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虞觀嶽低頭, 在時熙臉頰親了好幾下，問道：“這樣哄行嗎？”
“別想趁機占我便宜。”時熙笑著撐住他的胸口，“你認真點哄。”
虞觀嶽在她身邊停下來, 然後側身望著她道：“那你想我怎麽哄？”
“這還要問我啊？”時熙也轉頭看向他，“你平時都會些什麽哄人手段？”
“不會。”虞觀嶽老實道, “沒哄過人。”
時熙笑得別開頭：“那我豈不是賺大了？”
虞觀嶽：“這不是顯而易見？”
“虞觀嶽，你現在臉皮是真的越來越厚了。”時熙又轉回頭來, 抬手揪了下他的臉頰。
虞觀嶽說：“近墨者黑, 也正常。”
“你說誰黑呢？”時熙兩隻手一起出動，將他一張俊臉搓出奇奇怪怪的形狀，自己樂得不行。
虞觀嶽任由她玩, 眼神裏滿滿都是寵溺。
時熙玩夠了，撤回一隻手躺好, 另一隻手還停留在他臉頰，一點點描摹他五官的輪廓, 忽然問了句：“你知道我為什麽喜歡你嗎？”
虞觀嶽頓了頓，說：“你這樣我會認為你是在對我表白。”
他這樣真的很可愛，時熙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當然也是。”
虞觀嶽忽然撐起身, 含著她的唇瓣，纏綿地親吻了一會兒, 才稍稍抬起身，用指腹擦去她唇瓣上的水漬，將話題拉回去：“所以，你為什麽會喜歡我？”
聲音溫軟得不像話。
“你非要打斷，我都快忘了。”時熙嘴上這樣說, 但不等虞觀嶽再說話，她接著又道, “我喜歡你，不僅因為你本身很好，還因為我喜歡在你身邊的我自己。”
虞觀嶽眼神動了動。
時熙繼續道：“你應該也察覺到了，現在的我和以前差別還挺大。除了因為我自己想通了很多事情，還因為你在身邊，能帶給我極大的安全感。”
有些事情，時熙也是最近才想明白的。
她之前覺得，對比書中劇情，他們在《明對》能夠這麽順利，是因為她意識覺醒，知道怎麽趨利避害。但仔細想想，並不是每一件事，想要趨利避害就能夠做到的。
比如第一期節目，她不會做家務，要不是虞觀嶽買來洗碗機和掃地機器人，她必然免不了被網友一頓罵。
雖然時熙覺得自己意識覺醒後，不會再被彈幕影響。但畢竟那時候葉詞的係統還很厲害，沒有發生的事都不好說得太絕對。
即便她不被彈幕影響，名聲要想變好，應該也沒那麽快。
如果她名聲沒變好，黎念心態沒崩，她和葉詞可能是另一番狀態。男女主有係統助力，時熙要想改變結局還真不容易。
而當時，她和虞觀嶽還是純純的塑料夫妻，虞觀嶽的做法，無疑給她帶來了安全感——即便沒有感情，他們也是利益共同體。雖然她當時並沒有意識到，但之後她的很多大膽行為，細究起來，確實是因為潛意識裏知道，虞觀嶽大概率會為她兜底，所以有恃無恐。
在虞觀嶽身邊，她可以放肆做自己，而且心態非常好。
比如今天這事，放在以前，即便她做出了相同選擇，內心應該也沒那麽容易放下。
就像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都會認為，這房子的女主人就是她媽媽。但他們代入她的角度，都不知道該怎麽選擇，所以才會小心翼翼地對她，然後欲言又止。
但時熙反而沒他們那麽為難。
理性上來說，她和媽媽很多年沒在一起生活，各種生活習慣早已經差異巨大，如果認親，相處並不會太愉快——她難免想到自己被放棄的那些年，媽媽也難免愧疚。所以，各自安好才是對她們最好的結果。
感性上來說，在媽媽這件事情上，她唯二在意的點，無非是媽媽現在過得好不好，以及她到底愛不愛她。
根據男主人透露的信息，和他們家的產業，以及懂事可愛的女兒來看，媽媽剛出國那些年可能過得不太順，但現在都好了。
而她身邊已經有了虞觀嶽和虞家人，還有那麽多新朋友，所以她不會不平衡，可以輕鬆祝福。
這次他們來錄節目，媽媽知道後，又是將房子租給他們，又是偷偷幫忙完成任務，說明她也是惦記她這個女兒的。而且，看他們之前的安排，可能也是想和她相認。但在直播聽到她說不想再見麵後，他們就選擇不打擾，甚至以旅遊為借口躲出去，足夠尊重她。
甚至連小時候那個“想在外國街頭和媽媽偶遇”的願望都已經達成，時熙再想不出什麽遺憾，覺得一切都很圓滿。
她現在很平靜，平靜到一種近乎超然的狀態。就連原本心心念念和虞觀嶽睡一張床，真實現了，都沒有心猿意馬。
“在你身邊，我可以放肆可以任性，可以展示優點也可以展現缺點，但整體始終向著更美好的方向在前進。”時熙也是到這時候才意識到，她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喜歡虞觀嶽。
她就這麽看著他的臉，甚至恍惚覺得，他們已經這樣躺過了一輩子。
虞觀嶽輕聲道：“I love you，Not only for what you are，But for what， I am When I am with you。I love you，Not only for what，You have made of yourself，But for what，You are making of me……”【注】
不等他一首詩念完，時熙已經睡著了。
虞觀嶽看著她眼角微微有點濕潤，嘴角卻揚起幸福的幅度，他低頭吻掉她眼角的痕跡，又在她唇角親了親，才將人摟進懷裏，緊緊抱住。
他相信以時熙現在的聰明和通透，當然是真的釋懷。
可曾經那個對著儲錢罐期待有一天和媽媽在外國街頭偶遇的小時熙，終究隻能在歲月的餘燼裏，獨自舔舐傷口。
*
因為要早起趕飛機，每個嘉賓都提前定了很早的鬧鍾。
鬧鍾響的時候，時熙睡意朦朧，下意識蹭蹭臉頰，結果蹭到一片溫熱。
今天的枕頭有點不一樣。
時熙手指動了動，在布料外也摸到暖呼呼的光潔皮膚，手感實在好，她忍不住用指尖挑開布料，伸手進去。
原本尋常的肌肉瞬間繃緊，變得梆硬。
時熙混沌的腦子忽然變得無比清醒——她昨晚和虞觀嶽一起睡的，她摸到的是他的腹肌！
在一起之前，時熙總在說想摸虞觀嶽的腹肌，其實更多是逗他，當然她確實沒摸過腹肌，對書中描寫的腹肌手感還是挺好奇的。但真的隻是嘴上說說，並沒有想真摸。
真在一起之後，她反而沒提過。
因為知道這時候提出來就是要真摸了，成年人談戀愛，親密接觸代表什麽她又不是不懂，反而不敢隨便撩。
現在倒是正好，假裝沒睡醒，可以將便宜占個夠。
時熙手指又往裏鑽了點，然而還沒等她好好感受，腰間忽然握上來一隻大手，將她整個人按進懷裏。
同時，耳邊傳來虞觀嶽帶著鼻音的微啞嗓音：“你再**，今天就別想起床了。”
時熙張開嘴，剛要反駁，炙熱的唇瓣落下來，將她沒說出口的話全吞下去，掠奪她的呼吸。
剛剛清醒沒幾秒的腦子又變得迷糊，時熙雙手本能地滑到虞觀嶽後背，緊緊抱住他，整個人都貼近他懷裏。
“砰砰砰……”兩人正親得難分難舍，外麵傳來敲門聲，還有工作人員怕他們睡太死聽不見而刻意拔高的聲音，“熙熙，嶽哥，醒了嗎？快起床，我們要準備出發去機場了。”
這是無論如何也親不下去了，時熙推了虞觀嶽一把，他這才鬆開手。
兩人喘息著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跳動的火苗。
“難得出國，我們錄完節目，玩幾天再回國？”虞觀嶽開口，聲音啞得不像話。
時熙到底有點不好意思，別開視線，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我都可以。”
虞觀嶽這才徹底鬆開她，說：“起吧。”
他從**下來，拿過床頭櫃上昨晚沒喝完的水一口氣灌下去。
那模樣不像在喝水，倒像在滅火，時熙忍不住逗他：“你的潔癖呢？”
他之前可不會喝過夜的水。
虞觀嶽轉身麵對她，指指自己的衣服：“你要不要先看看自己的傑作，再問我這句話？”
他今天穿的純棉睡衣，被揉得皺皺巴巴，確實不是他的風格。
“我弄的？”時熙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不是你還能有誰？”虞觀嶽微笑著吐槽，“睡覺都不老實。”
時熙有點心虛，眼神往下移動，看到什麽東西，剛剛才恢複一點正常的臉頰瞬間又紅得驚人，她慌慌張張地從一邊下床：“我先去洗漱了。”
*
兩人起得晚，好在都不化妝，反而是第一對到的。
其他嘉賓也陸續下樓，大家都還犯著困，今天也不用直播，簡單打過招呼就出發，一路上也都沒人說話。
快到機場的時候，周銘安才提醒眾人：“有粉絲來送機。”
嘉賓們紛紛坐起身，喝水、擦臉、活動身體，保持清醒。
沒多久就到了機場，外麵果然圍了一圈粉絲，人數不多，二十來個的樣子。
但這麽早就跑來送機，真的是真愛了。
嘉賓們急忙下車，一起鞠躬道謝。
然後又簡單和粉絲交流幾句，才朝機場內走去。
進入大門的時候，時熙感覺到有一束格外溫柔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下意識轉頭看過去。
二十來個人雖然不算多，但大家擠在一起，幾乎都揮舞著手臂，看起來也有點眼花繚亂，她沒找到那束目光。
不過也不重要了，因為眼前的每一束目光，都充滿愛意和溫暖。
“謝謝你們！你們也要開心幸福！”時熙單獨又對著人群鞠了一躬，然後才轉身離開，再也沒回頭。
*
最後一站的N城相對前麵的小鎮要熱鬧許多，但離得不算太遠，落地還不到中午。
怕再被粉絲發現，引起不必要的麻煩，節目組吸取上一站的教訓，沒有多耽擱。安排了車將行李接走，嘉賓們則直接進入直播狀態。
看著大巴車開車機場，嘉賓們都開始擔心。
“周PD，這是去哪裏？”
“不會又是隨便把我們扔到哪裏，讓我們找回去吧？”
“按照節目組的套路，應該不會讓我們再找路，但可能會不給生活費，讓我們自己賺錢買吃的。”
“啊？不要吧！”
“要是這樣，我就不吃飯了。”
“最後一期了，你們就不能對我們好點嗎？”
……
周銘安等眾人猜過一輪，才道：“這期純遊玩，絕對不會讓你們自食其力。”
“真的嗎？”好幾位嘉賓異口同聲道，“不敢相信！”
“不，我相信節目組。”喬際南昨天是真累了，開始瘋狂拍馬屁，“節目組全是大好人，收官一定不會再為難我們了。特意出國一趟，不好好遊玩，看看外國的風土人情，有什麽意義呢？對不對？”
眾人聽得又好笑又有點期待。
“真的是純玩。”周銘安再次道。
嘉賓們雖然還是將信將疑，但也忍不住開始歡呼。
大巴在一個著名的藝術館前停下來，周銘安還掏出個小紅旗拿在手上，告訴大家：“你們可以自由參觀，隻是要注意時間，一個小時後在出口集合。”
大家這才相信他說的都是真的，心情瞬間飛揚起來，拿上票排隊進入藝術館。
遊客很多，剛進門時大家還在一起，走著走著就陸續分散開。
時熙被一幅畫吸引，看得著迷，等回過神來一回頭，發現其他嘉賓都已經不在身邊。不過，攝影師還在，今天又有手機在，她也就沒那麽擔心。
正想再去看下一個作品，手腕忽然被人抓住。
時熙扭頭一看，正是虞觀嶽。
“不是答應會跟上？”虞觀嶽是走到前麵又返回來的。
時熙根本不記得自己和他說過這話，心虛地笑道：“我看什麽都容易著急，連逛街也經常走丟……要不，你給我套根繩子吧。”
“你認真的？”虞觀嶽微微挑眉。
“當然是開玩笑的。”時熙尷尬地笑笑，“走吧，我不看了。”
“沒關係。”虞觀嶽往後退一步，“這次你走前麵，我跟著你。”
【套繩子？熙熙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腦補了十萬字小黃雯。】
【這是塑料夫妻該說的話嗎？】
【虞先生你真的別太愛了。】
【我哭死，他真的好寵！】
……
時熙一開始還記著在錄節目，看著看著，又開始走神。不過每次隻要她想起來，再回頭總能看到虞觀嶽就站在她身後。
昨天晚上她和虞觀嶽說他讓她有安全感的時候，還隻是一種潛意識的感受，今天他就無比具象化地演示了這一點。
時熙第五次回頭看到虞觀嶽的時候，他注意到她眼神有點變化，上前一步問道：“怎麽了？”
“你也看呀。”時熙說，“有節目組的人跟著呢，我肯定丟不了。”
“沒關係。”虞觀嶽笑笑，“這家館我來過，也不是那麽有興趣。”
“你來過啊？那太好了。”時熙抓起他的手，將他拉到自己身邊，“那你給我講講吧，我有好多東西正看不懂。”
虞觀嶽看了眼兩人牽著的手。
時熙也低頭看了一眼，但沒鬆開，隻是眨眨眼問：“不可以嗎？”
說不清是在問講解藝術品的事，還是在問牽手的事。
周圍熙來攘往，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都會帶著善意的微笑讓開。
“當然可以。”虞觀嶽反手分開時熙的手指，將單純的牽手改成十指緊扣，然後跟她並肩上前，看下一件藝術品。
【啊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
【十指緊扣！這才叫真正的牽手！】
【這個牽手有點東西，說好的塑料夫妻呢？】
【之前是塑料夫妻，還不允許人家日久生情，持證談個戀愛啊？】
【臥槽臥槽！他倆這算是官宣了嗎？】
【嗚嗚嗚這個牽手我真的哭死！】
【甜暈過去了！他倆就是假戲真做了吧！】
【媽媽，我嗑的CP成真了！】
……
網友都炸了，CP粉更是開心得要發瘋，很快就將#時熙虞觀嶽牽手#刷上熱搜。
時熙和虞觀嶽現在當然還不知道，兩人沉浸在藝術世界裏，卡著點從藝術館走出去。
本來還怕晚了，出門卻發現別的嘉賓一個都不在。
“我們走錯了嗎？”時熙有點懵，問等在門口的周銘安。
周銘安瞥了眼他倆牽著手，說：“沒走錯，喬哥他們走錯了，正在趕過來；小初他們說馬上出來；詞哥在找念念，他倆走散了。”
“人太多了，真的很容易走散。”時熙這才鬆開手，她走得有點累了，隨便找了個空地坐下來，欣賞大街上的車水馬龍。
虞觀嶽不願意坐地上，在她身邊蹲下來，又順著她的視線，看到一個賣氣球的大叔，問道：“喜歡氣球？要不要買一個？”
“現在不要。”時熙笑道，“以後我要是跟你走散了，就買個氣球掛在身上，你就循著氣球來找我。”
虞觀嶽點點頭：“好。”
【啊啊啊！他們就是在一起了吧？在一起了吧！】
【為啥他倆隨便一句對話都這麽好嗑啊！】
【嗑死我了！】
【你倆不會走散的，一輩子都不會散！】
……
時熙跟虞觀嶽沒等兩分鍾，成語CP就出來了，隨後喬木CP也跑了過來，汗都跑出來了，不住道歉。黎念和葉詞最後出來，兩人都黑著臉，但也都記得道歉。
“今天安排比較多，時間很趕，後麵不管是誰不按時集合，就不等了。”周銘安又強調了一遍紀律，然後才帶著大家前往下一個景點。
確實如他所說，這一天的行程安排非常密集，將著名景點都看了一遍。
嘉賓們雖然走了很多路，但因為興奮勁還沒過，精神亢奮，反而不覺得累。
回程途中，路過一個音樂廣場，正好有樂隊在演奏，好多路人跑到廣場中間跳舞，場麵特別熱鬧。
他們跳的舞蹈完全不相幹，但因為情緒一致，看起來又格外和諧。
這樣的情緒格外感染人，嘉賓們本來就還處在比較高昂的情緒中，見狀紛紛加入進去，跟著一起跳。
時熙想拉虞觀嶽參與進去，虞觀嶽倒還不是跳舞的問題，看著那麽多人擠在一起他就受不了，連連搖頭拒絕。
“你不跳算了，我去跳。”時熙也不勉強他，加入跳舞的人群。
虞觀嶽也沒閑著，拿出手機為時熙拍視頻。
她也不講究什麽舞步，隨性扭動身體，不過因為樂感好，每一步都踩在點上，節奏感很強，別有一番韻味，比認真跳舞還抓人。
時熙今天穿了件高腰T桖，其實也沒那麽高，隻要不抬高胳膊，根本不露。但她跳舞的時候舉起手臂，就會露出一截白皙柔軟的腰肢，玉骨冰肌，在閃爍的燈光下，發出致命**。
虞觀嶽看得微微臉紅，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卻看到一個中年男人正盯著時熙的腰，眼神露骨，並且借著跳舞朝她靠過去。
同樣身為男人，虞觀嶽一眼就看出那男人的不懷好意。
他猛地站起身，朝人群走去。
但就在這時候，音樂停了，時熙沒想到虞觀嶽會進來，也停下舞動。那個男人似有所覺，朝虞觀嶽看了一眼，大概是意識到惹不起，趕緊混入人群。人太多，他轉眼就沒了蹤影。
虞觀嶽還想去找，可因為音樂停了，人群瞬間四散開來，將所有路都堵死，實在無處下手。他心裏堵著一口氣，卻也沒辦法，隻能作罷。
“怎麽了？”時熙走過來問。
“沒什麽。”虞觀嶽猶豫一瞬，還是沒告訴她剛才的糟心事，隻是脫下身上的襯衫外套，披在她身上。
時熙有點懵：“我不冷，甚至有點熱。”
剛跳過舞，怎麽可能會冷？他怎麽這麽奇怪？
虞觀嶽：“……”
他“哦”了一聲，又將衣服收回去，但也沒再穿上。
時熙還想再問，周銘安在旁邊喊他們：“跳一首就差不多了，你們不累嗎？回去吃飯了。”
嘉賓們這才離開。
晚餐很豐盛，不過時熙吃得不太好，因為她明顯感覺到虞觀嶽不開心，問他原因卻不肯說。
雖然他還是很照顧她，但時熙不喜歡這種感覺，臉色也跟著冷了些。
“今天晚上，男女嘉賓分開住。”周銘安在飯後宣布今晚的安排，“等下男嘉賓跟著我走，女嘉賓跟琴姐走。”
這實在有點意外，但大家不想表現得太黏糊，一天都舍不得分開的樣子，所以誰也沒說什麽。
嘉賓們從飯店出來，就分成兩撥，準備分開。
“熙熙。”小萊在旁邊朝時熙招手。
時熙走過去，小萊悄悄告訴她：“今天你跳舞的時候，有個男的一直偷看你的腰，一看就不好懷好意的樣子。可能嶽哥是因為這個不高興，又不想表現出自己在吃醋。”
正常人欣賞別人跳舞，是看整體，隻盯著腰看，肯定有問題。
隻不過人太多，要不是順著虞觀嶽的視線，他們也發現不了。
時熙微微一愣，她跳舞的時候一直看著虞觀嶽，還真沒注意到旁邊都有誰。
不過，想到虞觀嶽脫衣服給她，時熙有了個不太舒服的猜測。
原本是想等晚上回房間再和虞觀嶽聊，現在他們要分開住，明天又要錄節目，也沒時間了。
時熙猶豫一瞬，上前喊住虞觀嶽：“你等一下。”
其他嘉賓也看出他倆今天有點不對勁，不敢開玩笑，默默站遠一點等著。
“怎麽了？”虞觀嶽問。
“我問你，今天為什麽不高興？”時熙也顧不得是不是直播了，直接問道。
虞觀嶽還在猶豫，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覺得今天招惹上流氓，是因為我衣服穿太短？”時熙看他不說話，氣得想動手了。
“沒有。”虞觀嶽急忙搖頭。
時熙不太信：“那你為什麽要脫衣服給我穿？”
虞觀嶽回答不出來。
“那你還說沒有？”時熙氣得抬手捶他，“虞觀嶽！你怎麽能這樣，那是我穿衣服的錯嗎？那是流氓的錯……”
“不是，真不是……”虞觀嶽看她真生氣了，讓她打了幾下，才抓住她的手，將人推過去，困在牆角和自己身體之間，“你先聽我說。”
時熙力氣比不過他，隻能氣鼓鼓地瞪著他：“好，你說。”
“我是挺生氣的，但不是因為你，我在生我自己的氣。”虞觀嶽這才說了實話，“看到有人意欲對你不軌，我竟然沒抓到他，沒揍他一頓，我……非常不爽。之所以沒告訴你這件事，是因為你開開心心去跳舞，我不想你因為這個破壞了好心情，更不想你覺得是自己穿衣服的問題……”
時熙猶豫一瞬，堅持問：“那你到底為什麽要脫衣服給我？”
虞觀嶽頓了頓，到底還是說了實話：“占有欲作祟，沒過腦子。”
說完耳根已經紅了起來。
時熙輕咳一聲，忍住笑說：“哪怕我們再默契，我也不可能完全知道你心裏的想法。所以，有什麽事，你得告訴我。”
虞觀嶽點點頭：“今天是我不對。”
“我也不該那樣想你，我也要跟你道歉。”時熙瞥了眼他發紅的耳根，忽然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虞觀嶽微微一愣，瞬間從耳根到臉頰，紅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