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2更
實力在雲岩之上？
顏寧心中一驚,雲岩濃黑的眉頭也動了動。
也就是說，神塔近日竟然新出現了一個聖階初期以上的強者，還點了名要尋她？
顏寧的交際網非常簡單,並沒有什麽交好的聖階友人，莫非是來者不善？
她和雲岩對視一眼,看見了對方眼底的慎重。
身處這暗黑混亂的神塔中,他們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他人,真正值得交托後背的可信之人，經營了這麽多年，也不過屈指可數。
“走，去看看。”顏寧起身，撫平了長裙處的褶皺,自有一股冷靜淡雅的氣息。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左不過是一條性命，沒什麽好懼怕的。
再說了,那人如果是最近剛來神塔的，即使氣息比雲岩稍勝一籌,但論起實際戰力來，還真不一定能勝得過習慣了神塔實力壓製的雲岩。
很多時候，等級並不能代表一切。
顏寧出門去見來訪者,雲岩沉默地跟在她身後一步遠處，沉著穩定，讓人忍不住生出安心之意。
但等看清來者麵貌時,顏寧才發現是自己想得太多。
那是一個身穿天青色長衫的青年,顏寧看見他的第一眼，便無聲地在心中暗讚一聲。
青年身形修長,寬肩窄腰，如春日翠竹，夏日鬆柏，挺拔俊秀，給人一種溫潤如玉之感。
他的眉眼生得清雋淡雅，如水墨丹青仔細描摹而成，濃淡適宜，一雙天青色的鳳眸澄澈幹淨，高鼻薄唇，像是從古書中走出來的世家公子，清雅矜貴。
雖然說不能以貌取人，但很多時候，相由心生，有這樣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眸，很難是什麽懷著歹心的惡人。
青年整個人的氣息都很純淨，宛若山間流淌的清泉，正氣清潤，並不過分鋒利，卻也不是毫無棱角。
顏寧在打量謝別寒的時候，謝別寒也在觀察著她，與照片中的人物對照。
相比十年前，顏寧衰老了許多，麵上生了細細的紋路，青絲中夾雜著白發。
眸光也更加堅毅，添了歲月賦予的優雅的魅力，但仍然很容易辨認出身份。
心中雖然有了七-八分肯定，謝別寒還是謹慎地再次確認了一遍。
他彬彬有禮地微微俯身，溫聲詢問：“請問是七階藥劑宗師顏寧大人嗎？不知道您出身於哪顆星球？”
顏寧被謝別寒問得一愣。
神塔有進無出，被囚在這裏的，都是沒有過去也沒有未來的無望之人。
已經很久沒有人會正正經經地詢問她來自何方，故鄉母星是什麽地方。
顏寧頓了頓，雖然不明白謝別寒的目的，但這並不是什麽不可言說的秘密，因此痛快地給出了答案。
“是我。”顏寧的麵上掠過幾分追憶之色，回答道：“我出身於二等星水藍星，怎麽了，有什麽事情嗎？”
都說禮尚往來。
謝別寒的語調十分客氣，顏寧的態度便也相當的禮貌。
麵對這樣的強者，能不起衝突自然是最好。
“那就沒錯了。”謝別寒溫聲說：“我是受顏葉貴女所托，來尋她的母親的。”
從神塔1層走至神塔68層，謝別寒無力改變整片空間，隻是盡自己所能，搜集了許多鳳璿璣犯下罪案的證據，同時尋找著“顏寧”的蹤跡。
神塔囚禁的人實在太多，足足有幾百萬，同名同姓的也是不知凡幾。
很多時候，謝別寒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尋找到的“顏寧”卻不是自己的目標。
幸而，功夫不負有心人，他終是未曾辜負顏葉所托。
謝別寒輕描淡寫地開口，話語背後隱藏了許多的波折，但他並未打算一一說明，隻極輕地揚眉淺笑。
顏寧沒注意到謝別寒罕見的輕笑。
事實上，在聽到那熟悉得刻骨的兩個字的時候，她整個人便像是被點了穴道一樣僵硬，混混沌沌，甚至在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
“小葉！你認識小葉！”顏寧恍然回神，眼淚不知不覺地在眼眶中聚集，嗓音沙啞得不成樣子。
她的情緒波動實在太大，雲岩習慣性地上前一步，站在了她的身邊。
顏寧反射性地握住了他伸過來的手，肩膀都在顫抖，瞪大著眼睛緊緊地盯著謝別寒的方向，嘴唇都在打哆嗦。
“嗯。”謝別寒小幅度地頷首，斟酌著言辭道：“顏葉貴女是我……極好的朋友，對我有多次救命之恩。”
對著鳳弈的時候，看出他的怦然心動，謝別寒幹脆利落地表明了自己的心跡，斬斷了少年遐思。
但在顏葉極其在乎的母親顏寧麵前，謝別寒自然不能說得太過直白，不然隻是增加追求之路的難度。
“小葉她……她還好嗎？”眼淚無聲無息地從眼中滑落，顏寧的聲音哽咽幹澀，小心翼翼的，仿佛生怕得到任何否定的回答。
反倒是雲岩，凝眉不動聲色地多看了謝別寒一眼。
熟悉之後，顏寧曾無數次提及女兒顏葉的存在，滿懷著憂心和忐忑，說起她乖巧懂事的性格，說起她漂亮可愛的外表，還有虛弱至極的體質。
按照阿寧的描述，顏葉幼時便身受重傷，留下了難以治愈的後遺症，沒有九階恢複藥劑，永遠都無法修煉，隻能停留在一階。
一名二等星出生的一階淨化師，怎麽可能對聖階強者有救命之恩？
關心則亂。
雲岩擔心，是有人得知了顏寧的往事，故意設了局戲耍她，挖了坑等著她跳。
畢竟，這樣殘忍惡毒、把別人的痛苦和思念當成折子戲看的事情，神塔塔主鳳璿璣曾經做過不少。
謝別寒是何等敏銳的人，很快便發現了雲岩警惕的視線。
但他神色平靜，纖長的眼睫低垂，隻專注於回答著顏寧的問題。
“顏葉貴女很好。”謝別寒認真地說：“她善良、強大且滿懷信念，成長為了一個極其優秀的人。”
提起少女的名字時，青年的嗓音不自覺地含了溫柔的繾綣，似是春日拂麵而來的清風，柔緩溫涼。
“那就好……那就好……”顏寧泣不成聲：“她平安就好……”
“她還有一樣東西要我轉交給您。”謝別寒將裝滿【生命神果】的戒指空間器遞給了顏寧。
顏寧遲疑著接過空間器，看見裏麵滿滿當當的新鮮果子時，先是心生疑惑。
但等她看清羊皮紙上的文字，便下意識地瞪大了眼睛，裏麵充滿了不可思議。
“生命神果，可以補足非自然狀態下損失的生命力……”顏寧喃喃念出聲，緊緊地攥住了手心的那顆空間器。
戒指鋒利的棱角劃破了她的手心，刺刺得疼，顏寧卻像是毫無所覺般，隻難以置信地抬頭看向了謝別寒：“這……”
“還得先和您說聲抱歉。”看出她的疑惑，謝別寒不緊不慢地解釋：“在之前，因為情況緊急，我曾取用過8顆生命神果。”
“不知道描述中的【非自然狀態】包括哪些內容，但是毋庸置疑的是，神塔強行剝奪的生命力，可以通過使用【生命神果】恢複。”
“你到底是誰？”顏寧咬唇，嚐到了唇齒間的血腥味。
雖然被思念衝昏頭腦，但顏寧還是保留著基本的理智的。
顯然，這種帝國少有的有價無市的天材地寶，根本不是顏葉能拿得出來的。
“我叫謝別寒……”謝別寒剛介紹了自己的名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下麵的話，便被副手的驚呼聲打斷。
他失聲尖叫道：“謝元帥！您是謝別寒元帥！九大頂尖貴族之一謝家出身的聖階青龍！”
副手是十幾年前被抓進神塔的，本來生活在謝家屬下的邊緣星係，對聖階青龍謝別寒的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
要不是謝別寒鎮守前線，打退了一波又一波的蟲潮，守護了邊緣星係的無數百姓，他們一家早就淒慘地葬身蟲腹，怎麽可能活到今日？
——雖然說，他現在的下場和死亡也差不了多少，但那是時運不濟，倒黴地被卷入了神塔抓人事件中。
想到這裏，副手整個人都瀕臨崩潰，一個一米八的大男人，愣是淚流滿麵，一副難以接受的樣子。
“謝元帥，難道神塔的勢力已經擴張到這個地步了嗎？鳳璿璣竟然這般無法無天，連您都奈何不了她，被她抓到了神塔煉獄裏！”
副手滿心絕望，替謝別寒覺得不平。
知曉他是誤會了，謝別寒無奈地輕笑。
精神力形成屏障，隔絕了這一片空間，他才慢條斯理地解釋說：“不是，我是主動進入神塔的，為的是搜尋相關證據。”
搜尋證據？
副手耳邊好似有驚雷炸響。
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聲音問：“我……我們難道還能出去嗎？您能對付得了神塔？”
“抱歉，我能力有限，不是神塔的對手。”謝別寒坦然地搖頭。
神階靈塔，防禦和攻擊的強度都達到了聖階巔峰，他目前還隻是聖階中期青龍，無法直接和神塔硬碰硬。
副手的心髒從萬丈高空墮入無盡深淵，好似浸泡在絕望的苦水中：“那您的意思是……”
“我雖然做不到，但我相信，有一個人一定能做到。”謝別寒清冷的眉眼綻放溫柔的笑容，語氣中滿是篤定和信任。
“因為她最擅長的，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締造出無與倫比的奇跡。她想要完成的事情，一定會獲得成功。”
說這話的時候，謝別寒天青色的龍瞳中像是浸潤著漣漣春水，又像是春日新雪融化在暖暖日光中。
他眼神中的戀慕之意難以掩飾，好似是為信仰的神祇獻出一切的信徒。
顏寧愣了一下，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謝別寒描述的人是誰：“你說的是……小葉？”
但這怎麽可能？
顏寧滿心疑問，卻見謝別寒果斷地點了點頭：“顏葉貴女如今也在璿璣星，我已經把尋到您的消息告知了她，相信不日就能與您見麵。”
顏寧有滿腹話語想說，但話到嘴邊卻沒了聲音。
她苦澀地發現，八年未見，她對女兒的了解實在太少了，甚至可能比不得一個陌生人。
她缺席了小葉的大部分人生，對她的經曆一無所知。
顏寧既擔憂，又愧疚自責，懷著無比複雜的情緒，等待著與女兒顏葉時隔八年的再次相見。
但她萬萬沒想到的是，這次見麵會來得這麽快。
神塔79層，“試煉卡”亮起了燦金色的光芒，保護作用的金色繭子由內而外展開，露出裏麵烏發紅唇的漂亮少女。
她濃密卷翹的睫羽翩躚，緩緩地睜開了水潤的杏眸，內裏還殘存著幾分恍惚。
——正是成功經曆了第六次幻境的顏葉。
這些天來，她除了使用靈力淨化輻射，便是用積攢的貢獻值兌換“幻境曆練”，經驗值和“試煉卡”數據可以說是以坐著火箭的速度飛增。
不僅等級突破了LV86，成了八階中期淨化師，【幻境】一欄還從【0/9】變成了【6/9】。
隻需要再通過三次幻境，便能實現目標，繼承神塔塔主的位置。
但顏葉並非機器，接連不斷的工作讓她感到了疲憊和困倦，這是精力藥劑和營養液無法恢複的，她需要真正的休息。
除此以外，長時間的獨自相處讓她覺得孤獨，她得緩緩思緒，看看外界的情況發展。
令顏葉覺得慶幸的是，神塔雖然獨成一片廣闊的空間，卻是連接了星網的，可以看見新聞，收到旁人發送的訊息。
顏葉剛打開光腦，開屏便是璿璣星鬧出的大事。
鳳璿璣使用神塔的力量封鎖了整個璿璣星內城，抓捕了所有和皇族相關的人員，將他們囚禁在了牢獄當中。
與此同時，她公然和帝國皇帝叫板，斥責他不顧情誼，竟然親自下令對親妹妹動手。
既然如此，鳳璿璣自然也不會坐以待斃，以手上的人質為代價，要與皇帝商議細節恩怨。
她還邀請了頂尖九大貴族和三大協會（煉器協會、藥劑協會、陣法協會）的核心掌權人，讓他們共同做個見證。
顏葉：“……”
哦豁，真熱鬧！
不過倒也沒有太過超出顏葉的預料，她在使用黃金鳳凰契約靈的時候，就想過可能造成的局麵。
敵人太強大怎麽辦？
那就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共同與之抗衡。
帝國皇室便是顏葉選中的甩鍋對象和合作夥伴，雖然他們並不一定樂意就是了。
正如顏葉猜測的那樣，皇室本來就準備對鳳璿璣采取一定的措施，不然也不會一次性被抓這麽多人。
顏葉隻是充當了導火線的作用，為雙方之間的衝突加了一把火。
這麽一想，還挺不道德的。
顏葉摸了摸下巴，自我反思了幾秒，看起了下麵的內容。
星網熱搜中，十個裏頭有八個都是相關的詞條，可謂是風起雲湧、波瀾壯闊，各方反應不同，波詭雲譎。
簡單看完了新聞，顏葉又看起了新信息提示。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鳳朝歌竟然給她發了幾十條新信息。
顏葉本來隻打算從上往下隨便掃一眼，但越看越投入了進去，眉頭逐漸擰在了一起，陷入了沉思。
鳳朝歌的文筆極佳，文字精煉，詳略得當地描述了璿璣星的事件始末，還附上了相關的分析，使人受益良多。
從頭看到尾，顏葉雖然身處神塔內部，卻對外界內情了如指掌，有了詳盡的思緒。
她剛看完，光腦便響起了通訊聲音，顏葉點擊接通，麵前出現了鳳朝歌的虛擬光影。
豔紅色的長袍勾勒出他修長的身材，繡著金色鳳凰的腰飾襯出纖細腰肢，眉若墨畫，唇若含珠，瀲灩的眼眸美若桃花，唇瓣是妍麗的薔薇花顏色。
瞅著這活色生香的妖豔樣貌，顏葉不僅不為所動，麵上還添了沉色：“你在信息裏動了什麽手腳？”
顏葉才不相信，事情會這麽巧，鳳朝歌的通訊會來得這麽“恰到好處”。
“隻是一點小小的禮物。”鳳朝歌倚在軟塌上，嗓音甜甜蜜蜜的。
“小葉第一次點開新消息的時候，我這邊可以收到些許反饋。畢竟，小葉辦的是正經重要的大事兒，我怎麽能沒眼色地隨便叨擾呢？”
“謝謝你的消息。”顏葉不喜歡和他多繞彎子。
她晃了晃手腕上的光腦，直接了當地開口：“隻是，既然你也知道我在忙，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沒事我就掛了。”
“小葉可真是狠心腸，怎麽說我也是你的小叔叔，實在是太冷淡了些。”鳳朝歌委委屈屈地斜睨了一眼，故作西子捧心狀。
可惜顏葉何止是狠心，她的心腸簡直是帝國最堅硬的特殊礦石做的，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我隻有母親，沒有父親。”顏葉淡淡道：“如果你是想和我打親情牌，那可真是抱歉了。”
作為精神異能者，鳳朝歌天然對情緒的感知極其敏銳。
他能看得出來，顏葉說的話語是絕對的真心實意，沒有半分偽裝虛言。
她對生父，既無愛也無恨，就像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沒有半分多餘的想法。
是了，強大如顏葉，又怎麽可能糾結於無用的血緣關係？
鳳朝歌紅唇輕揚，笑意愈深。
他沒順著顏葉的話往下說，而是自然而然地開啟了下一個話題。
“隻可惜，有許多人都不像小葉你這般通透，俗人一個，極為重視血脈傳承，就算是那個至高無上的皇帝，也並非是例外。”
“他老了，衰老期將至，正巧湊上鳳璿璣生事，打算拿她當磨刀石，尋找到合適的下任繼承人。”
“但是，他太過高看皇室後輩，又太過輕看鳳璿璣，於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能解決目標，反而連自家兒子都被人抓住了。”
顏葉不解地擰眉：“你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因為我想問你一個問題。”鳳朝歌桃花眼中波光流轉，定定地看著麵前雪膚烏發的少女：“小葉，你想成為下任皇帝嗎？我可以幫你！”
“老頭子親口答應過，兒子輩和孫子輩，都可以被納入繼承人人選當中，幾項綜合，你是最適合的那個人，無論是實力還是心性。”
“不用急著給我答案，鳳璿璣的鴻門宴設在半個月後，無論你想做什麽，那都是最完美的時機，我會無條件配合你。”
通訊被掛斷，顏葉仍是有幾分失神。
唾手可得的皇位，她想要嗎？
雖然不知道鳳朝歌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但是顏葉有信心能壓製住他。
所以，唯一的問題是——她願不願意？
顏葉在心中詢問自己，斂著烏黑纖長的眼睫，一時竟然分辨不清真實的答案。
她思緒稍有些混亂，不經意間看到了光腦上的另一則消息，驀地頓在了原地。
是謝別寒發送的消息，他尋到母親顏寧了！
顏葉將一切煩惱都拋在了腦後，幾乎是在確認她們具體位置的第一時間，便迫不及待地使用了“試煉卡”塔內傳送。
近鄉情怯，她的思緒仿佛變成了一團亂麻，怎麽也找不到頭。
她的直覺是準確的！母親竟然真的在神塔！她現在還好嗎？
這些年，她過得有多麽艱難！
抵達相應的樓層後，顏葉喚出了速度最快的聖階巔峰金鳳契約靈，貼了張【加速卡】，一路風馳電掣，直到門口才猛地停下。
金鳳契約靈被收回精神海中，因為顏葉的貿然闖入，身後跟著一大幫追捕警告的人。
但她卻視若無睹，隻出神地看著房間中那道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喉嚨裏像是哽著石頭，眼淚滾滾而落。
“誰？”淺紫色長裙女子蹙眉回身，觸及少女玲瓏娉婷的身形時，也霎時間愣住了。
少女明眸皓齒，一雙杏眸水洗般清澈透亮，眉若遠山，朱唇瓊鼻，羊脂白玉般的肌膚柔嫩細膩，漂亮昳麗，纖穠有致。
八年未見，她變了許多，好看了許多，但那雙眼睛，還是曾經的動人模樣。
故人相見，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
身後是大片嘈雜的人群，熙熙攘攘的，鬧哄極了，但顏寧和顏葉母女好似獨成一片空間，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
謝別寒和雲岩體貼地離開，將房間留給久別重逢的母女兩人，順便帶走了追來的其他下屬。
許久未見，她們一定有許多的話要說，不方便有旁人在場。
“媽，我想你了！我真的好想你！”
顏葉眼眶通紅，一下子撲進顏寧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了她的腰，沒一會兒便哭濕了衣裳。
顏寧的眼淚亦然簌簌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