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搶東西

老師急出一身汗,他越想越不對,校園裏還是十分安全的,李傑怎麽會被蛇咬呢?唯一可能有蛇的地方就是學校前年圈進來的後山,那裏一般沒什麽人過去,除卻清晨站在周圍背書的一些好學生,以及......

趁著夜色掩蓋,悄悄幽會的小情侶們。

他詢問的目光在林音和李傑身上來回打轉,迂回地問道:“你是在哪裏發現李傑同學的?”

林音老老實實回答:“學校的那片後山啊!”

不等老師再詢問,她便把前因後果簡單的交代清楚了。她說:“星期天晚上我在自己的桌洞中摸到了一條鼻涕蟲,後來我突然想起李傑那天在我們教室裏轉悠過,我今晚碰巧看見他往後山去了。想弄清楚是不是他幹的,後來就看見他伸手去抓蛇,被蛇咬了。”

老師:......

真沒想到是這麽回事!他臉色青黑,也顧不得李傑是不是正處於生命垂危階段,厲聲道:“李傑,你這麽捉弄同學太過分了!”

醫生拿著聽診器的手一抖,瞪了老師一眼。老師緘默,他滿意了,繼續給麵前的人聽心跳。聽著聽著,他發現有點不對勁。這個心跳剛剛還比平常人弛緩不少,這會兒這麽變快了許多?

一抬頭,對上一張紅透的臉,臉上寫滿了羞愧。

得咧,破案了!

醫生把聽診器一收,唰唰唰開藥,遞給旁邊的老師。口吻也變得嚴肅多了:“你這就叫做多行不義必自斃!你現在還是孩子,開個玩笑不知道輕重,現在知道惡果了嗎?有時候啊,一個在你看來無傷大雅的玩笑,很有可能要的是別人的命!好好做個人吧!”

李傑臉色更紅,一個勁地點頭。但他因為蛇毒,身子有些麻痹了,動作十分弛緩,看上去倒像是機器人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到底有多少誠意和悔恨就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

一日之計在於晨。天光大亮,陽光透過樹縫一點點灑在人的身上,微風吹起,一個個光點不停地跳躍。配合著樹上的喜鵲,舞出動人的舞蹈。

樹下的人皆是帝都某研究所的研究院,他們守了大棚一夜,親眼觀察、記錄著新培育出來的白菜的每一個生長環節。這會收工,正困著呢!

陸思言打著哈欠,咬一口手中的饅頭,看向不知名的遠處。他重重歎一口氣:“也不知道這次的培育能不能成功,我可想出去換換口味了。”

他們這次的培育計劃是培育出更耐寒、更清甜的大白菜,雖說北方可以用棚子給白菜保溫,但隻要出現那麽一兩天更為惡劣天氣,這些白菜還是受不住。他們隻能從根源下手,培育新品種。別看現在才五月份,想要加緊在這個冬天讓更多北方人民吃上大白菜,必須得趕緊趕快。

裴尋咬了一口大饅頭,和陸思言的粗獷不同,他吃得十分文雅。一舉一動和在吃法國大餐沒什麽區別。他絲毫不在意手中的饅頭一點味道都沒有,一口一口地咬著,仿佛嚐著美味珍饈。

樹上的鳥兒飛起,一聲接一聲唱著歌兒。郵遞員便是在歌聲中騎著三輪車過來的,趕到他們兩個麵前,一口大白牙咧開:“同誌,幫我把你們所裏的陸思言叫出來唄!”

陸思言蹲在地上,口中還含著一口大饅頭,歪頭:“我就是,怎麽了?”

郵遞員臉上喜氣洋洋的,說:“嘿,還能怎麽了。有人給你寄了東西,好大一袋呢!你檢查一下包裝是否完好,然後給我簽個字!”

陸思言有些迷茫,順著郵遞員的意思檢查了包裝,簽了字。嘿,這不年不節的,還有人給他寄東西?親媽終於記起來他是他親兒子了?

東西確實是一大袋,陸思言當場就拆開了,居然是好多個罐子。有透明的、不透明的,上麵還貼著標簽,什麽牛肉、豬肉、小黃魚、醃菜等等等。

陸思言還在迷茫中,可這不耽誤他打開罐子。一掀開,一股濃鬱的香氣飄了出來。他的口水流到了嘴邊,刺溜一聲又收了回去。

研究所裏的人鼻子都靈得不得了,才一會,不少人循著味找了過來。

“這什麽味啊,超香,廚房那邊換了新廚師?”

“我看倒是像門口那邊飄過來的。”

“哎喲,思言啊,誰給你送的東西啊,聞著可想了,給我們嚐一嚐啊!”

不少人說著話,手已經伸到罐子裏,撚了一塊肉幹上來。一入嘴,賽神仙!表皮帶著幾粒芝麻,香香脆脆,一咬肉香伴著香辣的味道融入口腔。嚼勁十足,又不會覺得太硬,吃了一口還想再來一口。

陸思言不是什麽小氣的人,打算等他們一人抓了一點,再伸手進去抓。可左等右等,那手一隻又一隻,仿佛怎麽也伸不完似的。他們研究所有那麽多人嗎?

眼看罐子快見底了,陸思言終於抓住了一隻手,破口大罵:“臥槽!路銘,你要不要臉啊,你這隻手伸了有四五次了吧,一次一大把!我都記得你了,拇指夾縫中有一顆大黑痣!”

路銘可不要臉,嘴巴還嚼著肉幹,嘴上卻道:“沒辦法,這太好吃了。話說,你把我的手記得那麽清楚,是不是暗戀我啊?”

陸思言甩開他的手,神特麽的暗戀他!眼見其他人也對他手中抱著的罐子伸出魔爪,他立馬把袋子一合,罐子一抱,走到裴尋旁邊,往自己和他口中塞了一條肉幹。

然後......炸了!

特麽的,這麽好吃的肉幹,他剛剛怎麽就鬼迷心竅分了那幫人一大罐子!他眼睛一瞪,指指那些人:“你們好過分啊!這麽好吃,你們也不提醒我,還想獨吞!你們賠......”

說話間,懷中的那個罐子已經被人拿走了。他再次破口大罵:“誰......”

瞧見拿走的人的那一瞬間,所有傾吐出的話語緩慢地縮了回去。

陽光下,男人抱著罐子,一根接著一根放入口中嚼著。他動作不慢,卻很優雅。那雙桃花眼難得一見的下垂,露出一點警惕來。仿佛草原上正在進食的獅子,隨時提防襲擊,也在等待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