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轟!”

就在所有人都在震撼於這神龜降世的神跡時, 天邊一道金色劍氣已經不客氣的落了下來。

司昆眉心一皺,抬手便是一道劍光揮出,與那劍氣相撞在一起, 霎時間半空爆開一道靈氣狂潮,狂潮之後一道金衣人影緩緩走出,手持折扇, 麵帶微笑,正是金燁。

他一笑,道:“等候各位已久了,那就開戰吧。”

韻琴仙子眉心倒豎, 粉麵含煞,冷笑一聲道:“你們這群強盜,今日我就讓你們付出代價!”

她揮手拿出一柄長簫, 身影一閃便到了半空, 橫簫一吹,霎時間滾滾殺氣化作一道道音浪朝金燁攻去,卻是一首殺機四射的十麵埋伏。

金燁自不會懼她,輕聲一笑,折扇輕揮間有道道金色風刃揮出, 與那滾滾音波狠狠撞在一起。

“轟——!”

一圈又一圈靈氣潮浪輻射開來, 所有人迫不得已遠離了那片天空,給兩人讓出位置。

合體之間的戰鬥, 除了合體,連化神都插不上手, 那聲勢實在太龐大了, 稍微挨上點餘波都得一命嗚呼。

謝危仰頭看著,臉上的表情很是凝重, “青鸞說金法宗宗主還在附近,他比金燁還要強,你要轉移大地金焱獸,誰來對付他?”

司昆眼神一轉,看向不遠處臉色黑沉的滕玉君。

“他?”謝危一臉懷疑,“他連金燁都打不過,還能對付得了更強大的金宗主?”

司昆不疾不徐道:“那是因為他還沒用出底牌。”

滕玉君似乎是聽到兩人的對話,轉頭朝這邊看了過來,臉色還是不太好看,但還是道:“雲霄君放手去做就是,既然是它的意願,我自會全力配合,不會有人打擾到你。”

司昆淡淡道:“那就有勞滕玉君了。”

身影一閃便落到大地金焱獸龜背上一座山封頂。

“吼——!”

大地金焱獸彎過腦袋低低吼了一聲,算是與他打了招呼。

司昆輕輕一頷首,閉上眼睛,腳下層層空間波紋開始滌**開去,漸漸向整個金焱獸身上蔓延。

謝危在半空中看著,若有所思道:“好家夥,帶走金焱獸就是帶走整個禦獸宗啊,禦獸宗的靈石庫存不知有多少,夠不夠賠我的四千塊靈石呢?”

“不多,也就五萬多塊吧,畢竟要養這麽多妖獸呢,花銷太大了。”

青鸞不知什麽時候飛到他身邊,扇著翅膀極力蠱惑,“你帶走就都是你的啦,大個子還會飛,可以當一個移動的家,那一整片山脈都是你的,你住在它龜背上,它飛哪你到哪,每天出門都是不同的風景,帥不帥,酷不酷?”

謝危睜大眼睛,被那美好的未來衝擊得眼睛恍惚,“……那可真是夢寐以求了。”

青鸞又問:“夠聘請你出手嗎?”

謝危眨了眨眼,一拍手,“夠!必須夠!”

就算為了自己,也值得他搏一次啊!這麽大的家夥,又可以當護院神獸又可以住還可以是一棟飛在天空的移動山脈……

艸!想象過於美好,被自己給鎮住了!

這時候,遠處天邊又飛來密密麻麻的光影,卻是金焱獸的出世太過聲勢浩大,把在附近遊**的修士都吸引過來了。

宗瀾冷笑一聲,“找死!”

他飛到半空,運氣於聲,猛然大吼:“所有弟子聽令,與我一同迎戰,今日誓死保衛金焱獸,不讓他們越雷池一步!”

禦獸宗所有弟子整齊劃一的應道:“誓死保衛金焱獸!”

妖獸們齊齊長鳴,各個氣勢滔天,戰意滿滿,聲如洪鍾,震**九天!

霎時間流星四射,所有弟子與妖獸分散開來,護衛在龐大的金焱獸附近,如同眾星拱月,共同護衛著中間的巨獸。

“吼——!”

金焱獸仰天長吼,似是在回應他們的保護,那雙巨大的眼睛裏是濃濃的愛護,以及滿滿的自責。

它輕輕歎息一聲,閉上眼睛全力配合司昆的轉移。

隻有它離開了,他們才能安全。

危機即刻便到。

遠空萬千光華很快降臨附近,接著便是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響起。

所有人都震撼於眼前巨獸的壯麗與恢宏,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濃濃的貪婪。

這麽大的巨獸,不知道夠取多少獸血,怕是所有人都夠裝好幾袋子了,一袋遠古真血能換取的利益可是多到足以讓人跨越一個小境界的,更遑論這麽多!

見者有份啊!

他們已經被貪婪蒙蔽了眼睛。

下一刻,無數道靈光從天而降,齊齊衝著金焱獸落下。

“結界,起!”

宗瀾猛然一聲大吼,手指結印,所有弟子同一時間同一個動作,下一刻,龐大的結界在半空鋪展開來,在攻擊到來之前險險護住了金焱獸。

“轟轟轟——!”

結界上霎時間落下數不清的攻擊,所有的弟子都用盡了全力支撐著,沒有一個退縮,沒有一個放手,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這頭巨獸。

謝危仰頭看著上方的結界,觀察了半晌,發現來的人還是有一小部分人沒出手的,可能是不忍心對這頭巨獸下手,也可能是在等漁翁得利,有幾個還在阻止身邊的人出手。

謝危輕歎口氣,“好人還是太少啊。”

“禦獸宗收取弟子不看資質,不看經曆,隻看本性,”青鸞緩緩道,“隻有對妖獸心存愛護之心,對天地心存敬畏之心,才能成為禦獸宗弟子,所以禦獸宗一直是中流門派,大半資質好但心性不正的人都被淘汰出去了。”

謝危“唔”了一聲,舉起手給他看,“我並不覺得你們的心性有多正。”

青鸞看著他手上的淡紅色金焱火,慢吞吞補充,“……人獸情深過度也不太好,禦獸宗的信念是出了點問題,回頭我再教育他們。”

這時候,結界某處突然“轟”一聲炸響,結界碎了個洞,雖然很快就在禦獸宗弟子的努力下愈合了,但還是漏了幾個人進來。

為首的是個眉眼狠戾的俊美少年,手持一柄長鞭,氣勢洶洶朝他飛來,身後跟著三個淡黃色弟子服的人,都是元嬰。

謝危一挑眉,“哦豁!”

熟人啊!

青鸞炸起羽毛張開翅膀擋在他身前,警惕的看著來人。

金旭帶著一身火氣飛到他身邊不遠處,冷笑一聲,“可算讓小爺找到你了,看你還往哪裏逃!”

謝危眨了眨眼,指了指自己,“衝著我來的?”

金旭瞪眼,“自然!我對那什麽金焱獸又不感興趣,若不是你在,小爺都懶得過來!”

謝危“哦”了一聲,和他講道理,“你看你是來教訓我的,但我現在被封住靈力了,沒法擋住你的攻擊,要不然這樣,你也不用靈力,鞭子抽打我的時候我就可以堅持得久一點,你也可以出氣,你看如何?”

金旭嘲諷一笑,“你被封住靈力關我什麽事,小爺就是要抽你出氣!”

謝危理直氣壯,“萬一一鞭子下來抽死了怎麽辦,你還沒出氣我就沒了!”

金旭暴怒,“那是你死有餘辜!”

他猛地一甩手,一鞭子就揮了出去,然而那長長的鞭影上卻沒附帶任何靈力。

謝危微不可查的笑了笑,“青鸞,你去擋住其他人,他交給我。”

然後一拍七殺劍,“走,去大家夥背上打架,離你主人遠點,別打擾他。”

青鸞點點頭,扇動翅膀飛到半空,青色火焰噴吐而出,朝著金旭身後的那群人落下。

七殺劍半空急急一個轉彎,險險躲開那抽來的鞭子,載著謝危落到了龜背上。

金旭冷笑一聲,緊隨其後。

“啪——!”

一鞭子險險落在謝危腳邊,謝危原地一個翻滾躲開,半空又是一道鞭影猛地揮來。

金旭手持長鞭,一步一踏,麵上冷笑重重,“敢打小爺的屁股,小爺長這麽大還從沒被人打過呢,你有種,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鞭影重重落地,萬幸的是並沒附帶靈力,謝危在土丘之間騰挪轉移,險險避過一鞭又一鞭,冷靜的思索著尋找破局的辦法。

金旭也有些享受這種貓捉老鼠的戲弄感,他並不急著一鞭打死獵物,他要讓獵物在充分的緊張感裏慢慢死去,他享受這種主宰的樂趣。

對,他刻意避開要害和臉抽,聽他的話沒用靈力,就是這個原因!

金旭殺氣騰騰的想。

“啪!”

又是一鞭落了下來,謝危終於看準了機會,猛地一側身抬手接住,揚聲道:“小七攻他身後!”

金旭下意識一轉身,身後空空如也,忽地手上有殺氣襲來,金旭猛地躲避,但謝危卻突然拽著鞭梢將他往回一扯,身形不穩之下金旭沒來得及躲過這一擊。

“噌——!”

七殺劍從他手腕上斜斜劃過,帶著一捧血珠飛濺,落到了七殺劍劍柄上。

金旭當即怔住。

七殺劍在半空繞了一個彎,回到謝危身邊輕輕蹭了蹭他。

謝危扔開手裏的鞭梢,那一鞭還是太勉強了,他手上的皮膚破了,嫣紅的血珠滾滾流出。

他“嘖”了一聲,甩了甩手,抬頭一看卻愣住了。

金旭看著手上的傷痕,整個人都急劇顫抖了起來,他的情緒像是突然失控了,臉色慘白驚恐又混雜著暴怒不安,嘴裏不斷喃喃道:“我……我流血了……父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現在……我現在就報仇,我給我報仇!”

他豁然一抬頭,那雙黑色的眼睛竟不知何時布滿了血絲,猛地一揮手,半空燃起滔天金焰,朝謝危轟然落了下來。

謝危瞳孔一縮。

他下意識一手握住身邊七殺劍的劍柄,正要揮出七殺劍本來的劍氣,卻突然整個身體猛地一震!

“轟——!”

體內像是有一座岩漿突然爆發了。

他僵硬著脖子緩緩低頭,七殺劍的劍柄上沾滿了金旭的血,那血卻是詭異的泛著點點金色,與他手上被鞭子抽出來的傷口互相交融,散發出一點點淡淡的金色。

那金色緩緩擴散,越來越大,越來越耀眼,漸漸蔓延至他全身上下,將他一整個人都包裹了進去。

下一刻,滔天金焰從天而降。

“轟——!”

“唳——!”

半空的青鸞剛剛解決完三個元嬰,低頭一看就見到這一幕,頓時仰天一聲怒啼,扇著翅膀猛地衝了下來,剛要衝進火焰救人,卻與暴怒之中的金旭狠狠地撞上了。

霎時間青色火焰與滾滾金焰撞擊在一起,彼此誰都互不相讓,一時分不出高低上下。

滾滾火焰在龜背上燃燒。

謝危也覺得自己快要被燒死了。

他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他的火焰好像天生就很高級,在地球時也是如此,能吞噬一切火焰進階,拿火焰攻擊他就是個笑話,結局除了被吞噬沒有其它的後果。

他第一次遇到能燒到自己的火焰。

那詭異的金色血液在他經脈裏流動,所過之處所有的血液似乎都在沸騰一般燃燒……不,不是燃燒,是在共鳴!

好像是失去已久的血液重回身體,身體的所有反應都在歡迎這滴血的回歸。

用燃燒來歡迎!

轟!

金色血液一路咆哮著在經脈裏歡呼,它的目標很明確,直奔丹田而去,所過之處的所有經脈都在強烈的顫動抽搐,直至到達丹田之後,那滴血猛然化作一顆小小的炮彈,轟地一下朝著丹田中央的金丹狠狠撞去。

“嘭——!”

謝危耳邊似乎聽到了一聲悶響,他的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世界一片空白。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回過神來,有些恍惚的朝丹田看去,接著瞳孔猛然一縮。

“哢嚓!”

像是蛋殼碎裂的聲音響起,圓潤的金丹表麵裂開一道裂縫,那裂縫越來越大,最後碎裂開一個小小的邊角,一滴純金色的火焰從金丹裏滴答一聲落了下來,像是水滴入大海般,落入了那片霸道至極的金紅色火焰裏。

世界有一瞬間的寂靜。

下一刻……

轟!

整片金紅色火焰突然就沸騰了起來,一點金色從中心緩緩擴大,眨眼就蔓延了整個丹田,接著衝入經脈,衝入全身,衝入了手上那淡紅色的金焱火。

金焱火連一息時間都沒撐住便消融於無形。

所有被封印的靈力一瞬間全部釋放,在金色火焰的滋養下甚至還更加霸道灼熱了起來。

謝危豁然一抬眼,身上沸騰的金色火焰全都被他輕而易舉納入身體,全身一瞬間充滿了力氣,抬手一招,紅蓮刀瞬間入手,刀身上的火焰滾滾燃燒,不再是金紅一片,而是更加霸道的燦金色。

他抬頭看向和青鸞交鋒的金旭,瞳孔微微一縮,喃喃道:“那是……我的血?”

忽而他一轉頭看向不遠處,臉色猛地一變。

片刻之前,金旭受傷之後。

幾乎是在他受傷的同時,遠處一道金色巨劍騰空而來,裹挾著龐然威壓“轟”一下狠狠撞在了結界上。

結界上陡然裂開幾道蛛網一般的裂縫,接著再也支撐不住,“轟”一下碎成破碎的靈光漫天飛舞。

所有禦獸宗弟子齊齊吐出一口血,豁然抬頭朝天空看去,接著臉色慘變。

那是一個著白衣的男子,其上用金線繡著一隻一隻靈動的異獸,麵容約莫三十歲左右,一張臉寫滿冷酷與不近人情。

那是與司昆的冷完全不一樣的冷,司昆是殺氣淩然的冷,這人卻是久居上位的殘酷與暴虐,不敬天地,不敬生命,唯我獨尊,獨斷專行。

金法宗宗主,金灼厭。

他一現身,先是看了眼和韻琴仙子纏鬥的金燁,冷哼一聲,“這麽久還沒拿下一頭獸,真是廢物。”

金燁臉色一變,手下一個不穩,差點被韻琴仙子的音波波及。

金灼厭卻完全沒有插手的意思,低眼看了眼龜背上和青鸞打起來的金旭,眉心一皺,揮手就是一道金色劍氣攻出,半空卻被一道藤蔓攔住了。

滕玉君擋在半空,陰森森的看著對麵的人,冷笑道:“總算來了,可是等你好久了。”

金灼厭嗬了一聲,嘲道:“你又擋不住我,等我來取你的命嗎?”

他緩緩抬手,半空虛空震**,一柄幾十米高的巨劍緩緩成型,再次朝龜背上落下。

滕玉君深吸一口氣,猛然仰頭一聲大吼,身上突然爆發出濃鬱的綠芒。

木係修士有一個最後保命的絕招——絕對囚籠。

此招一出,內外攻擊皆不破,代價卻是一身修為化為烏有。

“吼——!”

金焱獸猛然大吼,龜.頭一彎朝他探去試圖阻攔,滕玉君的速度卻更快一點,他整個身體突然抽長再抽長,接著長出了很多枝條,那枝條以極快的速度朝周圍蔓延,編織成一個巨大的網狀,不過眨眼功夫就護住了金焱獸方圓百裏的全身上下。

合體修士的絕對囚籠,足夠護佑一方宗門平安。

金色巨劍落下,藤蔓堅強的頂著巨大的壓力攔住了攻擊,直至巨劍散作靈光,依舊紋絲不動。

“吼——!”

金焱獸悲戚的聲音從裏麵響起,巨大的頭顱抬起緩緩蹭了蹭頭頂的藤蔓。

金灼厭冷冷的看著,忽地一扯唇角笑了,“你以為這樣就能阻擋我?若是一月之前或許的確可以,隻是現在麽……”

他身上氣勢一震,猛然從合體跨入了大乘,揮手之間法則之力浮動,鋒銳的金銳法則遊**徐徐身邊。

“可以破開一切阻擋的金銳法則,和可以阻擋一切攻擊的絕對囚籠,讓我看看誰厲害吧。”

他一抬手,天空萬千金色劍氣即刻成型,各個都帶著法則之力,隨著他一揮手,轟然落下。

“轟轟轟轟!”

綠色的藤蔓紋絲不動,堅定地阻擋著來自外界的攻擊,然而這次開始有一根根綠藤被劍氣劃傷,雖然它阻擋了絕大多數的劍氣,但還是有零星劍氣不斷落在那傷口上。

傷口越來越大,越來越大,終於……

“嘭!”

一根綠藤斷裂,兩根綠藤斷裂,三根……五根……十根……五十根……一百根……

“轟——!”

整個大網再也支撐不住這來自大乘的一擊,隨著綠光一閃,半空一道人影狼狽的跌在龜殼上,猛地吐出一口血。

卻是再也無力阻擋了。

“吼!”

金焱獸極力後彎腦袋,哀傷的看著他,滕玉君一邊吐血一邊還在搖頭,虛弱的笑道:“沒……沒事……”

“啪嗒!”

金焱獸眼眶裏緩緩滴落下兩滴淚。

金灼厭並沒在意一個失敗者的下場,他的視線落到了龜背上的另一個人身上。

也是他唯一忌憚的人。

他微微一笑,“雲霄君也在?”

空間波紋已經包裹住了金焱獸的大半身體,司昆暫時沒法出手,他抬眼看向半空,淡淡道:“比你早一步。”

金灼厭輕笑,“修真界可不講究先來後到,說的是弱肉強食,你說是不是?”

他一揮手,又是萬千劍氣凝聚,揮手便朝司昆攻去。

“轟!”

所有的劍氣似乎撞上了什麽無形的東西,在半空微微一滯,接著後退,消散,如它們成型之時一般消泯於無形。

金灼厭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時間法則?還有空間法則?雲霄君天賦不錯。”

司昆緩緩放下手,臉色略有些蒼白,同時操控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對於還沒入大乘的他來說實在有些勉強,要是再來一次,金焱獸恐怕就轉移不走了。

他眉心緊皺,心裏難得有些焦躁起來。

大意了,沒想到這人竟已入大乘。

金灼厭這次沒再虛空成劍,他手心一握,一柄金色的長劍便出現在掌心。

“對付雲霄君,果然還是得上點真本事。”他微微一笑,“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身影一閃,下一刻已然來到身邊,蘊含著金銳法則的一劍猛地刺出,目標就是司昆的丹田。

那真是一點都沒有留手,一出手就是殺招。

司昆瞳孔一縮,他下意識抬手要再動用時間法則,卻突然僵住。

不行,若再繼續,金焱獸就隻有死路一條了,它會被那群貪婪的人折磨得傷痕累累,直至榨幹最後一絲價值,就和以往他所見的慘劇一樣。

就和……小師叔祖……

他呼吸一滯,眼眶逐漸布滿血絲,瞳孔一瞬間變成了窄窄一線。

不能再死了。

他想。

金焱獸一定要保住,他發過誓的,目之所及,他會護住每一個遠古遺族,絕對不會讓小師叔祖的悲劇重演,大不了……大不了暴露身份……

他隱藏在袖中的手上已經開始有細密的鱗片蔓延開來。

金灼厭的劍鋒近在咫尺,鋒利的劍意幾乎要切割開皮膚。

他獰笑道:“接我一劍!”

“轟——!”

半空一柄金色長刀淩空襲來,與那柄劍重重相撞,金灼厭猝不及防之間整個人都被一刀砍飛了出去,“嘭”一聲撞在一座山上。

滾滾金色火焰熊熊燃燒,映得司昆眼底仿佛也跟著燒了起來。

一道熟悉的身影提著長刀站在他麵前,紅衣飄揚,長發飛舞,下巴輕輕抬起,眼神睥睨掃向四周,長笑道:“有我在,還輪不到你來傷他。”

司昆怔怔的看著他,大概是因過於震驚,一時間完全忘了說話。

突然那身影轉過身來,那張足以顛倒天下的傾城容顏懟到他眼前,左右看了看,隨即疑惑的皺起了眉,“也沒受傷啊,怎麽傻了?都不會說話了。”

司昆飄飛的思緒猛然拉回,一瞬間耳朵都飄起了點紅。

他豁然轉過頭,道:“……你恢複了?”

謝危一笑,“自然,不然怎麽來救你?”

他眉梢一挑,笑得意氣風發張揚肆意,“剩下的交給我,你安心轉移金焱獸,我護著你啊!”

司昆覺得,大概這是他看這個人最順眼的一次了。

如果沒有下一句的話。

“這可是我們的私人財產呢。”

司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