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1+2更
顏葉循聲回頭,看見了一個穿著絲綢睡裙的女子。
女子容貌清麗出色，氣質動人，生了一雙姣好的杏眸,和原身的眉眼有三五分相似。
是睡在隔壁的顏瑩。
得知的消息實在太令人震驚，顏葉沒能控製好氣息,泄露了三分出來,於是引起了顏瑩的注意。
不過也好,省得她再去跑一趟的麻煩。
顏葉眸光動了動，沒打算解除【偽裝術】效果和顏瑩直接對話，而是淡淡地揚了揚眉，神色平靜。
她不放心顏瑩。
換句話說，在此刻的顏葉心中,顏瑩並不是值得信任的人。
半年前，原身還隻是身體虛弱、修煉之路斷絕的一階淨化師。
短短半年的時間,她像是坐火箭一樣，從一階升級到了七階。
這個速度實在太駭人聽聞了,足以引起整個星耀帝國的注意。
顏葉不希望太過引人注目。
比較起來，她還是喜歡低調苟著,直到積攢到無人可以匹敵的強大力量。
因此，麵對顏瑩時，顏葉的神色疏離而冷淡,像是第一次相見的陌生人。
“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隨著顏葉的轉身，顏瑩看清了她的樣貌，眉頭緊緊地皺在了一起,滿是警惕之意。
她是被隔壁的動靜驚醒的,剛從睡夢中醒來，混沌中看見了熟悉的身影,下意識喚出了小葉的名字。
但如今，她徹底清醒，猛地回神，才發現這根本不是顏葉，而是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也是，顏葉如今正處於三等星X-7899，怎麽可能回到水藍星？
而且，此人氣勢非凡，等階比自己隻高不低，絕對不可能是顏葉。
她們的音量不低，**的阮青雲也迷迷糊糊地醒來，隻覺頭痛欲裂，大腦暈沉沉的，額頭上滿是冷汗，背後都是濕淋淋的。
這是【絕對控製buff】的後遺症。
阮青雲本身是三階精神異能者，精神海的防禦很強，在【絕對控製buff】的作用下，受到的損害也更多。
但阮青雲城府極深，即使疼痛不已，他也很快冷靜下來，環視了一圈房間的場景後，低調地躲避在了顏瑩的身後。
他能大概感知到顏葉的實力。
這個等階的淨化師的對話，不是他能隨意插嘴的。
能庇佑他的，隻有他的妻子顏瑩，尊貴的七階淨化師。
顏瑩和阮青雲還處於冷戰當中，但看到丈夫臉色蒼白的模樣，她還是控製不住地產生了心疼之意。
兩人對視一眼，阮青雲朝她小幅度地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並無大事，隻是精神海稍有些震痛。
顏瑩稍微放心，抬頭直視著顏葉，冷聲道：“怎麽，敢做不敢當嗎？”
“我看你也是淨化師，而且等階不低。深夜靜悄悄地闖入我家，卻連承認身份的勇氣都沒有？”
她用的是最簡單的激將法。
顏葉神色不為所動，平靜地開口：“你們不用知道我是誰，我來這兒，是為我的徒弟討債來的。”
討債？
顏瑩太陽穴一跳，臉上有些疑惑。
她身後的阮青雲卻是麵色驟變，拳頭悄然攥緊。
他猜到自己的頭疼是怎麽回事了！
他是被人強行撬開了精神海，讀取了腦海裏的記憶！
難道是……
顏瑩防備中帶著疑色，阮青雲則是驚駭地提起了心。
看著他們夫妻各異的表現，顏葉輕笑一聲，慢悠悠地說：“我徒弟的名字，說出來你們應該相當的熟悉。”
“我是在荒星發現她的，據她所說，她叫阮軟，二等星水藍星出身，父親阮青雲，母親顏瑩。”
“但就我調查到的這些，現實似乎出現了小小的偏差，她的名字不該叫阮軟，而是——顏葉，顏瑩貴女您的那個顏。”
顏葉的聲音不大，卻像是驚雷在顏瑩的耳邊炸響，讓她根本說不出話來。
小葉！竟然是小葉！
顏瑩張了張唇，卻是說不出話來。
她的心口堵堵的，觸及顏葉漫不經心的諷刺笑容時，更是心髒刺刺得疼。
她自認為人正派，活了幾百年，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偏偏對於小葉，她是虧欠良多。
“我……小葉最近怎麽樣？她還好嗎？”顏瑩艱澀地出聲。
她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去麵對顏葉，於是下意識減少了接觸，隻準備了足量的信用點。
但她心知肚明，這些小小的補償，和顏葉所吃的那些苦頭比起來，根本是杯水車薪。
“顏瑩貴女，您希望得到怎樣的回答？您希望小葉好，還是希望她不好？”
顏葉定定地問：“您又是以什麽身份問出這句話的？是關心小葉的大姨，還是——陷害小葉，讓她去頂罪之人的妻子？”
顏瑩被問得啞口無言。
顏葉卻放緩了聲音，溫聲道：“當然了，我能理解您的選擇。”
“您應該是疼愛小葉的，但當天平的那端放的是您在意的丈夫和寶貝小女兒，當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您也無法為了外甥女，犧牲自己的家人。”
顏瑩想反駁，抬起的手臂卻無力地垂落了下去，鼻尖酸澀難言。
小葉的師父說的是對的。
盡管口口聲聲說疼愛顏葉，但權衡利弊之下，顏瑩還是選擇放棄了她。
顏瑩知曉消息的時候已經太晚了。
在流放的那架星艦離開以後，她才發現，自家小女兒竟然還好端端地留在水藍星，被阮青雲安排在了一個隱蔽而安全的地方。
代替軟軟去流放的，是顏葉，她妹妹顏寧唯一的親生女兒。
顏瑩雖然痛苦，雖然當即和丈夫阮青雲鬧翻，私下派了許多人去尋顏葉，卻沒有當眾揭開一切，而是啞巴地做了幫凶。
在收到顏葉的通訊、發現顏葉被丈夫阮青雲改變記憶之後，顏瑩也沒有告訴她真相，而是將錯就錯，試圖用信用點來彌補心中的負罪感。
“對不起……”顏瑩顫聲道歉，眼眶通紅。
顏葉很想懟一句，說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麽？
可惜，話語即將出口的時候，顏葉才想起來，星耀帝國是沒有警-察這一職位的。
她想為原身討個公道，隻有自己親自動手。
但看見顏瑩濕潤的眼睫，顏葉還是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心軟之意，心髒酸酸澀澀的。
原身對大姨顏瑩，還是有著不淺的感情的。
可是，這份感情無法阻止顏葉複仇的打算。
要不是她機緣巧合之下綁定了簽到係統的金手指，原身早就徹底地死在了偏僻無人的荒星，死在了那場星艦事故中。
其中，造成那場事故的雲依依是主犯，利用原身、讓她頂罪流放的阮青雲，多多少少也算個從犯。
顏葉狠下了心腸：“顏瑩貴女，您在乎您的家人，我也偏疼我唯一的徒弟。於她而言，這當真是一場無妄之災，實在是太冤枉了！”
“按照星耀帝國律法，故意算計貴女導致貴女重傷或死亡的，當依情況處以流放或者死刑。”
“以阮青雲的所作所為，至少得流放邊緣星係五十年，甚至連他的直係親屬，都會受到一定的拖累。”
“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私下協商解決，半個月時間內，隨便你們活動走人情，但半個月以後，我要阮青雲離開二等星水藍星，在邊緣星係待足五十年。”
“第二，一個星期內，我會出手解決阮姿和阮家，公開重審半年前的淨化大陣損壞事故，阮青雲可以和阮姿一起，去蟲潮前線發光發熱。”
“當然了，顏瑩貴女，以您的身份和地位，您也可以選擇和我對抗，執意護下阮青雲，但最後鹿死誰手，就看誰的本事大了。”
顏葉的語速不疾不徐，不帶任何威脅，但其中的決然和堅持，隻要長了耳朵就能聽得出來。
顏瑩抿唇，指尖微麻，眉眼間添了些猶豫和糾結之色。
顏葉給她留了足夠的思考時間。
隻是，顏瑩在遲疑的時候，顏葉“隨手”召喚出了聖階朱雀契約靈。
朱雀契約靈化成巴掌大小，立在了顏葉的右肩，周身流光溢彩，氤氳著極其危險的氣勢，整個房間的溫度仿佛都熾烈幾分。
聖階契約靈一出，顏瑩還沒能做出決定，阮青雲卻上前一步，率先有了反應。
他幹脆果斷地雙膝跪地，膝蓋砸在地上，發出一聲悶沉的重響。
阮青雲垂著頭，聲音沙啞，滿是懇切。
“貴女大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是我一時糊塗，害了小葉，我對不起她！您要罰我，我心服口服。”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但阮青雲的動作卻是利落得很，十分能打動人心。
尤其是他的樣貌清俊儒雅，猶如君子翩翩，此時做出這般神情，更顯得格外的真誠。
能以普通人的身份讓顏瑩動心，心甘情願嫁給他為妻子，還一直以來隻有他一人。
阮青雲憑借的，可不僅僅隻是自己的星球主父親和俊美的樣貌氣質。
他向來能屈能伸，聽完顏葉的話語之後，他便知道自己逃脫懲罰的可能性不大。
聖階朱雀契約靈的出現，更是斷絕了他最後一絲希望。
既然隻能認罪，不如他主動些，還能進一步贏得妻子顏瑩的心，還有這位陌生貴女的部分好感。
但顏葉卻並不吃他這套花言巧語，冷靜地反駁道：“阮青雲，不是我要懲罰你，這是星耀帝國的律法規定。”
他是罪有應得。
當然，顏葉也清楚，這是因為自己有足夠的實力，能壓得過阮青雲的全部靠山，這才能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
星耀帝國與顏葉曾經生活的地方還是不一樣的。
這裏實力至上，在真正的強者麵前，哪怕是帝國的律法，也得為之讓步。
正因如此，即使看著阮青雲下跪認罪，顏葉也沒有太多大仇得報的痛快之感，隻有平靜。
“貴女大人說得對。”阮青雲苦笑一聲，垂頭應是。
不知道是不是從顏葉的表現中看出了什麽，他不再做表麵功夫，而是直接回答說：“貴女大人，我選擇選項一。”
“我會去邊緣星係待夠五十年，為我犯下的過錯贖罪。隻是，阿森、阿淼和阿焱是無辜的，求您高抬貴手，放他們一馬。”
阮青雲伏地懇求。
他有千萬般缺點，心機深沉，虛偽陰險，但對兒女們的疼愛是真的。
拋卻其他因素，他稱得上是一個合格的慈父。
顏葉斂睫說：“可以。”
她本來也沒打算對阮森、阮淼和阮焱他們趕盡殺絕。
“謝謝您，貴女大人！”阮青雲深深地跪了下去，而後抬眸，充滿了歉意地看了顏瑩一眼。
“阿瑩，對不起！是我的自私造成了這一切，將你推到了如今的境地，毀了你和小葉的情誼。”
他眸中含淚，嗓音哽咽，字字句句滿是真心實意。
顏瑩驀地失去了全部的力道。
她扶著阮青雲起身，眉宇間的猶豫逐漸消散，搖了搖頭：“不，不僅僅是你的錯，還有我的裝聾作啞。”
顏瑩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像是想通了什麽，一刹那見鬆快了許多，心頭墜著的大石頭好像都不見了。
她對著顏葉道：“作為水藍星的七階淨化師，瞞下李代桃僵一事，是我不忠。”
“作為小葉的大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目睹小葉承受不屬於她的罪責，是我不義。”
“你是小葉的師父，見到她的時候，可以幫我傳達一聲‘對不起’嗎？我是個不稱職的大姨，虧欠她許多。”
“像我這種不忠不義之人，又有什麽顏麵厚著臉皮當成一切沒發生？我會陪青雲去邊緣星係，承擔屬於自己的責任。”
阮青雲隻是個三階精神異能者，在邊緣星係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但顏瑩是七階淨化師，是邊緣星係最急缺的人才，能做出巨大的貢獻。
顏葉無聲沉默。
阮青雲的這番表現，有多少是順勢而為的表演，顏葉不知道。
他也許是見自己無力回天，所以費盡心思演了一場認罪的戲。
也可能是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過錯，所以真誠地懺悔和道歉。
而顏瑩的選擇，有幾分是因為對外甥女小葉的愧疚，有幾分是對丈夫阮青雲的擔心，顏葉也不清楚。
但這樣的結局，也算差強人意。
“好。”顏葉承諾：“我會傳達的。”
夜色如水，清清涼涼地灑落地麵，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朦朦朧朧的銀輝。
因為用的是“葉煙”的馬甲，回去的路上，顏葉召喚的不再是聖階中期青龍契約靈，而是聖階初期的朱雀契約靈。
朱雀是火屬性的，坐在契約靈的背上，顏葉可以感覺到一陣陣的暖意由下而上，好像可以直接傳達至心間。
月色下，顏葉鬼使神差地取出了那塊天青色的逆鱗，輕輕地握在了掌心。
青龍逆鱗觸手溫潤，表麵光滑，氤氳著澄澈清淡的顏色，光華流轉，和它的主人給人的感覺很像。
顏葉仰頭，看見了天邊懸掛的月亮，外圈覆著一層銀色的光圈，像是漂亮的圓盤。
她突然想到了顏寧。
顏寧失去了音訊八年多，所有人都以為她出了意外，但至今仍然沒有一個確切的答案。
換句話說，很有可能，顏寧仍然還活在星耀帝國的某個角落，隻是受限於某種原因，沒辦法傳達出信息。
‘一步步來。’顏葉認真地想：‘兩天內解決淨化大陣和阮姿的事情，然後，就回記憶裏原身居住的地方看看。’
如何找尋回原身過去的記憶，如何發現顏寧可能留存的線索，都得從長計議。
當務之急，是先聯係邊緣星係T-9888星球的唐歡，湊夠申請使用“記憶提取器”所需要的人數。
裴野是聖階中期白銀巨龍異能者，從顏葉那兒買了好幾瓶九階淨化藥劑之後，他的輻射值穩定在了80左右，整個人的狀態好了許多。
水藍星遇到的危機隻是一個半聖階的變異獸，不出意外的話，於裴野而言，堪稱手到擒來、輕輕鬆鬆。
短短一天時間內，裴野便順利地尋到了半聖階變異獸藏匿的地點，徹底地解決了它，挖出了變異獸的獸核。
但他並沒有立馬動身離開。
一是輻射值穩定，距離他在一等星預約的淨化日期還有半個多月的時間。
二是顏葉亮出了八階陣法宗師的身份，主動提出可以幫忙補全水藍星的淨化大陣。
裴欣是介紹的中間人，準備全程陪同，裴野自然也就多留了幾天時間。
水藍星的貴女協會大樓建造得富麗堂皇，低調中透著優雅和奢華的貴氣。
作為二等星，水藍星相當的財大氣粗，采用的是最頂尖的建築材料，整體色調呈現淺藍色，柔和溫潤，似是澄澈無垠的漂亮海麵。
【檢測到簽到地——二等星水藍星貴女協會大樓，是否花費1簽到點簽到？】
‘是！’
【簽到成功！恭喜您獲得【九階淨化藥劑】X100！】
顏葉和裴欣剛走進貴女協會大樓，阮姿便笑容滿麵地迎了上來，態度友好。
“這位就是您提起過的葉煙貴女吧？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看年紀應該不超過一百歲，竟然都這麽厲害了！”
阮姿豎起了大拇指，真誠地誇讚著，語調誠懇，卻一點兒也不顯得諂媚。
裴欣與有榮焉地笑道：“確實，小煙的年歲還不到我的一半。”
阮姿換算了一下。
裴欣好像才一百四十歲不到，“葉煙”不到她的一半，那才六十幾歲？
比較起來，她的年紀得是“葉煙”的四倍多了！
阮姿不由羨慕，還產生了些許的嫉妒和酸澀，但她遮掩得很好，沒露出任何痕跡。
“六十幾歲的七階淨化師，還越階突破成了八階陣法宗師。”
阮姿打趣道：“當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葉煙貴女這波後浪，將我們這些前浪都完全比下去了！”
顏葉恰到好處地流露出靦腆的笑容。
她一直都在悄然觀察著阮姿。
阮姿的外表生得是相當不錯的，雍容嫻雅。
水藍色的長裙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笑容溫和，浸潤著上位者和掌權人獨特的氣質。
看起來光風霽月，如朗月入懷，讓人忍不住給予信任。
若不是親眼見到了記憶裏的一幕幕，旁人很難相信，像阮姿這樣的人，竟然會心狠手辣地對稚嫩的侄女動手。
不擇手段，不惜以整個水藍星的淨化大陣為代價，把無數前線戰士的鮮血和性命當成踏腳石，隻為登上貴女協會會長之位。
“阮會長，我們直接去損壞的陣法位置？”顏葉垂眸，提議道：“我想先去看一看，我能不能修複陣法，需要多長時間修複。”
“那可真是太好了！”阮姿做出感動不已的表情，熱淚盈眶。
“葉煙貴女，我代替整個貴女協會，代替水藍星的全體居民，感謝您的幫助！”
“當然，如果您能修複好淨化大陣，相應的報酬也絕對不會少的，真的非常感謝！”
阮姿似是想要握一握顏葉的手，但顧忌到什麽，又克製地收了回去，隻淺淺地鞠了一躬，眼眶微紅。
她的表演還是很成功的。
去陣法區域的路上，裴欣還小聲感慨道：“阮姿確實是個稱職的貴女協會會長，責任心很強。”
顏葉不置可否，沒說話。
她抬眸看向了走在前麵帶路的阮姿。
裴欣的聲音不大，但也沒刻意壓低音量，阮姿距離得不遠，又是五感極強的七階淨化師，自然是全部聽見了的。
此時，她小幅度地勾了勾唇，是滿意的模樣。
隻希望淨化大陣修複完成的時候，阮姿仍然能保持這幅誌得意滿的神態。
從某種角度來說，尤其是在背景、權勢或是地位高於阮姿的強者麵前，阮姿做得無懈可擊。
但阮姿的視線總是朝上，從來沒有往下看過。
或許，在阮姿的眼裏，人被分成了涇渭分明的兩種，一種是對她有用的，一種是對她無用的。
對待有用的人，阮姿費盡心思，進退有據。
但對待無用的人，阮姿從沒有正眼瞧過。
他們的性命，隻是阮姿眼中一串串沒有意義的數字，頂多為她的計劃添磚加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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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化陣法區域和貴女淨化大樓相隔並不遙遠。
沒走一會兒，幾人便抵達了目的地。
簽到係統的提示聲隨之而至：【檢測到簽到地——二等星水藍星淨化大陣核心（損壞中），是否花費1簽到點簽到？】
‘簽！’
【簽到成功！恭喜您獲得【九階靈石】X10+【八階靈石】X100+【七階靈石】X200+【六階靈石】X400！】
“葉煙貴女，怎麽樣，淨化大陣能修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