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室內一靜, 也增添了幾分曖昧。
褚眠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溫珣看，一點也沒掩藏躲避的意思。
她承認自己是喝了點酒有些上頭，但腦子卻還依舊清醒。可能是因為被這一係列事情刺激的，所以此時此刻格外想知道在她身旁的溫珣, 到底對她存著幾分真心。
“喜歡。”溫珣回答得很快, 幾乎沒有猶豫。
他抬眸與褚眠對視，不閃不避, 眸底含著堅定, “從見到你的第一麵。”
接著，溫珣便繼續說道：“我們再次見麵不是偶然，是我從牧時那裏知道你會和他去那個酒店相親, 所以提前去了那裏等你，甚至足足等了五個小時。《荒蕪春日》是因為你而誕生的歌曲, 去參加綜藝也是從林崇那裏得知你會出演，所以拜托他讓我也一起出演的。”
褚眠瞳孔晃動，她來的猜測隻是以為溫珣對她有些好感，或許到了喜歡的程度，但並沒那麽深，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
溫珣眉眼含笑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很驚訝，可你覺得我為什麽要配合你結婚演戲？”
褚眠想了想, 遲疑地回答：“因為你也需要一個人陪你去姥姥麵前演戲。”
“那隻是我在你麵前的說辭。”溫珣彎唇，“我看得出你的著急, 隻是順著你的方式想幫你。當然, 這件事對我來說, 百利而無一害，我自然是想跟你越親近越好。”
褚眠微微蹙眉：“我還以為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內, 原來那也是你的計劃。”
偏偏假扮男朋友甚至是契約結婚，都是她自己主動提出來的，而溫珣不過是順水推舟，跟著應和而已。
想到這裏，褚眠突然有些無奈，便又仰頭喝了一口啤酒。
溫珣輕笑了聲，說道：“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褚眠搖了搖頭，“沒有了。”
“那現在能換我問你問題嗎？”溫珣的眼神緊盯著她，“你對我的感覺呢？”
這個問題一出，周遭再次安靜下來。
褚眠抿緊了唇瓣，卻沒有立馬回答。
溫珣似乎也不急，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是有的是時間等著她的答案。
褚眠垂眸，捏了捏手裏的啤酒罐，啪的一下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將空啤酒罐捏扁又還原，反複操作了兩三次才停下來。
再次抬頭，褚眠神色認真地說：“可以給我兩天的時間嗎？到時候給你答案。”
溫珣也不驚訝，含笑點頭：“可以。”
***
當晚，本該是因為諸多煩心事睡不好的褚眠竟然意外地睡得好了些。
第二日，她便又聽到一個又一個好消息，李灝辰接連被曝出不少黑料，連瑞澤都想放棄他了，談好的多個資源全部都沒了。而萬茂澤自顧不暇，老婆要跟他離婚，情人也開始嫌棄他，而他之前因為賭博花掉的錢，全成了窟窿，填都填不上。
“我看瑞澤距離倒閉也不遠了，你說我們工作室現在人口緊缺，要不要從那邊挖點人過來？”時姿提著建議，“瑞澤裏麵有不少我的熟人，加上她們工作能力也都很強，要是挖過來應該能減輕我和寧寧不少負擔。”
褚眠並未拒絕，笑著說：“這些就由姿姐做主吧，好歹姿姐也是入股了的，算是半個老板。”
說起入股的事，她便立馬想起自己的那部分股份。
“姿姐，你幫我再辦件事吧。”褚眠隨即說道。
褚清如去世前就曾跟她說過股份的事，那時候便已經提防著了，也對她說過股份並不是什麽重要的東西，想賣掉的時候就可以賣掉，一切隨自己心意。
褚眠還是不想讓吳愷明過得太舒心，索性就攪得更亂一點。
起床洗漱後，她便去了客廳。
溫珣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雖然二人相對和諧，可之間的交談還是受了一些影響。
等溫珣去上班，褚眠則是在家看劇本。
隻是看到一半心煩意亂，便給紀聞知打了電話。
“你在忙？”褚眠在電話接通後也立馬問了一句。
紀聞知笑著說：“我剛交稿，最近不忙，你去見你爸的事怎麽樣了？”
褚眠簡單將那天的事描述了一遍，隨即說道：“我也沒準備把股份給他，他倒是想得美。”
“但你應該不是因為這件事苦惱而打電話給我的吧？”紀聞知敏銳地察覺出來。
褚眠有些無奈：“你有時候是真的挺聰明的。”
紀聞知不滿地哼了一聲，“這話的意思就是我大多數時候都是不聰明的唄。”
褚眠笑了起來，“這可不是我說的。”
“我猜猜，是不是和溫珣有關？”紀聞知笑眯眯地問。
褚眠頓了一下，“你確實聰明。”
紀聞知笑著說道：“別誇我了，說吧，苦惱什麽？難道他跟你告白了？”
“算是吧。”褚眠抿了抿唇，“是我昨晚腦子一抽先問的他是不是喜歡我，結果他回答是，還說是從初中開始的，包括寫的歌、出演綜藝都是因為我。”
她當時聽到這些話也很震驚，即使現在已經消化掉了，卻依舊無法想象他竟然喜歡了自己這麽多年。
紀聞知訝異地叫了一聲，“他竟然暗戀你這麽久？我之前說的假戲真做劇本要改一改了，應該叫先婚後愛暗戀成真才對！別搞到最後溫珣學音樂也是因為你，那就有意思了。”
褚眠無奈：“你這就太誇張了。”
紀聞知收了玩笑話，問道：“那你苦惱什麽？你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啊？”
“我在猶豫。”褚眠抿唇，“因為我不確定自己是否適合談戀愛，因為我見識過太多不適合的戀愛和婚姻，也不覺得自己能做到。”
紀聞知自嘲地笑了一聲，“你這話有點紮心，我好像確實沒法給你建議，因為我的戀愛也挺失敗的。”
“知知，我不是說你。”褚眠連忙解釋，“隻是沒想到真的知道這件事以後，竟然不是開心地和他在一起，而是猶豫不敢向前，可能是我不夠勇敢吧。”
紀聞知沉吟幾秒，提議道：“那要不要勇敢一次？至少你的顧慮和猶豫應該讓他知道，我看溫珣不像是一個情緒不穩定的類型，或許他能給你滿意的回答呢？”
褚眠思索了好一會，點點頭說：“我明白了，知知謝謝你。”
***
當天晚上。
褚眠提議要和溫珣出去散步，距離上一次深夜散步已經過去一段時間。
二人沿著之前的散步路線慢慢走著，然後便來到了公園的階梯上。
昏暗燈光將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長，卻又在黑暗裏融為一體。
褚眠在樓梯上停了下來，隨即仰頭看著溫珣，“關於你想要的答案，我可能沒法給你滿意的回答。”
溫珣眉尖微蹙，“因為什麽？”
褚眠盯著他看，“我不會去當一個乖巧的女朋友。”
“我不需要你乖巧，你隻要做你自己就好。”溫珣回答。
褚眠便又繼續說：“我也不會有很多的時間去陪你，我有自己的工作，甚至很忙。”
溫珣點點頭：“不管你去哪裏，我都可以去找你。”
他說完，往下退了一個台階。
二人視線瞬間齊平，不再是需要褚眠仰望的角度。
溫珣神色含笑地說：“就像現在這樣，你不需要做任何改變，我可以永遠是那個去配合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