太卻好像不太熟,她有好幾次,都很明顯想要和茶梨拉近距離,都遭到了茶梨的軟拒絕。
吃過飯,高中生跑去玩了,茶梨找他一圈沒找到,非常不滿地回來收拾了碗筷,嘟嘟囔囔地罵高中生,一看到要做家務就躲了起來。
鬱柏要幫忙,署長拉著鬱柏要和他說話,茶梨以眼神示意他去吧,他才跟著署長到旁邊去,署長泡了茶給他喝,問他在警署實習這陣子的感受和體會,鬱柏還是很會討上級和長輩歡心,話說得很動聽,當然也是建立在這段時間工作出了點成績的基礎上。
等茶梨端著收好的碗筷去廚房洗了,署長湊近鬱柏,低聲問:“你們兩個最近怎麽樣?考慮結婚的事了嗎?”
鬱柏也低聲說:“我家裏早就同意了,我當然更求之不得。”
署長說:“回頭和你父母見個麵,我做主來敲定這事,早點結婚。”
茶梨從廚房探出頭來,大聲道:“我聽到了!你不要多管閑事!誰說要結婚了?”
“誰要結婚?”高中生從外麵進來,說,“你要和鬱柏結婚了嗎?我可以給你們當伴郎。”
茶梨凶道:“你過來洗碗。”
高中生朝廚房走,扭頭對鬱柏說:“我當伴郎的條件是給我買輛變速山地車。”
茶梨說:“你想得夠長遠的。”
高中生說:“我最需要的就是一輛山地車。”
他倆進了廚房,署長和鬱柏繼續加密聊天。
廚房裏,高中生對茶梨說:“哥哥,你自己一個梨生活是很絕望的,快和鬱柏結婚吧,他一定能豐富你和你的生活。”
茶梨道:“閉嘴,洗碗。”
高中生道:“而且鬱柏比較有錢,他一定能給我買變速車,不像你這麽窮。”
茶梨道:“你有沒有良心啊?”
高中生道:“我有了變速車,就可以騎著車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我一定可以找到爸爸。”
茶梨:“……”
“那你為什麽不要輛汽車?”茶梨道,“鬱柏買得起四個輪的。”
高中生難以置信道:“我才十五歲,我沒有駕照啊。”
“……”茶梨心想,一個梨確實會絕望,這是什麽愚蠢又守法的弟弟。
在署長家待到十點多,茶梨和鬱柏才離開,鬱柏沒開車,茶梨先送他回家去。
鬱柏一盤算,執事們今天集體休假,鬱鬆這周都沒回過家,父母最近睡在另一處房子裏。
“等下到了我家,”鬱柏一本正經地說,“想不想去我房間擼貓啊?”
“可以嗎?”茶梨看過他那隻金漸層的照片和視頻,是非常可愛的貓咪,很是心動,但這麽晚了還去別人家裏,好像不太好,說,“還是改天吧。”
鬱柏拋出誘人的條件:“我家沒人。”
茶梨說:“真的假的?”
十分鍾後,鬱柏打開他家的鎏金大門,偌大的家裏靜可聞針,果然空無一人。
他牽著門外茶梨的手把人拉進來,茶梨還是緊緊張張,握著的手心都是潮濕的。
兩人像一對早戀的學生偷溜進宿舍裏一樣,輕手輕腳地上樓,直到進了鬱柏房間裏,把對開的兩扇門關上,兩人背貼著門,同時鬆了口氣,相識一笑,有種奇妙的體驗。
金漸層小強翹著尾巴走過來,蹭了蹭鬱柏的腿,鬱柏把它抱起來,茶梨試著摸了摸它,它抱著茶梨的手輕啃了兩下,也沒有太強的反抗舉動,鬱柏把它放到茶梨懷裏,茶梨抱住,它仰著圓圓的腦袋,兩隻黑眼睛又圓又亮,茶梨被可愛得渾身瘋狂噴發小心心,抬頭正想跟鬱柏讚美貓咪,鬱柏貼過來吻住了他。
茶梨的小心心停滯了一秒,很快噴發得更加瘋狂密集。
金漸層從他倆中間跳了下去,穩穩落在地上,抬頭看了看,擺了擺毛茸茸的粗尾巴,識趣地走開了。
鬱柏把茶梨按在貼了淡金色壁布的牆壁上,熱情地親吻他。
從奈落回來後他們每天都至少接吻一次,但身處自己關好了門的房間裏,這環境好像刺激到了鬱柏,今日這吻格外凶猛,茶梨被吻得透不過氣來,想推開鬱柏,被鬱柏強硬地握住了手腕,並把他兩隻手腕交疊著按壓在頭頂上方,更深入地親吻著他,以他在這漫畫世界裏碾壓所有人的武力值,如果想要反抗,十個鬱柏也按不住他,但他被鬱柏這樣蠻橫地索取,隻覺得頭腦發昏,不但不想反對,還隱約希望鬱柏能更粗暴一點。
鬱柏感受到了他的順從,另隻手攬在他的腰間,把他朝自己壓過去,這樣一來他也感受到了鬱柏另一處的熱情。
但鬱柏還是有點緊張,在兩人觸碰到的那一刻,暫停了親吻,隻用唇蹭著他的唇,而後很小聲地問:“能、能繼續嗎?”
茶梨在這時卻主動吻了鬱柏一下,看鬱柏臉紅,總是很有意思。
“我不會,”然後茶梨才說,“你會嗎?”
鬱柏道:“我哥很早就給我搞了些教材,我還沒看過……改天我們一起看看吧。”
茶梨說:“什麽教材,為什麽要改天,現在不能看嗎?”
鬱柏說:“真要看嗎?”
他既擔心走火,又很心動,放開茶梨,去確認門已經鎖好,然後回來牽著茶梨的手,到電腦桌前,電腦椅隻有一張,茶梨很自然地讓他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他腿上,鬱柏開電腦,打開了教材,內心暗暗許願別是什麽太離譜的片子。
茶梨很好奇地盯著屏幕看,教材視頻中,出現一位儒雅的中年男人,戴著眼鏡,學者氣質十足,自我介紹是某高校生物科學專業的教授。
鬱柏:“?”
茶梨:“?”
兩個人的問號顯然不是同一個問號。
中年教授開始進行授課……先是拿出橡膠製品和矽樹脂**,開始介紹正確使用方式。
鬱柏:“……”
——離譜,另一種意義的離譜。
“聽起來有點複雜,我們需要做筆記嗎?”茶梨道。
“不用,這部分我懂。”鬱柏憤懣地說道,“我想快進,我能快進嗎?”
“行,”茶梨道,“那回頭你給我補補這一部分。”
鬱柏快進了一段,教授拿出一個半透明的塑膠半身人擺在台上,進行知識科普:“同學們注意看,這裏是**,這裏是**尖,這裏呢,是直腸**陷凹……”
茶梨不明覺厲地說道:“這老師是真的很專業!”
鬱柏:為什麽我會對諾亞城的“教材”抱著不切實際的希望?
最終兩人還是認認真真看完了教材,並且看到最後還是雙雙麵紅耳赤。
尤其那教授拿出一個橫切麵的模型,用小教鞭指著人體內的結構,說哪裏比較特別,怎麽觸碰才能得到什麽樣令人感動的身體反應……
鬱柏反應很大,茶梨不太敢動。
曆時四十五分鍾,教授說:“這節課就講到這裏,希望每位同學都能擁有幸福美好的體驗。”
他還做了個加油手勢。
鬱柏:“……”
鬱柏關掉視頻,文件夾裏類似的視頻還有十幾個。
茶梨坐著沒動,欲言又止地看著鬱柏。
“?”鬱柏解釋道,“我不知道這教材是這樣,我哥發給我以後,我還從來沒打開過。”
“我是想問你,”茶梨不好意思地問道,“你是top,還是bottom?”
“……”鬱柏吃了一驚,這是什麽意思?總不會一直以來搞錯型號了吧!他反問茶梨道:“你先說你是什麽?”
好在茶梨答道:“我不知道啊,我又沒喜歡過別人。”
鬱柏一錘定音道:“我是top。你什麽想法?”
茶梨說:“我應該都行吧。”
鬱柏鬆了口氣,如果茶梨堅持做top,他……好像也沒什麽辦法。
茶梨又淺淺提了意見道:“可是你才二十歲,我有點接受不了被二十歲的top……你能明白嗎?”
他還坐在鬱柏腿上,鬱柏做了個動作,他頭頂的呆毛biu一聲直立了起來,眼睛睜得很大。
鬱柏笑了,低聲道:“你這可不像是接受不了。”
“這、這事……”茶梨震驚道,“才剛下課!你怎麽已經會舉一反三了!”
鬱柏感覺那動作有點下流,做了以後自己都有點難為情,掩飾似的又來吻茶梨。
茶梨喜歡接吻,兩手環著鬱柏脖子,被他按在電腦前,兩人一番唇舌交纏。
金漸層在房間裏走來走去,跳上了電腦桌,湊近了看熱鬧。
鬱柏被貓看著,更不好意思了。今天他也沒想再繼續,教材裏提到的必備工具,自己房間裏都沒有,最後他隻把茶梨抱在懷裏,兩人安靜地依偎在一起,兩顆心的砰砰聲此起彼伏,雙方都覺得這樣也很幸福。
金漸層大約不是想看這樣的熱鬧,喵嗚喵嗚,罵罵咧咧地跳下桌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