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度氣
明天就是中秋節了, 有半個月沒跟白途多說一句話的薑慎都感到無望。
當他在餐廳看到白途帶著六六來找他時,已經不敢多想了。
薑慎心裏回答的是想,但他不確定白途為什麽在半個月後會這麽問自己。
“你真的確定?”
他那天大概真的是酒精上頭, 把憋在心裏的話都說出了出來, 還對白途做出不合宜的舉動,當時看到白途呆住的表情他就後悔了,或許他應該再多試探一下再表白。
薑慎後悔的不是他親了白途,而是在不知道對方是否喜歡男人, 是否對他有那麽一絲絲好感的情況下做出這些舉動,對感情一事太過於輕浮, 他怕白途覺得他跟娛樂圈裏那些是個人都上的渣男沒什麽區別。
白途見他都不知道怎麽反應, 也沒挪開自己的胳膊, 點頭道:“嗯。”
薑慎再次向他確認:“我跟你坦白,高中的時候我就發現自己喜歡的不是異性, 你是因為我上次那什麽才有想法嗎?”
白途搖頭:“也不是,我一直不喜歡女孩子, 意識到這件事是在前兩年, 但一直覺得自己可能會單身到老,就沒想過找朋友的事。”他越說越小聲, 他是喜歡的薑慎的, 不然上次跟他跳舞那個熱辣的舞蹈也不會朝他勾手指。
薑慎這下開竅得就特別快了, 他往白途身上更加靠近, 用肩膀回碰他:“你是不是早就對我有意思了。”
白途訝異他的直白,說是也不是, 說不是也不是, 抿唇對上薑慎藏不住笑的眼睛。
薑慎又抓了抓頭發:“喂,你快說, 好歹是你隊友,我這麽優秀。”
白途被他逼得臉發熱:“是是是,我一直以為你是直男……”
薑慎腦子現在回想起他們重逢後相處的種種,白途對他太自然了,完全看不出來,但又處處都是細節。
“你也藏得太好了,我都看不出來你對我有想法。”
白途決定不說太多實話,一開始他就沒想過跟薑慎在一起,隻是知道自己對他關注很多,努力克製了。
他那天被嚇到的並不是薑慎親了他,而是薑慎居然喜歡他。
薑慎手環上白途的後腰:“白途。”
白途抬眼:“嗯?”
薑慎將他往前拽,兩人之間再無空隙,他快速地將唇覆在白途唇上,白途沒有抗拒。
隻是淺淺的一吻,但兩人的氣息都亂了。
白途抬手撥了撥薑慎額前落下來的幾縷發絲,轉身回屋裏,他有點不好意思麵對薑慎。
而薑慎看著白途瀟灑轉身,他不好意思地清咳兩下,其實耳根都紅了。
看別人談戀愛的次數是不少,但輪到他自己就是個愣頭青。
薑慎摸了摸唇,他現在很開心,嘴角都是帶著笑的。
套房裏有兩間臥室,一間書房。
白途和六六睡一間,薑慎明天還要早起拍戲,隻能自己睡一間。
他有點嫉妒六六,可以跟白途睡一間房。
他特意問堵住從廚房端了一杯水出來的白途:“晚上需要我夜起嗎?”
白途手指抵在他胸口:“你起得來?明天上午還要拍戲吧。”
薑慎眼中透著不滿:“六六真是個小麻煩。”
白途:“等你拍完戲,想怎麽帶六六就怎麽帶,我不幹涉,今天就不用你了。”
薑慎十分流氓地站在原地不動:“你就這麽扔下你男朋友?”
白途將杯沿抵在唇邊喝了一口水:“那要不你和我們一塊兒睡?”
薑慎望向躺在床正中間的某隻小東西,又嫌棄又羨慕:“既然你都這麽說了也不是不可以。”
他們同住屋簷下也有兩個多月,也不是沒有同睡一張床,都這麽熟悉了,倒也不必再矯情,至少薑慎現在是這麽想的,再說了,這兩米的床,怎麽也夠睡。
白途看著他回自己房間抓了個枕頭過來,小心翼翼地放在白途的枕頭旁邊,本來**是兩套枕頭,但他們防止六六睡覺不老實翻下去,其中一套就放在床邊當防護。
白途坐了一天車,現在也困了,他靠著六六躺下,薑慎則躺在靠近床邊的位置。
但薑慎現在有點興奮,以為無疾而終的情感,卻突然峰回路轉,一時半會兒睡不著也很正常。
不過,他也懂得體貼白途,把燈關了讓他先休息。
躺了一會兒,白途也沒睡著,而薑慎則離他的距離越來越近,近到都能聽到他的微沉的呼吸聲,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淋浴乳的味道。
白途問他:“電影大概什麽時候拍完?”
薑慎得寸近尺,直接就抓著白途的手指把玩:“大概三到五個月,徐導拍得比較細致,我估計會超過三個月。”
白途反捏薑慎的手指:“下周三的錄製也不參加了?”
薑慎覺得玩他的手指不夠,改成搭白途腰上,下巴往他肩上靠:“應該會參加,看看能不能跟徐導溝通一下。”
白途感覺全身都被薑慎的氣息包裹,一時間還不是很習慣,他往旁側頭,拍開他的貼過來的腦袋。
白途:“你上次睡我的床的時候還挺老實的。”
薑慎:“孩子他爸不能靠嗎?”
白途:“孩子他爹成熟點?你要學會獨自睡覺,你看六個月大的寶寶都自己睡。”
薑慎笑道:“好了,不鬧你了,睡覺吧,看你打了兩回哈欠。”
白途倒是主動將自己的手放回到薑慎的手掌心中:“嗯,睡了。”
薑慎聽著白途的呼吸聲逐漸平穩,輕輕地在他側臉上碰了一下。
夜裏,六六醒了一次,薑慎過於興奮睡得不是很沉,便起來喂奶。
半個月沒泡過奶差點就生疏了,幸好他學的是專業的,泡奶的動作和流程銘記於心,快速給六六喝上。
白途大概是真的累,愣是沒被吵醒。
他第二天早上在薑慎低低的說話聲中醒過來,薑慎應該剛接到電話,頂著一頭亂發爬起來,往客廳走,似乎是不想吵醒白途和六六。
電話裏頭之人聲音還挺高的,有點像是袁不凡,白途醒了,他坐在**輕拍自己的臉想清醒一下。
六六睡得很香,小肚子不癟,尿不濕也沒濕,應該是薑慎換過了。
他想了下又倒回**,就算他們請了阿姨帶六六,但阿姨晚上也不住家裏,夜起喂奶的事還是落在白途肩上,連續大半個月沒有人輪崗,他也不太吃得消,猛地有人分擔了,覺也睡得沉了。
家裏多一個人好像真的不一樣。
薑慎講了一會兒電話又回到房間,白途也沒了睡意,還是爬起來了。
“不多睡會兒嗎?”
白途搖頭:“不了,你要出門了?早飯怎麽解決。”
薑慎:“餐廳會送上來,一起吃?”
白途下床洗漱。
酒店的管家準時七點送早餐上樓,薑慎已經洗漱好了,他需要到現場化妝做發型,也就不自己捯飭了。
白途喜歡看薑慎天然的這張臉,薑慎湊上前在他嘴角親了一下。
薑慎一本正經道:“有麵包屑,我幫你吃掉。”
白途:“……”要是他不咬他的嘴唇他就信了,“對了,袁哥找你做什麽?”
早上隱約聽到熱搜什麽的,但他剛翻了一下微博,沒有他倆的熱搜。
薑慎把他和六六被拍照片放到微博上一事簡單地描述了一下:“袁哥叫我們這兩天出門注意一點兒。”
白途找到了昨天的微博,看了後續,不由得會心一笑:“他們到最後也沒發現是我呢?”
薑慎:“你還笑,出門也不跟我說一聲,萬一被人圍堵,傷到你們怎麽辦?”
白途:“好,我下次注意。”
薑慎頗為不放心:“一點危機感都沒有,中午等我回來帶你們出去玩,上午先待在酒店?”
白途:“行,小嚴在催你了,趕緊去上工,囉嗦死了。”話裏盡是嫌棄,但他卻笑著說的。
薑慎氣得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才出門,快要關上門時又往裏探了個腦袋,“哎,你要是想來看我拍戲,就讓小嚴安排保姆車接你們。”完全把袁不凡剛才的叮囑當成耳旁風。
白途摸了摸被咬的下巴,笑了笑:“你猜我去不去?快去上班吧!”一把將他推了出去,再將門帶上。
但被關在門外的薑慎卻低低地笑出聲。
薑慎到了片場時一改昨日的頹廢狀,徐導問他:“心情這麽好?”
薑慎嘴角的笑意怎麽遮都遮不住:“那是。”
徐導:“看來是好事。”
薑慎:“天大的好事,要是今天沒有我的戲份就好了。”
徐導卷著劇本往他肩上一敲:“想什麽呢,上午都是你的戲,趁著今天氣溫高,你還得和小玉拍下水那場戲。”
薑慎臉上一秒掛上痛苦麵具。
這部劇裏主角還是有一條感情線,小玉就是這個電影故事中的女主角,他有一場救女主的戲份。
薑慎化完妝,拿起劇本跟徐導討論起劇本,他不是個愛改戲的演員,但不合理的地方一定要提出來。
之前覺得跟白途沒戲,最多隻能當當前隊友共同養崽,現在必須得重視他倆的新關係。
薑慎非常認真地向徐導建議:“水下給對方度氣這種事危險且不合理,咱們拍出來有可能會被當成下水救人的反麵教材,這一段應該更嚴謹一點。”
徐導點了點頭,他們隻想著在這裏發展感情線,沒有注重起來。
“我看看。”徐導到底還沒傻,“薑慎,你老實說,是不是不想拍吻戲。”
他還以為能把薑慎的熒屏初吻拿下,看來是沒戲了。
薑慎:“我一個嚴謹的臥底,要什麽吻戲,不自然,而且容易出戲,我是從邏輯性和人設去思考的。”
徐導:“行,你的人物理解沒有問題,這裏可以改。”
上午的戲份對內心戲要求不高,但薑慎還是有點心不在焉,一直在往片場四周看。
徐導都看出他今天的小動作:“看什麽呢?今天沒有粉絲,都攔在外麵了,你今天的任務結束了。”
薑慎立即披著衣服回到保姆車上換衣服,準備回酒店。
車門剛拉開,就看到抱著六六坐在車上的白途對他笑。
薑慎一上午的期待終於落到了實處,嘴角微揚:“不是不來嗎?”
白途否認:“我可沒說,你趕緊換衣服。”看他全身上下都是濕,雖然秋老虎厲害,但風一吹還是很容易感冒。
薑慎上車就開始脫衣服,全都脫光了。
白途看著他連**都脫下,一時間,稍微有點不好意思,想移開目光,但又被對方結實的身材給吸引住。
他做了以往一直想做的事,伸手往薑慎後腰一拍:“身材真不錯。”
薑慎全身僵住了:“……”
他快速擦掉身上的水,再套上衣服,然後猛地坐到白途身側,手搭在他後頸上:“你知道我今天有個什麽戲份嗎?”
白途:“什麽戲份。”
薑慎:“要在水下給女主角度氣。”
度氣不就是接吻嗎?
白途神色不對:“你跟女主角接吻了?”
薑慎沉吟一聲:“那沒有,所以我想試一下到底怎麽度氣。”
說著他就照著白途的唇咬上去,並用另一隻手捂住六六想探索新世界的眼睛。
這一次他親得更重了些。
白途:“……”
他又不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