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章
新的一周開始,右右白天在幼兒園和小朋友們熱熱鬧鬧玩耍學習。
放學之後,如果蘇時深有收到蘇時秋從短視頻平台篩選過的同城求助私信,詢問過右右,就會和右右趕過去處理。
大多數平安符和驅邪符都能應對。
不能應對的屬於不對症。
而且因為篩選信息的是厲鬼,可以順著網線過去。
假如這個人真的遇上事兒,買的符有效果但沒有根除。
根據他在網絡上留下的信息判定其人品如何,又是在京都。
這些條件加起來,可以篩選出來給蘇時秋。
最後由蘇時秋判定,轉給蘇時深。
經過這段時間的發酵,“海綿佩奇”知名度愈發廣闊。
不過篩選的條件嚴格,是以例子也不多,一周可能兩三例。
再加上右右要學習認字,以及書法——是她主動要求報的書法班。
小姑娘覺得行姝姐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那麽厲害,自己至少也要學一樣。
書法正好。
學了以後畫符可以更漂亮些~
小姑娘自上學後,不管是認字還是口語,都進步神速。
她偶爾會用平板電腦進入短視頻平台,看自己的粉絲有多少。
托蘇三少的科普,小姑娘對粉絲的理解就是喜歡自己的人。
網上有那麽多人喜歡她,她有億點點高興啦。
最重要的是,這些粉絲會花錢買自己畫的符,她能掙到錢錢。
大哥哥說錢錢存在銀行卡裏,是她的小金庫,要用的時候可以取出來。
周五這天。
右右和簡思語兩個小朋友頭貼頭說悄悄話。
主要是簡思語在說,她今天的心情不好。
右右感知到後連續問了好幾次,小朋友才悶悶地告訴她:
“爸爸媽媽說我以後會有一個小弟弟。”
“以後我會不會像餘夢儀那樣,爸爸媽媽就不喜歡我,隻喜歡弟弟了。”
餘夢儀是班上的同學,她有個弟弟。
家人十分偏心,弟弟搶她玩具,哭鬧,家人都會認為是她在欺負弟弟。
簡思語光是想想就覺得好難過。
昨天她在家裏要媽媽陪她玩耍,媽媽陪了一會兒換保姆阿姨。
她纏著媽媽,結果媽媽告訴她,媽媽肚子裏有小弟弟,不能一直陪她玩,要多休息。
小女孩當時愣了好久,然後哇的一聲哭了。
媽媽安慰她,說就算有了小弟弟,她也是他們唯一的小公主,不會偏心弟弟。
後來爸爸回家也這麽說。
簡思語心裏這才好受了些。
但今天來學校還是悶悶不樂。
右右安慰她:“不會的。”
簡思語:“如果會呢。”
右右握緊小拳頭:“我會幫你的!到時候我放鬼鬼嚇他們。”
她想了想,在記憶裏扒出一個某個鬼鬼的記憶片段,讓簡思語看。
這種特殊的“小電影”讓簡思語小朋友驚呆了。
不過很快小朋友被“劇情”吸引。
這個鬼鬼也有一個弟弟,家裏還是非常嚴重的重男輕女。
她把弟弟教弟得很好,弟弟長大後保護她,還幫她反抗封建的爸爸媽媽。
是一個非常好的弟弟。
……
這種以案件的方式的安慰,比之語言效果好無數輩。
簡思語的壞心情一掃而過。
這個小姑娘本身性格比較大大咧咧。
反正媽媽肚子裏已經有了小寶寶,事實既定。
她要向“小電影”裏的那個姐姐學習。
“你們在說什麽呢。”
和其他小朋友玩摔跤的秦書言湊過來。
大冬天熱得一腦門汗。
簡思語嫌棄推他:“不告訴你。”
秦書言頓時生出自己被排擠的委屈,哼哼:“不說就不說,我問蘇右右。”
右右立刻站位:“我也不說。”
秦書言:“……”
他悻悻道:“蘇右右你被簡思語帶壞了。”
“沒有哦。”右右看他滿頭汗,實在看不下去,從包包裏掏出手帕紙巾遞給他。
秦書言瞬間被一張手帕巾安撫,還得意地朝簡思語做了個鬼臉。
簡思語不想搭理他。
秦書言是不可能安靜的,他忽然想到什麽,壓低聲音,掩飾不住的驚喜:
“我昨天和那隻水鬼又見麵了哦。”
簡思語來了興趣:“什麽水鬼?”
秦書言立刻劈裏啪啦一通說。
原來秦書言跑到家門前的河邊呼喚那隻水鬼,奈何水鬼一直沒有現過身。
他一琢磨,可能身上帶著蘇右右給的平安符,水鬼嚇得不敢現身。
於是每次去河邊特意摘下平安符。
還是沒效果。
秦爸爸得知他的行為後,往他屁股上揍了兩下。
秦書言掙紮不了,哼唧:“爸爸是膽小鬼,蘇右右都說了那隻水鬼不是壞鬼!”
秦爸爸:“……”
秦書言有理有據:
“而且我們有平安符,爸爸你在怕什麽。”
“我要和水鬼做朋友,這樣以後爸爸你都不需要釣魚了,可以讓水鬼送上來。”
“它送我們魚,我們煮好和它一起吃,多棒呀。”
秦爸爸:“…………”
自小子歪理一大堆,關鍵還能自圓邏輯。
他放棄了。
任由秦書言天天放學到河邊勾搭那隻水鬼。
隻有一點:不許下水。
好在秦書言這一點還是比較聽話——畢竟上次被抓下鬼的經曆還挺印象深刻。
可惜的是水鬼似乎已經消失在那片水域。
秦書言苦思冥想,覺得:肯定是水鬼被蘇右右嚇慘了,不敢再來。
正當他放棄之時,昨天放學回家,他習慣性地跑到河邊晃悠。
突然水麵**漾,水鬼嘩啦啦冒出頭,青白冰冷的雙手扒在岸邊,那張同樣冰冷的死人臉充滿人性化的迷茫。
它幽幽望著秦書言,懵逼地問:
“……聽說你在找我?”
見到水鬼的那一瞬間,秦書言沒有害怕,隻有高興。
甚至興奮得跳了起來。
“對呀,”他直明來意,單薄的小胸膛挺起,氣勢磅礴地扔下一句,“我要和你做朋友!”
水鬼:“……”
這小孩腦子裏裝的是不是豆腐渣,還是出生的時候腦殼被擠歪了?
……
“它答應和我做朋友了哦。”
秦書言一臉得意和炫耀:
“它說它不能離開水,不過可以等到什麽交夜……
“就是淩晨十二點到一點,這一個小時它可以離開水。”
“所以我決定今晚邀請它到家裏來玩。”
簡思語由於到現在還沒有見過鬼到底長什麽樣,是以一點也不害怕。
並且因為秦書言能和水鬼做朋友,心裏確實生出一些羨慕。
右右能抓好多反,秦書言能和水鬼做朋友,她什麽都不會。
小女孩控製著不表現出來,“哼”了一聲後還是忍不住好奇問:“那晚上你要和它玩什麽?”
秦書言其實還沒想好:“唔……一起看機甲戰士?”
右右問:“你不告訴秦叔叔嗎?”
“不要。”
秦書言腦袋搖成撥浪鼓,伸出手指比出一個小小的距離:
“我爸爸的膽子隻有這麽一丟丟大,他會嚇死的。”
右右想了想,覺得秦書言說得有道理,便沒再說什麽。
秦書言又問她的意見,一般鬼鬼都喜歡看什麽。
萬一水鬼不喜歡看機甲戰士呢
右右認真思索,給出建議:“那你們一起看鬼片吧。”
鬼鬼應該都喜歡看鬼片的。
秦書言點點頭,牢牢記住。
……
下午放學,右右背著小書包,和大哥哥去了陸宅。
陸老爺子今天晚上在家裏設宴,正式宴請右右表達感謝。
到了陸宅,陸老爺子和同樣剛放學的龍鳳胎在門口迎接。
大人寒暄,三小隻湊在一起嘰嘰喳喳。
龍鳳胎給右右準備了不貴重但很討小朋友喜歡的趣味禮物。
右右則從包包裏拿出小元寶,一人一個。
“咦?”右右忽然問,“行商哥哥呢?”
陸行姝搖頭:“爺爺說大哥出差了。”
蘇時深問了陸老爺子同樣的問題。
“他和你一樣,是個工作狂。”老人歎氣。
上周日淩晨回到陸宅,第二天陸行商一大早就離開,每天忙著公司事宜。
“明明說好今晚請右右過來玩,他也要回來,結果忽然出差。”
蘇時深淺笑一聲,換了話題。
一頓家宴賓主盡歡。
陸老爺子了解到右右喜歡海綿寶寶,又知道右右開始學習書法。
是以特意給右右定製了一支海綿寶寶外觀的鋼筆。
筆身頂端鑲嵌一顆價值百萬的粉鑽。
集奢華、漂亮、可愛、實用於一體。
右右自是不清楚粉鑽的價格,她看中的隻是鋼筆哪哪都合她心意,寫字都充滿期待呢!
“謝謝陸爺爺,右右很喜歡~”
小姑娘一視同仁,依舊從包包裏掏出小元寶。
忽然想到還有行商哥哥,她又再拿出一顆。
陸老爺子清楚小元寶的價值,小心翼翼接過。
又待了會兒,兄妹倆告辭離開。
龍鳳胎和她相約,下周末他們來找她玩。
離開陸宅,蘇時深無意識地皺了下眉。
……感覺似乎有什麽事情被他忽略了。
“哥哥,我要用它寫好多好多好的字。”右右拿著鋼筆,豪言許下目標,“每天至少寫一千個字!”
蘇時深轉動方向盤,隨口回應她:“要是寫不完怎麽辦?”
右右頓了頓:“打手心!”
蘇時深:“哥哥記住了哦。”
這時,他的手機忽然震動,是陸行商發過來的微信:
【不好意思啊,突然要去S市。】
【你和右右回去了?】
蘇時深也不知道為什麽,順手撥了個視頻電話。
但陸行商掛斷了。
他的微信回得很快:
【現在不方便接視頻。】
【怎麽了?】
蘇時深回了個“沒什麽”過去。
按照蘇大總裁的性子,此時應該退出對話框,專心於開車。
手指卻不自覺地又輸了幾個字過去:【這幾天怎麽樣?】
陸行商:【就那樣唄。】
右右發現哥哥一邊開車一邊打字,立刻化身可愛小交警:
“哥哥,開車不能玩手機哦~”
“遵命,我的小公主。”
蘇時深剛要熄屏,陸行商又發來一條消息:【救命】
發過來的刹那消失,而屏幕上沒有現出撤回消息的記錄。
“……”
這讓蘇時深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看錯了。
他踩下刹車。
“哥哥?”
蘇時深偏頭,把剛才看到的告訴小家夥,同時還說了他耿耿於懷的一個奇怪心緒:
“寶寶,哥哥總覺得好像忽略了一件比較重要的事。”
話落,他手腕上的小棺材震動了下。
緊接著平安的聲音響起:“右右,先生,那個陸行商身上有一個厲鬼標記。”
厲鬼標記在發作之前毫無痕跡。
因為是同類,所以平安才有所察覺,又得知陸行商是蘇時深的朋友,這才出言提醒。
後麵見蘇時深沒有把陸行商被厲鬼標記的事告訴右右。
幾隻厲鬼便以為蘇時深和陸行商屬於塑料朋友,自然不會主動提及。
直到剛才,平安才發現好像不太對勁。
……蘇先生似乎被影響了,不記得陸行商被厲鬼標記這件事。
它這才吱聲。
意識到自己被影響的蘇時深瞳孔微縮。
感知到的右右連忙安慰:“哥哥別怕,右右在呢。”
她捧起大哥哥的手機,按住語音鍵,氣勢洶洶地吼:
“壞鬼,我已經知道你的真麵目了,馬上來抓你啦!”
小短指一鬆,咻一下發過去。
回過神來的蘇時深見狀,默默咽下那句“會不會打草驚蛇”。
陸行商依舊秒回,這次他也回的語音:“右右,你在說什麽呀?”
一副聽不懂的語氣,但細聽的話,隱隱夾雜著一種似有若無的嘲諷。
除此外再無其他異樣之處。
平安提議它試試順著網絡能不能鑽過去。
過了會兒它退出來,搖頭。
網絡的每一根數據可當作一個通道,可供鬼體通過。
然而連接蘇時深和陸行商的那根通訊通道中途被堵住。
硬要形容的話,仿佛一座山脈堵在那裏,它無法穿過。
右右沒走過這種通道。
她的魂體不同於鬼體,鬼體可以分散壓縮,她的魂體勉強可以做到,隻是非常不舒服,極易受傷。
右右當然不會選擇這種方式。
隻要有陸行商具體的生辰八字,她就可以找過去。
陸老爺子突然接到蘇時深的電話,詢要陸行商的生辰八字。
他心生不解,卻也不耽誤嘴裏報出來。
蘇時深摸摸即將動身的小家夥,在她額頭親了親:“哥哥等你回來。”
“哥哥放心,行商哥哥是你的朋友,右右一定會讓他活蹦亂跳噠~”
右右的小身體很快軟下去,蘇時深熟練地將她抱在懷裏。
……
另一邊。
陸行商站在全身鏡前。
他淨身高一八三,合理的健身讓他的肌肉緊實流暢,看起來並不誇張。
此刻,他穿的並不是襯衣西褲,而是複古的黑色吊帶長裙,雙手套著同色係黑手套。
裙擺直抵小腿,腳踏十厘米尖嘴細高跟。
嗯……四十四碼的大腳快要將那雙細高跟擠破。
然後是頭發,一頂齊肩短卷發。
為了不讓假發掉下去,邊緣處貼了膠水。
紗帽斜扣在腦側,垂下一縷黑色薄紗,堪堪擋住雙眼。
他手指撫摸臉上每一寸皮膚,嘴角緩緩咧開。
當咧到最大弧度,嘴角開始痛時,他才停下動作回縮至正常狀態。
緊接著他臉上所有表情消失,眉眼籠罩著陰沉,嗓音低柔,宛如情人低語:
“沒想到這麽多天了,居然還在掙紮,了不起。”
“但是……何必呢。”
“現在我就是你,你就是我。”
“我要是死了,你也活不了。”
……
微信上小女孩的語音循環播放。
“你的記憶裏,她非常厲害。”
他手持一支口紅,對鏡勾描,紅色膏體將男人標準的薄唇塗得厚實而飽滿。
末了輕輕一抿,塗了睫毛膏的假睫毛快要飛出去:
“我倒要試試,她有多厲害。”
浴室門打開,一個隻有下半身裹著浴巾的男人走出來。
色眯眯地望著那道高挑倩影,目光熱辣:
“美人,我洗完了,該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