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孟浪之事【1更】

☆哥哥辦正經事,哥哥辦玉玉!☆

咕咚!

咕咚——

是黎國士兵倒地的聲音。

梁羨的昏君牌蒙汗藥雖然劑量有限, 但效果驚人,跟隨梁羨的黎國虎賁軍全部被迷暈,一個接一個倒在地上。

梁羨接住倒下來的黎漫, 笑眯眯的道:“蒙汗藥真是好東西啊, 可惜可惜,隻有這麽一瓶。”

他說著,將黎漫放倒在地上, 從袖子中抽出繩子, 準備將黎漫五花大綁帶走做人質,用以交換公子晦, 說不定還能要挾黎國人答應借道, 真真兒是一舉多得。

梁羨握住繩子,在黎漫的手上纏了兩圈,就在此時,梁羨敏銳的感覺到黎漫的手指尖兒顫動了一下, 幾乎微不可見。

與此同時,黎漫毫無征兆的睜開雙眼, 一把掐住梁羨脖頸。

“嗬——”梁羨的吐息被卡住, 臉色登時憋得通紅,睜大了眼睛, 斷斷續續的道:“你……你沒……”

“沒怎麽樣?”黎漫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沒有中藥?憑你那點子小伎倆,還想抓住孤?”

原黎漫竟如此狡詐,他似乎早有準備,一進來便察覺到了不對勁兒,因此方才一直屏住吐息, 並沒有吸入蒙汗藥。

梁羨被掐住脖頸, 呼吸越來越困難, 抓住黎漫的手腕,使勁捶打著,但黎漫是個練家子,梁羨根本不會武藝,隨著呼吸困難,力氣也慢慢消散,眼前金星亂閃。

嘭——

“不許欺負哥哥!”

一聲巨響,黎漫脖頸一沉,眼前驟然發黑,根本毫無還手餘地,徹底昏厥了過去,咕咚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咳咳咳咳咳!!!”梁羨的吐息恢複,深深的吸入幾口空氣,不由自主劇烈的咳嗽起來。

一個高大的男子衝過來,越過黎漫,小心翼翼的給梁羨拍著後背,眼神裏滿滿都是關切:“大哥哥,沒事罷?玉玉給你拍拍。”

梁羨咳嗽著,抬頭一看,是白清玉!

因著現在的白清玉仿佛一個小娃娃,所以梁羨行動之時,將他安排在附近,哪成想白清玉這次倒是立了功,若不是白清玉突然出現,梁羨差點子被黎漫掐死。

梁羨道:“咳咳……多虧了你。”

白清玉很是歡心,麵頰微微泛紅,有些子不好意思與羞赧,搖頭道:“能幫到大哥哥,玉玉好歡心!”

白清玉用最高冷的麵容,說著最奶氣的話,雖然違和,但不得不說,這張老天爺賞飯吃的臉,怎麽看都好看。

梁羨捂著脖子咳嗽:“玉玉,把他捆起來。”

“嗯嗯!”白清玉拿著繩子,也沒什麽章法,但捆得死緊,一圈圈的纏繞黎漫,直到繩子不夠用,這才打了好幾個死結。

黎漫突然昏厥過去,陷入沉沉的昏迷,“嘩啦——”涼絲絲的東西潑灑在臉麵上,黎漫驚得一個激靈,猛地睜開雙眼。

他戒備的環視四周,四周環境昏暗,雖有陽光,但光線幾乎透不進來,應該身處一個樹林之中。

黎漫手腳無法動彈,甚至脖頸也無法動彈,整個人五花大綁,綁在一棵樹幹上,簡直像是篝火烤乳豬一般。

他的目光慢慢掃視,很快與笑眯眯的梁羨對視在了一起。

“梁、羨!”黎漫一字一頓的道:“你敢使詐?”

梁羨悠閑的道:“使詐?你派百裏無疾來做臥底,便不是使詐麽?我發現你這個人,雙標的厲害呢。”

黎漫惡狠狠的道:“放了孤。”

梁羨笑道:“好不容易抓住你,放了你才是傻子。”

黎漫眯起眼目:“你要如何?”

梁羨言簡意賅的道:“放了公子晦。”

“哼。”黎漫冷笑一聲:“你想脅迫孤?做夢!你興許不知,孤從小時如何長大的,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就憑你這點子本事與手段,孤還未曾怕過。”

為了抓住黎漫做人質,交換公子晦,梁羨提前用係統做過功課,讀了讀黎漫的人物介紹。

黎漫乃是黎國的公子,後來成為了黎國的國君。但黎漫在做公子之前,其實他是黎國的國女……

梁羨在讀到這一段的時候十足費解,還以為係統記錄錯誤,畢竟一個人怎麽可能又做國女,與做公子呢?這性別都對不上,且梁羨又不是雙性,性別分明寫的是男性。

其實理由很簡單,因著黎國的叛亂。黎漫上位之前,本是黎漫的父親做國君,但是黎漫的父親軟弱無能,他的兄弟們合力弄死了黎漫的父親,黎國陷入了長達十幾年,群龍無首的處境,黎漫的叔叔伯伯們爭相上位,也是因著黎氏宗族龐大,一年竟換了五個國君,黎漫的叔叔伯伯輪流上位,輪流被拉下馬,輪流被殺,那幾年是黎國最為黑暗的時代。

而當年的黎漫,才出生不久,黎漫的母親為了保住黎漫,謊稱黎漫是女孩,黎漫的哥哥們全部被殺,黎漫是剛出生的女娃兒,才勉強保下了性命。

他的母親帶著他逃出黎國,輾轉在各個國家之中,待遇還不如一條狗。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黎漫遇到了周王的兒子太子彥。太子彥天性純良,仁宥寬厚,行獵之時無意間看到了黎漫,與他餓暈過去的母親。

小小的黎漫搖著他的母親,哭得無能為力,十分無助,太子彥立刻下令救人,將黎漫與他的母親全都救了下來,給他們吃喝,讓他們養病。

當年的太子彥並不知黎漫的身份,還以為他是個女孩子,黎漫和他的母親在太子彥的庇佑之下生活了一段時日。

黎漫的童年,便是在如此顛沛流離之下悄然消逝的,等他長大了一些,母親病逝,黎漫似乎受夠了這樣狗都不如的日子,他回到了黎國,誰也不知他是如何殺死黎國的國君,也就是他的族叔的,黎漫成為了黎國唯一的繼承人,名正言順的登上國君之位。

係統對黎漫的記載並不是很多,三言兩語的一筆帶過,但梁羨看得出來,黎漫絕對是個狠角色。

黎漫冷笑:“你以為孤這輩子怕過什麽?大不了魚死網破,孤是不會叫你得逞的。”

“哦?”梁羨笑眯眯的道:“是麽?可是……我本就沒打算威脅你。”

黎漫眯眼:“你想與孤花言巧語?”

“這倒不是,”梁羨道:“我當真沒打算威脅你,我打算用你,威脅百裏無疾。”

黎漫的臉色沉下來,梁羨很自然的繼續道:“你對百裏無疾有恩,百裏無疾又對你忠心耿耿,為了完成你的命令,他不惜欺騙公子晦這個昔日裏的發小,所以你對百裏無疾一定很重要很重要,甚至比他的性命還要重要,你說……我用你來威脅百裏無疾,放了公子晦,他會不會同意?”

黎漫仔細打量著梁羨,突然幽幽的道:“你和孤想象中的……不一樣。”

“是麽?”梁羨道:“畢竟道聽途說信不得。”

梁羨說罷,突然上前去扒黎漫的衣裳,黎漫雖被五花大綁,但還是奮力掙紮:“你做什麽!?”

梁羨笑得仿佛一個色眯眯的昏君:“做什麽?當然是扒你的衣裳了!”

“住手!”黎漫嗬斥:“住手!梁羨,你膽敢對孤不敬,孤是不會放過你的!你……”

“你喊呀,”梁羨道:“你就算是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的!”這句台詞,梁羨早就想說了,隻是一直沒有機會。

梁羨正在戲弄黎漫,一隻大手突然伸過來,拉住梁羨的手臂,白清玉阻止著梁羨,使勁搖頭:“大哥哥,不好,這樣不好。”

梁羨:“……”

如果不是白清玉說話,黎漫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白清玉一直乖巧的窩在角落,此時卻突然站出來。

白清玉嘟了嘟嘴巴,將梁羨的手掌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梁羨心髒一突,好壯啊!分明是一個文臣,胸肌這麽大,這不是犯規麽?

白清玉真誠的道:“大哥哥,不要扒旁人的衣裳,可以扒玉玉的。”

梁羨:“……”

黎漫甚至忘記了掙紮,震驚的道:“白……清玉?”

看來黎漫不隻是認識梁羨,同樣識得白清玉,畢竟大梁第一權相的名聲可比梁羨這個昏君還要廣泛。

“咳咳!”梁羨將白清玉拉到一邊,安撫道:“哥哥這是辦正經事呢,玉玉乖,一邊玩去。”

白清玉執拗的道:“不要不要,哥哥辦正經事,哥哥辦玉玉!”

梁羨:“……”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梁羨隻好解釋道:“哥哥是想扒掉那個壞蛋的外袍,用來寫移書。”

黎漫的袍子精致奢華,用的是黎國最考究的布料,這樣的布料和紋飾,隻有黎國的國君可以穿戴,因此在黎漫的衣衫上寫移書,送到黎國的大營去,百裏無疾必然一眼就能看出來,免得百裏無疾不相信黎漫已然變成了人質。

梁羨道:“這樣罷,你替哥哥把他的衣裳扒下來。”

白清玉更是搖頭:“不好不好。”

“怎麽又不好?”梁羨道。

白清玉垂著頭,抿著嘴唇,兩頰泛紅,耳根子都變得殷紅殷紅的,囁嚅的道:“娘親說了,不可以……不可以做這等孟浪之事,玉玉……玉玉害羞。”

梁羨:“……”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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