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辛鈴從T台上下來, 無數人圍過去合影遞名片。幸好有玉鈴的其他高管幫忙應付，來賓互相也要趁這個機會攀談，不然她還不好脫身。
今天來的嘉賓有些日程繁忙, 看完秀就要離開, 辛鈴得去送一送。娛樂圈這群明星倒不用她操心，謝放可以搞定——經紀人就是這麽用的, 而且最紅的是自家人，不用那麽多麵子功夫。
辛鈴脫離人群, 看到了韓初晴。
這個霸總是需要親自送一送的。
韓初晴身邊站著兩個男人，都穿著正裝, 一個身材矮胖，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 另一個高瘦挺拔、戴著金絲邊眼鏡的年輕男人與他應和著。
前者辛鈴認識，是一家外貿公司的老總，後者應該是韓初晴的助理或秘書。韓初晴聽著兩人說話, 自己倒沒什麽表情。
辛鈴以為她在忙, 不便打擾, 正準備去招待其他人，韓初晴突然朝她看過來, 微微頷首。
辛鈴笑眯眯地走過去：“多謝韓總捧場。”
外貿公司的老總見到辛鈴，微微鬆口氣——韓初晴這個女人真是太難巴結了！
他急忙笑著誇讚辛鈴, 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恭喜辛小姐, 祝賀辛小姐, 辛小姐真是人不可貌相！”
辛鈴微微一笑：“謝謝劉總。”
韓初晴問她：“我們聊聊？”
辛鈴點頭。
金絲邊眼鏡男急忙將劉總帶走，什麽叫人不可貌相, 這是誇人還是踩人？
劉總也反應過來了，比剛才更加尷尬, 滿頭冷汗，見辛鈴帶著韓初晴轉身，卻不好再說什麽。他今天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多說多錯。
辛鈴帶韓初晴去了後台休息室。
休息室很窄，但比場內安靜。後台有咖啡，是給模特們準備的，小路拿了兩杯過來，然後就守在門外免得人來打擾。
辛鈴把咖啡給韓初晴：“我實在沒想到韓總會來，韓總不像有這個時間的人。”
韓初晴說：“的確空閑不多，但出席這種場合本身就是我的工作之一。之前聽雨霖提起過他的朋友，說對他幫助良多，我一直很好奇，昨天在他那裏看到你的邀請函，便決定來見一見。”
辛鈴：“他提過的朋友不止我一個吧？”
韓初晴笑：“但你最特別。”
辛鈴微笑，沒有接話。
“而且我本來也對你很好奇。”
“哦？”
韓初晴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你想過把玉鈴做大做強嗎？”
“當然想。怎麽，韓總想和我合作？”
“不然我何必跑這一趟？很多人認為國產時尚品牌沒有站在世界之巔的可能，因為話語權掌握在別人手裏，但我認為話語權是可以爭奪的，其他領域已經證明過了，遲早輪到時尚領域，而我看好玉鈴當這個領頭羊。”
“韓總是什麽時候產生的這個想法？”
韓初晴沉默了幾秒，歎道：“在我讀小學的時候，周圍的女孩子就要比拚用迪奧還是香奈兒、愛馬仕還是梵克雅寶、新款還是舊款。我不喜歡這些，覺得很沒意思。十歲那年秋遊，我故意穿了一件國產T恤，從此每次聚會都要被她們提起，持續了十多年，直到我在韓氏掌權，她們才終於忘了。
“總之很早以前，我就有一個雄心壯誌，希望能經自己的手，打造一款國產時尚大牌。但這麽多年，我看來看去，那些人都不行，直到發現你。特別是這場秀，讓我更加堅信，你就是那個帶我們獲得話語權的人。”
“謝謝抬愛。”辛鈴說。
“我知道，這麽大的事不是幾句話就能下決定的。我的提議是，由韓氏或我個人注資玉鈴，你負責產品，我負責運營，為你提供資金、資源、渠道等一切支持，但絕不插手產品的設計，你這個設計師在各方麵都擁有決策權，我也不幹涉你現在和灼華的合作，怎麽樣？”
“很有誠意的提議，抽空我們可以商量細節。”
辛鈴想將玉鈴推向世界，的確需要資金、資源、渠道、專業的運營。
她為什麽不正式生產那款香水？就是因為沒心力去處理這些事。正式生產了，總不能還網售吧？在一線城市開旗艦店是必須的，但這甚至不是有錢就容易辦的事，所以她隻能暫時將玉鈴當做小工作室對待。如果有人將設計之外的事情全部包攬，還提供足夠的資金支持，很多事情就可以安排上了。
“那我們改天再聊。”韓初晴真的很忙，達成了口頭意向就達到了她此行的目的，毫不猶豫地告辭。
走出休息室，不但小路在，韓初晴那位精英味十足的秘書也在。
韓初晴回頭對辛鈴說：“哦，對了，就算沒有合作，我也希望下半年的私服交給玉鈴定製。”
辛鈴笑道：“那敢情好，多謝韓總給玉鈴機會。等你有空，我讓人去拿你的尺碼。”
韓初晴願意穿玉鈴的定製，還怕其他人不跟風嗎？至少巴結她的人，會投其所好。有了這些客戶，品牌的名氣和逼格自然就上去了。
韓初晴的秘書遞給辛鈴兩張名片，一張自己的，一張韓初晴的。
辛鈴將兩人送到場外，秘書說：“辛總留步。”
辛鈴笑道：“那你們慢走。”倒是會做人，叫她辛總。
辛鈴目送兩人走遠，轉過身，看到宋霖，驚訝：“我還以為你走了。”
“走之前總要和你說一聲。”宋霖看了眼韓初晴的方向，“她和你說什麽了？”
辛鈴笑道：“你猜。”
宋霖啞然。
他和韓初晴不熟，平時基本不交流，最長的一次交談是他決定接手自在娛樂的時候，韓初晴提點了一些事，又話裏話外地敲打他，讓他當了公司老板要注意形象，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動不動和人去看什麽賽事演唱會被拍到上熱搜。
他當時很不高興，說那是他朋友，韓初晴就笑笑：“我不否認你過去的友誼，但你現在身價倍漲，友誼可能不純粹了，交朋友的時候擦亮眼睛。我知道你不愛聽這些，共患難過講義氣，但這是忠告。”
宋霖很想和她爭論一番，但韓初晴並不願意撥那麽多時間給他，而他也覺得和她沒什麽好說的，這件事就那樣過去了。
今天這場秀，宋霖沒打算邀請任何人，是回韓家吃飯的時候，無意中被韓初晴看到了邀請函。韓初晴表示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宋霖不得不解釋了幾句。韓初晴聽完，問：“辛鈴啊，你女朋友？”
他被問得一愣，倒希望是，沉默了片刻才回答不是。
韓初晴拿走一張請柬：“那就是喜歡她？”
宋霖想否認，但說不出違心的話，沉默以對。
韓初晴倒也沒再說什麽，隻是說今天要來看秀。
現在，他懷疑韓初晴去為難了辛鈴。她一個豪門大小姐，肯定是看不上他老家那些朋友的，不知道會說出多難聽的話來。
他對辛鈴說：“如果她說了不中聽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我的事她管不著，韓家都管不著！”
辛鈴挑了挑眉，沒空細想他在說什麽，隻是給韓初晴正名：“她說的話很中聽。”
宋霖鬆了口氣。
“我去招呼其他人了，晚上有慶功宴，你有空的話可以去玩一玩。”
“好。”
送完貴賓後，辛鈴繼續在現場接受記者的采訪。采訪結束，她直接前往晚上舉辦慶功宴的酒店。
上了保姆車，謝放拿了張毯子蓋在她腿上，說：“趁現在眯一會兒。”
其實離慶功宴還有幾個小時，但她還要補妝換衣服，等到了酒店根本沒有休息的時間，隻能在路上歇口氣了。
辛鈴本來是想眯一會兒，但他一說，她反而不想休息了。今天忙得馬不停蹄，還沒和他“培養”過感情呢。
謝放就坐在她旁邊，拿手機打開微博。
辛鈴湊過去：“反饋如何？”
謝放感覺她的肩膀蹭到自己，看了一眼，克製住沒讓自己的嘴角上揚，公事公辦地說：“很不錯，都在誇你。”
“誇我幹什麽？誇我衣服就夠了。”
“都誇了。”謝放笑，頭往她那邊偏了偏，手機送到她麵前，頁麵正好是微博熱搜榜。
他單手拿著手機，一副當手機支架的樣子，辛鈴就伸手在屏幕上劃拉起來。
今天天下太平，熱搜被娛樂消遣霸占，熱一是某熱播劇，熱二是電競戰隊，熱三是某頂流機場照，熱四才是#玉鈴流風回雪禮服秀#。
這個熱搜是玉鈴買的。
不買的話，話題的重點就沒玉鈴了，可能連“流風回雪”和“禮服”都沒了，那還怎麽給品牌打廣告？
就比如熱五——#辛鈴短發#
辛鈴發誓，她絕對沒買這個熱搜。
難道是謝放幹的？這不亂花錢嗎？
辛鈴看向他。
謝放解釋：“自己上去的，你的新造型把大家驚豔到了。”
辛鈴抿了抿唇，覺得他不是在說把大家驚豔到了，而是把他驚豔到了。
她往後滑了滑，好家夥，她還不止上了這一條，還有#辛鈴禮服秀#、#辛鈴冷豔黑裙#、#辛鈴YYDS#。
這三個都比較後排，其中#辛鈴禮服秀#的內容和#玉鈴流風回雪禮服秀#差不多，都是秀場的高清大圖。
走秀的時候，現場有專業攝影師拍照，拍完立即修圖、發到官博。這些圖一經發出，就驚豔了網友的眼球，紛紛驚訝：這真不是哪個大牌的秀嗎？
所以雖然話題是買的，但討論熱度卻是實打實的。
#辛鈴冷豔黑裙#的內容和#辛鈴短發#差不多，都在討論辛鈴今天的造型。
這是辛鈴第一次以短發的形象露麵，服裝造型較之以往來說也是大反轉，自然把粉絲驚呆了。而且是驚喜，不是驚嚇。
黑裙、短發，脖子上戴著choker，讓人見了就想喊女王大人。
這場秀在粉圈熱度很大，有人吹自然就有人踩，蘇靈靈的粉絲踩得尤其厲害，一直在吹蘇靈靈在巴黎時裝周的造型，明裏暗裏嘲諷辛鈴，然後轉眼辛鈴的新造型就刷屏了，刷屏的圖還不是秀場生圖，是之前拍的硬照。
流風回雪的每一款禮服，試穿和排練時都拍過硬照，辛鈴身上這套也拍過，她還和模特們一起拍過大合照。但這些照片，並沒有第一時間放出來。
發布會結束後，官網才更新硬照，官博也發了一條總結性微博，配上了辛鈴和模特們的大合照。辛鈴刷屏的短發造型，就是從合照裏截出來的。
合照充滿了名利場高貴冷豔的氣息，辛鈴的模樣也是既端莊又高冷，讓熟悉她的人眼前一亮，不熟悉她的人則以為這是什麽名人訪談的新聞照，看起來就很牛。
#辛鈴YYDS#則是帶著秀場高清大圖和她過往各種高光點360度無死角地吹她厲害。網友紛紛感慨，這是什麽爽文女主。
總之，如果玉鈴不買帶品牌名字的那條熱搜，今天這場秀就成了辛鈴的個人秀，白辦了。這算是設計師本人的缺點。
除了辛鈴，朱奇奇和理文君也上了熱搜，都是因為身上的禮服。
這些熱搜不管重點如何，都少不了流風回雪的禮服。這些禮服著實讓人驚豔，看過的人都免不了成為自來水幫轉。
到晚上慶功宴的時候，#玉鈴流風回雪禮服秀#已經到熱一。
壓軸的裙子#日照金山#也單獨上了熱搜，還有人拿了日照金山的風景照做對比。
慶功宴主要是為了走流程，並沒有鬧到很晚，十點鍾的時候辛鈴就離開了。至於其他人要不要繼續，她不管。對她來說，這這件事終於告一段落，可以鹹魚了！
回家的路上，她整個人癱在了座位上。
謝放還在忙，拿著手機打了會兒字，遞到她麵前：“文案你看一下。”
發布會還有最後一個流程，作為設計師的辛鈴，對特邀嘉賓公開表示感謝。
這是公關營銷的一部分，正好給熱搜話題加點熱度。熱搜都買了，不能浪費這段曝光時間。
手機上是微博發送頁麵，登陸的是辛鈴的賬號，配了一張圖，是辛鈴在秀場和嘉賓們的合照，文案寫的是“首場時裝發布會圓滿結束，感謝大家的到來……”，後麵@了到場的嘉賓們。
這個@順序在娛樂圈可是很講究的，當時拍完照片，辛鈴就說晚點會發微博，為了不厚此薄彼，不如就按年齡或體重排序吧！
這自然遭到了女士們的一致反對，於是現在是按姓名拚音排序的。
辛鈴看了一眼：“太官方了，改得活潑點。”
“你來。”謝放不知道該怎麽活潑。
辛鈴也不知道，想了想，把所有標點改成了波浪號。
謝放：“……”
他無語地發布微博，看見照片中的韓初晴，問：“韓初晴找你說什麽？”
辛鈴忍不住笑，怎麽都問她這個？
她仍然是那句話：“你猜。”
謝放想了想：“她想投資你？”
“哇~你怎麽猜到的？”
“因為她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你的能力和潛力她看得見，如果不在你身上冒險，直到她臨終都要為此後悔，不管你成功或是失敗。”
成功了，後悔錯過一匹千裏馬。失敗了，會想如果當初自己選擇合作，就不一定會失敗了。
“謝放。”
“嗯？”
“你知道你贏在哪裏嗎？”
謝放腦子暫時短路，不能思考，隻能順著她的話說：“贏在哪裏。”
“贏在你眼裏的我。”
“……什麽意思？”
“自己體會。”辛鈴的住址到了，扔下這句話下車。
謝放：完全不知道自己贏了什麽，但有一種即將贏麻的感覺。
*
辛鈴本來打算，發布會一結束就把玉鈴拋之腦後，專心準備接下來的通告。
結果第二天還沒起床，就被謝放的電話吵醒，謝放讓她去公司，聊工作。
辛鈴憤怒地說：“我要拉黑你，和你老死不相往來！”
謝放沉默了一下，聽似冷酷，實則好聲好氣地說：“魚小姐，請配合你的經紀人工作。”
“……哼！”辛鈴暴躁地起床。
趕到公司，謝放遞給他一疊文件：“國內所有時尚雜誌和幾個電視訪談都發來了采訪邀請，其中包括央視。”
“哇哦~”辛鈴表達了一下自己的榮幸。
“頂刊肯定要接，專業對口，其餘的你自己看吧。”謝放說完，又遞過來第二份文件，“玉鈴那邊轉過來的，有人找你做私定，有人找你借高定。”
“私定已經接了韓初晴的，暫時沒空，讓公司那邊處理。高定都誰來借？有一線頂流嗎？”
“當然沒有。”
一線、超一線本身受大牌青睞，借玉鈴對她們來說是屈尊降貴，還會得罪大牌，得不償失。甚至連二線明星都沒有，這個咖位的明星，借不到頂奢、當季、超季，但一般大牌的過季還是沒問題的。
所以來借玉鈴的主要是三線流量和一些網紅。
這些人不算查無此人，因為查無此人的人是沒有活動參加的，自然也不需要借衣服。
有活動要參加，又借不到高奢，自然會想盡辦法博眼球，以前都是扮醜、露肉、故意跌倒之類。
但是現在，玉鈴橫空出世，她們根本想都不想就來借了。
這麽漂亮，豔壓那些大牌都有可能，她們現在沒什麽時尚資源，又不怕得罪大牌——就算得罪了，以她們現在的人氣咖位，能夠在紅毯上豔壓一次，也絕對物超所值！總之光腳不怕穿鞋的。
“網紅不考慮。”辛鈴說。
她完全能理解這些人的想法，也不介意借給她們，但不是什麽人都OK，得是潛力股，是未來會成為一線大腕的人。
辛鈴看了眼名單，問謝放：“你的意見呢？”
謝放伸手在名單上點了一個名字。
辛鈴知道這人，科班出身，從小成本網劇出道，去年小爆了一部甜寵劇，躋身三線。有演技，事業腦，小爆後資源上升，現在被平台力捧，飛升一線指日可待。
辛鈴也屬意她，卻模棱兩可地說：“她挺漂亮的。”
謝放挑眉：“你要和我聊這個？”那他可不困了。
“就她吧。”辛鈴沒睡夠就被叫醒，不想工作，也不想和他拉扯，及時打住話題。
謝放笑了笑，收起文件，問：“今年的頒獎禮，你都參加？”
辛鈴點頭：“能參加的都參加。”
她要推玉鈴，自然需要紅毯曝光。想把品牌做成國際頂奢，當然不能隨便借給糊咖和網紅，除了押寶的好苗子，就隻能自己穿。隻要在紅毯上多豔壓幾次，那些需要豔壓熱搜的流量花們，自然會對玉鈴“屈尊降貴”，到時候就不用她親自上了。
謝放說：“我終於可以給你買豔壓通稿了。”
辛鈴挑眉：“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還需要買？”
“嗯，你說得都對。”謝放並非敷衍，他無比相信玉鈴會在時尚圈大殺四方，並且可能用不了多久。
在時尚圈，一個品牌從誕生到躋身國際一線，可能就幾年時間。說不定明年，玉鈴的高定就會成為明星出席紅毯的選擇。
他對辛鈴有點盲目信任——也不算盲目，看過她展現的種種本事，怎麽還會懷疑她？
他忍不住沉思，這bug一般的人，是真實存在的嗎？
可她的確存在。
他隱隱覺得哪裏不對，卻本能地沒有去細想，反而很自然地接受了。
這種情況更讓他覺得奇怪。不過這種奇怪總是不會在他腦海裏停留太長時間，好像他的大腦在自動修複她產生的bug。
他思緒有點亂，忍不住甩了甩頭。
辛鈴問：“怎麽了，不舒服？”
“沒有。”謝放揉了揉額。
辛鈴估計他是太累了，現在公司人手不足，幾個藝人都是他在管，最近肯定沒好好休息過。
她突然擔心他會猝死。他要是死了，她去哪裏找這麽好說話的經紀人？
辛鈴決定敬業一點，主動問：“還有什麽事嗎？”
“有。”難得鹹魚好說話，不能放過她！
謝放和她確認接下來的日程。
因為時裝發布會突然多出來的雜誌采訪和封麵拍攝都還沒確定時間，而且不會全部擠到這個月，所以他隻是提前打個預防針，免得到時候她又各種不情願地跟他講條件。
他主要交代電競解說和跨界歌手，務必好好做準備。武術解說倒不懼，一回生二回熟，上回就做得很好，而且不論怎麽說，武術賽的熱度都比不上電競賽和娛樂圈。
電競粉絲比娛樂圈粉絲更難伺候，一言以蔽之——菜是原罪。辛鈴雖然不是去打比賽，但要是解說不到位，不管臉多好看，都會被問候到姥姥家，在這方麵，電競圈那群直男是不講道理的。
謝放原本不懂遊戲，但最近為了辛鈴和沈燦被迫了解了許多，說：“你最近有空就玩玩遊戲，掌握一下這個版本的情況，還要了解那些戰隊和選手的信息，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像個真玩家。”
“我是真的啊，隻是我玩得不多罷了。”辛鈴原本就是這樣打算的，拿了人家的錢，總不能擺爛，“那還不是怪你，你平時給我安排那麽多工作，我哪有時間玩？”
“你講點良心，你的工作多嗎？”
“……”
“而且你接下來空閑多，可以好好玩了。”
“帶著任務玩和隨便玩能一樣嗎？”
謝放笑了：“聽說有戰隊找你打職業，你不去，就是這個原因？”
辛鈴頷首：“你明白就好。”
謝放無語，懶得和她廢話，反正她懶歸懶，真工作起來還是很認真的。他繼續說《跨界歌手》：“給你約了錄音室，記得去練歌。”
“知道知道，你好婆媽。”
謝放咬牙：“我要不是你經紀人，你看我還是不是這樣！”
辛鈴眼皮一撩：“那我還真期待。”
謝放臉一熱，板著臉問：“中午一起吃飯？”
辛鈴反問：“你這是想和我約會嗎？”
“……”
辛鈴伸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領帶，拍拍他的胸，教育道：“想約人呢，就得拿出約人的態度來。你今天態度不好，改天吧。”
謝放張了張嘴，想說並沒有約她，好挽回一點麵子。但他就是想約，剛剛已經態度不好了，再說這種話，估計以後也約不到了。這女人就不吃那一套，始終得順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