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6章
有一說一,蘇時秋作為一名頂流藝人。
拍戲過程中因劇情需要,接觸過各種各樣的道具。
其中包括蛇。
那是他在一部電影裏飾演配角,需要和蛇直接接觸。
導演為求真實,道具準備的是真蛇,十多條往身上扔。
其中還要與一條幾米長的大蟒蛇互動。
蘇時秋可以用替身的。
他沒有。
所以,如果單純隻是見到蛇的話,蘇時秋倒也不會害怕。
問題是他滿心放鬆地回家,毫無防備之下開門就被一條蛇給撲了。
還是一條毒蛇!
盡管蘇三少認不出到底是什麽蛇種,但他就是直覺地在第一時間判斷是條毒蛇。
顧不上想老大家裏為什麽躥出條毒蛇。
麵對對方彈出的尖銳鉤牙,渾身汗毛根根聳立的蘇時秋此時已經失去思考能力。
滿腦子都是祈禱這蛇不要太毒!
漫長的幾秒過去。
那蛇隻是做出嗞著毒牙要紮他的動作,卻並有真的紮下去。
陌生的闖入者是就是敵人。
是敵人就要製伏。
可惜不能咬。
不過它依舊可以輕鬆搞定這個人類。
噝噝吐著蛇信、散發著強烈危險氣息的看守者,認真盡職地完成它的看家任務。
自從被老大從蛇販子那撈出來,它雖然不理解老大為什麽要居住在人類家裏,但老大在哪它在哪。
老大說不能咬人,它便遵守。
它更加用力地收緊身體每一塊肌肉的力量——
不能咬。
那就絞。
絞斷幾根骨頭,讓這個人類動不了。
等老大和老大的老大回來,一定會誇讚它看家看得好!
蘇時秋開始感覺到氣悶,甚至聽到了自己骨頭發出的不詳咯吱聲。
下一秒。
一股陰冷氣息驟然彌漫,伴隨著關節扭動的哢哢聲,
蘇時秋大衣口袋撐開,一隻木偶娃娃爬出來啪唧落到地上。
厲鬼秦止鑽出來,雙手化虛為實,閃電般扼住攻擊者的七寸。
然後一點一點將之從蘇時秋身上撕下來。
“?!”
這個反轉是看守者沒想到的。
它沒那個腦子想這個人又是怎麽出現的。
隻全身鱗片炸開,把所有力是都用來纏緊闖入者。
哪怕弱點被製,也保持著一副我就是死也不會下去的頑強姿態。
但秦止好歹是厲鬼。
且這段時間跟著蘇時秋,也沒做什麽便突破到了二級。
對付一條蛇還是不在話下的。
它終究還是不甘地被撕了下去。
重獲自由的蘇時秋踉蹌著後退兩步,身體砰的撞上大門。
被蛇纏過的部位,因為驚嚇和緊張而不受控製地**。
“……”
他緩著呼吸,平複急跳的心髒,憑記憶按開玄關開關。
亮起的燈光驅散了黑暗。
蘇時秋眯起受驚的瞳孔看向秦止手中的罪魁禍首。
對方可沒停歇,身體奮力卷曲著,顯然在試圖掙紮反抗。
明亮的光線讓那玩意兒的全身毫無保留的呈現在蘇時秋眼中。
因為那部戲對蛇有過一些了解的蘇三少,根據其腦袋和花紋,於電光石火間認出它的品種。
“臥槽!!!”
蘇時秋本來緩和的心跳因驚嚇再次狂跳。
這尼瑪居然是條眼鏡王蛇!
被它咬了。
準備好全村吃席吧。
……它剛才幸好沒咬。
嚇歸嚇,蘇時秋還是仔細回憶了剛才的遭遇。
這毒玩意兒完全可以咬他的。
衝它纏上來的那個速度,秦止根本來不及阻止。
它沒咬。
又是出現在老大家,幾本可以確定不是野生跑進來的。
老大養的?
不可能。
他可沒這種愛好。
老大從小對這種爬行的軟體物種敬謝不敏。
排除這個。
答案隻有一個。
肯定是小棉襖從哪抓來的。
再根據它剛才的表現。
大概率是抓來看家的。
而他這幾天忙著殺青,時間排得非常緊,騰不出空餘和右右視頻電話。
導致他根本不知道家裏有了變化。
而小姑娘知道三哥哥忙,乖乖地也不打擾他。
但會貼心地發語音說“想哥哥”“要按時吃飯哦”“mua~”。
這都是蘇三少的精神糧食。
一結束便迫不及待回家要給小棉襖一個驚喜。
好家夥,驚喜沒送出去,他自己倒收了個滿紮滿打的驚嚇。
真是***了。
蘇三少在心裏爆了句粗。
這廂秦止見蘇時秋臉色變化,嚇了一跳:“你被咬到了??”
“沒。”蘇三少那張十分具有少年感的神顏很快恢複表情管理,他衝秦止擺擺手,“謝啦。”
“這怎麽處理?”秦止示意手裏沉甸甸的一條。
“應該是寶寶養的。”
蘇時秋謹慎走近,確認它在秦止手裏沒有威脅後,伸手在它腦門上重重戳了下。
然後反手指向自己:
“看清楚了,自己人。”
“我,你主人的親哥。”
“對我動手,膽兒肥啊。”
……
危機解除,蘇三少習慣性地開始了給自己找場子。
一通叨叨叨,成功發泄完受到驚下的鬱氣。
秦止幾次欲言又止,最終沉默。
罵完的蘇三少渾身神清氣爽,最後對不再掙紮直條條豎著的看守者道:
“聽懂了嗎?”
“聽懂了吱一聲。”
“不然立刻把你紅燒。”
這條眼鏡王蛇雖然還沒有完全開靈智,已經能理解不少人類的詞匯。
它明白“紅燒”的意思。
君蛇報仇,十年不晚。
能屈能伸,方為好蛇。
它立刻吐了吐蛇信。
“它居然真聽懂了。”蘇三少頗為驚奇地對秦止挑了下眉。
秦止點點頭。
“放開它吧。”
蘇時秋說完,又擔心萬一這玩意兒受刺激,一放開它它馬上給自己來一口怎麽辦?
於是他謹慎地後退幾步,不忘威脅:
“識實務者為俊傑,你要敢再對我動手,就不止紅燒那麽簡單了。”
“……”
我腦子小但不代表我蠢。
它無語地又吐了吐信子。
蘇時秋:“???”
這玩意兒那雙冰冷無情的豎瞳翻了翻。
他怎麽感覺仿佛是在給他翻了個白眼?
隻見秦止剛一鬆開,那玩意兒瞬間往牆角遊去。
將“識實務”進行得分外徹底。
秦止則回到木偶娃娃體內,跟在蘇時秋的腳步後麵。
蘇時秋看著那條蛇中之王一路遊,鑽進客廳貼陽台那麵牆的籠子裏。
然後盤在裏麵一動不動。
幾隻毛絨絨的紅眼小白兔跳過去,親密地與它貼貼,沒有半點害怕的意思。
這要是放在外麵,可謂一大奇觀。
是兔子膽子太大,還是蛇中之王太過溫馴?
目睹這一幕的蘇三少手指搓著下巴。
得出結論:肯定是前者。
為什麽?
畢竟這一窩兔子是老大生的嘛。
多多少少肯定也繼承了老大的一點才能。
想到這裏的蘇三少眸光一轉,落向趴在窩裏的大白兔。
噗——
跟在後麵的木偶娃娃聽到了熟悉的笑聲。
它習以為常,反正保護對象經常獨處時笑得庫庫庫的。
笑夠了。
蘇時秋才終於想起正事。
他的小棉襖去哪了!
帶出去玩了?
掏出手機,想了想,他點開兄弟三人的微信群。
艾特其餘兩個:【你們在幹嘛?】
這屬於是廢話。
蘇大總裁和蘇二哥向來不會搭理。
深知這一點的蘇三少後麵緊跟一句:
【我剛剛差點死掉!】
發出去後,他翻找出吳媽媽的號碼撥過去。
接到他的電話,吳媽媽高興極了。
一番互相關切問修,蘇時秋從她那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老大帶著小棉襖去慰問老二了。
怎麽不說帶過來慰問我?
這個控訴毫無理由,但蘇時秋還是感覺酸溜溜。
他在劇組片場每天凍得跟個鵪鶉一樣,前麵兩個和小棉襖甜甜蜜蜜。
回來還差點被嘎了。
越想這心裏越不得勁兒。
手機震動。
群裏回複了。
蘇時若:【‘差點’說明結果是好的。】
蘇時若:【能發信息更是表明沒事。】
蘇時深:【。】顯然這是已閱的意思。
蘇時秋:“……”
蘇時秋:“…………”
蘇時秋:“………………”
毫無關切。
他們是異父異母毫無血緣的兄弟吧!
氣得腦仁兒都在震**的蘇三少憤憤戳著鍵盤。
下一秒,蘇大總裁發過來視頻邀請。
接通的瞬間,視線便被一張奶呼呼的小臉兒全部占據。
“三哥哥~”
梳著哪吒丸子頭的小姑娘雙手捧著手機,衝著鏡頭笑得眼睛彎成漂亮月牙,露出一排可可愛愛的小米牙。
憤怒的蘇三少瞬間忘卻自己還在生氣中,萌得心肝都軟化的他還沒來得及回應。
就聽到小奶音從輕快變為擔憂。
“哥哥說你哭了,是不是又有人欺負你?”
蘇時秋一愣。
他什麽時候哭了??
“怎麽會!你三哥是誰?誰敢欺負你三哥。”
“那個姓周的壞蛋!”小姑娘可記得清清楚楚呢,“他老是欺負你!”
果真是小棉襖,還記得呢。
蘇三少感動得眼淚汪汪:“放心吧寶貝,你三哥哥我早把他解決了。”
周易在秦止的一係列操作下,對蘇時秋退避三舍。
然後拍完他的戲份,迫不及待地卷鋪蓋走人。
前不久網上有消息稱這個劇組鬧鬼,據說是周易透露的。
很快不了了之。
……
正當蘇時秋和小棉襖說得起勁時,一道冷凝的嗓音突然插進來:
“你在哪?”
手機重新回到蘇大總裁手裏,他身後不遠坐著的青年微微抬頭,目光投過來。
蘇時秋:“……”
合著剛才這倆一直在窺屏。
蘇三少一身反骨:“你管我在哪。”
聽筒裏傳來一聲冷笑,男人冷酷無情地扔出一句:“私闖他人住宅,等著律師函吧。”
蘇時秋:“???”
求求你做個人吧老大!
緊接著是小姑娘奶聲奶氣的背景音,透著緊張的意味:
“三哥哥,你去別人家當小偷嗎?”
蘇三少:“……”
小姑娘搶過手機,認真道:“哥哥,不能當小偷,這個不好,是犯法的。”
望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蘇三少忍不住逗她:“三哥哥當小偷的話,寶貝要怎麽做?”
小姑娘明顯糾結了。
幾秒後,撲閃著大眼睛,斬釘截鐵地大義滅親:
“報警,讓警察叔叔把三哥哥抓起來。”
蘇三少:“…………”
小棉襖突然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