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果果, 你確定嗎？”
“嗯，我確定。”
狹小的後台休息室內，少女穿著白色亞麻的連衣裙, 身體瘦削，整個人看上去輕飄飄的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她似的。
然而她的語氣卻又是那樣篤定：
“除此之外，我沒有任何辦法了不是嗎？”
係統還想勸她：“可是你要知道的是, 一旦你使用了這次機會, 無論成功與否, 我都要徹底離開你了。”
“我……”
聽到這句話。
寧果果的神色不由得變得有些遲疑。
畢竟係統已經陪伴了她許久，她也早就習慣了係統的存在。
寧果果沒什麽朋友。
平日裏忙於生計的她根本沒有時間和人交朋友。
係統等於是她人生中第一個朋友。
而且這個朋友還這樣的神奇, 可以將好運帶給自己。
過去係統雖然也有失效的時候，但大部分的時間裏，它都幫了寧果果不少忙。
於情於理，寧果果都不該和係統說再見。
然而……
寧果果死死咬住下唇, 幾乎要將蒼白的唇色咬出血來, 她失魂落魄的喃喃：“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不是嗎？”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
足以看出她是真的覺得自己如今陷入了一個無路可走的境地。
本來她與池瑤你走你的陽光道, 我過我的獨木橋，本可以沒有任何交集。哪怕兩人有著從前高中時期的淵源, 但兩人不在同一個圈子，池瑤仍可以繼續當她的千金大小姐, 而自己也可以在係統的幫助下完成自己的夢想成為大明星。
可偏偏。
係統竟這麽衰落了。
且隨著池瑤的氣運愈發旺盛, 係統會愈發的衰落。
一個不能帶來好運的錦鯉係統。
還能稱得上錦鯉係統嗎？
寧果果沒有再和係統深入討論過這個話題, 但作為係統的宿主, 她能夠真切地感受到係統的衰落。
從跌倒。
再到那被忽視的鏡頭。
這些天來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都告訴寧果果, 不能再這麽坐以待斃下去了。
她是有聽從係統的建議，不再貿然消耗人氣兌換道具, 而是像最開始綁定係統時那樣通過零碎的小事積攢人氣。
可這太緩慢了。
到今天為止，她的人氣值也不過又才多了十個而已。
相比於池瑤直播間與日俱增的人氣，十這個數字實在是太小太小。所以寧果果能不著急嗎？
再不著急。
都不必自己動手，逐漸失去氣運的係統也會逐漸消失在這個世間。
與其如此，倒不如殊死一搏。
趁著係統如今還在，抓住最後的機會。
寧果果目光一凝：“小統，你會幫我的，對吧？”
微不可聞的一聲歎息後。
係統說：“當然。”
寧果果垂下了眸子：“既然如此，就幫我最後一次吧。”
係統沉默片刻後，正式啟動自毀程序。
是的。
所謂的最後一招，便是要係統自毀。
錦鯉係統是氣運的集合體，雖然如今氣運流失許多，係統沒法幫助寧果果像從前一樣幸運了。
可係統身上仍有為數不少的氣運維係著整個係統的運作。
寧果果如今的人氣值很低。
她僅剩不多的人氣值無法在係統商城裏兌換到任何她想要的強力道具。
除非——
當係統自毀後，那些構成係統的氣運值轉移到她的身上。
她就有了那麽一刹那的機會。
將這些氣運和人氣值轉化為最後的道具。
“我選擇最後一個道具。”
感受著係統的消弭，寧果果卻顧不上傷心，而是趁著最後的時間在係統商城裏進行最後的挑選。
從前她不敢在高級道具裏挑。
因為知道自己根本沒人氣值兌換。
可現在不同了，係統自毀所帶來的氣運足夠她買下任何道具，雖然這以後她就會徹底失去係統，也失去兌換道具的機會了。
但改變人生的命運齒輪。
隻需要轉動一次，不是嗎？
最終，她慎之又慎，選擇了一個名為“逆轉”的高級道具。
無限時間。
無限空間。
隻能使用一次。
但一旦選擇使用後，使用者就能夠和被她選定的人物完成氣運交換，且，無法撤回改變。
“小統對不起，但我不這麽做，你也會死。”
寧果果兌換了道具。
而就在她的意識選擇了確認後的一刹那，在她的意識空間裏，那個熟悉的係統商店便隨後開始崩塌。
起先是商店的崩塌。
後來是主係統的崩塌。
寧果果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隨時隨刻看到自己人氣值的變化了，也再也不能有事沒事就去係統商城看看，感受那些對她來說格外神奇的道具。
可如果這些對她來說都還能接受。
最後，連係統說話的聲音都變得十分微弱。
眼淚便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它說：“再見，對不起。”
“為什麽要說對不起呢？”
寧果果此時已經是淚流滿麵。
她並不後悔。
可直到快要失去的時候，她才意識到小統其實對自己非常重要。
它是她唯一的朋友。
無論開心的時候，難過的時候，它都陪著她。
“對不起，也許當初我沒有選擇綁定你就好了。”
係統說。
寧果果不同意係統的說法：“為什麽要這麽說？小統是上天給我的饋贈啊。”
“對不起。”
“但希望在沒有我的陪伴後，你也能好好地生活下去。”
“……小統。”
嗡的一聲。
寧果果隻覺得腦海內白光一閃。
忽然，世界安靜了下來。
她意識到係統徹底消失了。
那個曾帶給她好運，讓她有了非同常人般“超能力”的係統再也不見了。一切都好像一場夢一樣，夢醒了什麽都消失不見。
但她感受得到。
那個最後以係統生命作為代價兌換而來的道具。
還留在她的身邊。
“小統你放心吧，我會好好活下去的。”寧果果閉上眼感受著道具的餘溫，就仿佛係統還在它身邊一樣。
兩分鍾後。
她站起身來，忽然覺得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當她再度出現在許瀟和沈甜甜麵前時，已經完全看不出哭過的模樣，反而是淡淡的笑著，眼睛閃爍有光，看上去十分精神。
這一幕叫沈甜甜也有些驚訝：
“剛看你還不開心，怎麽現在忽然又高興了？”
“想到晚上甜甜姐要走紅毯豔壓全場了，當然高興。”
寧果果說。
“你可別胡說，我這次走得是安全牌，不豔壓。”沈甜甜輕哼了聲，但看其神色，顯然也是被誇得非常心滿意足。不過時間緊急她沒得意太久，很快便對寧果果招手：“快來再幫我看看首飾，待會兒帶什麽首飾比較好？”
寧果果連忙湊了上去幫沈甜甜出謀劃策。
而此時，距離紅毯正式開始僅剩不到兩小時。
……
雖然晚上有紅毯直播。
但幾個嘉賓的直播間都還兢兢業業要播到五點。
隻是苦了直播間觀眾，眼睜睜看著主播在各種準備，可就是看不到最終造型成品。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關播呢！
至少不會被吊胃口。
但真到快要關播的時候，眾人卻又舍不得了。
【啊啊啊瑤妹別走啊，再播會兒唄，看不了整套造型至少讓我們看看妝麵，多播十分鍾又怎樣？】
【就是就是！再多十分鍾唄！】
池瑤看了眼彈幕，認真說：“不行啊，化妝師姐姐說了，直播是另外的價錢。”
【？】
【堂堂飛雲科技董事長獨生女竟然掏不起直播錢！這合理嗎？】
【呼叫咱媽，呼叫咱爸，速來付款。】
池瑤沒忍住笑出聲來，故意逗彈幕：“別呼叫了，這位化妝師直播費用很貴的，畢竟她有密不外傳價值連城的絕活化妝技巧。”
【我不信，有什麽技巧這麽金貴？】
“行，那我就先讓她展示一下底妝技巧。”
說罷池瑤扭頭，用洗麵奶洗了把臉。
“好啦，底妝完成。”
她說。
彈幕：【？？？】
池瑤又拍打了一些水乳上臉後，往一個鏡頭處走近，毫無半點畏懼：“怎麽樣，效果還不錯吧？是不是特別有手法？”
好家夥好家夥。
彈幕驚呆了。
怎麽會有人敢這樣貼鏡頭啊！
難道不知道現在的高清攝像頭會把人皮膚的所有細節全部都暴露出來嗎？到時候黑頭毛孔痘痘卡粉通通給你拍出來。
然而。
池瑤卻用自己的切身行動告訴所有人，她就敢。
清晰可見的畫麵裏，少女光潔的皮膚沒有任何瑕疵，除了一些些微的小絨毛外，就連毛孔都幾乎看不見。
而除了幹淨光潔外。
她的膚色還格外白皙均勻，半點沒有暗沉。
難怪敢這麽對準鏡頭拍！
此時的彈幕也是後知後覺。
哦，瑤妹剛剛說要展示底妝技巧來著。
所以難道那位化妝師姐姐就是瑤妹本人，而所謂價值連城的化妝技巧就是洗臉？
【靠，又被主播套路了。】
【如果這就是你說的底妝技巧，那我承認，這個別人還真學不會！】
【不過瑤妹這是不打算請化妝師了的意思嗎？】
“bingo，答對啦。”
池瑤又拿起一個刮眉刀，對著鏡子打算稍微修飾一下自己的眉型。其實原本她的眉型就很不錯，隻是通常會有一些不規整的雜毛，這也是在所難免，畢竟她又不是二次元紙片人。
“今天太匆忙，沒來得及預約。”
所以她打算自己上。
反正衣服都這麽奪人眼球了，根據妝造的一個重心原則，在妝容上隻要稍作修飾就行。
修好眉型，淡淡描摹幾筆。
再塗上正紅色的口紅，完事兒！
太過繁瑣隻會分散注意力。
讓裙子的特征變得沒有那麽明顯。
“所以你們讓我展示妝麵，我已經在展示了啊，你們看到的就是我待會兒的妝麵。”
池瑤說。
【啊？不要啊！】
【……我不聽我不聽，這算什麽妝麵，難道不是純素顏？】
【就是，主播又想糊弄我們了吧？】
修完眉毛的池瑤看到彈幕眾人前所未有般的熱情挽留，正想說要不今天就破例加班一會兒好了。
誰知負責攝像頭電閘的阿姨仍然是一如既往兢兢業業。
她話才說到一半。
滴——電斷了。
“這可不能怪我嘍。”池瑤樂了，大有一種打工人僥幸逃脫加班的愉悅感。
而這時。
伴隨著攝像頭全數斷電完畢，她也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將目光重新放在衣帽間人台展示架上的高定裙上。
說實話。
當拿出這條裙子以前池瑤的內心還有些忐忑。
畢竟上輩子和這輩子，她都從未嚐試過這麽大膽的風格。然而上次M國演唱會之行的辣妹裝給了她些許自信與勇氣。
也許，這種風格會意外的適合她呢？
反正就算不合適也沒關係吧。
她又不怕因此而掉粉。
那就試試看。
這樣想著，池瑤伸手將裙子從人台上拿了下來，與此同時輕鬆脫掉自己身上的睡衣。
……
“瑤瑤衣服換好了嗎？”
十五分鍾後。
嘟嘟兩聲敲門聲後。
門外傳來母親池飛雲熟悉的聲音。
池瑤說：“好啦，馬上出來。”
池飛雲便在原地等候。
與此同時她對自己身後的兩人說：“你們今晚的工作，就是負責保護好瑤瑤。”
“沒問題。”
兩人異口同聲道。
此時的眾人還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峻性，僅僅是以為這又是一次和以往一樣普通的家庭出行罷了。
雖然要走紅毯。
紅毯上還會有許多明星現身。
可顯然對一家人來說，最重要的隻是池瑤而已。
直到下一秒。
咯吱，門被從裏拉開。
微笑著的池瑤迎麵出現：“我好啦，隨時準備出發。”
池飛雲：“……”
兩個保鏢：“……”
“你們這是什麽表情，難道我穿這身不好看嗎？”池瑤癟了癟嘴巴，語氣有些許的委屈。
短暫的沉默後。
池飛雲最先回過神來。
然而饒是見多識廣。
此情此景也叫她不禁眼神沉了沉：“瑤瑤今天打算穿這身？”
“嗯啊。”
池瑤有些許心虛，不敢看媽媽的眼神。
畢竟上身以後她才意識到這衣服比她想象的還性感，後背和腿全露著不說，腰線還掐在最細處，尤其凸顯上下的曲線。
也不知是不是池瑤最近吃胖了的緣故。
她身材曲線竟然比以前更好了幾分。
哪怕她用披肩長發遮擋住了後背，可隻要稍微一走動，一彎腰，長發飄動，空無一物的後背就會再度裸/露出來。
池瑤嚐試了很多法子都沒法將頭發完全固定。
後來幹脆擺爛不管了。
畢竟選擇穿這身兒，原本就是打算大大方方展現自己的身材，這樣遮遮掩掩反倒失去了這條裙子的意義。
“媽媽別生氣，我會再帶一件外套的。我跟您保證，等走完紅毯我就把外套穿上。”
池瑤發誓道。
“罷了。”
池飛雲很無奈，但片刻後卻輕輕歎了口氣：“你要穿就穿吧。”
反正女兒都二十歲了。
也的確是到了可以嚐試這種風格的年紀。
作為母親，池飛雲並不想在穿衣風格上過多的限製池瑤，隻是——
“外套必須帶，保鏢也必須跟。”
池飛雲下達了兩個命令後，看著女兒光彩照人的模樣，又格外不放心的皺著眉頭：“不行，我得再給你找一個保鏢。”
兩個保鏢已經不夠了。
需要三個保鏢將人好好圍住，徹底阻絕其他人的接近。
說罷，池飛雲拿出手機。
撥通了一個電話。
池瑤乖乖巧巧地站在原地，是半點不敢造次，而也是這時她才發現，大哥和熙熙竟然也在。
“哥，熙熙，你們今天怎麽穿成這樣啊？”
西裝革履，又帶個大墨鏡。
整的跟保鏢似的，池瑤差點認錯人。
“我們當然要在這裏。”池騁卻沒有解釋，而是看了眼池瑤腳下的細高跟，十分替她擔心：“穿這麽高的高跟鞋，能走路嗎？”
池瑤很得意：“可以啊，我還會高跟鞋跳舞呢。”
說罷她哼著曲調，原地跳了幾步展示。
她的動作倒是輕鬆悠閑，卻看得兩個大直男心驚膽戰。
“別跳別跳。”
沈熙捂著胸口，罕見他竟然也會怕什麽東西：“我心髒快被跳出來了，好可怕。”
“噗，這算什麽？”
池瑤忍不住笑出聲來。
沈熙卻一臉認真：“總覺得它看上去隨時要斷的模樣，要不帶一雙運動鞋吧。”
池瑤沒來得及考慮他的建議。
緊接著，池騁便說：“再帶一個大毛毯。”
沈熙又說：“那不如帶拖鞋好些。”
池騁想了想：“還有保溫杯，現場肯定都是涼水，晚上天氣涼，室外溫度很冷的。”
“好，還有什麽？”
沈熙幹脆拿出手機記筆記。
越聽越不對勁的池瑤：“？”
“等等，你們在商量什麽呀，我怎麽看不懂了。”池瑤一臉懵逼。她是去走紅毯的，又不是郊遊，為什麽忽然一下子要帶那麽多東西。
池騁麵無表情：“瑤瑤不用操心，我來拿。”
沈熙同樣冷酷：“對，還有我。”
池瑤：“？”
直到第三位保鏢也正式登場。
三張看似不同，實則神態五官各有相似的臉齊齊出現在池瑤麵前。
忽然，池瑤恍然大悟。
“你們就是媽媽所說的保鏢？”
“沒錯。”
沈熙酷酷地抬了抬墨鏡：“一會兒出門叫我X，這是我的代號。”
池瑤：“……”
救命！
誰出去走紅毯帶三個保鏢結果三個保鏢是哥哥弟弟爸爸啊？
一家四口齊上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麽家庭聚餐。
而且最可怕的是。
一共四個人，有兩個人都比她紅。
結果是咖位最低的她走紅毯要鬧哪樣？
“咱家真的就請不起其他保鏢了嗎？”池瑤可憐巴巴地看向媽媽，祈求道：“我可以用我的工資請的。”
結果當然是遭到池飛雲無情拒絕：
“不行，他們在我才放心。”
池瑤：“……”
“瑤瑤放心，有我在，你放心大膽地走紅毯。”
沈浩晟溫柔道：“需要我幫你講解一下紅毯的注意事項嗎？”
不，不用了。
池瑤想。
可顯然，此刻的情景已經容不得她拒絕。
當然，最後大披肩保溫杯以及毛絨拖鞋也被通通帶上了。號稱愛豆圈兒最酷的rapper池騁背了一個巨大的黑色雙肩包，將所有行囊都塞了進去。
至於弟弟沈熙。
年齡最小的緣故他倒是沒被安排拿什麽東西。
但他主動請纓，承諾待會兒池瑤要是鞋跟斷了，他上去把池瑤背下來。
雖然池瑤覺得完全沒有這個可能性。
但沈熙非常固執地覺得，那雙高跟鞋的鞋跟看上去就壽命不長的模樣。
池瑤隻好妥協。
而這些任務都安排妥當後，就隻剩下個開車的工作。
這年頭誰走紅毯不是從豪華座駕上下來？
有的主辦方有讚助車，有的明星出手闊綽有意炫耀，會讓自家司機把車開到會場前。但坐主辦方的車要和其他紅毯嘉賓拚車，自己有三位保鏢顯然拚不下，於是池瑤自然選擇了後一種。
不過一家人原本是打算讓老父親沈浩晟把車庫裏那輛許久沒人動用的賓利開著。
結果臨走前沈浩晟看著女兒的打扮，遲疑了半秒。
“普通的座駕感覺配不上瑤瑤今天這身兒衣服。”他說：“我來安排吧，你們都先在家裏等著。”
池瑤不明就裏。
心說，賓利車還不夠格嗎？
那還有什麽車比賓利更豪華。
但池瑤沒多想。
畢竟爸爸說了幫她安排，就一定會安排的妥當。
於是她便和沈熙在車到家門口以前先開了把遊戲，十五分鍾輕輕鬆鬆又是上了顆星星。
這時沈浩晟語氣興奮地打來電話：
“可以了，你們出來，準備出發。”
……
會場。
氣氛已經提前熱鬧了起來。
本次活動的讚助商主辦方看得出對此也是經驗豐富，提早開了直播預熱不說，會場也布置的井井有條。
也因此觀眾們點進直播間以後都覺得眼前一亮。
【布置很漂亮嘛！】
【對，看得出金主爸爸用了心思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忽發奇想的活動，哪怕事實上它就是忽發奇想。】
【哈哈，記住這個金主爸爸的名字，待會兒給它牌麵！】
【牌麵必須走起，畢竟有建議它是真聽啊，也不枉費我一直在官博底下念叨要讓舞台背後嘉賓聚一回。咱就是說，哪有綜藝都快收官完結了結果嘉賓們彼此還不認識啊？】
【就是就是，我可太想看他們同框了。想看卷王程青見到瑤妹是什麽反應，還想見到真性情甜甜和壞脾氣東神遇到會擦出什麽火花！】
【靠你說的對啊，這些人單獨放在那裏都那麽有意思了，湊一堆兒不得熱鬧死？】
【反正有好戲看了，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更期待紅毯。】
【期待紅毯加一，尤其期待瑤妹的紅毯（色）（色）。】
【……瑤妹的紅毯的確很有突破，可惜她笨就笨在太早暴露了，基本上下午的時候全世界就都知道她打算怎麽穿了，其他人有更充足的應對手段，害，可惜。作為一個看了所有人直播間的觀眾覺得，瑤妹這次的紅毯可能要墊底。】
【喂喂，還沒走呢唱衰是幾個意思啊？】
【沒唱衰，說實話也不行？不然你去各家超話看看，看看哪家的造型不比她有創意？】
【所以？我就喜歡瑤妹的造型不行嗎？】
【那你就純屬粉絲心態，跟你沒什麽好說的。】
……原本還算氛圍和睦的彈幕眼看著爭論了起來，主要是圍繞著池瑤的紅毯裙子提前暴露到底是好是壞的話題。
雖然池瑤如今粉絲很多。
甚至還有了後援會。
但這一次就連池瑤自己的粉絲在看了其他嘉賓的精心準備後也不禁覺得有些忐忑。
的確。
早暴露是有些吃虧。
雖然池瑤是高定，而且非常漂亮！
可是這件高定性感有餘霸氣不足。
紅毯正式開始以後，很快眾人便見有明星直接準備了一件超大裙擺，站在那裏就能霸占半個屏幕的那種。
更是有些明星打算另辟蹊徑穿漢服。
一眾禮服裙中當然是古韻猶存的漢服更容易引人矚目，給人留下深刻印象。
甚至還有些人故意穿和池瑤類似的裙子碰瓷。
不是同一個品牌。
但畢竟黑色又主打性感風格的裙子實在是多不勝數。
屆時穿上後兩人再一同框。
這不，晚上熱搜話題通稿標題就通通有了。
總而言之粉絲也好路人也好都覺得在紅毯這個名利場上，池瑤還是太稚嫩了，怎麽就這麽沒心眼兒的，把裙子那麽早就暴露了出來呢？
唉罷了。
不幸中的萬幸，瑤妹並不打算混娛樂圈。
否則就以這個傻乎乎的小腦袋，不遲早在娛樂圈這個水坑裏被淹死。
然而就在所有粉絲們已經接受了池瑤有可能紅毯墊底的情況下。忽然，在紅毯現場等候的觀眾們聽到耳畔一陣轟隆聲響起。
轟隆聲伴隨著發動機的嗡鳴。
一架通體黑色的直升飛機抵達現場。
眾目睽睽下，安保人員將人群疏散開，直升飛機直接停在了紅毯盡頭處。
【靠！】
【我宣布今晚的冠軍出現了。】
不得不說這招確實厲害。
畢竟你再怎麽用造型吸引注意力，也不如這一架直升飛機直接擺在那裏惹人注目。
隻是當所有人都好奇到底是誰這麽大排麵竟然用直升飛機當交通工具，這一招也太賴皮了吧的時候。
飛機門被打開。
首先走下一位保鏢。
然後又走下一位保鏢。
兩個保鏢腿一個比一個長，帶著墨鏡一個氣場比一個強。
彈幕不禁看得傻眼：
【這架勢不像來走紅毯的，像是什麽黑/道大小姐視察盤口！誰啊？這麽有心機把風頭全搶光了？】
終於，兩位保鏢之後主角緩緩登場。
所有人心髒暫停半拍，大氣都不敢喘——
然後大家就看見了那雙早在中午就已經傳遍全網的黑色YSL係帶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