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1+2更
“姐姐,無論你做出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支持你！”唐洋毫不遲疑地應聲。
唐恬笑著摸摸他的腦袋，眼睛裏麵閃爍著野心的光芒。
·
唐家營地,會客室。
陸景陽一口氣喝了三杯茶水，緊張的心情才稍微緩解了些,但還是非常的坐立不安。
他索性站了起來,在會客廳裏來回走動著,心裏像是揣著七八隻小鹿似的，活蹦亂跳地蹦蹦躂躂。
見到了恬恬之後，他要怎麽開始話題？
先問她最近好不好？還是先介紹一下陸家發生的新鮮事兒？
陸景陽止不住地胡思亂想，在褲子上擦了擦手心濕膩膩的汗，心髒撲通撲通直跳。
按理說,他應該等荒星事情結束，他們都回到了一等星,再正式地上門拜訪，以未婚夫的身份求見唐恬。
可是,聽說了墨藤蘿沼澤靈石礦脈的異變，他實在放不下心,隻好冒昧地直接上門。
因為異能隻有六階，陸景陽沒能參與三家會議，卻從大哥和陸景楓的口中知曉了大致的經過。
恐怖的異變血色觸手、聖階異能者唐九長老和謝十長老的死亡,想想便讓人覺得心驚肉跳。
“唐恬”就在現場，不知道是什麽樣的表現？有沒有被嚇到？說不定回來之後還做好幾晚的噩夢。
陸景陽實在擔心。
他從來沒有像此刻一樣懊惱自責。
要是他之前的修煉能更加用心一些，付出更多心血,說不定就能順利地參加會議,而不是被排斥在人員以外。
他詢問大哥陸景驍具體細節，大哥的表情卻非常奇怪,不願意詳細解釋。
陸景陽心急如焚，卻又無計可施，隻得衝動一次。
聽了他想去唐家營地的請求，大哥陸景驍沒說話，神色稍有些難以形容，卻沒有阻攔，很痛快地答應了。
令陸景陽不解的是，陸景驍仿佛一反常態，徹底放下了對唐恬的執念。
要是換成之前，知道他以未婚夫的身份和唐恬單獨相處，陸景驍的情緒肯定會出現諸多波瀾，而不是現在這般，古井無波，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
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麽？恬恬不會出了什麽意外吧？
陸景陽忍不住胡亂猜測著。
算了，等真正見到了恬恬，一切的疑問也就有了答案。
會客廳是設置了一麵全身鏡的，陸景陽深吸了一口氣，站在全身鏡的前麵，仔仔細細地檢查了自己的穿著。
他精心地撫平了衣擺上的褶皺，又理了理稍微雜亂的頭發，確保狀態完美，才心機地選了個最能凸顯自己英俊特色的角度，坐在了柔軟的長條沙發上。
陸景陽希望，呈現在恬恬眼前的他，是最俊美無疇的他。
古話常說，女為悅己者容，其實男性也不例外。
在喜歡的異性麵前，他們總是格外在乎自己的形象，生怕出現了一丁點兒的瑕疵。
準備好了，聽見會客廳的大門被打開的聲音，陸景陽在心中倒數幾秒，在最恰當的時間微微抬起了頭，揚起了一抹最完美的笑容。
頭頂的暖色燈光打在陸景陽英挺的劍眉上，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五官陽光帥氣，有一種鮮衣怒馬的少年意氣。
不得不說，他的表現是很成功的。
至少唐恬乍看見的時候，確實被這俊美的男色驚豔到了。
然而下一瞬間，當陸景陽看清少女的樣貌時，他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僵硬得像是一個被點了穴道的木偶。
明明是極為熟悉的麵容，眉眼間也有六七分相似，但是氣韻卻是截然不同，根本不是他心心念念的那個人。
怎麽回事？！
“你是誰？”哪怕心中已經浮現出極為不詳的預感，但是陸景陽還是抱著最後一分期待，緊張地出聲詢問。
千萬……千萬不要……
但上天好像並沒有聽到他的祈禱，陸景陽聽見了少女無比清晰的聲音：“不是你說要見我的嗎？我就是唐恬。”
唐恬迷惑地看他，一頭霧水。
沒想到陸景陽年紀輕輕的，腦子卻不太好使。
明明是他點名前來拜訪她，怎麽她本人到了，陸景陽反而傻乎乎地問她是誰？
陸景陽：“！！！”
陸景陽“蹭”一下站起來，牙齒都在不自覺地打著顫：“不可能！你怎麽可能是唐恬！”
明明就不是！明明不是她！
陸景陽的反應太劇烈了，眼睛紅通通的，好像是個被負心漢拋棄了的糟糠妻，難過得不行。
唐恬甚至懷疑，要是她再刺激陸景陽幾句，陸景陽恐怕就得脆弱地哭出來。
唐恬：“……”
唐恬反射性地往後倒退了幾步。
她可什麽都沒做！陸景陽這是明晃晃地碰瓷！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但後退完，看著陸景陽“泫然欲泣”的模樣，唐恬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她好像知道為什麽了。
唐恬輕輕咳嗽幾聲，慢慢地走近了幾步，扯了張幹淨的紙巾遞給他。
“那個，你先擦擦。這事兒說來話長。”唐恬斟酌著字句道：
“我確實就是唐恬，當了幾十年的唐恬了，但如果你要找的是幾天前的那個“唐恬”，非常抱歉，我確實不是她。”
這句話說得有些繞，但陸景陽卻很快明白了唐恬的意思。
知曉了一切的他絲毫沒有被安慰到，隻覺得更難過了。
他的眼淚“嘩嘩嘩”往下流淌，像是開了水龍頭的流水一樣，壓根止不住。
過往的許多違和之處都有了解釋。
他就說，“唐恬”明明擁有著那般驚才豔豔的淨化師天賦和領導天賦，怎麽可能會被唐家推出來聯姻？
他就說，去墨藤蘿沼澤之前，大哥陸景驍和陸景楓是怎樣堅定的態度，對他這個唐恬名義上的未婚夫，是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但是，從三家會議回來之後，他們像是瞬間釋然了，對他的態度也自然許多，完全沒有了曾經的僵硬。
原來，“唐恬”根本就不是唐恬！他們為之動心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未婚妻唐恬！
陸景陽莫名想起了“唐恬”離開前說的那番話。
——好好和未婚妻唐恬相處一段時間，再決定婚姻日期的事情。
那時的他隻覺得歡喜不可自已，以為是兩情相悅、互相傾心，如今回想，卻是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哇啊……”陸景陽哭得更大聲了，像是個一百多斤的孩子。
唐恬看得目瞪口呆，不可思議地咽了咽口水。
她甚至下意識地往門口看了一眼。
她的習慣很好，進來的時候就隨手關了門。
現在隻希望會客廳的隔音效果還算不錯，不然，要是讓這事兒傳出去，陸景陽還怎麽在外麵做人？
一個身高一米八朝上的大男人，年紀都接近三位數了，還這麽丟臉地嚎啕大哭。
唐恬都覺得沒眼看。
陸景陽哭完了，眼睛還是紅腫的，哽咽著說：“唐恬，真的非常對不起，但是我們之間的婚約……”
“等回去一等星之後，我們就告知兩家長輩，商量著和平解除。”唐恬痛快地答應。
陸景陽抹了把眼角的淚，真誠地感激道：“謝謝你，真的對不起！”
“沒什麽對不起的，隻能說我們沒有緣分吧。”唐恬擺擺手，笑道：“即使婚約解除了，我們仍然是朋友，不是嗎？”
陸景陽是陸家出身的六階異能者，獸形是陸家嫡傳的冰雪天獅，還有個七階天獅異能者大哥陸景驍。
哦不，聽傳聞說，他大哥陸景驍已經在前不久成功突破成八階，實力更上一層樓。
唐恬雖然不想嫁進陸家，喪失唐家的繼承權，可是，這樣高品質的人脈關係，她還是舍不得錯過的。
買賣不成仁義在，婚約不成友誼在，大致就是這個意思了。
“嗯。”陸景陽不太靠譜，但到底是九大家族培養出來的核心子弟，基本的權衡利弊還是明白的，也了解唐恬的意思。
他點點頭，猶豫許久，終究還是沒忍住心中的迫切，緊緊地抿唇問：“唐恬，你知道……她……她是什麽身份嗎？”
唐恬抬頭，正對上了陸景陽紅腫濕潤的眼睛，不由有些心軟。
但心軟隻是刹那，她輕歎了一聲，無奈地解釋說：“真的非常抱歉，如果能幫得上忙的話，我肯定不會推辭。”
“但很可惜，關於那名少女的身份，我也是一無所知。不知道她姓甚名誰，不知道她是哪個家族出身，甚至連她的樣貌和年紀，我都完全不知道。”
這話是真的。
唐恬隻和少女打過一麵的交道，然後就糊裏糊塗地昏迷了半個多月，再醒來時，已然是一切結束的現在。
再說，即使她知曉隻言片語，秋秋姐早就提醒過，她也對秋秋姐承諾過，自然不能隨意泄密。
陸景陽的心頭酸酸澀澀的，像是破了一個大洞，空****地冒著風。
他忍著又要流下來的眼淚，和唐恬匆匆地打了個招呼，便打算起身離開。
唐恬不知道，但是大哥和陸景楓說不定清楚。
他不會輕言放棄的！
“祝你早日得償所願，順利地尋找到她。”唐恬真誠地祝願。
“謝謝！”因為大哭過一場，陸景陽的嗓子啞啞的，他悶聲悶氣地說：“打擾了，那我就先走了！”
打完招呼，陸景陽急急地轉身就走，好像連一分一秒也等不及。
看著他著急忙慌的背影，唐恬不由失笑。
她真的萬萬沒想到，陸景陽竟然會是這樣一個感情用事的人！
不過，這種特質說不定能好好利用一番，為自己謀取更大空間的利益。
唐恬慢吞吞地喝完了一盞茶，神色間若有所思。
沉吟中，唐洋推開門走了進來，好奇地撓了撓頭：“姐，陸景陽不是來找你的嗎？怎麽還沒見到幾分鍾就走了？”
“他不是來找我的。”唐恬擱下茶盞，慢悠悠地笑：“他找的是另一個唐恬。”
另一個唐恬？
唐洋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那人指的是誰。
唐恬嘖嘖歎了一句，抬頭看向了唐洋：“洋洋，你也見過那名貴女，她給你的感覺怎麽樣？”
能在短短時間內，讓陸景陽動心至此，那名淨化師應當是相當的優秀。
唐洋怔了怔。
他不受控製地回想起曾經的驚鴻一瞥。
少女澄澈明亮的眸光，一雙烏黑清潤的杏眸楚楚，氣韻獨特昳麗，惹人心動。
唐洋的耳根不自覺地有些發燙，結結巴巴地說：“反正……反正還不錯，但是她身邊帶著的那個男寵，實在討厭得很。”
“男寵？”唐恬瞧著自家弟弟臉紅的模樣，沒戳穿，隻是玩味地輕笑。
聽起來，這名神秘的貴女，應該是一個極其有趣的人，要是有機會的話，真想親眼見一見。
……
陸家營地多了個傷心人，熱鬧事兒一重接著一重。
陸家別墅區外，駐守營帳。
小兵們也在交頭接耳地議論。
“陸景陽大人這幾天鬧騰得很，聽說是為了唐恬貴女。”
“那麽漂亮的貴女，天賦那麽強，實力那麽厲害，性格還那麽好，誰能忍得住呢？”
“是啊，要不是我的等階和身份不夠，我都想鼓起勇氣去追求唐恬貴女！”
“哈哈，回**躺一會兒吧，睡夢裏什麽都有。”
小兵們哈哈大笑地打趣。
顏葉以唐恬的身份，在陸家擔任了一個星期左右的指揮官。
時間雖然算不得特別長，卻給陸家眾人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四階及以上的小組長，基本上都被顏葉狠狠地揍過一頓，而後又用藍曜石兌換了淨化機會，對她可謂是心悅誠服，感激不盡。
感激之餘，也生出了無窮無盡的敬仰和愛戴之心。
像是仰望著天邊遙遙的明月，明明知道可望而不可即，卻仍然控製不住自己。
正雜七雜八地說著，有人忽然看向了身邊的同伴，擔心地皺起了眉：“陸米，你怎麽了？臉色看起來這麽難看，是身體不舒服嗎？”
從三家會議結束，陸米就一直不太健康，虛弱得很，像是大病了一場。
“沒事，就是有點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陸米扯了扯唇角，歉意地說：“那我先回房間躺一躺。”
要是顏葉在這裏，便會驚訝地發現，陸米的精神海中竟然閃爍著兩種顏色的光澤。
一種是淺淺淡淡的金色，潛伏在精神海的表麵，隨著他的呼吸一閃一閃的，並不是特別的明顯。
另一種卻是粘稠的血腥色，氤氳著鮮血一樣的紅光，逐漸在精神海中生長彌漫，占據了將近二分之一的空間。
可惜，陸家眾人沒有她的【火眼金睛】，也就沒察覺陸米的不對勁，隻關心地叮囑了句：
“行，那你好好休息，要是覺得實在不舒服，就直接去醫務室，我陪你一起，花不了幾個功勳值的，身體最重要。”
“我知道的，謝謝！”陸米靦腆地點頭，獨自一人往別墅區的方向走。
從營帳到別墅區，需要經過一段極為偏僻的小路，荒無人煙。
陸米走到半路，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警惕心提到了最高，擺出了防備的架勢，冷聲喝道：“誰？要是再這麽藏頭露尾、鬼鬼祟祟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他話音剛落，一柄豔麗的折扇忽然憑空展現，足足有半人高，上麵繪著逼真華麗的鳳凰圖紋，栩栩如生，惟妙惟肖。
一個姿容美豔的青年從折扇後走出，笑盈盈的，如同一副風華絕代的美人畫卷，蠱惑眾生。
“稍安勿躁，我沒有敵意。”青年的嗓音中帶著一股獨特的韻致，讓人忍不住專心地側耳傾聽。
陸米的視線不受控製地落在了折扇之上，腦海裏添了許多暈眩之意，眼前的場景好像都在旋轉。
他的靈魂好像輕飄飄地脫離了身體，處於一片暈乎乎的混沌中。
瞧見他的模樣，美豔青年笑意更深，不急不慢地開口道：“我是來幫你的。”
“每逢夜深人靜時，你是不是總能聽見耳畔的低語？直擊內心深處，令人生出無盡的欲望和怨念，掙脫不得，擺脫不掉，如同附骨之疽，激起心中的魔念。”
一念成魔，一念成佛。
世界上基本不存在圓滿的聖人，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私心，心境中存在忽大忽小的破綻。
於是，星盜千麵的精神殘念趁虛而入，一點點地侵蝕著宿主的精神海。
它放大宿主的欲望和負麵情緒，蠱惑宿主做出無法挽回的錯事，徹底地墮入無盡的深淵中，成為殘念的傀儡。
若不是精神殘念的誘導，唐秋不會違背她一直以來的行事準則，即使犧牲無辜人員的性命，也要向唐九長老和謝十長老複仇。
假如沒有顏葉的出手，唐秋的淒慘結局，完全是可以預料得出來的。
想到臻首娥眉的漂亮少女，鳳朝歌的眉眼間添了幾分真實的愉悅之色。
他含笑勾唇，折扇的扇麵上發出耀眼的金光，形成張揚華貴的鳳凰圖紋，與陸米精神海中的淺金色光點互相呼應。
陸米的精神海成了雙方的戰場，血紅色光影和淺金色光點互不相讓，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淺金色光點本來處於下風，但是，外界的精神力給了它源源不斷的支持。
光點的色澤越來越明亮耀眼，化作了展翅翱翔的輝煌鳳凰，熠熠生輝。
金色的鳳凰越戰越勇，仰天長嘯，一口一口地啃噬著血紅色的光影，將其化為最純粹的能量，逐步地吞噬消化。
“啊……”陸米疼得蜷縮成一團，隻覺頭痛欲裂，好像精神海馬上就要爆開，撕心裂肺的疼痛。
終於，戰鬥結束。
金色鳳凰吞噬了最後一點血色光影，從陸米的精神海中一躍而出，沒入了鳳朝歌的體內。
鳳朝歌闔眸感應，身周驀地亮起了灼灼如華的金光，變成了黃金鳳凰的獸形。
黃金鳳凰的氣勢節節拔-高，從九階巔峰一路乘風而上，勢如破竹，順利地突破至半聖等階。
升級完，鳳朝歌恢複了人形，縮小的折扇飛至他的手心，蘊含著蓬勃的能量。
成功了。
“果然如我所料，星盜千麵到底是聖階強者，完整的精神殘念品質太高，遠遠不是現在的我能夠吸收的。”
鳳朝歌笑吟吟地擺弄著折扇，桃花眼風流多情：“但是，如果殘念幾次三番寄生失敗，又被聖階中期的強者極大程度地削弱，剩下的那些部分，便足以成為我升階的養料。”
“嘶……”地麵上，陸米痛苦的呻-吟聲喚回了鳳朝歌的注意。
按照鳳朝歌往常的行事習慣，他應該會直接一走了之。
一個不值一提的四階異能者，出身陸家卻沒能覺醒冰雪天獅獸形，隻是整套計劃中最為微不足道的一環。
達成了目的之後，便不需要在他的身上耗費太多的功夫。
陸米身上沒有利益可圖，他是死是活，與鳳朝歌並無太大關係，不值得他多花精力。
“可是，若是顏葉貴女在這裏，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相救？”
鳳朝歌“啪”一下展開了折扇，掩住了揚起的紅唇，麵上添了幾分罕見的柔意。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七竅流血的陸米，看著陸米慘白至極的臉色，骨節分明的手指輕動了動。
一隻黃豆大小的鳳凰虛影在鳳朝歌的指尖凝聚，飛進了陸米的精神海中。
鳳凰虛影飛過的地方，細碎的金色光影傾灑而落，原本斑駁的碎痕逐漸恢複，陸米緊皺的眉眼緩緩鬆開。
精神海中的傷痕，對旁人來說棘手無比，需要使用極為珍貴的天材地寶才能恢複。
但是對於特殊神秘的精神係異能者來說，隻是消耗一些精神力的事兒，舉手之勞的功夫。
治療完，如同來時的那樣，鳳朝歌離開得無聲無息。
他在陸米的記憶中動了些小小的手腳，確保他醒來之後，必然將一切忘得幹幹淨淨。
按照鳳朝歌的計劃，整件事情如雁過無痕，不會有任何的破綻，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
但他沒看見的是，在他走後沒多久，角落處便現出一個少女的身影來。
少女長發如瀑，烏黑柔順的長發好似質地上好的黑色錦緞，上麵點綴著一個燦金色的鳳凰發飾。
此時，發飾的表麵亮起了爍爍金光，璀然生輝。
簽到係統麵板上，新增加了一行文字提示。
【【金凰契約靈】升級為【半聖金凰契約靈】！【九階金鳳契約靈】升級為【半聖金鳳契約靈】！】
顏葉擰眉看向了遠去的鳳朝歌，又低頭看了眼昏迷中的陸米，眼神中浮出了極為複雜的情緒。
最後一環終於扣上了。
鳳朝歌為什麽要不惜精神力，在三大家族的多人精神海中打下精神烙印？
他是在守株待兔、甕中捉鱉，提前為逃竄的殘念餘燼設置禁錮的牢籠。
別人是走一步看三步，他是一步沒走便算好了後續的一切，簡直可怕！
【檢測到簽到地——星盜千麵精神殘念徹底消散地，是否花費1簽到點簽到？】
‘簽！’
【簽到成功！恭喜您獲得【特殊物品：升級卡】X1！】
升級卡？
顏葉蹙眉，點開了簽到係統的詳細說明。
【特殊物品：升級卡】
【說明：可以升級精神係特殊物品的品質，具體效果視物品種類而定。】
精神係特殊物品極為罕見，哪怕顏葉擁有簽到係統這樣的神器，獲得的也隻是寥寥幾樣。
使用最頻繁的，便是【無畏的品格buff】和【火道至聖buff】兩樣。
前者是精神力提升10%，免疫全部的精神幹擾，後者是控製等階不高於自己的火屬性生靈。
升級哪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