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060
威脅與行動齊發, 才是最能治住人心的。
尹宛當即不再掙紮,乖乖的放開去拉扯他衣裳的小手,整個人都偃旗息鼓下來。
她用隱在大氅下的小手扯了扯那大氅邊沿, 將自己還有少許露在外頭的脖頸牢牢遮住。
眼下情況特殊,不遮掩緊一點她都覺得沒有安全感。
生怕一個不留神衣裳開了,自己就暴露在空氣裏。
懷裏的人兒終於乖了,白王這才止了挑逗她的動作,將人抱著往出走。
不過才將將跨出內間的門, 突然感覺有一隻小手劃過他腹肌, 摸索著過去, 攀附在他腰間。
這是終於知道回應了嗎?
白王唇角淺淺一揚, 一種即將要走向勝利的喜悅浮上心頭。
他假意不知, 繼續往前走。
不過還沒走出外間的門, 就感覺懷裏的小姑娘忽然抓了一把他的腰身, 小聲說道,“殿下, 等一等。”
白王頓住腳步, 垂目看她。
麵上的喜悅早就已經收了起來,換上了一種迷茫與不解。
任何時候,不論何地, 他都要將演戲做到極致,不能讓她發現絲毫端倪, 影響計劃。
“怎麽了?”他淡淡一問。
尹宛抬眸看他,一張小臉兒還是紅通通的。
“我......”
我字剛出口, 就卡住了。
她想說這樣還是不妥的, 但是白王他肯定又要說一堆道理讓她無法反駁。
於是小姑娘臉色逐漸沉悶下來,視線遊向別處, 櫻唇抿的緊緊的。
“怎麽了,宛宛?有什麽事就說出來,我們一起來解決,別怕。”白王心知她在想什麽,也不直接問,反而是延續一貫的風格,慢慢引導。
反正不論她說什麽,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說有事一起解決,是不是說明這回他不反駁自己,要給她自行提建議的餘地?
嗯,應該是了。
尹宛說服自己,這才又抬目看他。
“我是覺得,我們這樣出去不妥,還是喚下人送衣裳進來,待穿好後再出去吧。殿下你知道的,我們過不了多久就會分道揚鑣,在這之前有些事還是要注意分寸。”
尹宛心中的小心思簡直就與白王的料想一般無二。
這是見硬的治不了他,就換軟的了。
嘖嘖嘖,她未免太小瞧他了。
他軟的也不吃!
單純的小白兔永遠都不會是狡猾大灰狼的對手。
“宛宛謬論,我想你肯定弄錯了一件事。”他語氣略顯不悅。
不過當然是裝的。
尹宛感覺出來他不高興,心裏有點微恐。
白王這個人生氣起來還是有點嚇人,在很多時候她還是畏懼他的。
雖然這段時間的相處讓她膽子大了不少,也有些許放肆,但是他語氣一不好,她還是怕怕。
“殿下,你說的什麽事?”她小聲問。
不過怕歸怕,心裏不高興了照樣腹誹。
反正他又沒有讀心術,聽不見。
真是個壞蛋,她不過是說要注意分寸,這事兒明明白白的,還有什麽弄錯的餘地嗎?
瞎說!
白王看著她,稍作沉思狀。
片刻後,說道,“你與我乃是夫妻,昭告天下了的,在你我徹底分開前的這段時間不論我們是如何說的,在外人眼裏那都是夫妻,這關係不是你個人認為不存在它就不存在的。”
“在府上我抱你也好,與你同榻而眠也好,那都是最正經不過的事,並沒有什麽不妥的,宛宛你還是莫要有這種心理負擔。你要知道,在我去書信到父皇手裏之前這關係都會如鐵一般牢固,堅不可摧。”
她就知道,就知道他會用大道理來駁她。
方才自己還說服自己說他不會呢,真是異想天開。
尹宛氣的柳眉倒豎。
她咬著唇別過臉去不再看他,氣呼呼的,小胸脯起起伏伏的,像是一隻軟乎乎的小兔兔。
“殿下說什麽就是什麽吧。”
生氣了,還這樣可愛,白王忍不住將手裏的力道加重了些。
這些話他早就要說的,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今日總算是說了,心裏還暢快的。
但是怎麽辦呢,他是高興了,小兔子卻生氣了。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哄哄就好。
他將她往自己懷裏抱了抱,將頭抵在她炸毛的頭發上,小聲道,“宛宛,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壓你,就是想說事實就是這樣,不想讓你總是心裏負擔那麽重,我也就想你能過的開心放鬆些而已。”
“你說你要走我都記著呢,等我身子痊愈後我就履行承諾放你。還有我們雖然總是貼在一起,但是我是個極度有原則的人,絕對不會對你做不該做的事,你別擔心,這段日子就安安心心的做好你的白王妃,該吃吃,該喝喝,該笑笑,肆意一些。”
話是這麽說,但騙人的事兒一件沒少幹。
什麽抱抱,親親,該做的都做了,也就尹宛還傻乎乎的不知道罷了。
聽他說了一推話,她都沒有真的聽進去幾句。
唯獨隻有那句等他痊愈就走的話她聽得明明白白,想到這個男人雖然位高,但是還算有點良心,心裏稍稍不那麽難受。
她昂起頭再次看他,問道,“真的嗎殿下,你說的都是真的?”
白王鄭重頷首,“當然,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嗯......這諾言恐怕在她心裏不易服,他又趕緊補了一句,“說假話就變大黃狗,汪汪汪的那種。”
這還差不多。
尹宛板起的臉瞬間得到了放鬆。
她被他最後一句話的語氣給逗樂了,忍不住噗嗤一笑。
他的宛宛他最了解,單純的要命,哄哄就開心。
白王也跟著笑了。
兩個人還是第一次這般相互微笑著看對方,看了一會兒,不知怎麽得空氣一下氣變得潮熱起來。
尹宛的臉好不容易消退下去,一下子被弄的緋紅一片。
她一下子抿住唇,將笑壓了回去。
與此同時,竟驚訝的發現,白王的耳根居然也開始泛紅。
他肌膚白皙,生的又俊美,耳根覆著薄薄的紅霧,像極了純情少年。
尹宛一時看的有些晃神,想不到他還有這樣的一麵。
白王發現自己身子有些變化,也將笑慢慢壓了下去。
之前撩撥她是撩的過火,但那都是他單方麵的,今日兩人這般貼著,相互看著彼此笑,就好似一對剛剛成婚的蜜裏調油的小夫妻似的,如何能不讓他心動。
一慌一動,耳朵就紅了。
尹宛忽地記起兩人第一次去見蘭妃娘娘的時候,她說起要生孩子的事,白王的耳朵就紅過。
難道那個時候......
她又開始胡思亂想。
當然,她習慣了,一想到什麽就又問了。
“殿下,你額耳朵好紅,第一次見母妃的時候你也這樣,我想問問,那時候殿下是為了什麽臉紅呢?”
他們才認識不到幾日,那肯定不是喜歡。
餘下的該不會就是害羞吧?
當然,她猜的很對,但是白王並不打算告訴她。
這種事情說出來多掉麵兒,他一堂堂王爺,怎麽會聽見生孩子就害羞?
被她發現,往後還怎麽引她與自己一同孕育下一代。
“風吹的。”他胡謅道。
尹宛輕哼一聲,“怎麽會,那時候明明還很暖和。”
“真的,就是風吹的,我這人被熱風吹也紅,被冷風吹也紅。”他繼續胡謅。
尹宛撇撇嘴,“我不信!殿下我好奇,你就告訴我好嗎?”
小姑娘眨巴著大眼睛望著他,白王從餘光裏看到她熱切的眼神,心跳一下子加快不少。
怕是再被她纏下去他就真的說了,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他將視線收回來,停在她的唇瓣上,“就是風吹的,宛宛若是不信再繼續糾纏,我可是又要親你了,你要知道,你夫君現在身子並沒有發熱。”
小小的威脅一下,定能堵住她的嘴。
果不其然,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小姑娘趕緊閉了嘴,還將唇瓣抿的緊緊的。
給他降溫的時候親親是正事,他不熱的時候親親就不正經!
白王又一笑,唇線浮現一道好看弧度。
他笑起來可真的好看,尹宛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但沒想到就這兩眼被他給發現了,“宛宛你還說想要走,我看你都已經心裏有我了。”
尹宛連忙收回視線,忙忙搖頭,“殿下你不要胡思亂想,沒有的事兒。”
嘴是這麽說,但是小心髒卻在砰砰跳著。
白王覺著,這雖然不是喜歡,但是她對他絕對是有了一些好感的。
即便這些好感很朦朧,也很懵懂,但總有一日能見天日。
他低下頭去,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宛宛,你說你都要走了,有件事可以滿足下我嗎?”
“什麽事?”尹宛垂頭問。
隻要不過分她都能答應。
“往後不要喚我殿下,喚我衡哥哥吧。”白王柔聲說。
一直殿下殿下的,感覺都不親近。
他們年紀也就隻差三歲,叫哥哥最合適。
彼時,兩人站在門口,與外頭隻一門之隔。
兩個下人就候在外頭,將他們說的話盡數聽了去。
蒼河與春見眉頭一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彼此心照不宣。
主子們殺我,主子們殺我啊。
還不要叫殿下,叫哥哥,不過就是小夫妻倆之間的撩撥把戲而已。
可是都快把他們甜到齁掉牙了。
蒼河揉了揉自己的臉,口語道:我牙疼。
春見也學著他:我也牙疼。
尹宛還在猶豫著,糾結該不該答應。
這個小要求也不是不能應,但是總感覺這是兩個互通心意之間的人該喚的稱呼,他們又不是啊。
見她猶豫,白王猛咳一聲,“宛宛。”
他的小腹一抽,擦過尹宛腰間,尹宛渾身一癢,連忙往旁邊縮了縮。
“好吧,好吧,我答應就是了。”
怕了他了。
“那宛宛叫一聲給我聽聽。”他道。
尹宛躊躇了一下,“衡,衡哥哥。”
“嗯,真乖!”
“......”
尹宛當真覺得,這個稱呼怎麽喚起來感覺怪怪的,有點羞澀。
就在她琢磨哪裏怪的時候,白王已經將她往懷裏緊了緊,抱著她抬步往前走。
人剛走出去一步,大門吱呀一聲從外麵被打開了。
兩個下人就站在外頭,低著頭候著。
白王便抱著尹宛往外走,尹宛扭頭看著兩個下人,心中十分氣悶。
怎麽在外麵喚他們的時候都不進來,害得她弄著這樣。
待會兒定要遣來問問。
兩個下人愣是頭都沒抬,跟著他們一道往前走。
浴房裏空無一人後,板栗才從拐角處進來,進去一邊收拾衣物,一邊兒琢磨事兒。
回到清心苑,尹宛趕緊讓春見給自己找了衣裳換上,又將頭發都絞幹梳好。
白王早她一步就已經穿好衣裳,在屋中圈椅上坐著。
拿著一盞茶輕輕刮著茶葉沫,視線卻一直停在內室門簾上。
蒼河見主子耳朵還紅著,忍不住低聲說道,“殿下,您這臂力真的驚人,居然抱著王妃在屋裏站了那麽久,屬下好生佩服。”
白王睨了他一眼,“就你嘴多,該辦的事怎麽都辦不好,讓那柳予風竟然都跑到本王麵前搶人,險些還......”
說起這個,蒼河就十分心痛,他家殿下要不是真的病了,這事還真的難說。
說不定王妃早就沒了,更沒有今日浴房之事。
“殿下,是屬下沒有辦好事,殿下恕罪。但是屬下受罰之前,還是想去請老大夫過來給殿下看看身子。”
小廚房裏熬著的藥其實都不是治病之藥,看上去都是藥材,其實混在一起熬製,最後就成了滋補身子的藥。
當然,是隻補男子身體的。
這個東西它關鍵不治病啊。
白王將茶盞放在桌上,朝裏頭看了眼,見人沒出來,低聲道,“本王練武,這點風寒不在話下,你莫要多事,還是著手將那件事辦好才是。”
“是,殿下。”蒼河隻好應道。
兩人說完話,裏頭就收拾好了。
尹宛從裏頭出來,走到炭盆邊的椅子上坐下,將小手放在上麵烤了烤。
暖意緩緩開始蔓延,身子也逐漸暖和起來。
眼下得了空子,她才有精力去看兩個下人。
“蒼河春見,方才我喚你們的時候你們在哪兒?”
兩人早有對策,連忙說道,“回王妃,屬下去找大夫拿剩下的藥了。”
“回王妃,我去燒熱水去了,怕浴房裏的水不夠。”
尹宛似信非信,“既然燒熱水為何一直不見你來?”
蒼河這理由倒是能夠服眾,但春見的有待懷疑。
“王妃,我來了的,那時候聽見殿下與王妃在說話,就不敢進來打攪,還請王妃恕罪。”春見跪地祈求。
白王氣定神閑,又端起茶盞抿了口茶,靜靜的看著他們演戲。
一早要去浴房的時候他就下了命令,不準任何人進入。
見小丫頭都嚇壞了,尹宛連忙將人扶了起來,“我就是隨口問問,看你嚇的,算了事情都過去了。”
春見緩緩起身,扶著主子在椅子上坐下。
她站在她身後,朝上頭的白王看了一眼,白王微微抬手,表示很好。
隨後就有丫鬟將午膳送進來,兩人這段飯吃的十分舒適自在。
飯後,白王就拉著尹宛在院子裏散步。
尹宛起先還沒發現什麽,最後走著走著,她就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按照道理來說,白王生病不應臥床休息才對嗎?
他不僅在浴房裏抱著自己抱了許久,還拉著她出來散步,在這冰天雪地裏,一走就是半個時辰。
她都嫌累得慌,他一個病人是怎麽能受得了的?
走了一會兒,尹宛就不走了。
停下來站著,白王發現她不動,也跟著停下。
他轉過身來看著她,“宛宛,怎麽不走了?”
白王其實還很喜歡這種有她陪著一起散步,很舒坦,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尹宛看著他,神色不是很好。
“殿下,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聽到她又喚回殿下,兩人之間疏遠不少,白王心中不大適應。
他立刻提醒她,“宛宛食言了,怎麽又喚我殿下。”
尹宛這才意識到自己喚錯了,忙喚道,“衡哥哥。”
剛開始這麽喚他的時候是真的好別扭。
但是尹宛還是默默將那別扭吞下,想著魏衡這麽一點小要求若是自己答應了都不能做到還真的不守信用。
魏衡嗯了一聲,“這才乖,你想要問什麽問題?”
尹宛將他上下打量一番,“衡哥哥不是病了嗎,為什麽剛剛抱著我的時候還那麽有精神,是不是你根本就沒有那麽嚴重,或者是說已經好了不少呢?”
這是她很想要知道的事情。
魏衡心中一擰,心道糟糕,自己是不是那時候撩撥過頭,居然忘記自己是個病人身子要虛弱了?
他想再裝一回病懨懨的樣子,表現的虛弱至極。
但是事情已經發生,怕是再繼續那樣也不太妥當。
說不定還真的弄巧成拙。
他略一思忖,幹脆就借機說自己一直用藥好了不少,這樣也可以名正言順的抱她,做點有力氣的事兒。
“宛宛真聰明。”他道,“這幾日一直在吃藥身子肯定比之前好了不少的,身子好了,力氣自然也恢複不少,宛宛不用驚訝。”
“若是我一直不好,那才真的是有問題的,我也不想用這個騙你。”
尹宛心下了然,還有點感動。
他還算誠實呢,好了些也直接告訴她,倒是挺好。
這幾日的辛苦可算是有點回報。
“那簡直是再好不過的事情,衡哥哥,那是不是說,我再好好照顧你一段時日,你就能徹底好了?”
聞言,魏衡心口一疼。
但他隻陰鬱了片刻,又很快說道,“是啊,宛宛最聰明了。”
說是這麽說,這個事兒還真的給他提了個醒兒。
有些時候還真的不能太激動,得時刻注意著,不能再犯這樣的錯誤。
後頭的幾日,魏衡倒是消停不少,也沒弄新花樣出來。
白日裏是個好了一半的病人樣兒,夜裏就哄著尹宛,讓她同自己親親抱抱。
一來二去,日子久了,晚上睡前要摸摸他的腹肌,和同他睡一個被窩這件事就逐漸成了習慣。
她也不再糾纏非要兩個被窩的事。
距離元朔越來越近,溫度也越來越低。
最開始的好幾次都被凍醒,後頭與他睡一起才再沒了這種感覺。
夜裏魏衡體溫持續升高,她嚇得發顫,隻能親他給他降溫。
最開始還覺得很是羞恥,後來她就說服自己,這樣沒有旁的意思,隻是為了救他,也就沒了心理負擔。
兩個人倒也相處的十分融洽,再沒有什麽吵吵嚷嚷。
直到七日後的一個午後,事情忽然急轉而下。
飯後,陪著魏衡用完藥,他去了書房,尹宛就在屋裏坐著發呆。
前幾日他都不論白日夜裏都與她黏在一處,但是今日他有事要辦,忽然不陪她,她倒是有些不習慣。
在屋子裏坐著,一會兒看看外頭,一會兒看看炭盆。
看了一會兒實在是悶得慌,於是忽然想起多日之前魏衡說的要她閑著無事看看書的話。
蘭妃娘娘送的早就看過,也不想再看第二遍。
她便喚了春見去外頭買了些書回來。
那些書大多是講述男女之情的,寫的十分曖昧,引導女子動情與夫君花前月下的事。
這自然都是魏衡吩咐的。
春見一個姑娘家家的去買這種書其實也很尷尬,臉皮薄,同掌櫃的一說,掌櫃的就壞壞的笑了笑,將一摞書都給了她。
她臊得慌,抱著書,丟下銀子,一溜煙兒跑了。
也沒檢查書中有沒有混進來什麽不該的東西。
回來就往主子桌前一放,“王妃,書都買到了,那個,小廚房還煮著湯我先去看看。”
尹宛拿起書朝她揮了揮手,自顧自的看著。
春見逃也似的跑走。
書中當真是寫的太過黏膩,有些畫麵還十分露骨,看了幾眼尹宛就開始臉紅心跳,將那書趕緊合上,丟在一邊不敢看。
然後去拿第二本。
沒想到,第二本居然比第一本更加直接,連描述都沒了,隻有畫麵。
她嚇得將書直接一下子合上,壓在第一本書下頭。
後頭的第三本,第四本也都有這種情況,看都不敢看。
最後隻敢將書一本本拿起來看封麵。
鑒於之前那幾本,她得了些經驗,後頭的幾本也不至於再被刺到眼睛。
一見到那種名字很奇怪的她就趕緊丟開,一連丟了五六本。
直到看到倒數第三本,才給她終於尋到了一個正經的名字。
“論如何辨別男人說沒說謊。”她看著那書名,輕念出聲。
這書的名字......嗯,肯定正經。
尹宛心情總算是平複了下來,長指撚起封皮,翻開看。
沒想到是真的,這書老正經了。
才看到第一眼,她就來了興致。
第一頁裏寫著:教你如何辨別男人騙人(一)
從親吻開始說起,如果男人以各種理由哄你與他親吻,請不要相信,立即拒絕。因為親吻並不能幫著緩解任何事,也不能治病,這隻是他想要誘哄你的手段之一。
以下是我列出的十個手段,往君悉知。
尹宛順著那書看下來,直看的瞠目結舌,居然書裏寫的和她現在經曆的一模一樣。
說明了什麽,說明魏衡是在利用發熱來哄她與他親親。
細細想來,她好像真的沒有哪一次見過他是真的在親親摸摸之後降溫了的。
每一回都是他纏著她許久許久,直到她實在是乏了睜不開眼,沉沉睡去。
第二日醒來他就好好的,再也沒有那種滾燙感。
這麽說,他是在騙她。
因為這麽做根本不能降溫。
知道自己被騙了,尹宛心中的火氣一下子洶湧而上,氣的啪的一聲合上書。
魏衡,他真是混賬!
她要去找他問個清楚,問他為什麽要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