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魔鬼訓練
林溯言：嵐姐，我有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叫
這個轉折, 讓所有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不過什麽？
嵐姐這是……不滿意？
七個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心跳又開始踩油門加速。
吊足了大家的胃口，尤傲嵐這才接著道：“作為新人，你們的鏡頭感還算不錯, 一上台就懂得找機位, 展現自己。”
“但有個地方可能你們自己沒注意到。來, 攝像切近景，你們回頭看大屏幕上自己的特寫。”
七個人扭頭向後望。
方才在表演的時候，他們根本沒有注意到身後同時播放的屏幕。
冷不丁看到自己的臉放大這麽多倍，大家都嚇了一跳。
作為小小的練習生，這種鏡頭待遇大家是從來都沒有體驗過的。
而且大屏幕的畫質非常清晰，就連自己微微的麵部肌肉抖動都能被捕捉下來, 呈現給觀眾。
可以說是連根汗毛都能拍的一清二楚。
他們仰頭望著，覺得莫名壯觀。
這可不行, 這麽多人看著呢，自己必須要穩住。
大場麵今天見過了, 就應該更加成熟冷靜。
七人立馬對著屏幕進行表情管理, 穩住自己的情緒。
“發現了嗎？”尤傲嵐說道，“你們之前可能在練習室裏練慣了，是對著鏡子進行動作糾正的。”
“稍微離鏡子遠一點的人, 為了看清自己的表情，五官動作就會做的相對誇張。”
“但是站在舞台上, 麵對鏡頭的時候，原先的表情就不那麽適用了。”
“主舞，隨便跳個動作。”她cue人, 暫時還沒記住名字。
麥敬曦趕緊上前一步, 生死攸關前, 顧不得羞澀之類的情緒。
他跳了一小段動作，直到尤傲嵐喊停。
“好，主舞的示範很不錯，你們看，他的舞蹈力道是很足的，放在練習室裏對鏡表演正好，表現力也夠，但在鏡頭前，動作會一定程度上放大。”
“當然，這並不是一件壞事，隻要體力能夠支撐住，唱歌的氣息沒有被破壞，舞蹈自然也是越有力越完美。”
“隻不過，表情可不是越誇張越好。稍微做過頭了，隻會讓人覺得油膩，尤其是在鏡頭的放大下。我不希望你們以後和‘油膩’這兩個字掛鉤。這個問題，你們要趁早改掉。”
怕他們七個沒有直觀感受過自己的表情，尤傲嵐讓舞台導演把剛剛錄下來的整首表演，投放到屏幕上。
稍微花了點時間，但作為教具，很值得。
他們七個人忍著尷尬和害羞，認認真真分析剛才的表演。
“可以湊在一起討論一下，互相看看問題。”尤傲嵐適時說道。
這下七個人沒了拘束，迅速抱團，看自己的表演做reaction。
第一次作為觀眾視角，這感覺還挺新奇的。
抱著要找出問題的想法，大家都開啟了火眼金睛模式。
“平常還不覺得，這麽一看，好像是有點油啊……”
符舟雙手抱臂，低聲道。
“我有這麽做作嗎？”盤令雪有點懷疑人生。
作為門麵擔當，努力展現自己的優勢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
對著鏡子找出自己最上鏡的角度，用臉吸引粉絲留下，這對盤令雪來說是基本操作。
但是在鏡頭中，原本精心設計過的表情動作就顯得稍微有點……輕浮了。
盤令雪神色凝重。
其他人也一樣，他們並不覺得尤經紀人有騙他們的必要。
既然問題指出來了，就要努力去改正。
回放結束，每個人把自己在鏡頭麵前的表現都記在了心裏。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這麽做作的人，居然是我自己。
本來還信心滿滿的大家，越看越覺得自己問題很大，已經不敢去奢望經紀人的回複了。
士氣有些低沉。
但是跟著一起看了重播的觀眾們並不覺得有什麽問題。
還是很帥啊，還是很整齊啊，還是妥妥男團啊。
尤總有點吹毛求疵了吧？
就是這種話隻敢在心裏想想，畢竟尤總已經開了傲煌娛樂，並且捧紅了這麽多藝人。
而他們隻是給尤總打工的小社畜，外加普通觀眾。
在專業問題上，還是得聽專業人士的意見。
要求嚴格，那也是為了他們七個人好吧。
“看完了？有沒有發現我說的問題？”
七人點頭，尤為老實。
“行，以後記得改正。”尤傲嵐點點頭，“那就直接宣布結果了。”
氛圍瞬間緊張。
在場每個人都覺得，尤總的性格非常說一不二，要是報答案的話，肯定也特別痛快。
但是他們都猜錯了。
錯的離譜。
因為尤傲嵐下一句話是：
“你們覺得結果會如何？大膽猜一猜。”
七人頓時哭喪著臉，連帶著台下觀眾也發出了哀嚎聲。
特別是葉韻，她大呼：“學壞了學壞了，越來越過分了啊，有沒有人能管管她？”
尤傲嵐一本正經。
不就應該像這樣搞效果嗎？
不是綜藝，勝似綜藝。
“別擔心，我隻是看你們太緊張了，調節一下氛圍。”尤傲嵐笑道。
台下觀眾哭笑不得。
尤總，到底誰教你的用這種方式來調節氛圍？
你告訴我們，我們幫忙揍他一頓出出氣。
好在尤傲嵐沒有折磨大家的心態，在哀嚎聲過後，她終於認認真真地宣布：
“瑕不掩瑜，總體表演來看還是很不錯的，所以我給出的決定是通過，你們同意嗎？”
她扭頭，麵向身後的觀眾們，征求他們的意見。
觀眾們怎麽可能會猶豫，每個人都大聲喊道：“同意同意同意！”
眾望所歸。
結果沒有任何的爭議。
他們七個人考核成功，即將被傲煌收入麾下。
所有人都歡呼，但台上的七個還是一副處在狀況外的神遊模樣。
啊？不是挑了我們的錯處嗎？這樣也能過？
“愣著幹什麽呢？”
尤傲嵐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但話筒還是拿在手裏，把他們喚醒。
符舟第一個開口，他最先接受了事實，並且立馬轉換了稱呼，上前一步問道：“嵐姐，我想知道我們接下來的安排是什麽？”
尤傲嵐思考了一下之後說：
“待會兒先找妮妮了解一下合同，簽了之後你們就和家裏的人先說一聲，再和熊經理對接一下相關工作。”
“弄完了這些前提條件之後，你們就要正式投入到傲煌的訓練當中。”
“我這裏的訓練大概會和星月的很不一樣，強度更大，也更累，但長遠來看肯定是值得的。”
“總之你們先受訓，出道計劃我另有安排，等通知就行。要是心裏沒底，可以去找妮妮問問，她會負責你們。”
坐在尤傲嵐斜後方的妮妮站了起來，對台上七個人揮了揮手，表明自己的身份。
尤傲嵐其實有心要把他們七個交給妮妮來帶，鍛煉一下她的能力。
妮妮一直在自己身邊當助理，擁有了很多理論知識，但一次都沒有實踐過。
要想成為一名真正優秀的助理，光嘴皮子動動是沒有用的，肯定還是要讓她上手看看。
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有自己把關，不會讓他們七個出亂子的。
妮妮很興奮，自告奮勇地跑過去，要帶他們去了解合約。
大家都一樣，除了郭老師之外，每個人都是從C級合約開始的。
就算是現在版權費最多的林溯言，也一樣是C級。
七個人想也沒想，直接在合約上簽上了自己的大名。
人生嘛，總是要無畏的嚐試看看。
隻要不是一個專門坑人的公司，合約嚴苛自然也有它嚴苛的道理。
他們七個人的選擇沒有錯。
在加入傲煌之後，熊竹萱以雷霆之勢迅速解決了他們七個人的遺留問題。
包括但不限於：和星月的隱形天坑條約沒有取消，圍脖的身份認證問題，還有粉絲群的歸屬權等等。
這些事情隻有專業團隊才會考慮的到。
就連他們七個人都不知道，即將被吞的星月手裏，居然還有這種非常棘手的合約存在。
要是沒有提前處理掉，一旦遇到什麽事情對方再拿出來，就很有可能讓他們七個身敗名裂，打工一輩子都還不清欠款。
熊竹萱在展示完了她強大的公關手段之後，當著他們的麵，把收回的合約現場撕毀。
表明他們之後再也沒有後顧之憂。
但饒是如此，所有人後怕的表情還是沒能緩解幾分。
妮妮貼心地提了幾杯奶茶上來，讓他們壓壓驚：
“喝茶思嗎，自家奶茶。反正這些熱量會被接下來的高強度訓練消耗掉，沒事的。”
七人順從接過，先享受了一下傲煌員工的福利之一：奶茶自由。
話說起來，喬妤淩也已經和熊竹萱對接，把原有的粉絲群信息在傲煌進行了登記，並邀請相關人員入駐群裏，賦予管理員權力。
作為最直接的推薦人，喬妤淩自然而然成為了粉絲後援團團長。
說實在的，原先她雖然作為大家心目中的團長，可七人的粉絲少，群根本不需要管理就能夠相處的很和諧。
她對於管理大群完全就是一竅不通。
更何況喬妤淩根本不擅長社交，無論是考核新粉絲加入大群還是對群員們進行關懷和回訪，她一點都不會。
但卸任是不可能卸任的。
好不容易看著他們七人逐漸有了起色，作為粉頭的她，才不願意把這個位置讓出去呢。
不會我可以學。
沒有誰能夠阻擋我。
在了解到對方的堅定之心和困擾之處後，熊竹萱第一時間就把楚澤蘭的號推了過去，讓喬妤淩多谘詢谘詢楚大小姐。
楚澤蘭是傲煌第一個藝人的粉絲後援團團長，現在的空閑時間相對較多，經驗也最豐富。
比起其他藝人的團長，要更為合適。
如此看來，傲煌藝人的粉絲團團長之間好像也該拉個群，老帶新，迅速熟悉工作。
要是平時遇到什麽問題，大家還可以互相探討，商量出對策再來找自己定奪。
這樣無意之間就能減少很多的工作量，得到的效果還能更好，何樂而不為？
群眾的力量不容小覷。
熊竹萱覺得這個想法很不錯。
嗯，回頭就去拉一個。
“對了，妮妮，待會兒你帶著他們七個訓練的時候，別忘了想一想之後的出道名要叫什麽。”
熊竹萱忽然想起來這件事，就提醒妮妮道。
“出道的團隊名？”妮妮歪頭，心直口快道，“取名不是應該要交給嵐姐嗎？”
她也跟著大家喊嵐姐了，這種叫法聽起來更親近。
熊竹萱放下手裏頭的工作，抬頭，徑直盯著妮妮的眼睛，認認真真地問道：
“別在我麵前說恭維話，你真心覺得，尤總取名取的好聽？”
全公司上下都知道，尤總壓根就是怎麽方便怎麽叫，除了傲煌這個名字取的很用心之外，其他的基本上想到什麽說什麽。
比如熊竹萱交給尤總的一份傲煌未來企劃案，需要命名。
結果尤傲嵐想也沒想，隨便瞄了一眼桌麵，看到什麽說什麽：“就叫鋼筆計劃好了，唔，或者訂書機計劃，日曆計劃也不錯？或者你自己取個名字也行。”
自那以後，熊竹萱就知道，千萬別讓尤總隨意發揮，不然你永遠不知道，她會給你一個什麽樣的驚嚇。
妮妮當然也是知道這件事情的。
麵對熊經理的吐槽，她沒法接話，隻能跳開視線，吐了吐舌頭。
哎呀，多少給嵐姐留點麵子嘛。
“行了，名字好好想去吧，最好再征集一下粉絲的意見，取的好聽點啊。”
要不然連到時候的應援口號都很難寫出彩。熊竹萱歎氣。
“沒問題，我們走吧。”妮妮帶著七人離開了辦公室，向著練習室出發。
不管任何時間，任何地點，練習室永遠都是他們七個人最熟悉的地方。
衝衝衝！
今天的努力就是為了明天的出道，而且這次的大餅是實打實的！
依舊是熟悉的編舞老師和聲樂老師。
可這一次，老師們的表情忽然從和善變成了核善，眼神中甚至還帶著點同情。
可憐的孩子，這下真的落到我們手裏咯。
“都準備好了是吧，那我們可要動真格了昂。”老師們眯眯笑道。
這是舞蹈專場，主舞擔當的麥敬曦底氣也會更足一些。
他代表兄弟們向老師問道：“老師你們別這樣，我好害怕……這是要魔鬼訓練了是嗎？”
“不用問，試試就知道了。”老師說話滴水不漏，徒留大家惴惴不安。
完蛋，總感覺原本和風細雨的老師們要變得可怕起來了。
律動音樂一響，那位之前在後台給大家“通風報信”的調皮老師，一改溫和的態度，直接吼道：
“動起來啊！不是喝了奶茶嗎！不把熱量消耗掉，等著粉絲看你們歸一的腹肌？”
“麥敬曦！主舞怎麽當的！停停停，誰讓你跳的這麽賣力，影響觀眾觀感了不知道嗎！”
“盤令雪！說了多少遍了，不要做無意義的耍帥動作！帥而不自知是帥，帥而自知就是油膩！把你自戀的臭毛病都給我改掉，辣眼睛！”
“簡燁熠！別故意給我裝可愛！你雖然是團裏最小的，但也別忘了自己的年紀，是能夠一直賣萌的歲數嗎！”
“還有沒點名的幾個，別以為我不說你們，是因為你們是做得好，我那是懶得搭理你們！能不能在保證動作整齊劃一的同時，再多點個人特色？放在舞台上誰記得住你們啊！”
老師的輸出實在是太紮心了，簡直把尾巴剛剛才翹起來的七個人，狠狠打壓了一遍。
就連聲樂老師郭勇，也配合著畫風凶殘的編舞老師們，一起保持著嚴厲的風格。
大家叫苦不迭。
怪不得嵐姐之前說，這裏的訓練方式會很不一樣。
他們到現在才終於明白，到底不一樣在哪兒了。
這不僅僅是體力勞累，甚至還上升到了心靈暴擊啊！！
而且最紮心的點就在於，老師們說的……是對的。
每個大家自己沒有注意到的問題，都被一針見血地指了出來。
尤其在改進之後，他們每個人都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魔鬼特訓，效果喜人。
這種反饋讓他們對老師的批評聲是又愛又恨，痛苦與快樂並存。
既希望老師能夠多指點指點自己，又希望老師能夠口下留情。
男團們繼續從內到外被嚴格的老師一點點淬煉著，等待著終有一天，能夠以天降神劍的姿態，給所有輕視他們輕視男團的人，來一場降維打擊。
光是想著如此美好的未來，身心俱傷的痛苦也就不值一提了。
本就已經能夠達到七分男團實力的幾人，不知道在經過出道前的提高訓練班後，還能提分多少。
至於以後的出道名，大家越是在意，就越是拿不定主意。
到現在為止，他們和粉絲們已經一起推翻了共100多個名字了，到現在還是沒選出一個最合適、最能夠代表他們七個人的團名。
好在時間還長，有足夠時間來選擇。
他們的糾結尤傲嵐管不著。
這麽長時間都待在傲煌裏，她也是時候該回總公司去辦公一段時間了。
兩邊雨露均沾。
大概是年紀還輕，如此繁重的工作強度，尤傲嵐竟也不覺得累。
她甚至還有精力觀察手下人的情緒變化。
工作到一半，正好是需要遠眺放鬆一下的時間，她把戴琳叫了進來。
“小戴，你是藏了什麽心事沒有告訴我嗎？”尤傲嵐問道，語氣關切，“看你最近總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戴琳聞言，身體倏地繃緊。
想到她藏的這麽嚴實，還是被尤總發現了。
戴琳不敢和尤傲嵐對視，恭敬地低垂著腦袋，迅速思考接下來該怎麽說。
但想來想去，唯一的解決辦法都是老實交代。
算了，坦白也好。
反正沒有什麽事情是尤總不知道的，或許尤總就是在趁此機會試探忠心。
而且這件事情憋在戴琳心裏也很久了，作為尤總的貼身秘書，絕無隱瞞這一原則肯定排在第一位。
她本想找機會告訴尤總，這段時間林溯言有找她談心，說了一些在工作上的煩惱，希望得到戴琳的建議。
從個人角度來說，她能夠理解林溯言的苦衷。但這種傲煌內部的事情，她身為不同公司部門的人，是不能輕易插手的。
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林溯言自己去找尤總。
可他苦惱的內容，偏偏就和尤總有關，很難開口。真是兩難的境地。
不過尤總問起來也好，我可不算通風報信。
林溯言應該能理解的吧？
“是這樣的，尤總，我……”
她把整件事情大致講了一遍，盡可能地保證視角中立，不摻雜個人感情色彩。
不過，她大概自己都沒有察覺，她已經把自己帶入到了知心大姐姐的角色上，幫著林溯言說話。
尤傲嵐點點頭，正打算說什麽。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了。
林溯言冒出了一個腦袋，弱弱道：“嵐姐，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
這可真是一個比一個趕巧，都恰巧碰上了。
既然如此，就聽聽當事人自己怎麽說吧。
尤傲嵐覺得有些好笑，揮散了戴琳。
在戴琳離開辦公室的那幾秒鍾，他們兩個人一點眼神都沒給對方，看起來就像是素不相識的兩個人，遠沒有關係親近的樣子。
但是事實又並非如此。
都能夠傾訴苦惱了，起碼也不至於陌生到這個地步。
避嫌有點避過頭。
又或者，自己對他們倆來說，是個非常可怕的存在？
“進來吧。”尤傲嵐衝林溯言揮揮手。
說來也巧，她其實也有點事情要找林溯言，隻不過還不算太急。
沒想到他先一步的送上門來了。
“有什麽事情要和我說？”尤傲嵐開門見山地問道。
林溯言並不知道戴琳姐已經把事情告訴了嵐姐，隻是他正好下定決心坦白，又正好聽聞戴琳姐被叫進了辦公室。
他的直覺告訴他，這應該和自己有關。
擔心自己會給戴琳姐造成困擾，他這才趕緊上門來“自首”。
希望還來得及。
尤傲嵐的表情沒變，林溯言無法獲得任何信息，隻得按計劃老老實實道：
“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想征求嵐姐您的同意……”林溯言一邊說一邊組織語言。
原先打好的腹稿，在嵐姐麵前全都不管用。
“你說。”尤傲嵐很耐心，用眼神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在嵐姐的支持下，林溯言下意識閉眼，一鼓作氣：
“我想，我想重新回到幕後了！”
林溯言睜開眼睛，重複一遍：“我想回幕後寫歌，我不想再上台了。”
他本以為，自己如此任性突然的要求，一定會得到嵐姐否定的眼神。
但尤傲嵐絲毫不感到意外，神色平常地說：
“跟我講講為什麽吧。”
林溯言這下反而有點不好意思，語氣沒有一開始那麽氣盛。
“這麽多天到處跑宣傳，我見到了這輩子都見不到的這麽多人。”
“雖然他們大多是為我而來的粉絲，還有一些被吸引來的路人，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但我的心情就是很壓抑。”
“我一開始是想去克服的，可人接觸的越多，我就越發害怕舞台。”
“我害怕他們對我的期待太高，我害怕現場發揮失敗，出現不穩定的因素，我也害怕在商業活動上要和主持人對話，我該怎麽接拋內容。”
一句話就是，林溯言社恐犯了。
原先在《未來金曲王》的舞台上，他也要接觸觀眾和主持人。
可觀眾離他很遠，也隻能給出鼓掌呼喊的反饋。
主持人也按著台本，不會給林溯言太多自我發揮的空間，要講的話也很短很短。
但線下見麵會不同。
他和粉絲觀眾之間的距離太近了，這種壓力簡直比音樂還要占據他的頭腦。
要不是擔心自己的現場發揮會影響到傲煌的門麵，他恨不得生一場大病，能夠躲在家裏十天半個月來躲一躲。
“那你最近一次寫新歌是在什麽時候？”尤傲嵐突然問道。
“大概在……”
林溯言花時間回想了一下，忽然，他驚恐地發現，這段時間他一首歌的靈感都沒有。
“應該是在籌備專輯之前。”林溯言悶悶道。
什麽？！
“這確實是個很嚴重的問題。”尤傲嵐表情瞬間嚴肅。
林溯言作為傲煌的曲庫，他的靈感是第一要務。
為了增加名氣而損失靈氣，絕對得不償失。
“怎麽不早告訴我。”尤傲嵐不免瞪了他一眼。
這個小屁孩，要是我沒發現戴琳的異樣，借此了解到他的情況，他還打算瞞多久。
林溯言抖了一下，老老實實罰站著。
哪裏敢告訴嵐姐啊？
“你的要求我當然同意。你不會忘了吧，最開始和你簽合約的時候我就說過，我隻是讓你暫時從幕後到台前一段時間。”
林溯言猛地抬頭：“哎？”
有這回事嗎？
好像…我記得…對啊…還真是！
看他這副傻樣，肯定是忘了。
尤傲嵐扶額。
我該誇他過於聽話嗎？
“行了，回歸幕後這件事我準了。別忘了，我最看重的就是你的創作能力，其他的都可以靠邊站，多寫歌才是你的正事。”
“不過在此之前，你還是得把三天內的行程好好結束掉，不要給已經溝通好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三天後的可以直接推掉，不要有心理負擔。”
“還有別的事嗎，沒有就出去吧。”
林溯言早就興奮到不行了，他高興地鞠了一個超過90°的躬，大喊：
“謝謝嵐姐！嵐姐英明！”他快樂了。
“等等，還有個事。”尤傲嵐叫住了正打算離開的林溯言。
林溯言回來乖乖站好，心裏發怵。
嵐姐不會知道了我的小秘密吧？這怎麽可能，我藏的這麽深！
結果尤傲嵐問了一個和他心裏所想的完全沒有關聯的問題。
“你，會寫男團歌嗎？”
甲方尤傲嵐發送了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