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想到第二天上班,米潤晚上去食堂打了一些飯,就開始翻看教科書,這個書也不是新的,書頁都被翻軟了,上麵還有一些筆跡稚嫩的批注,密密麻麻的都是知識,看著書上這麽細的學習方法,米潤仔細的觀看了一下他的學習方式,決定用這個思路來教他們。
晚上夏勘探非常開心的回來了,甚至都沒和兩個小狗一起玩,磨磨蹭蹭的跑到了傅雲楷身邊,傅雲楷正在寫一些經驗手冊,一些人基礎的安全知識都不知道,現在他有功夫,正好寫出來給大家傳閱,多一些知識就能多一份活命的希望。
“爸爸,媽媽是要去我們學校當老師嗎。”夏勘探有些難為情的叫米潤媽媽,害羞的快把臉埋進胸膛了。
媽媽,傅雲楷挑了挑眉,米潤可真是個漢子,被人叫媽媽都麵不改色的,實在是付出了太多。
“嗯,你米媽媽明天就去上課了,你要幫他的忙哦。”傅雲楷摸了摸夏勘探毛刺刺的頭發。
不一會米潤放下了書,他已經把明天要講的課做好教案了,是時候吃飯了。
到了飯桌上米潤嚐了一口今天的炒雞塊:“嘶好辣,真好吃。”
夏勘探正小心的觀察著米潤,聽到這聲音立刻就端來了一杯水:“媽媽,喝水。”
米潤欣慰的端起來水杯喝了一口,這個辣子雞的味道很是不錯,夏勘探這小孩也不錯啊。
看到米潤麵色帶笑,夏勘探小心的夾了一塊肉到他的碗裏:“媽媽,吃肉。”
聽到媽媽這兩個字,在看到夏勘探期待的目光,米潤壓下心頭的怪異:“好,謝謝我的孝順兒子。”
傅雲楷在一邊都快笑岔氣了,自從家裏多了個米潤,他就時時刻刻都會想笑。
“好,勘探你就自己吃吧,你嗯媽媽自己夾菜吃。”傅雲楷克製住笑意,卻一不小心嗆到了。
咳咳咳,傅雲楷趕緊拿起來桌上的水喝了一口:“咳咳,食不言寢不語,吃飯吧。”
米潤有些無語的撇了他一眼,就一聲媽媽就反應這麽大。
第二天兩人一起去上班,傅雲楷則在家中招待挖饢坑的老師傅,這老師傅是十裏八村手藝最好的人,做的饢坑非常的好用。
因為人多,一上午就把饢坑給做好了,中午一行人高興的吃起來食堂,他們早就好奇這裏的食堂了,據說有菜有肉還不用花票,待遇特別的好。
米潤則在學校連續上了一整天的課,事實證明真的很缺老師。
回到家裏米潤隻感覺嗓子都不是自己的了,這些小孩還因為米潤溫柔不罵人而特別的調皮,一整天他都在維持紀律,回到家裏已經累的說不出來話了。
看到一些小孩往家跑,傅雲楷走到門口等他們,一整天都沒見到米潤了,不知道小兄弟在學校適應的怎麽樣了。
米潤隻感覺臉上都糊了一層粉筆灰,累了一天又渴又餓,嗓子還很不舒服,當老師比自己給牛接生還累。
“米潤你怎麽樣了。”傅雲楷摸了摸夏勘探的腦袋,眼睛盯著精神萎靡的米潤,看起來好像狀態不怎麽樣啊。
米潤虛弱的咬咬牙:“應該是我不太適應,以往沒有一天就說這麽多話的時候,而且他們的聲音太大了,我還要提高音量去講課,講了一會就感覺嗓子很不舒服了。”
為了米潤的嗓子,他們沉默的吃了晚飯,傅雲楷自己在沙漠上走幾天倒是沒感覺什麽,看到米潤疲憊的樣子也很心疼,這麽小的小少年,自己還是小孩呢,就要這麽勞累。
米潤今天有些緊張出了一身汗,他要燒水洗澡放鬆一下,看著熊熊燃燒的火焰,幾滴水滴忽然落在了地上,米潤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要來到這裏,沒有吃沒有穿,洗個澡還要從燒水開始。
身上還背著那麽多的債,想著這段時間的委屈,他忍住聲音,眼淚卻止不住的往下流。
從同事家裏找來一些對嗓子好的草藥後,傅雲楷循著聲音走進了廚房,剛想出聲就看到米潤眼睛和鼻子通紅,眼睛都哭腫了,蹲在地上委屈的不得了。
傅雲楷抿了抿唇,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現在應該進屋去安慰一下米潤,但是自己進去了會不會讓他感覺丟臉啊。
傅雲楷站在門口等了很久,發現米潤還是一直縮成一團,看起來非常的可憐。
閉上眼睛耳邊也能聽到哭聲,他還是走了進去,慢慢的蹲下拍了拍米潤的肩膀,看著米潤的眼睛都哭紅了,用盡了溫柔的聲音:“怎麽了,是太累了嗎,明天咱就不去了,去我們單位上班,去宣傳科去坐辦公室好嗎。”
“要不然做我的助理,以後就給我做飯吃,當然我會刷碗的,工資一個月三十怎麽樣,還有彩禮也不要了,反正我父母有錢,這幾百塊錢就當他們是資助咱姐上學做好事了。”傅雲楷感受著手掌下顫抖的小少年,有些不熟練的敞開衣裳把人抱在懷裏,這還是小時候他爺爺抱他的姿勢,現在不方便抱起來,隻好虛虛的攏住。
米潤使勁的壓製自己的情緒,他可是從小就跳級的學霸,已經二十多歲的人了怎麽能因為這點小事哭的那麽傷心,這實在是太丟人了。
“沒事沒事,我就是眼睛進沙子了,而且給你洗衣做飯那不是助理,是保姆,我才不要給你做保姆,我也要建立自己的事業。”米潤聲音有些沙啞,還是很有骨氣的拒絕了他的好意。
“好好好,你想做什麽都行,今天有人來把饢坑做了哦,就是要晾曬幾天才好用,這個饢坑很大,白天他們來的時候黑風和高粱都會咬人了,汪汪的可凶了,被我給關進了屋子裏,要不然說不定要跳起來咬人。”傅雲楷在爐子裏填了一把火,拍了拍米潤的後背。
後知後覺的發現米潤軟乎乎的,抱起來特別的軟乎,還帶著一股草木的清香。
“米潤,你真的是男人嗎,怎麽抱起來這麽軟。”傅雲楷故意開玩笑逗他,氣的米潤一把推開他:“你這話怎麽這麽像耍流氓呢。”
“你怎麽不長胡子呢。”傅雲楷看著米潤奶凶奶凶的樣子,忽然想起了以往看到一個人養的幼鷹,叫起來就是這樣的,特別的可愛。
“我可能還是年紀小吧,你看你胡子那麽長,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小老頭呢。”米潤摸了摸下巴,他原來的身體也不怎麽長胡子,可能是基因的原因。
看著米潤心情好起來了,傅雲楷拿出來一包微綠的植物:“這是新疆人嗓子不舒服喝的草,用熱水泡一泡就能喝了。”
說著就把燒開的水倒進了大碗裏,植物的葉子在水中慢慢的伸展出來,看起來很美。
米潤則是把熱水倒在了藤壺裏,又燒了一壺水。
“這草幹看起來還挺像茶葉的,你喜歡喝茶嗎,這裏有一種茶磚特別的好喝,茶磚比磚頭都硬,很多大漢打架的時候隨手拿一塊茶磚,能把人腦袋都打出來一個大包,當然這都是敗家子做的事,茶磚很珍貴,用來煮牛奶很好喝,帶著清苦微甜的味道。”傅雲楷摸了摸碗,發現碗中的水涼了不少,又盛了一盆涼水浸泡茶碗:“嗓子是很不舒服嗎,等一會就能喝了。”
“不著急,嗓子還可以,可能是吸進了粉筆灰,嗓子像是糊了一層東西。”米潤清了清嗓子,感覺很不對勁,明天怕是說不出來話了。
“能喝了,微微燙喝著最好。”傅雲楷把草藥遞過去。
米潤乖乖的接了過來,這水的顏色不深,喝起來很苦,藥效倒是很不錯。
看著米潤皺起眉,傅雲楷又把葡萄幹拿了過來:“吃點甜的壓一壓,這水可能是治上火的。”
喝了一會,米潤感覺嗓子涼涼的,滋潤了不少。
兩人現在都坐在了地上,圍著火爐出了一身汗:“明天學校咱們不去了好嗎。”傅雲楷想著這件事,決定等會就去校長家告訴她一聲,好讓他們早做準備。
“不,我要去,這點小事難不倒我,剛才就是一時間情緒失控了,不就是大吵大鬧嗎,我有辦法治他們。”米潤一口氣喝完苦苦的草藥,猛地站了起來,今天就是事情有些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他以為這些孩子會很愛學習,沒想到一些孩子那麽調皮,總是搗亂,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你的嗓子都不舒服了,要是總這麽說話會留下病根的,都說讓我好好的照顧身體,你怎麽又不愛惜了。”
傅雲楷慢慢的站起來,發現米潤的褲子上有著兩個清晰的土印,伸手給他拍了拍,彈彈軟軟的觸感讓他渾身一陣,感覺送開了手,以往也不是沒有摸過屁股,這個怎麽的感覺怎麽就那麽奇怪呢。
“怎麽了。”米潤疑惑的看向傅雲楷,不懂他怎麽這副表情。
“嗯,你褲子都是土,給你拍了幾下,看來是要洗了。”傅雲楷手指不習慣的動了動,掩蓋了自己的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