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談沒談你不知道?

六六的抓周宴在一片祥和的氣氛中結束。

白途將玩了一天的小家夥哄睡後, 洗去一身的疲憊才在他們的臥室外麵的小客廳坐下來。

薑慎給他倒了一杯水,他把水遞給了白途,站在他身後給他按肩膀。

白途舒服地往後靠了靠:“你有沒有覺得陳懷的做法很奇怪?”

薑慎捏著他的肩膀:“怎麽說?”

白途說:“我覺得漏洞百出。他既然能將六六放置在培育液中培養出來, 那這**製作出來寫成論文發表後肯定能夠轟動全球, 那我們國家也不會存在生育率的問題了,這對人類是巨大的貢獻啊。”

薑慎也仔細地想了想:“你說得也對,但他不是說得了骨癌活不下去了嗎?”

白途搖頭:“這跟他得病應該沒關係吧,如果他把這項技術公布出去將就收獲名和利, 即便他死了,他老婆也可以繼承他們的財產啊。”

薑慎:“這裏確實有疑問, 但他的意思不是因為你是男性XX, 我們才會有六六麽?”

白途:“技術上的問題我也不懂, 但總覺得他沒有說實話。”

薑慎搓了搓雙手捂住他的眼睛:“不要想太多,不會有事的, 既然他想隱瞞估計就有逼不得已的原因。他走後我就讓保鏢跟著他,看他是不是真如他說的那樣, 不會再關注六六的情況。”

白途:“我們不如找個時間問一問他老婆。”

薑慎:“也可以。白天都是話趕話, 沒細想那麽多。”

白途:“對。”

薑慎突然繞到白途身側:“不過,有個問題他倒是說得很清楚, 你的Y染色體比較弱, 是不是也可以生孩子?”

白途用力給他一個大白眼:“一邊兒去, 今晚你睡隔壁屋。”

薑慎拽著他的手:“我認真的嘛, 如果男人也可以生孩子,我不介意多生兩個。”

白途完全不想搭理他, 在將薑慎關在了門外之前說道:“我隻是Y染色體弱, 不是長了個子宮!”

其實他臉也有點熱,誰要給他生孩子, 真的是,想得還挺美。

薑慎爬在沙發背上笑得有點大聲,他隻是看白途一天都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才想逗逗他。

六六身份一事可以說明朗也可以說不太明朗。

薑慎安排跟著陳懷的保鏢很快就傳來了消息。

他們找到了陳懷的住處。

現在的陳懷已經是將死之人,他已經不需要待在醫院了,每日就吃些止痛藥,平時就在小區裏跟大爺們下下棋,他的妻子則是正常上下班,在一所大學當講師,其實日子過得還是不錯的。

白途和薑慎要到了陳懷妻子的聯係方式,兩人並沒有打草驚蛇,而是在對方上完課後,找她的學生叫她出來。

如今正是多雨的春日。

他們出門這天天氣還不錯。

陳懷的妻子姓梁,叫梁婉。

梁婉的學校離白途的大學很近。

薑慎提議:“待會跟她聊完,我們去你的學校轉轉?”

白途:“可以啊。”

兩人走在T大的校園裏,從學校的草坪一直走到湖心亭,他們委托的那位學生將梁婉帶到T大的湖心亭。

梁婉是個圓臉的女人,她的打扮很樸素,笑起來應該是個極具親和力的人,但此刻,她的眉心間帶著愁緒。

梁婉的學生走了,白途和薑慎才將口罩摘下。

薑慎:“梁老師,你好。”

梁婉近距離看到兩人先是一愣,然後大約知道他們來找她的意圖。

她像是一點都不意外:“你們還是找來了。”

白途對科研人員還是帶著尊敬:“您好像不是很意外。”

梁婉:“我知道你們是為了老陳和那個孩子的事來找我。我也知道他去參加孩子的抓周宴了。”

白途:“梁老師,你可以告訴我們真相嗎?你們有這項培育嬰兒的技術,如果公布出去,你們現在已經轟動全世界,為什麽不這麽做呢?”

他其實不太相信真的有人可以放棄唾手可得的名利。

梁婉在涼亭的長凳上坐下,她歎了一口氣:“這事還要從我們的老師說起,就是一直帶我們研究這項技術的教授。他帶的團隊中最看重的兩個人,一個是老陳,另外一個是他的兒子。老師發病去世後,他兒子就帶著我們整個研究所的成果投奔了一家大公司。可是老陳這人比較固執,我們研究出來的培育液其實是有害的,裏麵添加的某些成分會破壞在培育液中成長的孩子的基因,會導致他們出現基因疾病。因為這件事,他跟老師的兒子鬧得非常不愉快,後來,他查出了骨癌,實驗室裏的技術人員幾乎都被老師的兒子帶走,隻剩下老陳的兩個學生和我。我們迫不得已解散實驗室。”

白途和薑慎不免開始擔心:“你剛說這培育液裏麵有有害成分,那六六會不會也會得這種病症?”

梁婉:“這正是我要跟你們說的事情,我們當時提純了培育液,主要是用來模擬子宮的環境,我不能跟你們百分之百保證六六未來不會生病,他畢竟是實驗體。可即便是我們提純了還是有90%的可能性培育出畸形兒,我們絕對不可能對外公布這件事。六六是個幸運兒,你們的基因很好,他才得能成長,基因編輯的技術我就不跟你們細說了,國家是明令禁止的實驗,這些都是我們必須保密的原因。我想老陳帶著很多個人情緒,他不會跟你們明說,我就代替他說這些,希望能給到你們一些幫助。當然這件事,本來也是我們的責任,現在轉嫁給了你們,也真的非常抱歉。”

事情弄明白後,白途和薑慎的心情就更差了,果然,陳懷還是向他們隱瞞了很多事情。

“六六以後真的會得基因病嗎?有多大的概率?”白途臉上還是保持著冷靜,可心裏也著急。

梁婉說:“你們也不用擔心,六六得病的概率並不大,但希望你們每年都給他進行一次基因篩查檢查。”

薑慎:“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你這邊可以一次性告訴我們嗎?”

梁婉:“其實六六就是正常小孩,除了可能會有概率得基因病之外,其他都不會有什麽大問題。我還有別的事,你們要是有什麽事情可以隨時聯係我,就當我們不顧你們的意願創造出六六而贖罪。”她想了下,苦澀地笑了下,“老陳的病也來得很突然,大概是上天對他做這些實驗的懲罰。”

白途按下薑慎要繼續問下去的手。

梁婉向他們鞠了個躬:“謝謝你們二位的包容,祝你們幸福。”

白途和薑慎都知道,以後可能不會再找她了。

在得到事情的真相後,事情變得清楚,可並沒有讓他們變得更加輕鬆,反而覺得身上的擔子更加沉重了。

兩人逛校園的心情都沒有。

薑慎拉了拉白途的手:“要不我們直接回去?”

白途還是搖了搖頭:“沒事,帶你去逛逛我們學校。”

薑慎像哄六六一樣,捏了一下白途的臉頰:“別不開心,至少六六是在眾多實驗中脫穎而出,說明他還是一個胚胎的時候就有頑強的生命力,不用太擔心。”

白途噘著嘴說:“別趁機捏我的臉,薑老師。”

薑慎從他臉上看到笑容後,安心多了。

最開始想將六六接回家的是白途,替孩子操心更多的也是白途,薑慎反而知道他比自己更難受。

白途自己冷靜下來,事情既已發生,隻能日後多觀察孩子,注意孩子的成長。

這麽想著,白途便帶薑慎到隔壁逛自己的大學。

白途的學校沒有隔壁的大,但好歹在全國也是數一數二的音樂學校,白途憑借著自己的舊學生卡帶著薑慎進了校園。

薑慎看保安也沒怎麽攔他們:“還挺順利。”

白途:“校友返回學校也是可以的。說起來,你這幾年是怎麽上的學,天天在外麵拍戲。”

薑慎:“那我就簡單多了,我是表演專業,不拍戲的時候就上課,進組了就不用上課了,拍戲就是實踐課程。畢業了就寫論文答辯。可是當時太忙了,都沒有好好的體驗大學生活。”他回顧自己的大學生活,全都跟拍戲有關,“我的大學生活也太無聊了,一點紀念意義都沒有。”

白途雙手捧著他的臉:“畢竟青春飯也就這麽些年,好好賺錢養家,也挺好。”

薑慎將白途抵在大樹下,在校園中的樹蔭下他拉下對方的口罩,咬在他的嘴角上。

“那我現在錢賺到了,兒子也有了,是不是可以肆意的享受我的家庭生活了?”

白途手抵在他的胸口上,笑道:“別鬧,來來往往都是學生。”

薑慎:“怕什麽?有什麽不可告人的嗎?”

他還跟白途十指緊扣,牽著他走在校園的林蔭綠道上。

白途覺得薑慎是一點都不怕被公開。

兩人校園裏閑逛了半個多小時,正要從音樂大樓離開,白途就被人叫住。

“白途?”

“明老師?”

明老師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身上有一種舞蹈家的氣質。

白途給薑慎和明老師做了介紹。

“原來是薑慎,你們最近太火了,要不要來給學弟學妹們做個示範,我剛要上課呢。”

白途想拒絕,不過,薑慎卻替他答應了:“可以啊。”

兩人作為今天的特邀嘉賓去了明老師的班上。

他們一進教室就引起了轟動,課上的二十多名學生發生陣陣尖叫聲。

明老師邀請他們到台上講講自己的舞蹈經曆,兩人輪流講了幾分鍾,學生們開始向他們提問,一個個都激動難耐!

一個非常激動的女生得到了提問權:“白師兄,慎哥,你們好,我有個非常非常重要的問題想問你們!”

薑慎點頭示意道:“你想問什麽問題?”

情緒激動的女生:“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在談戀愛?”

白途默默地往薑慎身後退了一步,他們有這麽明顯嗎?

班上的學生,包括聽到風聲從隔壁過來“蹭課”的學生都抑製不住的尖叫,還拍起了桌子炒氣氛,不少人打開用手機錄起了視頻。

薑慎側頭看了一眼白途,問他:“我們有在談戀愛嗎?”

白途笑笑不語,挑了挑眉,談沒談你不知道?

兩人黏黏糊糊地對視已經給了同學們最佳答案!

“啊啊啊——”

“快說啊,好想知道啊!”

下麵的學生都要瘋了。

他們是不是磕到真的了?

白途想了下,看著薑慎的眼睛,回道:“我們現在一起養孩子。”

其他的,你們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