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金春慧找的姑娘們高矮不一, 但無一不是身材勻稱,比例好。
就算個子最矮的姑娘, 比例也是絕佳,不看個子,會覺得腿很長。
畢竟是當模特,要吸引眾人的目光,不能找過於矮胖的姑娘,然而金春慧自己胖過, 將心比心,這次的衣服裙子都準備了大碼。
計劃著賣不出去帶回家屬院,花錢讓何善幫她改回正常碼數。
她和眼前的姑娘聊下來, 知道她也因為肥胖吃了不少自卑的苦,有意向減肥。
讓金春慧送裙子激勵姑娘減肥是不可能的,她隻能給些意見。
姑娘聽了點點頭,表示記住了。
金春慧明說:“這裏沒有你不能買的衣服裙子,你想現在穿就買大碼, 你想減肥後穿, 當做減肥動力鼓勵自己,就買大眾碼,別想著買更大的,不必給自己留退路。”
大眾碼是正常體型姑娘都能穿得上的碼子, 她以前就有數據, 後來量過十個姑娘的尺碼, 確認數據大差不差,沒有問題。
姑娘臉上出現被說動的神情, 金春慧讓她自己看看,有什麽需要喊她就行。
金春慧去外頭了, 她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都在,沒什麽不放心的。
十個姑娘穿的衣服並不是完全不同的,仔細看的話,除了連衣裙都不同,衣服和半身裙的搭配,總能找出相同的一件衣服或者相同的半身裙,隻是換了另外一半,就像換了風格。
不光有裙子,另外有條褲子。
褲子乍看像裙子,不往旁邊拉,看不出來。
這條褲子,她是讓一個高個姑娘穿的,客人問起,她直說比較適合高個的姑娘穿,有貨,然而最小的也要一米六五以上的姑娘穿才行。
她的設計主打揚長補短,高個矮個,各有各的穿法。
正常體型想要顯瘦,那就更好說了,她挑選的姑娘身形勻稱,卻都不是非常瘦的體型,她們穿上她設計挑選的衣服,個個看著苗條纖細。
是苗條纖細,並不是麵黃肌瘦,不會讓人覺得病態。
姑娘們不藏著掖著,為了吸引客人,說給她們化妝的化妝師都在,她們要是想學化妝,可以趁著化妝師在,詢問一番。
金春慧來市裏化了妝,沒換裙子,穿的是尋常衣服褲子,姑娘們提到化妝,她就說自己化了妝,有化妝問題,除了問在裏頭的職業化妝師,也可以問她。
她的朋友以化妝為職業,聽聞服化課上了三個月,成功拜師,現在出師了。
等金春慧再回去,先前那個姑娘說要買兩套,一套現在能穿的,一套大眾碼。
金春慧給人家拿出大碼的幾套衣裙:“你喜歡哪套,可以試穿,不用脫衣服,直接套在自己現在穿的衣服外麵,你想脫掉,貼身試穿也行,我拿塊布給你擋住,不會偷看你的。”
她準備了一塊挺大的布,就是為了方便客人換衣服。
“我來擋,我來擋,老板你還是忙著結賬吧。”朋友的朋友開口。
姑娘就說不脫,直接套在外麵試試。
套上後有點緊,裏麵穿了衣服,緊也正常,金春慧給姑娘都試穿過去,姑娘自己拿不定主意,都挺好看的。
在場的幾位給了主意,哪套上身效果最好,選哪套,姑娘對她們的審美沒意見。
衣裙價格不需要隱瞞,充當模特的姑娘們在外麵給路人介紹的時候,會說明價格,衣裙並不算便宜,也不貴,不至於讓客人看到光鮮亮麗的姑娘們,就覺得衣裙價格“高不可攀”。
不是所有人都來看熱鬧,有不少花錢買衣裙的人。
鑒於當地冬天時間比較長,金春慧決定七月八月都來市裏擺一次攤,到時候還要請這些姑娘的話,就不送衣裙了,花錢請。
想來那時候不送衣裙,姑娘們也願意為了錢過來。
她的報酬不會太高,但至少能在她攤子裏買件衣服了。
下午的時間不算很漫長,到時間,大家一起收拾東西走人。
到縣城是四點多,還沒到五點,下車看見有人在車站等著。
金春慧問過這些姑娘的意思,要錢還是衣裙,都說要衣裙,不換成現錢,準備回家了,她們沒舍得把身上的衣裙換下來,臉上的妝也沒洗掉。
在車站等著的人,是專門等其中一些姑娘的。
有姑娘的媽媽,有姑娘的姐姐妹妹,也有姑娘的對象。
十個姑娘並非全部單身,兩三個有對象,她們的對象見一群靚麗的姑娘下車,都沒敢過來找自家對象,認不出來。
媽媽和姐姐妹妹就不同了,相處了十幾二十年,哪會因為打扮得漂亮就認不出來她們了。
蘇姐一眼認出自家神態憨傻的閨女問彩。
看到精心打扮過的閨女,她都止不住笑意:“哪家的大小姐,打扮得這麽好看。”
潘問彩在出發前被親媽念叨過很多句,留著新衣服,不要換成錢。
她是想要錢的,反駁媽媽,現在不是所有衣服都需要布票了,她又不是沒有衣服穿,換成錢,買糧食不是更好。
她媽罵她整天就知道吃吃吃,母女倆為這事小吵過,潘問彩隻能說看情況了,到時候她要換錢,她媽不能拿她怎麽樣。
今天打扮過後,她改變主意,決定留著裙子。
是挺好看的,她以前一直不覺得自己非常漂亮,算清秀,今天真覺得自己很漂亮,心情都好很多了。
“是你家的。”潘問彩回答媽媽。
來等閨女的媽媽就蘇姐一人,有個別姑娘都沒勇氣和家長說給人當模特的事,怕被父母阻攔,事情結束才敢說。
要不是為了穿好看的裙子,必須講清楚裙子來源,她們都不想告訴爸媽。
金春慧和蘇姐問彩母女比較熟,問彩是個隻愛吃不愛出門的姑娘,她哪天突然編個理由說要出去和朋友玩,身為媽媽的蘇姐還會有所懷疑,必須打聽清楚女兒和誰玩。
如今金春慧見蘇姐的次數比見問彩多,幹脆先告訴蘇姐她想讓問彩當模特的事,蘇姐答應的話,回家通知問彩一聲,不答應也沒事。
蘇姐本人很是信任她,沒細想就答應下來,答應後才開始細想,問了些事情。
金春慧說衣服不暴露,最多露出半條小腿,袖子是短袖或者長袖,不是無袖的。
而且還有另外九個姑娘。
蘇姐雖不太理解金春慧展示衣裙為什麽非要請十個,這不是錢多了沒處花,不過沒說出來,畢竟邀請了自家女兒,自家女兒隻要過去就有好處。
母女倆說了幾句話,蘇姐跟金春慧道別,領著閨女回家了。
十個姑娘紛紛離開,就剩金春慧拿著個大編織袋,在車站等回部隊的車發動。
編織袋裏是今天賣剩下的衣裙,她先拿回去好好保管著,要麽賣給家屬,要麽就等下次進市裏再賣。
...
金春慧回到城裏,丈夫和閨女都在車站等著她了。
年年看到媽媽,跟媽媽說她還有十七天就放假了,到時候能陪媽媽一起去城裏。
十七天不是年年自己算出來,也不是讓爸爸媽媽幫她算的,是她問老師,老師告訴她的。
幼兒園的小朋友不害怕老師,初生牛犢不怕虎,年年問老師暑假還有幾天,半點不害怕老師發火。
老師確實不發火,還幫年年算了天數。
金春慧想過女兒放暑假的事,下次擺攤時間就安排在半個月後,女兒放假前。
女兒放假後,帶女兒去市裏有諸多不便,不如趁著放假前趕緊再去一次。
嚴劭接過她手上的編織袋,一家人往家裏趕。
他提著編織袋,感受了下重量:“今天賣出去不少吧。”
他知道媳婦定做了多少套衣服,說是賣不出去的帶回家,拎著不重,應該賣出去不少。
“是不算少了,下次在十幾天後,你不用擔心米酒,我現在都有章程,不會手忙腳亂,做衣服的事交給工廠就行了。”
答應過丈夫的米酒不會忘記,上次答應年年的兔子玩偶也做了。
她答應的事情,或許會遲到,不會忘記。
嚴劭:“誰擔心米酒了,我擔心你,整天跟陀螺似的,累倒怎麽辦?”
“我有劭哥,怎麽可能累倒。”金春慧用了萬能答案。
“怎麽的,你累倒我還能及時出現在你麵前把你扶起來嗎?”
“我扶媽媽!”年年插話。
金春慧:“我有劭哥和年年在,不會累倒的,你們可是我的精神支柱。”
“我們隻是你的精神支柱,不是你的身體支柱。”
“我沒扛重東西,坐車有點累而已,別的都還好。”
回到家吃晚飯,今天晚飯是嚴劭準備的,米湯和炒麵。
他現在廚藝長進不少,可以成功做一頓不難吃的飯菜。
吃完晚飯,金春慧留丈夫一個人在廚房洗碗,她帶著年年進睡覺屋了。
嚴劭洗完碗進睡覺屋,看見不太對勁的一幕,媳婦趴在草席上,年年小朋友在給媽媽敲背捏肩膀。
不太對勁的地方在於,一個五歲的小不點居然在給媽媽敲背捏肩膀。
“累著了吧,都舍得使喚年年了,我來,我力氣大,捏著舒服。”
見丈夫要上炕,金春慧立刻翻身,年年是坐在她身邊給她捏的,她翻身不會把女兒掀翻下去。
他不能坐她,她可以坐他:“你趴下,我給你捏肩膀。”
“我不累。”
金春慧:“趴下。”
“行。”
丈夫趴下了,金春慧坐丈夫身上,給丈夫敲背捏肩膀。
實際不用趴下的,坐著也行,趴下還難受,她就是想折磨一下丈夫:“我跟年年是在玩。”
年年也跟爸爸說,和媽媽玩遊戲。
嚴劭問媳婦:“跟我也是在玩嗎?”
“是啊。”可惜年年在,她此時都想對丈夫做些什麽。
長時間趴著很難受,金春慧看不出丈夫難受,隻隱約覺得丈夫狀態變了,從丈夫身上下來,下炕:“年年小心,別踩著爸爸,來,媽媽抱你下來,咱們去洗澡。”
夏天是要勤洗澡的季節,金春慧回來吃晚飯,等飯後緩緩才去洗澡。
女兒下炕的時候,嚴劭趴著一動不動,母女倆都去廚房洗澡,把門關上了,他才翻身,往小房間去了。
媳婦還是一如既往會折磨人。
母女倆洗完澡,爸爸躺在炕上。
女兒看不出來爸爸表情有什麽不同,金春慧看出丈夫有什麽不同了:“年年,輪到爸爸去洗澡了,你在炕上自己待會兒,媽媽去拿件衣服,馬上回來。”
天已經黑了,夫妻倆去廚房,把門關上後,還特意熄了留在廚房的煤油燈。
金春慧:“你不能多忍一會兒?”
她今天不是特別累,疲累程度不及開卷餅店的三分之一,正因為不疲累,有心情玩了,想玩卻被潑冷水,惱火丈夫自己解決了一次。
他體力再強悍,解決過一次,多少會影響今晚的體驗感。
“你讓我怎麽忍?”
夫妻倆在黑暗中輕聲說話。
“我管你怎麽忍,下次不許這樣,再這樣我生氣了。”不是能忍過去嗎?為什麽非要解決了。
“沒見過你這麽霸道的,行吧,我下次記住了。”
“嗯,記住就行,我先回去了。”
嚴劭沒讓她立刻回去,俯身吻住她,因是在黑暗中,金春慧沒有十分抗拒。
然而兩人的身高差,使得親吻不太舒服,金春慧讓丈夫坐下來,她站著。
她站著比他高些,身高差沒那麽明顯,由她低頭,親吻就舒適很多。
親了不到半分鍾,金春慧主動分開,去睡覺屋了。
嚴劭很快洗完澡,夫妻倆熄燈睡覺。
應該說是熄燈,等年年睡覺。
年年睡著了,夫妻倆輕手輕腳去小房間。
今晚怎麽也得試試按摩這套,饞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