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談戀愛請務必審題
拒絕偏題,離題
顧昂的懷抱一如既往的令人安心。
就好像依偎在了港灣之中, 所有的悲傷委屈隨著他順毛的動作,一點一點地被拍了出去。
裴月也不明白,為什麽剛才還能把情緒完全忍住的自己,到他麵前卻瞬間爆發了出來, 並且越想越委屈。
是因為他那下意識起身迎接的動作?
還是他從來不曾改變的關心的眼神?
好像不管自己跑到哪裏, 願不願意回來, 他的目光會永遠跟隨,毫無怨言地等待。
要知道,顧昂他,也是天之驕子啊。
裴月埋頭哭了好一會兒才堪堪止住淚水。
淚水已經浸濕了顧昂的衣服,留下了明顯的痕跡。
哭累了的裴月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拍了拍衣服上的淚痕, 想要掩飾幾分。
顧昂全然不在意。
隻是月兒單方麵冷戰之後的突然親近,對他來說, 還是略微的有些不太自然。
但與此同時,他心中的無名怒火也越燒越旺。
這不是針對月兒, 而是衝著罪魁禍首蘇影去的。
他放在手心裏捧了這麽多年的姑娘, 哄著寵著,生怕哪點惹她不高興。
可到蘇影那裏,驕傲的月兒卻成了籠中鳥, 不得自由。
而且裴月的逃離更加證明,蘇影的做法讓她不喜。
月兒討厭的, 顧昂自然也不會姑息。
“你在想什麽?”
感覺到了顧昂的僵硬,裴月平複了心情,抬起頭看向他。
“嗯?”
顧昂立馬蹲低了一點, 和裴月平視道:“我就是, 有點高興。”
他的聲音很輕, 好像一切都像做夢一樣。
你願意回來,我真的真的真的很高興。
顧昂從來沒有體驗過失而複得的感覺,他想要的,總能夠輕易得到。
可裴月是個有自主意識的活生生的人,是不可以被操控的。
對她,顧昂一直是用他這顆笨拙的心,想要獲得月兒的垂青,而不是強勢占有。
直到今天,月兒推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忽然覺得,之前自己的想法和固執,終於看到了希望。
我在她的心中,還是有一席之地的吧?
裴月就這麽直勾勾地看著麵前這個傻大個,把顧昂盯的都有些臉發燙。
直到現在,裴月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呢?
對蘇影來說,愛是占有,是控製,是害怕。
從本質上來說,他不相信真情的永恒,更願意用粗暴的方式來自以為的對裴月好。
可顧昂呢。
從小到大,他都是默默地陪伴著自己,為她處理掉所有的煩心事。
即使是表露心跡,也從來不會勉強她半分,全憑她自己做主。
對他來說,愛是克製,是付出,是不計較回報。
這兩種方式,或許都有各自存在和表現的道理。
但對裴月來說,她討厭蘇影的方法,動容於顧昂的執著。
“顧昂。”她開口。
被點名的顧昂立馬應道:“嗯,我在。”
好久沒聽到月兒的命令聲了,顧昂發現自己居然還挺懷念的,精神重振。
也是沒救了。
“我想……”裴月糾結道,“其實今天這件事……”
“叩叩。”
敲門聲打斷了裴月的話,她和顧昂對視了一眼。
“王姨,開門。”顧昂沉聲道。
他大概猜出來敲門的人是誰了。
果不其然,大門打開,出現了蘇影溫潤如玉的身影。
他一點都不意外裴月會在這,他也正是因為這點才上門拜訪。
倒是剛剛逃出升天的裴月後退了一步,躲在了顧昂身後。
“小月,你真不乖。”蘇影笑著搖頭,表情頗為無奈。
就像是一位能夠包容嬌妻無理取鬧的丈夫一般,不忍苛責於她。
顧昂對他自然沒有什麽好臉色,冷哼道:“蘇總,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吧。”
“我隻是來接小月回家。”
蘇影的視線從頭至尾都黏在了裴月身上,把顧昂忽視了個徹底。
裴月對蘇影的感覺是複雜的,但現在,她說什麽都不可能回去。
說是囚禁也不至於,隻是限製了她不能出大門而已,她想做什麽都還是能放手去做的。
隻是這種類似豪門太太深藏豪宅中的感覺,讓她極為不適。
這也更加堅定了她這輩子都不會願意接受隱藏在男人身後,當聯姻工具人的命運。
天知道,她這幾天過的有多煎熬。
為愛舍棄自由的這種狗血橋段,還是交給真正的戀愛腦吧,裴月才不奢望能夠用愛感化一個從小就兩麵性格的人。
她沒那麽偉大的精神。
但,此時的裴月還不想參與和蘇影的對話,她扯了扯顧昂的衣角。
以他們相處多年的默契,顧昂瞬間領會了月兒的意思。
“回家?算哪門子家?”顧昂氣場全開。
之前之所以和蘇影的對話落於下風,是因為他深愛著裴月,不想讓她兩邊為難。
但現在月兒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他當然會拚盡全力地護住她。
這是一場屬於情敵之間的無聲的硝煙。
“蘇總是來興師問罪的嗎?還有,回家這個詞,你可要慎重使用。”
月兒就在自己的身後,這給了顧昂強大的底氣和動力。
“不是哪個破宅子都配稱的上‘家’這個稱號,蘇總。”
顧昂從頭到尾都看不上蘇影。
無論是上位成為蘇總的手段,還是騙取月兒同情的伎倆。
他通通都討厭。
“小月她說過喜歡我,而非你,你這麽一廂情願有意思嗎?”蘇影祭出了大殺器,輕輕笑道,“你倒也不必如此護著她,讓小月自己說。”
蘇影這幅態度激怒了顧昂。
很顯然,蘇影到現在都不覺得自己對待裴月的方式有錯。
顧昂覺得自己很有必要認認真真地針對一下這位蘇總了。
該讓他長長記性,明白自己有幾斤幾兩。
也該讓他明白,他顧昂能夠管理顧家這麽多年還穩坐第一的寶座,靠的從來都不是家世。
“蘇總就不怕我撕破臉嗎?”顧昂收斂表情。
“盡管放馬過來。”蘇影微笑。
沒有人知道,蘇影此刻淡然的表情之下,已經毫無理智可言。
嫉妒、憤怒、哀傷、隱忍……種種不堪的過往都一一浮現在了腦海前。
他不明白為什麽裴月會想離開他。
明明兩個人都真心相愛著不是嗎?
能在他的羽翼之下成長,不受風吹日曬的苦惱,這難道不是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安穩嗎?
她裴月為何不知足?
非要逼我折斷她的雙翼,將她困於方寸間,她才會死心嗎?
愛,到底是什麽。
我的母親到死都想成為豪門太太,成為被認可、被拿到台麵上的女人。
我已經願意給小月這樣的身份了,她為什麽不接受,甚至還要跑到顧昂這裏。
她不知道顧昂喜歡她嗎?
還是說,她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反抗我,成為搖擺於感情之間的那種女人。
如果這就是你對我的背叛的話,小月,我也是會生氣的。
裴月眼睜睜地看著兩人因為自己而針鋒相對,她覺得,一味躲下去也不是個解決方法。
她從顧昂身後走了出來,說:“蘇影,我確實承認我喜歡過你,就算到現在,我對你的感情也依舊殘存。但愛不是你能夠束縛住我的理由。”
蘇影雖說心裏想著要懲罰小月,但就在她站出來的那一瞬間,他的尖銳就已經軟了下去。
“小月……”蘇影輕聲道,滿眼都是脆弱與哀求。
愛使他萬分痛苦。
但就像是舔舐口腔潰瘍傷口時的感覺,隻有痛才能證明他此刻的存在。
盡管一開始是他的有意為之,但一旦接觸了裴月,他就再也不想放手。
烈日太過耀眼,長年生活在陰暗裏的他絕對不會去觸碰。
可夜深時的皎月,是他唯一能夠爬上地麵透氣的時刻。
他想呼吸,他貪婪地汲取著這份微涼的月光。
裴月對蘇影而言,就是他唯一能夠去奢望的溫暖。
也不管月亮願不願意了,他隻想把月亮偷走,帶回家收藏,自私的不與任何人分享。
“別忘了,我們到現在都沒有正式確定戀愛關係。就算是男女朋友,你也沒有資格限製我的自由。”
“你有你的謀劃,我也有我的抱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待在深宅後院,當一個無所事事的無知婦人。”
縱然因為感情問題困擾到現在,但裴月從頭至尾的目標都從未更改。
就像顧昂能夠順利接手顧家一樣,她從小也想著能夠憑女人的身份,把裴家的產業牢牢握在自己的手裏,而不是便宜哪一個贅婿。
不管用什麽樣的計謀,她的這個目標都從未更改過。
即使到了現在,她也沒有放棄這個想法。
裴月早就想清楚了,為什麽自己會受製於蘇影,以及向顧昂求救。
說到底,就是因為她自己沒有足夠的力量。
如果她完成了自己的心願,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底氣,是不是在麵臨感情抉擇的時候也能夠更加從容一些。
大家站在同一個起跑線上,就不存在誰依附誰的這種弱智問題。
“蘇影,裴家的事情我自己會做主,你不用想著替我分憂。你們兩個之間如何爭鬥我不會去管,我隻想說,這場戰鬥我也會加入。”
被困了整整三個月,誰的心裏頭沒氣?
“我會用自己的方式,來懲罰你的所作所為。”裴月冷冷地說道。
在她說這番話的時候,顧昂的眼睛就沒有從她身上挪開過。
此刻的月兒簡直太耀眼了。
原本的她就在發光,可現在她的光芒已經蓋過了在場的所有人。
他的月兒,果然連報仇都跟其他人不一樣。
親力親為,而不是退居身後。
蘇影陷入了思維的怪圈中,他執著地問道:“有賭注嗎?如果我贏了,你和裴家就都是我的。”
顧昂不由得嗤笑一聲:“沒這種可能。不過我能告訴你,要是你輸了,你就永遠不要出現在月兒麵前,否則你,連帶蘇家,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裴月點頭,默默站定在了顧昂的身邊,表示他們兩個是同一戰線。
蘇影連說了三聲好,步履緩慢地離開了。
離別前,他望向裴月的那一眼,複雜難懂。
可惜,傷了心的裴月,再也沒有探究他情緒的興趣,利落地扭頭上樓。
顧昂親手送客關門,緊隨月兒的腳步。
三人的戰爭,就此拉開序幕。
……
在顧昂的指點下,裴月進展飛速。
這也得益於她這麽多年來早就在裴家埋下了許多暗線,讓裴父一點一點地邁入陷阱當中。
年紀大了,裴父早就不是當年那個明事理的得誌青年。
多年的放縱早就磨滅了他的心性,讓他沉迷於安逸享樂之中。
他自大的性格,也讓裴家眾多得力幹將早就對裴父表示不滿,迫切希望能夠尋找到一位新的領頭人,得到他們該得到的一切。
裴月就在候選名單上。
作為裴父的唯一血脈,裴月在身份上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但她的性別,很容易被輕視,被低估。
裴月很清楚自己的優勢在哪裏,毫不猶豫的說,顧昂是她最大的倚仗。
這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
也不是什麽利用男人來達成目的的小女人行為。
能夠擁有這樣的渠道和人脈,都是她個人的本事,與性別無關。
就算換成男人,也不一定能夠和顧昂稱兄道弟。
換成別的女人,也培養不出像她和顧昂這樣的感情。
做大事者,不拘小節。
陰損的事情多了去了,自己又哪裏比得上某些偷奸耍滑的男人。
總之,裴月慢慢在裴家發展出了自己的勢力,並且在不斷的壯大。
與此同時,顧昂和蘇影也正式對上了。
無論是搶標還是商戰,雙方的火.藥.味十足。凡是一方想要守成或是擴張的領域,另一方都會來摻上一腳。
他們的爭鬥逐漸從暗麵擺到了明麵上來,影響範圍非常之廣。各大家族隻好暫避鋒芒,以免引火燒身。
新人蘇總的戰鬥力很強,各種方法層出不窮,差點讓經驗最足的顧昂都著道。
但顧昂在商業帝國中叱吒多年,自然也有他獨到的應對經驗。
化解風險,再甩個爛攤子讓蘇總頭疼,這已經成為了一個循環。
很多人都在猜測,為什麽這兩家會突然之間對上。
要知道,這兩大家族之前並沒有矛盾,而近期卻頻繁對上。
肯定有什麽深層次的原因。
有人說,是因為裴家千金。
情敵見麵,分外眼紅。
但等大家把注意力放到裴月身上的時候,裴月已經悄無聲息地清洗了裴家的頑固派,成為了新的繼承人。
大家這才恍然驚覺。
原來裴家的姑娘,竟也有如此手段。
原先的兩家爭鬥,再加上裴月入局,似乎鬧得更亂了。
但這對其他家族來說,未嚐不是一個能夠從中獲益的機會。
越亂,他們才能夠見縫插針地搞動作,能撈一點是一點。
隻是,這也無法避免地涉及到了站隊的問題。
慢慢的,這場三家的意氣之爭,逐漸演變成了豪門貴族之間的大型洗牌,所有人都不得不卷到這場風浪之中。
然而誰都沒有想到,在一場顧昂必贏的局麵當中,他竟然意外地輸給了新起之秀蘇影。
蘇影已經鬥紅了眼,他用盡了各種辦法來達成自己的目的,包括曾經最令他鄙夷的某些手段,以親情為代價,以秘密為脅迫。
就好像隻要贏得了這一場戰鬥,裴月就會心甘情願的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可他失算了。
就在顧昂失敗的那一天,裴月第一時間放下手中的工作,跑去了顧昂家中安慰他。
而上門幻想裴月會興高采烈迎接自己的蘇影,迎來的隻有冷冰冰的裴家大門。
他贏了戰鬥,卻也輸了人心。
直到勝利的愉悅緩緩淡去,他環顧四周,這才茫然地發現,這一路上,他到底丟失了什麽。
是我錯了嗎?
大抵是了……
月兒她又何嚐在乎這些?
她想去海邊散步,和自己一起撿貝殼,串成漂亮的飾品,互相贈予對方。
她說她想去旅遊,見見祖國的大好山河,再見見國外的異域風光,在冰雪下大笑,對著流星許願,抬頭仰望極光。
她不止一次地提到,她想要成為一個有價值的人,這個價值不是她的身份帶來的,而是她自己創造出來的。
她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去實現。
這樣的她,又怎甘願被困在一隅之地呢?
而他從未想過這一切。
他隻是自私地想要把她留在身邊,殊不知,愛一個人不能像握住手裏的流沙,握的越緊,對方隻會越快離開。
他想給裴月完美的物質條件,足夠配得上她的身份,卻忘了問她到底想不想要。
在這路上,自己已經丟失了當初吸引裴月的所有特質,完完全全淪為了當年自己最討厭的人。
一切都隻是鏡花水月,是他偷來的快樂。
蘇影頹然一笑。
現在他終於懂了,可是,他也再也沒有機會去彌補。
一步錯,步步錯。
滿盤皆輸。
而從未戰敗的顧昂,在慘遭第一次滑鐵盧之後就安靜地待在家裏。
他並不難過,甚至在期待著什麽。
果不其然,和他預料中的一樣,裴月來找他了。
“不要緊的,你輸掉的這些,我會幫你贏回來。”
裴月很擔心驕傲的顧昂會因為這一次的失敗而一蹶不振。
而顧昂呢。
他壓根就是故意的。
鬥到了最後他才幡然醒悟一個最重要的事實,他到底是為誰而鬥?
不就是為了月兒嗎?
那為什麽還非要分個輸贏?
這麽點蠅頭小利的損失,和贏得裴月的心相比,完全算不上什麽。
顧昂拉住了裴月的手,大掌中輕輕握著他視若珍寶的瑩瑩玉手,貼上了他自己的臉頰。
大腦袋緩緩垂下,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是不是不如他?會讓你丟臉嗎?”
笨拙的忠犬終於也學會了對手的狡詐。
他在試探裴月的態度。
裴月以為顧昂是真的開始質疑他自己,心裏急得不行,嘴裏也就不再顧忌著什麽:
“怎麽會呢,在我心裏你比他好千倍萬倍,我為你驕傲還來不及。”
這是真話。
自從接管了公司之後裴月才知道,看似永遠把時間騰給自己的顧昂,其實也有著不為人知的辛苦,無法與人訴說。
他永遠都把自己最可靠的一麵展示在她的麵前,不讓她擔心。
而且自己能夠這麽順利的短時間內獲得繼承權,要是說沒有顧昂的幫助,她也是不相信的。
這樣全心全意為自己的男人,世間再難找出一個。
顧昂輕輕蹭了蹭裴月的手心,不設防的暴露了最脆弱的自己。
“月兒,謝謝你,你的話比什麽都重要。雖然我知道,我的心意對你而言,可能會是一個枷鎖……”
已經被愛狠狠傷害過一次的女人,再想全心全意的相信另一個人,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這些他都明白。
即使他能感覺到月兒對自己應該是有好感,但他不敢確定,他不敢去問。
他隻想著,隻要自己陪伴的再久一點,再久一點,總會有希望。
花上一輩子去等待,也沒什麽大不了吧。
反正他都等了二十多年,人生有幾個二十年。
“枷鎖個什麽?”
裴月貼在他臉頰上的手,轉為掐他硬邦邦的臉蛋,手勁大的很。
“我是那麽瞻前顧後的人嗎?”
裴月都快被他氣笑了。
要是自己真的在乎之前的那個賭約,她又怎麽會上門來安慰顧昂。
平時都這麽的勇敢,怎麽到了關鍵時刻就畏畏縮縮的,白瞎了這麽大的個子。
太過貼心和考慮的男二性格,果然容易失去機會。
顧昂不知道自己哪裏惹她生氣了,雖然臉上的肉很疼,但他還是一邊抽氣,一邊忍住了反抗的本能。
看他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裴月又消氣了。
也就隻有他能夠忍受自己的所有行為,無論是好是壞。
算了,不難為他這個榆木腦袋了。
唯一的原因也就隻有……他太愛她了。
“顧昂,雖然你這次輸了,但是我決定給你頒發一個安慰獎,你想知道是什麽嗎?”
裴月抽回了手,抬頭問道。
“想。”顧昂點頭,很是好奇。
“在我這邊,那個賭注不作數,我覺得你表現的更好,你才是第一,這樣的話,獎品就應該由你來領。”
顧昂花了好一會兒的時間,才把月兒的這一句話給理解透徹。
可想明白了之後,他才越發不敢相信。
是我想的那樣嗎?
月兒她,願意和我的關係更進一步?
顧昂大腦宕機,也顧不得什麽顏麵了,反正這玩意兒他在月兒麵前也從來都沒有。
他急哄哄地半蹲下來,問:“月兒你認真的?你想清楚了?”
他恨不得說出一百問來證明自己的猜測。
裴月無語,用最甜美的五官擺出最凶狠的表情,惡狠狠地說道:“顧昂!”
因為名字念得太快,聽起來就像是“光”,怪可愛的。
“你怎麽有這麽多問題啊,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man一點嗎!霸道總裁你懂不懂唔——”
顧昂早就激動地應聲站起,用力卻又控製著力道地將她擁入自己的懷中,吻上了心心念念已久的朱唇。
空氣安靜。
淺嚐輒止。
他懂得適度。
何況,裴月已經害羞的隻想把臉埋在他的胸膛當中,根本不敢抬頭對視。
顧昂輕笑,雙手慢慢收緊,將裴月完全攬入了懷中。
比起輕飄飄的相擁,顧昂克製但有力的臂膀,更讓裴月充分感受到了被愛著的幸福。
就好像笨笨的大狗,恨不得把骨頭一口吞掉,但又舍不得的叼起來藏好,認認真真地守在身邊。
親吻讓人心動。
但親吻後的擁抱更讓人眷戀。
裴月都有點沉迷在他用力的擁抱上了。
顧昂小心翼翼地鬆開了手,捧住月兒的耳朵,在她的額頭又落下了一個吻。
漆墨的眸中盛滿了讓人動心的深情,滿心滿眼都隻有裴月的身影。
從見到她的第一刻開始。
顧昂就知道,他會一輩子追求月亮,因為有月,才會有光。
“我們交往吧,月兒。”
“嗯,好。”
未來到底會怎樣呢?
隻有試了才知道。
等待了二十多年的愛情,終於開了花,至於結果……
顧昂會用一生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