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經過那天晚上加第二天白天一整天的一係列事件。
池瑤的小紅書漲了不少粉絲。
雖說大多數粉絲都是來看熱鬧, 追後續的，可那也是整整十萬對不對？
都不需要四舍五入。
也能算個大V了。
也因此，和以往隻能靠著老粉勉強支撐起來的數百條評論不同, 池瑤的這條小紅書一經發出去，很快得到了鋪天蓋地的回複——
【？？我眼花了？是不是有人說月薪三百萬來著？】
【我靠——博主這個態度好剛啊，我喜歡！但就是怎麽說, 別嘴硬吧？別人也是好心勸你。】
【對啊博主, 嘴硬除了讓你在互聯網裏成為笑話以外, 真的沒有半點好處。你真的好好看看這篇文章吧，一定會受益良多。】
池瑤這回可是在線蹲回複。
不然就會像昨天晚上一樣, 一覺睡過去，錯過好戲。
所以幾乎是評論區刷新出來的同一瞬間，她就回複熱評：
【真沒嘴硬，特別認真。咱就是說, 我媽這個月給了我二百萬, 而這個月才過了三分之一, 那位大兄弟說保證給我的工資比我爸媽高, 那我說月薪三百萬不過分吧？】
【？？？】
理所當然。
無圖無真相，池瑤是帶圖回複。
而圖片也非常簡單粗暴, 就是媽媽池飛雲女士和她之間的轉賬記錄。
當然，池瑤沒那麽傻把自己個人信息暴露在外麵。
截圖裏該遮蓋地都遮蓋了。
但重點不是ID, 也不是頭像, 恰恰正是轉賬記錄裏那一長串讓人足以眼花繚亂的0。
哦對, 不是一長串。
是兩長串。
媽媽打了兩次錢來著。
也算意料之中吧……評論區當場炸裂, 池瑤這條樓中樓的回複瞬間就破了千。
非但如此。
還當場就有傳話精把這事兒搬運到了微博以及其他公共平台裏。
最典型的便是某瓣論壇, 昨夜平地起高樓，將池瑤從照片再到身材再到家庭背景嘲諷了遍。
而今晚池瑤才剛發回應。
首頁新帖標題——
“大家看到某全職女兒的最新回應了嗎？媽呀, 笑死個人了，她好幼稚，竟然P支付寶轉賬截圖出來打臉，果然愛豆這一行都是九漏魚。”
晚上七八點本來就是這種論壇流量最高的時間。
再加上池瑤這件事昨天來回上了好幾個平台的熱搜，也的確是近兩天關注度最高的事件。
於是乎，帖子一經發出，便吸引了無數回複跟帖。
【還沒看，發生什麽了？她嘴硬？】
【還沒看的你簡直錯過一個億，何止嘴硬呢，這位小姐姐甚至直接P了個轉賬截圖出來打臉網友，太好笑了！她到底知不知道二百萬是什麽概念啊？】
【靠，這小姐姐這麽牛的麽？二百萬尊噠假噠？】
【當然是真的啊（截圖），雖然我也特別看不慣那個爹味大v教做人吧，但是我想說，姐妹，你真的出來找個班上吧。你知道能發的起一個月二百萬工資是什麽概念嗎？那意味著你爸媽至少得是年淨收入過億的企業家，而這種企業家的女兒，怎麽可能會去當練習生吃盒飯啊？】
【而且該說不說，你曬得那個王冠自拍我也覺得有點蠢。原版是海瑞溫斯頓家的高珠，感興趣的可以去查一下。這玩意隻對VVIP售賣，全世界就這一頂……】
【？就一頂嗎？那豈不是原主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對啊，你就說這事兒有多尷尬。】
【emm……往好的想，就買主那個階級，恐怕也刷不到這姐妹的小紅書臭美自拍。】
【這倒是。不過到底有沒有技術帝啊，又沒人把她發出來的截圖好好分析一下，把P圖證據拿出來，這樣省的有人又說我們誣陷素人，尬嘲。】
【我來，我來！】
【我也來，精通PS多年，無論多精細的P圖都逃不出我的火眼金睛。】
……
不得不說。
網友們有時候還真是閑得慌。
許多人自告奮勇要揭露池瑤真麵目。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有人拉了個微信群，要一起鑽研池瑤P圖上的bug。
進群的倒也都有幾分真本事。
有些人是專業的攝影。
有些人則是飯圈太太，專業P圖多年。
一幫人摩拳擦掌，嘰嘰喳喳，都吵著鬧著要將池瑤“虛偽”的假麵狠狠揭開，讓池瑤在網絡上狠狠丟臉。
然而，當群裏眾人從小紅書上拿到了池瑤的截圖原圖，仔細一看以後卻發現：
等等，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這妹子P圖手段這麽高超的嗎？
怎麽毫無P圖痕跡？
一開始大家自然是不相信的，畢竟二百萬的轉賬截圖還是過於離譜。於是接下來，眾人可以說是拿出了掘地三尺的功夫，也要找出P圖痕跡。
但十分鍾過去了，半個小時過去了……一個小時過去了。
沒有，竟然真的完全沒有！
連一個小的線條扭曲都沒有？？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
因為事情過於匪夷所思，也太不符合常理。於是有人便不自覺想起某知名偵探說過的一句話來：“當排除所有的不可能答案，那最後剩下的答案，就算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於是一個離譜的想法忽然地後知後覺出現在每個人的腦海深處：
該不會，這妹子的轉賬截圖是真的吧？
可是怎麽可能是真的！
那可是二百萬啊。
說到底人都很難承認自己犯了錯，更別提他們這個錯還錯的有點誇張。
畢竟從昨晚到今晚，所有人一直都在嘲笑池瑤。
如果承認截圖是真的。
那不就是打了自己的臉嗎？
自然是不能承認地。
寧願掩耳盜鈴，說池瑤偷圖盜圖也不可能承認。
但事情的發展到了這個時間點，卻已經由不得他們來承不承認。
就在幾個人拉群鑒定截圖真假的同一時間，有一個好事者，也不算是池瑤的粉絲，單純就是看熱鬧不嫌事情大的。
她果真就拿了池瑤的王冠自拍圖去找到了海瑞溫斯頓的官博去求鑒定。
目的本來是想多一重證據證明池瑤撒謊，帶假貨，虛榮心強。
可萬萬沒想到，沒多久，海瑞溫斯頓的官博溫柔有禮地回複道：
“親親，這邊幫您鑒定，該王冠是全球唯一正品哦。本品牌的高級珠寶均有多重技術專利保證，無法被造假。”
“你確定？”
“確定呢，親親。”
好事者驚呆了。
她就是無聊來湊個熱鬧，沒想到真吃到大瓜了。
因為如果王冠是真的，那轉賬截圖八成就也是真的。
也不就是說從昨晚到現在網友們全部都嘲錯了麽？
畢竟能買得起價值人民幣三千多萬的王冠的人家，肯定也能轉的起二百萬。
養一個全職女兒在家還是輕輕鬆鬆的。
而且，這樣的家庭也不會有什麽做家務的需要，人都有保姆家政呢，肯定還不止一個。
所以……別人博主愛怎麽當女兒就怎麽當女兒。
哪怕她接下來一輩子都不工作了。
家裏也完全可以保證地了她一輩子榮華富貴。
這麽說來。
那網友們就白操心了。
非但如此，還顯得操心的人也好，叫人家做人的那個大V也好，如今都像小醜一樣。
而一想到這個畫麵。
樂子人當時就樂了。
她反正也不是任何一方的粉絲，本來就是個好事者，看樂子的。既然品牌的官博敢給她這麽回複，那她也就敢這麽直接發出去。
於是一不做二不休。
她當時就登錄了自己多方平台的賬號。
將和品牌客服的對話曝光了出去。
當然，樂子人怎麽會僅僅滿足於此呢？
所以她不僅僅曝光了客服對話，同時，還把官網上關於這款王冠的預估報價給截了圖，艾特了昨晚指點江山的小作文大V，配字：
若我祭出三千萬王冠報價，閣下該如何應對？
……
可想而知。
鑽石王冠的話題很快爆了。
連帶著池瑤的小紅書ID，全職女兒這個關鍵詞，也上了好幾個熱搜。
而熱搜話題下，肉眼可見。
輿論風向當場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本來麽，今天一大早新聞一出來的時候，很多人也是站在池瑤這邊說話的。可就是那個大V的小作文煽動性太強，這才導致了一邊倒的情況發生。
而如今池瑤先是轉賬截圖一曬。
後又有品牌客服的回答認可加持。
登時，那些曾經支持過池瑤這邊的網友底氣充足了許多。
尤其是針對該大V小作文最後一句話，“小姑娘漂漂亮亮的，你要真想當保姆，來我家唄？我保證給你的工資比你爸媽高，信不信？”，許多網友特別缺德。
【敢問這位大V是圖上的哪一位啊？月薪這麽高，我也想去你家公司入職呢！】
（配圖是一張福布斯富豪排行榜）
【聽說你家保姆月薪三百萬，真噠假噠？該不會是洗錢吧？】
【呦，說話啊，昨天不是挺能說的麽，都打出小作文了，怎麽今天忽然變啞巴？不過啞巴也沒關係，手沒斷就行，趕緊麻溜出來打字道歉！】
小作文大V被嘲諷地終於是扛不住關掉了評論區。
但名聲卻已經是徹底臭了。
多平台賬號都被找了出來避雷。
而在這一波避雷中還被發現，原來這大V裝的非常成功人士，站在道德高地上批評全職女兒不努力，事實上自己從去年辭職在家到現在也沒找到新工作。
批評旁人的時候說的頭頭是道的。
輪到自己怎麽不吭聲了啊？
對於這種雙標，且好為人父的人，網友們自然會教他做人。
至於網上那些嘲諷池瑤的帖子……等大家回過神去看，竟然發現有不少人都灰溜溜的刪除了。
不是。
你們倒是據理力爭幾句啊！
出來狡辯啊？？
沒有吵架成功，大家還是蠻遺憾的。
但本質上，現在這波站出來說話的網友們，目的也並非是出來吵架，單純就是想還池瑤一個清白罷了。
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
池瑤當全職女兒的事情沒有妨礙任何人。
那大家也就自然而然安心散開。
不過，事情算是塵埃落定以後，唯一一個還算是好事的事情就是，池瑤賬號上的真粉絲也漲了不少。
以前池瑤發一個練習小視頻點讚好的時候有四五百。
不好的時候二三百都有。
但最近一段時間池瑤的一些自拍還有日常分享生活的更新底下，點讚數都超過了一萬。
有不少老粉就此還開玩笑：“瑤妹你現在是真的火了呀！”
而對此，池瑤的反應卻是——
不敢當不敢當。
她才不想太火呢。
現在的生活過得很滋潤，也很平和。
但正是因為如此，所以池瑤不想這平和的生活被打破。
今天晚上的事情屬於是意外狀況了，她也沒想到自己隨手的一個評論竟然會在網絡上被鬧騰成這樣。
互聯網果然是一個危險的地方。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裏，池瑤便打算減少更新了。
尤其是最近一段時間風口浪尖上，池瑤可不想網友們順著自己的賬號把家裏人的身份全部扒出來。
至於有些人猜測的，她會借著這股熱度順勢當網紅什麽的。
那就更不可能了。
網紅多累啊！
根本不如全職女兒香。
與其要她挖空心思擺拍，想每日更新的內容，維護粉絲粘性，接廣告變現；倒不如想想今天晚上吃什麽更實際些。
哦對。
還有一件事倒是真需要費點心思好好想想——
媽媽忽然又給她打零花錢了。
上次打的還沒花完，九十萬乖乖躺在餘額寶裏生利息。
如今又轉過來一百萬，那這一百萬肯定不能繼續放支付寶裏了。
不如放微信吧。
聽說微信上也有類似於餘額寶的功能。
這樣想著，池瑤關閉了小紅書後徑直選擇了卸載APP，隨後方打開了微信，開始研究微信上的存錢功能。
池瑤一研究就是一整晚。
於是這個對她來說以不平靜作為開端的夜晚，便這樣平靜過去。
而她卻不知道的是。
在城市的另一端，互聯網全職女兒熱度所產生的蝴蝶效應卻又悄悄地扇動起了不為人知的風浪，遠沒有到停歇的時間。
……
橙台辦公大樓。
頂樓會議室內燈火通明。
“謝平樂，我對你真的非常失望！”
一個穿著西裝革履的中年謝頂男子在會議桌上，非常痛心疾首地拍著桌子。他看上去約莫四十來歲，帶著個黑框眼鏡，很消瘦，但一看就非常精明。
而坐在他的正對麵的，則是一位非常疲憊的女性。
女人不難看出來也就三十歲剛出頭。
五官是清秀的，氣質也很清冷。
但連日以來的加班，焦慮，讓她的眼眶下烏青一片，原本還算得上漂亮的眼睛也布滿了一片紅血絲。
“台長，再給我一點兒時間準備吧，我跟您保證，到節目開拍以前我一定可以補上這個缺口。”
謝平樂保證道。
同樣的話，一整天下來她都不知道已經和台長說過多少遍，嘴唇幾乎都要說得發幹起皮，可男人從沒給過她好臉色看。
“嗬，保證，你拿什麽保證？”
被喚做台長的男人冷冷笑著：“當初節目剛剛策劃的時候，我就告誡過你，這個題材並不討喜。也是你跟我保證的，你說這個節目你全權做主，一定可以出成績。”
“可現在呢？別說成績，我都已經不對你的成績有任何期待了。隻求你能在準時的時間播出來就好，可你竟然還是做不到，你讓我怎麽相信你？”
“我……”
謝平樂被台長懟的有些啞口無言。
想說什麽解釋，卻又覺得所有的解釋在此刻都顯得過分蒼白。
的確，台長說的對。
這個節目是她全權做主的項目。
當初因為項目不被看好，也是她力排眾議，讓台長相信自己。
但誰也沒想到，天有不測風雲。
節目一切原本都推進的非常好。
可忽然一下子，隔壁台宣布要推出今夏唯一的愛豆選秀類節目，並且拿到了正式節目備案。
幾乎是瞬間，便對謝平樂手頭上的節目產生了不可避免的衝擊。
說起來，謝平樂手頭上這個項目雖然也多是由愛豆出演，可節目內容和選秀還是有著很大差異的。
她的節目叫《舞台背後的他和她》。
節目主旨是在展現愛豆或者歌手們在光鮮亮麗的舞台表演之後不為人知的幕後生活。
比起激烈的選秀生存戰，《舞台背後的他和她》其實是更偏日常真人秀一類的節目，二者受眾並不能算完全相同。
可要怪就怪這個市麵上出色又有合適檔期的愛豆實在是太少吧。
頂級紅團，比如KTM那種一看就請不過來的頂流愛豆暫且不提。紅團往下，次一級別有話題度有粉絲量級的愛豆，謝平樂請了，一開始此人也答應了。
可紫台竟然也請了。
說是今年紫台要對節目進行大手筆投入，請許多導師前輩共同表演。
有多個導師與選手合作舞台。
明明也不衝突。
可這人卻硬是鴿了謝平樂。
謝平樂說起來還算發掘這人出道的伯樂，但臨到節目開播前被放這種鴿子，卻也隻能是自認倒黴。
而還不僅如此。
除了這一位。
接下來又有三個人陸陸續續和謝平樂毀約。
一問不必多提，又是去隔壁紫台的。
其中兩個倒還正常。
畢竟是沒出道的練習生，原本想上謝平樂的節目也就是想混混臉熟，如今眼看有機會更大，也更能吸粉的選秀節目，當然是人往高處走。
但另外一個就離譜。
都是出道十年，組了三個團體的“回鍋肉”了。
竟然也要去選秀“碰碰運氣”。
謝平樂一直苦口婆心的勸她，說你已經出道這麽久了，也換了這麽多團體，觀眾對你在舞台上的模樣已經非常熟悉。
與其去和一幫年輕小妹妹卷出道。
不如來我這個節目，讓大家看看幕後更具新鮮感的你。
說不準可以彎道超車。
但人家不，就不。
也不知道是喝了紫台多少迷魂湯，非要花錢和謝平樂解約。
也罷。
尊重他人選擇。
既然這些人解約金都付了，那就和平解約就是。
但眼看著這節目播出的檔期已經近了，饒是謝平樂使出了渾身解數，用盡了自己多年來圈內的人脈，這四個人所造成的人員缺口，卻仍然沒能完全補全。
截至目前。
距離官宣檔期還差十天。
還是差一個成員。
若較真說起來，也不是這個世界上真的就沒有愛豆可以選了。畢竟這圈子雖然良心有夠難找，想紅的愛豆或者練習生卻是比比皆是的。
但謝平樂做節目一向的原則就是寧缺毋濫。
如果這個人選沒有什麽值得被拿出來觀看討論的特別看點。
那謝平樂覺得就不如不加這個人。
但顯然，台長並不這麽覺得。
台長之所以這些天會一直給她發火，逼她，也是因為台長非常想把自己手底下相熟的一個小愛豆塞進謝平樂的項目裏刷臉。
可謝平樂就是裝聽不懂。
寧願被罵，被給壓力，也不想讓“關係戶”上節目，毀了她的整個項目。
……
“怎麽不說話了？平時不是很能言善道嗎？”
台長卻對謝平樂的想法一無所知，依舊喋喋不休地噴著口水：
“我告訴你啊謝平樂，別看你是本台的功勳，也推出過不少本台經典的節目。可今年暑期這個檔期如果你搞砸了，你以後就別想那麽輕鬆的成立項目了！還有讚助商那邊，如果你真的來個逃檔，我告訴你責任自負，違約金你自己掏去！”
謝平樂沒忍住還了嘴：“知道了知道了，這些話您都給我說了八百遍了，還不夠累嗎？”
“我是怕你忘記，就剩十天了！”
“我知道，您放心吧，最後的十天我保證把最後一個人選找到行嗎？”
“說的輕巧，你要求那麽高，找不到怎麽辦？”
“我……”
不知為何，也許是連日以來的疲憊與焦慮到達了頂峰，又也許是謝平樂再也無法忍受和台長的來回爭辯。平日裏脾氣這麽好的一個人，竟然也被逼得說出了一句連自己都沒想到過的狠話：
“我引咎辭職，行嗎？”
“……”
台長肉眼可見的沉默和震驚。
顯然沒想到謝平樂會說出這麽狠絕的話來。
畢竟這麽多年謝平樂已經相當於橙台金字招牌了，誰都想象不到謝平樂離開橙台的畫麵。
而他一時怔楞住，謝平樂便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哐當一聲推門，走出了會議室大門。
但其實走出去以後謝平樂其實就冷靜了下來。
她這麽說絕不是自暴自棄的意思，隻是想緩兵之計。
畢竟謝平樂是一個有始有終的人，業內都知道，她對自己的工作非常上心，絕對是業內最負責的導演之一。
不過不巧的是。
這一次也正是這個“負責”兩個字如今困住了她。
要在十天內找到一個有特點、看點，還要區別於已有嘉賓身上的特點看點的愛豆，談何容易？
簡直就像是大海撈針一樣的困難。
這段時間謝平樂和她手下的助理，節目組相關工作人員都快找瘋了，卻始終沒能再找到最後一個完美填補空缺的人。
但也許是天無絕人之路吧。
謝平樂前腳才剛在辦公室裏才剛受了台長一肚子氣出來，後腳，她的小助理就一臉興奮地從辦公室裏蹦躂著出來，給她看手機：
“謝導謝導，快來看這個妹妹符不符合要求！她絕對是寶藏練習生，舞蹈真的絕了。但最有意思的其實不是她的實力，而是她如今的生活方式。她竟然現在在家裏當全職女兒唉，全職女兒謝導你知道不？就是最近網絡上新興的一種職業，特別火，上了好幾次熱搜呢。”
“哦？我倒還的確沒聽說過，我看看。”
疲憊不堪的謝平樂被小助理這麽一說也忽然勾起了些許興趣。
可當她拿過小助理手機，正想要好好了解一番何為“全職女兒”時，忽然，一張漂亮靈動的臉龐映入謝平樂眼眸。
登時她吃了一驚：“這不是瑤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