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花容失色”
白途化完妝後就被編導帶入一個布滿攝像機的房間。
他問編導:“這是開始拍攝了嗎?”
編導:“可能還要稍微等一下,你是第一個到的,先在這兒休息一下。”
白途和節目組的這份協議是從公司在半年前打探他是否續約簽的,節目組計劃是在簽約後一個月內開始錄製,但後麵一直沒有消息,在他覺得合約都要過期時,節目組又聯係上他了。
入圈多年,歸來仍是素人,也不在乎多一個活還是少一個活了,至少是一份收入。
不過,白途跟節目組隻有一期,原本節目組的意向是孫宇淘,但節目組的導演在娛樂圈查無此人,孫宇淘看不上,這個綜藝,程和平作為經紀人,給孫宇淘挑的都是大製作,才隨手塞給了他。
今天錄製完節目,明天正好到公司簽解約合同,之後再不用再跟公司綁定,以後就可以離開娛樂圈了。
在白途捧著水杯稍微失神時,接下來有嘉賓進了這個有攝像機的房間,他對麵全是等著開拍的工作人員。
已經很久沒有站在攝像機下的白途被盯著,有些許不自然,進來的嘉賓也許可以緩解目前這種寂靜的場麵。
白途站起來跟對方進行基本的社交,雙方做了自我介紹。
新來的嘉賓是一個三線男演員李萬成,三十歲左右,他的性格比較開朗,一進來就主動找話,並沒有因為白途咖位小而對他冷漠,畢竟他自己也沒有多紅。
“您好,我是白途。”
“你好,你好。”李萬成禮貌笑道。
李萬成明顯不認識白途,白途也不多說,社交完後他禮貌著微笑坐在椅子上。
和白途不一樣的是,李萬成是常駐嘉賓。
李萬成望向導演組區域:“咱們還要等幾位嘉賓?”
此時的鄭棉走了進來,說道:“人齊了就開始。”
幾分鍾後,休息區又來了一位常駐嘉賓司沅,二十出頭,比白途年紀小。他是爛片常駐者,沒演技但又愛演,他的綜藝感比較好,是個綜藝咖,一到來就跟鄭棉、李萬成互動。
休息室裏的氣氛終於熱了起來。
白途在簽約後也悄悄跟朋友打聽過節目會邀請哪些嘉賓,得到的答案都是要麽和他一樣的糊咖,要麽就是剛出道不久的新人,要說糊,也沒人糊得過他。
李萬成和司沅兩人在其他綜藝節目見過,兩人聊得還不錯,而白途則努力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反正他都要退圈了,也不在意鏡頭會不會掃到他臉上。
節目組定的是每一期六名嘉賓,目前來了三人,還剩下三位。
五分鍾後,又有兩位明星一同進來,一個是四十多歲的過氣歌手華拾,一個是歌紅人不紅的朱傾,從兩人進門的交談可見,他們兩人也很聊得來,都很活潑。
六名嘉賓,現在來了五位,五等一。
白途跟誰都不熟,看起來還頗為孤單。
距離原節目的開拍時間還有十分鍾,導演鄭棉頻頻用手機發信息。
在嘉賓們水都快要喝掉半瓶時,助理跑過來跟鄭棉交頭接耳低聲說什麽,鄭棉焦灼的臉立馬變得陽光燦爛。
開始熟悉彼此的嘉賓們開始大膽猜測最後一名嘉賓。
“你們知道最後一個嘉賓是誰嗎?”開口的是年紀最大的華拾,他比較會照顧人,在剛才的聊天中還特意CUE了安靜的白途。
李萬成搖頭:“導演弄得這麽神秘,實在是猜不出來。”
司沅期盼道:“會不會是唯一的女嘉賓?”
朱傾:“沒聽說有女嘉賓啊?”
白途心想那可不是,他之前聽鄭導喊對方哥。
在眾人望眼欲穿等待時,門口終於出現一個身材高挑的影子,從身形中可見,是位男士。
這位嘉賓的身影一點點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
朱傾直接道:“我去,我眼睛沒出問題吧?是薑慎嗎?”
華拾年紀大了一點,但也很好奇來人是否真的是薑慎。
一直當透明人的白途也微微愣了一下,他反倒輕鬆很多,其他人他都不熟,至少薑慎他是認識的。
萬眾期待的最後一名嘉賓終於露出了全貌。
司沅眼睛都瞪圓了,他捂著嘴尖叫出聲:“天啊,真的是薑慎!臥去,鄭導,你真牛逼,居然把薑慎請來了!”
隨著薑慎的出現,現場氣氛熱烈達到一個**點。
薑慎大大方方地跟眾人揮手打招呼:“大家好,不好意思,我來晚了。”
他當然不能和其他人說他是臨時答應鄭棉的要求。
眾人挨個排隊跟薑慎握手,白途排在最後,他也伸出了手。
薑慎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們還要握手?”
白途抬了抬眉,回以一笑:“走個流程唄。”兩人也不算太熟,他這麽說也是為了節目效果。
兩人還是握了握手,薑慎覺得白途的手有點涼。
司沅大約是個8G衝浪選手,恍然想起什麽:“慎哥和白哥以前是SUN-10的隊友吧?”
白途實在是不太有名氣,他一時沒想起來對方也是SUN-10團的團員,現在聽他們這麽聊天,瞬間聯想起來了。
白途點了下頭:“是。”
他們成團為隊友一事像是上輩子的事情一樣。
大家都看得出他倆不是很熟,他們也是吃過這個團的一些瓜。白途太糊,他們不知道也正常。
白途進娛樂圈多年濺起半點水花,等薑慎進來才發現,才知道原來他們團還有這麽一個人。
薑慎準時出現,鄭棉心情好得飛起,馬上進入工作狀態,白途和薑慎是前隊友的話題沒能進行下去,司沅感到無比遺憾,更遺憾的是,他們恍然發現,節目組安排的六名嘉賓全是男士,沒有女士。
鄭棉:“我們錄製的地點就在旁邊的大樓,接下來,請各位拿上屬於你們的眼罩。”
所有人都不覺得恐怖場景會恐怖到哪裏去,這個時候還感到無比輕鬆。
很快,他們就會為此刻的放鬆感到後悔。
導演組帶著所有嘉賓們轉移場地。
他們來到一棟明顯比較老舊的房屋前,這棟樓有點像八九十年代建的筒子樓,外牆的皮都掉得差不多了。
白途和其他嘉賓抬頭打量這棟樓,這真的不是危樓嗎?
鄭棉拿著喇叭及時說道:“大家放心,我們找專家檢測過樓體,沒有什麽大問題。現在,麻煩所有人都閉上眼睛,我們的工作人員會給各位戴上眼罩。”
工作人員將要給薑慎戴上眼罩時,他突然問道:“這是什麽主題?”
鄭棉咧嘴一笑:“是個特別有趣的主題,接下來,大家要邊找線索邊總結出我們這個主題要表現的核心。”
白途不像其他嘉賓一樣通過說話盡可能給自己增加鏡頭,他戴上眼罩後就安安靜靜等著被工作人員帶進入。
他們搭著排在前麵的人的肩一步步走進了節目搭建的場景。
第一步,進電梯。
第二步,工作人員帶著他們走進一個空間。
第三步,工作人員離開。
第四步,所有人取下眼罩。
嘉賓們自行取下眼罩,眼前一片漆黑。
白途突然被人拽了一下衣服,他側頭,看到的是薑慎,他的身形很好認。
四十歲的華拾中年發福,體型微胖,司沅一米八的個兒,估計體重不到60公斤,李萬成和朱傾屬於中等個子,一米七五左右,而這還是加上他們的鞋子的高度。
白途比薑慎矮五公分,他一米八二,薑慎一米八七,這是他們的淨身高。
司沅嚇得哇哇叫:“這個我知道,找開關,開燈開燈!”
華拾:“太黑了,什麽都看不見。”
朱傾膽子比較大,就是動作有點粗魯,在找開關的時候,不知道將什麽踢倒了。
而白途則還站在原地,不是他害怕,而是他的襯衫都要被抓皺了。
他不動聲色地提醒薑慎:“隊長。”
薑慎一秒後才回應:“什麽?”
白途:“我們要找開關。”
薑慎的手像是觸電似的甩開白途的衣角。
兩人本來也沒多熟,第一個密室並不大,大家頭碰頭很快就找到了開關,室內一片明亮。
此時,他們麵臨的第一個需要走出去的關卡,解開鎖就能到下一關。
白途不愛跟人搭話,其他嘉賓會邊找線索邊說話,他就默默地找線索。
薑慎本來也是被硬鄭棉硬拉來的,別人的咖位不如他,也不敢馬上隨便跟他互動,一個人找線索。
白途喜歡解謎,平時也愛玩各種解謎遊戲,看劇本殺視頻等等。
其他人還一頭霧水的時候,白途已經在雜亂的空間裏找到了與數字對應的紙卡,就貼在桌子底下。
司沅:“朱傾哥,你能看出這是什麽主題嗎?”
朱傾:“看不出來,但這裏的物品都很舊,有點像一個家庭的雜物間。”
李萬成:“確實像,我拍過一個八十年代戲,這水壺和臉盆就是那個年代的,你們看,這裏還有一個軍用水壺。”
薑慎也盡可能跟大家融入一下:“導演能把這些東西扒拉出來,也挺厲害。”話語中略有幾分嘲諷。
攝像機後的鄭棉嘖嘖兩聲。
哢噠。
門鎖打開了。
眾人:“?”
朱傾還在晃著軍用水壺:“臥槽,我還在研究這個水壺裏麵有沒有線索,白途你就打開了?”
白途稍微解釋了一下:“密碼其實就在那張桌子的邊沿上寫著。”他還記得自己膽小的人設,拿著已經被打開的鎖頭,“你們誰來推這個門?”
司沅說道:“我記得薑慎哥的隊友都說你膽子很大,要不你來?”
眾人拱手將第一位置相讓,出風頭的事盡可能謙讓一下。
白途憋著笑望向薑慎,然後往旁邊讓出一步。
薑慎:“……”
薑慎被抱著希冀的眾人拱到這個份上,一股作氣推開他麵前的咿呀作響的木門。
門後,一個白色的影子從他們眼前飄過——
“槽!”
薑慎在眾目睽睽下迅速抱住了離他最近的白途!
被抱得快要窒息的白途也被嚇住了,他是被薑慎嚇到的。
每個區域都安裝了機位,導演組同樣看到“花容失色”的薑慎,所有人同時發出疑惑。
副導演小聲問鄭棉:“鄭導,不是說薑慎膽子很大嗎?”
鄭棉:作為薑慎的表弟,他也是頭一次知道表哥這麽不經嚇。
作者有話要說:
寶寶:我應該沒有遺傳到膽小基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