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一幫人一窩蜂湧上來, 桑梨懵得頭都炸了，最後她拒絕了前來要聯係方式的，又拒絕了沃紹輝送來的水, 本來也想婉拒廬夏楊的好意，但是對方說身為班長得照顧她, 執意說和喻念念她們陪她去操場外走走。
末了, 沃紹輝拿著飲料生無可戀地走回看台，迎接他的是一幫損友無情的嘲笑：
“沃子, 你這個釣妹高手原來有一天也會遭遇滑鐵盧大翻車哈哈哈哈。”
“沒事沃子，失敗乃是成功之母，不對, 是成功它姥姥哈哈哈哈！”
“沃子別哭，過來，兄弟擦幹你眼淚。”
沃紹輝氣笑了, 直接把飲料扔過去, “你們踏馬的給我閉嘴。”
幾人走上看台, 到了八班的大本營，就看到鄺野坐在裏頭玩手機，聶聞笑個不停叫他：
“阿野，你剛才看到了嗎？剛才沃子給桑梨送水，又被拒絕了哈哈哈。”
沃紹輝痛苦地坐到鄺野身邊，哭哭啼啼：“阿野，你跟桑梨熟不熟啊？這妹子到底啥性格啊，看過去溫溫柔柔的, 但是也太冷了, 我那麽獻殷勤她都沒反應！”
鄺野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淡淡出聲：“對你這樣不是很正常？”
“阿野, 你過分了啊，咱們還是不是兄弟了……”
聶聞撈了瓶水在沃紹輝旁邊坐下，笑得腮幫子都疼，勸慰：“沃子，我看你要不然算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桑梨這不是明擺著對你沒意思嗎？你就是上去自討沒趣。”
沃紹輝嗤他：“沒有一見鍾情也有日久生情啊，桑梨肯定是還沒看到我身上的優秀點，隻要她看到了，一定會被我的魅力折服。”
旁邊人笑了：“你別惡心人啊……”
張博陽跳出來安慰道：“沃子，我…我平心而論一下，我覺得桑梨那樣的乖乖女一…一看就不太可能對你感興趣，人家成績好，又文靜，她…她肯定喜歡學習成績也好的，性格溫…溫文爾雅的男生。”
聶聞支持：“博陽這話沒錯，你沒看到剛才所有男生都走了，就隻有我們班廬夏楊留下來了嗎？”
“我靠你別提他，你們班那個班長神煩，他算個屁啊攔著我送水！”
聶聞笑：“你覺得人家煩，說不定桑梨對他還挺有好感呢？人家是同班同學，平時又一起上火箭班，近水樓台不說，你分數翻兩倍都考不過人家，倆人在一起聊學習聊理想，可有話題了，你過去和人聊啥？聊遊戲？聊籃球？還是聊函數幾何？函數幾何你懂嗎你？”
“我……”沃紹輝突然詞窮。
還真他媽不知道聊啥。
旁人笑勸：“好學生肯定互相吸引，算了吧沃子，人家搞不好看不上你，和學霸才一個世界的……”
幾人攀談，聲音飄入鄺野耳中。
遊戲過關，鄺野把手機扔到桌上，眼底深諳不明。
……
另一頭，樹下擋住了炙熱的空氣，桑梨走了會兒，廬夏楊垂眼看她，柔聲問：
“桑梨，你感覺好點了嗎？”
桑梨點點頭，“好多了。”
雖然從小在山裏跑到大，但是前段時間忙於開幕式排練的事，她都很少鍛煉，一下子跑個八百有點吃不消。
“今晚回去要捶捶腿，放鬆一下肌肉，否則明天估計走不了路。”廬夏楊道。
“嗯。”
剛好走過小賣部，廬夏楊說進去給她還有其他運動員買點水，三個女生便在門口等著。
“梨梨，經過開幕式你果然出名了，現在追你的男生排成長隊了都。”喻念念撞著桑梨肩膀壞笑。
桑梨聞言，想到剛才就頭疼。
剛才一幫男生莫名其妙圍上來，桑梨已經一團漿糊的腦子更加懵了，恨不得當場倒下。
瘋了瘋了……
“我就說那個沃紹輝喜歡你，還過來給你送水，而且梨梨我怎麽感覺我們班長也挺在意你的？”
一旁的呂玥現在也學壞了，會八卦了：“對，剛才好像特別擔心你。”
“沒有，那是因為他是班長。”
桑梨不想讓倆人亂想，更怕有什麽謠言傳出。
喻念念咧嘴：“梨梨你這麽好看這麽優秀，當萬人迷很正常，你要自信點。”
“喻念念……”
桑梨氣得打她，喻念念笑著躲到呂玥後麵，很快廬夏楊提著水從小賣部出來，幾人恢複正常，裝作無事發生。
四人回到大本營，此時其他班的男生已經走了，隻剩下聶聞、張博陽，還有那位——
桑梨看過去，鄺野坐在椅子上，一身黑色無袖短袖，穿著紅色釘鞋，下頜線冷硬利落，渾身野蠻生長的氣息強烈。
聶聞看到三個女生：“你們回來了啊，桑梨，你八百米跑了第四啊，很厲害啊！”
桑梨微轉眼，就和鄺野抬起的黑眸對上。
她偏開，靦腆應著，廬夏楊給桑梨拉來了把白色塑料椅：“桑梨，你坐著休息下。”
他把買著的一大包東西放在桌麵上，招呼呂玥和喻念念也來拿，他拿了瓶荔枝味汽水給桑梨，“喝點。”
“謝謝。”
喻念念和呂玥走過來，翻看著袋子裏的水，前者語調意味深長：“怎麽荔枝果味就一瓶啊？”
桑梨抬眸無奈瞪了眼喻念念，廬夏楊笑了笑，“你們要喝嗎？我去買。”
喻念念笑嘻嘻：“不用不用，我們喝其他的就行。”
鄺野看了眼購物袋，低頭繼續看手機。
廬夏楊有事先離開，桑梨喝著汽水，聶聞朝她笑：“桑梨，班長對你照顧有加啊？”
一旁的喻念念和呂玥都笑了，桑梨連忙解釋：“沒有，班長對所有人都這樣。”
幾人說笑著，桑梨抬頭，就看到鄺野低頭看著手機，充耳不聞。
她慢慢收回眼，過了會兒，操場上比賽繼續，大家注意力被吸引，沒有再聊這事。
-
下午運動會最後半天，八班的個人賽隻剩下了鄺野的二百。
下午賽事一開始，操場上就匯聚了許多人，八班基本都下來給鄺野助威了。
比賽開始後，男生如獵豹般衝出起點，迅速提速，爆發極強，比之前的比賽更加拚，像是在宣泄某種情緒。
到最後，鄺野如風一般，幾乎以拉開第二名三米的距離強勢衝過終點，強勢奪冠，並創造了新紀錄。
看台上的學生都瘋了。
全場歡呼一片。
大家都說鄺野今天“瘋”了，估計是因為高中最後一場個人比賽，所以這麽拚。
一場比賽過後，喜歡他的女生又蹭蹭上漲。
對於班級來說，鄺野給八班添了極高的分數，不過八班不止隻有鄺野，也有幾個運動能力很強的男女生為班級榮譽添磚加瓦，例如仇浩也拿到了男子一百的季軍，以及四百米的冠軍。
下午的團體賽上，八班拿到了男子接力第一，女子接力第三，徹底穩坐了高三團體總分冠軍的寶座。
傍晚，夕陽西下，操場上舉辦著閉幕式。
作為班級代表，鄺野上台領取了團體獎，除此之外，他還拿到了本屆最佳運動員獎項。
黑眉俊目的男生站在主席台前，從校領導手中接過獎狀獎牌，操場上掌聲雷動。
班級後排，仇浩聽著周圍女生激動的歡呼，無語輕嘖：
“瞧瞧你們，一群花癡。”
女生笑：“仇浩，你要能拿最佳運動員我也這麽歡呼。”
仇浩切了聲，“我承認我確實拿不了好吧，但是這個獎就是虛頭巴腦的東西，現在高三了，學習好才是硬道理。”鄺野再牛逼又怎樣，還不是個成績吊車尾的差生。
女生嗬嗬：“你這話酸味衝天啊。”
“我沒有，我酸個屁，夏楊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仇浩問身後的廬夏楊。
廬夏楊聞言，看向主席台上的男生，眼眸看不出情緒，幾秒後出聲：
“鄺野是挺優秀的。”
台上，鄺野和校領導合完照，先下台等著。
他把團體獎狀遞去給白南，白南笑著揶揄他：“原來你說的讓我做好心理準備，是拿第一的準備啊？”
鄺野嗤笑，“純屬意外。”
“不是意外，這是實力的體現。”
倆人站主席台後方，鄺野慵懶倚著牆，看向天空，想到什麽，似笑非笑：“想不通一個市籃球隊前隊員，當初還故意提出和我單挑，就是為了贏我。”
白南愣了下，“你怎麽知道？”
“我在網上查不到？”
其實白南的籃球非常厲害，曾經進過市隊，白南說當時他為了來和鄺野單挑，還看過鄺野的比賽視頻，專門研究過鄺野的打球習慣，這叫一個“處心積慮”。
白南笑，“我承認我是作弊了啊，但是這不是隻能用這招才讓你答應嗎？”
“你就真不怕我把這次的事情故意搞砸？”
“身為老師不是該對自己的學生有充分的信任麽？”
鄺野眼波微動。
白南抬頭也看向橙黃的天壁，笑了笑：“鄺野，我了解過你，曾經你在食堂因為衛生問題和負責人鬧過事，在球場上因為同班同學被欺負和人打架，還有之前你為了被欺負的同學出手，雖然行為不好，但是出發點都是為了其他人。成績不能評判一個人，我覺得你是個很有責任心的孩子。”
鄺野許久沒說話，輕笑了聲，“你誇張了，我一開始真不想搞來著。”
雖然到後麵，他確實把這件事放在了心上，真心希望能把開幕式弄好。
白南笑著轉頭看他：“所以我挺好奇，從原本的不願意幹到當天晚上就給我拿出那麽好的方案，這當中這麽短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鄺野想到什麽，沒說話。
主席台上叫人學生合影，鄺野再度登台。
最後弄完，鄺野和白南走回班級隊列，許多人圍上來要看獎牌，激動慶賀。
桑梨轉頭看他，就默默站在一旁。
半晌人群散去，她看著主席台，就看到鄺野站到她旁邊。
她轉頭看了眼他，又忍不住好奇，低頭偷偷去瞟他手上的獎牌。
幾秒後，男生遞了過來。
桑梨呆了呆接過，仿佛有種自己拿到榮譽的沉甸甸喜悅感，她打量著，有點傻地嘀咕：“這個金牌不是金的吧？”
鄺野笑了，“你想得挺美。”
就連奧運會也不是純金的，這就是個合金，桑梨癟小聲感歎：“不過這樣也很有意義了，早知道我應該再拚命點爭取拿個前三，這樣還有個獎牌呢。”
“是，跑完就累得差點趴下了，你還有得拚？”
“……”
這人能不能不要這麽損。
不過他怎麽知道她跑完八百的狀態，桑梨抬眸看他，隨後聽他隨心所欲出聲：“重在參與就好，拿什麽名次不重要。”
這話是安慰，可從他嘴裏說出來怎麽特別像拿了高分的學霸安慰不及格的學渣呢……
桑梨噢了聲，把獎牌還給他。
閉幕式結束，白南組織全班同學在操場拍了個大合照，拍完照，白南宣布了一個驚喜：
“今晚校門口徐峰餐館，全班聚餐，慶功宴！”
“聚餐？！！！”
大家聞言高興歡呼，一蹦三尺高，都把白南給拋了起來。
大家連忙回班收拾書包，幾個班委先過去點單，湛倩雪私底下來找白南：“班主任，我就不去了。”
“怎麽了？”
她冷著臉，“感覺沒什麽意思。”
“今天晚上班級難得聚會，你身為班級的一份子，沒什麽事就來參加好麽，”白南朝她溫柔笑，“老師很希望你來。”
湛倩雪對上白南的目光，動了動唇，半晌淺淺點頭了下。
桑梨、喻念念和呂玥和鄺野等三個男生一起走，如今他們這個六人幫小團體越來越牢固，平時在學校有時還會一起吃飯。
幾人到達餐館，白南已經提前訂好了一間能容納五張圓桌的大包廂，六人進去，班裏已經來了一大半。
張博陽指了個空位較多的桌子：“我們六個坐…坐那桌吧。”
聶聞：“行啊。”
三個男生過去，廬夏楊正在安排座位，看到桑梨，指了指另外一張都是女生的圓桌：“桑梨，你和念念、呂玥坐過來吧？”
桑梨猶豫了下，擺擺手，“沒事，我們坐那邊吧。”
“……行。”
三個女生還是走去和聶聞三個一起，剛好鄺野視線落了過來，聶聞轉頭看到她們：“我還以為你們過去了。”
喻念念輕哼：“怎麽，不歡迎我們過來啊？”
張博陽忙說沒有，叫她們坐下，給她們燙碗筷，聶聞提議：“明天周六我們要不要出去玩啊？聽好多人說航東的和州溪挺不錯的，還有竹筏漂流。”
和州溪是雲淩近郊今年新開發的景點，聶聞平日裏最會吃喝玩樂，自然逃不過他的眼，喻念念激動點頭說要去，去拉桑梨和呂玥，“我們暴富小隊一起出動啊？”
呂玥糾結：“可這周作業挺多的，你不是老喊著做不完？”
“哪裏，很多作業我運動會這幾天就做完了，而且我們就去半天，就當給高三的生活勞逸結合嘛。”
桑梨笑：“運動會兩天你剛逸的。”
“哪裏，這兩天明明是勞好不好，而且我自打國慶過後我周末都是待在宿舍寫作業，一點娛樂活動都沒有，梨梨，我們就一起去嘛……”
喻念念摟著桑梨軟撒嬌，桑梨受不了這一套，忍俊不禁：“行，我可以去。”
其實對於內向的桑梨來說，她也喜歡和朋友出去玩。
喻念念高興，去問呂玥，呂玥也應下，說今天回去趕作業，張博陽自然也說可以，倆男生去問鄺野，男生玩著遊戲沒說話，大家知道他就是答應的意思，於是幾人定下明天去和州溪。
又有三個同學過來，六人整合著位置，桑梨坐到了鄺野旁邊，過了會兒有服務員進來說他們點的兩盤菜沒食材了，問要不要換換。
有人問：“誰會點菜啊？去換換唄？”
聶聞：“阿野，要不要你去點？這家店你熟。”
“鄺野，給我們點幾道好吃的……”
有人提議著，廬夏楊看向鄺野：“那鄺野你去吧。”
鄺野收起手機，懶懶起身走出包廂，他看了眼菜單，加了兩道，又道：“再來份椰汁香糕。”
“好。”
吃飯時，白南忙完學校的事也趕來了。
全部人到齊後，白南先是組織大家碰一杯：
“慶祝我們班這次成功逆襲，以開幕式表演分數和運動會積分雙第一的成績拿下團體第一！”
大家激動碰杯，坐下後，白南仍站著，看著他們笑：
“今天是一場慶功宴，我們班的每個人都是這個榮譽的一份子，這次開幕式全員參加，無一缺席，感謝大家都願意抽時間出來排練，每個人都很棒！”
大家笑著給自己鼓著掌。
白南而後道：“首先，我覺得我們要再度給鄺野同學鼓個掌，開幕式的組織者、我們班的王牌運動員，是不是特別優秀？”
“是！絕對的大功臣！”
“阿野這幾天簡直帥爆了！”
掌聲響起，桑梨看向身旁的人，也含笑鼓掌。
白南看到鄺野無奈的目光，笑意更深：“是很優秀啊，但是學習能抓點緊就更好了。”
“哈哈哈哈……”
“除此之外，我們要感謝下這次另外花時間排練的六位舞台劇演員，還有跳舞的桑梨，你們辛苦了，而且給班級大大加分。”
大家呱呱起哄：“桑梨跳舞太好看啦！”
“對啊，開幕式那天桑梨穿著那條裙子美爆了，我不是拉踩十二班啊，十二班有林明嫣怎麽樣，我們班有桑梨，完全不輸！”
桑梨羞赧，臉都被誇成了桃子。
白南笑：“然後，就是我們的呂玥同學，呂玥同學的歌聲給我們加了大分，我還遇到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她說都不知道我們班還有這麽會唱歌的。”
許多稱讚的目光朝呂玥投來，“呂玥，來一首！來一首！來一首！”
起哄聲快要掀翻天花板，呂玥臉紅，最後現場清唱了幾句，引得大家鼓掌：“明年中國好聲音第二季沒呂玥我不看！”
大家笑著，而後白南又表揚了這次參賽的所有運動員，“感謝你們站出來為班級爭光，不過拿了什麽名次都是好樣的，還有我們的班長、康航、鄭欣幾個班委，這幾天辛苦了。”
說到最後，白南給大家敬了一杯，目光掃視一圈：“我剛來班裏不到一個月，但是我很高興遇到你們，成為你們的班主任，謝謝大家。”
大家看向深鞠一躬的白南，眼底動容鼓著掌，有人喊：“班主任，我們也很高興遇到你！”
“對！”
聶聞站起來，“我自來熟啊班主任，我特喜歡你，以後我就叫你南哥了。我覺得我們班要一起敬一杯南哥，他感謝了那麽多人，我們最應該感謝他，沒有他的提議和支持，我們班今年開幕式根本搞不起來，大家也不會坐在這裏吃飯，對不對？！”
“是，南哥我們最愛你！”
大家熱烈起哄著，都舉杯去敬白南，白南笑了：“我們還會在一起相處很久，我還是那句話，希望我們共同進步，彼此陪伴，還有很多話我們留到明年的畢業宴上說，希望到時候大家都能收獲最美好的結果！”
歡呼聲響起，杯子相碰。
講完話，白南讓大家開動，包廂裏歡聲笑語，氛圍熱鬧，有人各自敬酒，明顯經過這次鄺野組織的開幕式，整個班級的氛圍和睦許多。
桑梨這桌，六人聊起前段時間排練的趣事，喻念念想到一事，忍不住好奇問鄺野：
“鄺野，你之前怎麽會提出讓玥玥唱歌呀？”
白南說過，讓呂玥唱歌是鄺野的主意，聶聞咬著排骨，也好奇扭頭看鄺野：“是啊，我也一直想問來著，這事你怎麽知道的？呂玥，是你找鄺野報名的？”
呂玥搖頭：“我是直接被班主任叫去的。”
喻念念：“玥玥那麽害羞應該不會提吧？”
鄺野淡淡言：“是之前我有次剛好聽到呂玥在唱歌，覺得她聲音很好，就讓她來唱了。”
高二時，鄺野某天中午到班午休，剛好就聽到呂玥趴在桌麵，戴著耳機哼歌，呂玥嗓音很具有辨識度，從那時候鄺野就記住了。
呂玥一直在班上很自卑，他想可以通過這件事，讓大家看到她的閃光點，讓她抬起頭來。
呂玥懵然：“我自己都忘記這件事了……”
“那說明鄺野也太細心了，”喻念念佩服，“雖說開幕式組織人陰差陽錯被鄺野選上，但現在看來是簡直就是天選之人啊，要不是鄺野，我們班就不會有這麽好的表演，對吧梨梨？”
桑梨打心眼裏認同，輕點點頭：
“嗯，是鄺野的功勞。”
她語調溫和擦過耳畔。
鄺野對上她的眼，咽了咽喉，喝完杯中的飲料。
這時候廬夏楊和幾個男班委敬到了他們這桌，大家說笑著，幾個班委給鄺野送上慶賀，最後廬夏楊看向桑梨：
“桑梨，雖然你剛轉來我們班，但是這次謝謝你站出來當我們班的旗手，還參加運動會，非常厲害了。”
桑梨愣了下，淡淡提唇：“沒有啦……”
旁邊的聶聞不禁調侃：“班長，你這話說的，好像桑梨為你做什麽似的，人家是為了班級好不好。”
周圍人繃不住笑，聶聞這嘴不停：“早晨桑梨八百米跑完你陪同，現在又過來敬酒，你這是對桑梨特別關注啊？”
“哇哦……”
聶聞的話頓時引燃他們這桌的氛圍，有人起哄。
廬夏楊看向桑梨，沒喝酒臉就泛了薄紅，笑：“你們別開玩笑啊，我一路敬過來的。”
“哎呦，班長不好意思了！”
大家起哄打趣著，桑梨心底一顫，連忙拉住喻念念，轉眼就對上鄺野不知何時看過來的目光。
大家喝著，而後桑梨就看到鄺野站起身，撈起桌麵上的打火機。
聶聞疑惑：“你去哪兒啊？”
“抽煙。”
？？？
鄺野走出包廂後，沒過多久廬夏楊幾個也離開了。
幾人吃著飯，桑梨拉住喻念念，警告她：“以後不許起哄了。”
喻念念嘿嘿笑：“梨梨，我是真感覺班長喜歡你，其實你們倆也挺搭的。”
“你別亂說，我們隻是同學。”
喻念念知道桑梨真沒多餘想法，怕她生氣，點點頭：“好啦，以後我保證不說了。”
“嗯。”
“梨梨，你嚐嚐這個，好好吃……”
桑梨吃著飯，過了會兒廬夏楊和白南說了聲，過來朝桑梨眼神示意了下，桑梨點點頭，先和周圍人道別，因為他們還要參加數學火箭班。
桑梨跟著廬夏楊離開寶箱，往門口走，他道：“桑梨你等下我，我去趟洗手間。”
“好。”
桑梨在原地等待著，拿出手機看到老張十分鍾前來過電話。
她剛想回，視線微轉，正巧看到從走廊走過來的鄺野。
男生逼近一米九的身高，甚至顯得過道有些擁擠，身型硬朗，眉眼濃黑，桀驁感十足。
鄺野撩起薄薄的眼皮，同樣看到了背著書包的她，朝她繼續走來。
“去哪兒。”
他剛抽過煙的嗓音帶著啞。
聞到飄至鼻尖的煙草味，她微微皺眉，也不知道這人好端端不吃飯跑出來抽煙幹什麽，“我去參加火箭班。”
他垂眼看她：
“老張剛剛說打你電話沒接，打我這裏了。”
“噢，我沒聽到，我和他說一聲。”
這時候廬夏楊的聲音傳來：
“桑梨，我們走吧。”
鄺野眉峰微擰，抬起眼皮，看到廬夏楊朝他們走來，對方的視線同樣落向他。
桑梨應了聲，看向鄺野：
“我先走了。”
她正要走，鄺野卻突然抬手攔住。
他看向膚若凝脂的女生，想到今晚宋盛蘭給他打來的電話，慵懶出聲：
“你那破火車班什麽時候結束？”
“……”
桑梨：“八點，怎麽了？”
“桑梨，再不走我們就要遲到了。”
廬夏楊的聲音再度插進來。
廬夏楊看了眼時間，隨後淡淡一笑，開玩笑似的揶揄：
“鄺野，桑梨參加火箭班和你沒關係吧？你問那麽多幹什麽？”
鄺野擋在桑梨麵前，沉如深潭的視線落向前方的廬夏楊，輕笑了聲，眼底晦明難辨：
“我媽今晚親手給桑梨煮了燕窩，叫她早點回來吃。”
“怎麽，我們家的事還要經過班長批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