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來”【修】
甘棠，“……？”
她從哪來的狗？
她壓著嗓音反問，“你是不是打錯了。”
她眼眸輕眨，腦海裏開始回**著剛剛那句話的聲色，這一瞬竟覺得有些出奇的耳熟。
“你覺得呢。”對麵似乎思量了很久，語句下隱隱約約壓著那麽一絲的不悅。
她搞不懂，他在不悅什麽。
她直接肯定，“你打錯了。”
她養沒養狗還不至於不知道。
“嗯，那它是我的。”他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這一瞬間甘棠才想起來這個聲音的主人到底是誰。
“裴青止，你…”
“嘟嘟。”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邊就已經讓他掛斷，裴青止是什麽人她知道，他不可能打來莫須有的電話。
甘棠思量他剛剛的話，她的狗跑了？
她根本就沒有養狗。
那它是誰的。
甘棠回到家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後，她站在19-2的門口，思前想後還是輕輕的敲了敲他的門。
她想搞清楚，他剛剛說的那些到底是什麽。
不到三秒，門從裏麵被推開，裴青止一身居家休閑裝，他一手拉門卡在那點縫隙處露出真麵目，一邊潦草的打量了她一眼。
“有事？”
他站在門口剛好卡住剛開的那點縫，透不過縫隙看向裏麵，他那副模樣就好像她在回答沒事後，他就會立馬關上門，一點機會都不會給她。
甘棠躊躇半晌不知道該怎麽開口，下一秒，從裴青止的腿邊很快鑽出來一隻毛茸茸的小可愛。
甘棠認識，是一隻看著隻有幾個月大的白色邊牧，見著人它瞬間跑出來在她腿邊蹭個不停。
裴青止看著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他低下頭一下把蹭到她腳邊的邊牧抱回去。
腿邊的毛絨感消失，甘棠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我的狗。”
她一天哪有這麽多時間去喂這小家夥。
裴青止沒有說話，抱著那隻狗一雙黝黑的眼眸牢牢的鎖在她身上。
甘棠明顯一愣，跟他對視的時候眼裏閃過一次怯弱，她轉過身站在自家門口，掏出鑰匙扭開門，“不信你看，我裏麵就沒有養寵的痕跡。”
她極力的想解釋。
等到門被打開的那一刹那她才明白他一開始為什麽會說出那麽一句話。
她裝修地板采用的潔白大理石，家裏經常都是幹幹淨淨一塵不染，今兒個她入戶門那塊地板上卻落著幾個狗腳印子，越往裏麵越淺，越往裏麵越淺。
甘棠一愣，捏著門把手的那隻手瞬間把它拉過來半闔著房門，不想再做證明。
她尷尬一笑，站在那裏瞬間有種不知所措的感覺。
她轉過頭裴青止已然是一臉失望的模樣，“甘棠，做人誠實點沒什麽不好。”
甘棠，“……”
為什麽會有一種很無力的感覺。
她的目光落在那隻閃著黑眸的邊牧身上盯了半晌，走廊裏沉靜的像是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
不知是什麽作祟她猛的轉過身將他懷裏的邊牧搶過來，她的速度快準狠，完全沒等裴青止反應。
甘棠下顎微微揚起，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盯著裴青止，“謝謝裴醫生的教導，我以後一定做一個誠實的好孩子。”
他不信，那她承認好了。
裴青止手臂上的觸感消失，甘棠的觸碰讓他猛的一愣，指尖微微顫動，看著她轉身就想拉著門走。
他眸光瞬的一滯，幾乎是在她拉開門的那一瞬間，他傾過身，寬大的手掌摁壓在門上，“啪嗒”一聲讓門鎖住。
甘棠一愣，頭頂上很快掩蓋一層陰影，她拉開門還沒放下來的手有些顫顫的在空中，她抬起頭，裴青止的臉近在咫尺。
他溫潤的氣息噴灑在她臉上，他長臂微蜷把她禁錮在懷中。
“甘棠，始亂終棄是會遭報應的。”
甘棠沒反應過來，目光全在他那張臉上，不知道為什麽那麽多年過去，麵對他這張臉她依舊會臉紅心跳，他附著在她耳邊說的那句話也讓她聽的模棱兩可。
直到“啪嗒”一聲關門聲響起，她才反應過來。
裴青止進去了，剛剛那句話才反複**漾在她耳邊，她眸光輕動，低頭看向懷裏的邊牧。
“我才沒有始亂終棄，好吧。”
她摸了摸它的毛，腦海中浮現出另一個畫麵。
當時剛分手不久，甘棠第一次放縱，在回家的那條巷子裏，她喝的搖晃有人抓住她的手咬牙切齒，“甘棠，始亂終棄是會遭報應的。”
難怪她覺得有些耳熟。
甘棠有些恍惚，抱著它進屋才發現這裏麵還真有它亂串的痕跡，地板上的淤泥也是被他它打碎她茶幾上的花盆導致。
隻是，它從哪來的呢。
總不能是屋子裏憑空出現的吧，這十九樓，不是一樓。
她躺在沙發上，為她安全著想，在她住進這套房子之前何恬就已經在屋裏按上好幾個監控，入戶門那裏自然也是有的。
隻是她好久都沒登上軟件去看看監控，弄了半天才想起來在哪個軟件上觀看。
甘棠忙著自己的事情，小邊牧也不鬧騰，蜷縮在地上，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盯著她，又靈動又深情。
這是十九樓，它不能從其他地方鑽進來，唯一的辦法就是她早上走的時候門沒關緊，它是從那個地方溜進來的。
果不其然，等她去看今早她走時的監控，果真是她走的太過於匆忙門沒拉緊，今兒個有風她的門隨著後麵時間的推移，慢慢的從一點點小縫變成了大敞著。
下午兩點三十九分零五秒的時候，這隻小邊牧搖晃著尾巴進了門，在裏麵呆了三個多小時，五點多的時候開始在門外亂晃，六點剛過，被回來的裴青止抓住，也是這個時候他給自己打了電話。
甘棠蹲下身子，白嫩的手輕輕在它毛茸茸的身體上撫摸著，它馬上蹭起身哈巴哈巴的吐著舌頭。
摸了一會兒她才恍然想起，這狗不是她的，也不是裴青止的，那會是誰的。
她轉身給它拍了個照發在群裏，詢問著是不是小區裏走丟的小狗。
裏麵的保安很快回複，“流浪狗，沒主人。”
甘棠更是在它身上摸了兩把，像是在跟它嘀咕又像是在自言自語，眼底蓋住層層異樣，“原來你也沒家啊。”
白邊牧像是聽懂了一樣，叫了兩聲。
“叮咚——”
“叮咚——”
“叮咚——”
手機連著響好幾聲，甘棠納悶，沒什麽人會給她發消息，今天卻連著響了多次。
包括現在，“叮咚叮咚”的都還在響個不停。
她剛洗完澡，臉上敷著麵膜不能人臉，手上沾著些水漬遲遲按不下密碼。
消息的聲音還在響個不停，她難免有些心煩意亂的擰上眉頭。
她拿著手機在浴巾上擦拭了好兩下才勉強在這種環境下解開鎖。
打開一看才知道是誰拉她進了個群。
“2011級美術社”
甘棠逐漸有些印象，當時為了有更多的時間跟裴青止在一起，她加了跟他一樣的社團。
剛準備退群，就看見有人艾特她。
“甘棠，下個月十號的社團聚會你來嗎？”
她還沒來得及回答，倒是有人先入為主幫她回答，一個她不認識覺著很陌生的微信號。
用著一張美女的自拍當頭像，網名是一串英文，她不認識，應該是亂打的。
pppsiiii：“她哪有時間來啊，家大業大的忙得過來嗎。”
她指尖微頓，很明顯的感覺到這個賬號發出這句話是對她的諷刺，她嘴角淡抹一勾。
點開頭像一看，她的朋友圈僅對陌生人開放十條，前麵幾條全是一些日常記錄，到最後才是她的自拍。
鬱書晚。
她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難怪啊，難怪說話這麽陰陽怪氣，明擺著就是個陰陽人。
“幾點。”
剛說完，她打開日曆看了看行程，下個月十號距離今天差不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
今天都才八號，下個月十號還早得很，她下個月的行程何恬還沒安排出來，提前預定能把這項插進去。
剛問完，她又在鍵盤上摁下，“再忙應該都沒有鬱醫生忙，白衣天使不是我能比的。”
艾特她的那個人很快回複，“晚上六點。”
“行。”
鬱書晚倒是遲遲都沒回複，不知道是她不知道該怎麽回複還是根本就不想回複。
甘棠沒管他。
剛準備退出去的那一瞬間，剛剛艾特他的人拉了一個人進來，網名就隻有一個字母Z。
這個字母有點眼熟。
她稍作思索，就看見拉他的那個人率先歡迎。
“來大家歡迎一下我們副社長！！”
甘棠有猜到是裴青止，也是美術社的副社長，難怪她會覺得他這個網名熟悉。
因為他從她幾年前加上他的那一刻起，他的網名就是這個Z，以至於包括她後麵隻要看見這個網名都會覺得莫名的熟悉。
pppsiiii，“歡迎歡迎。”
pppsiiii，“青止你來了啊，怎麽我邀請你你就不進來，社長邀請你就進來了啊。”
這個時候鬱書晚出現的倒蠻快。
pppsiiii，“青止，下個月的社團聚會你一定要來，大家都挺想你的。”
甘棠撇嘴，心想著也不知道是誰想他，她的互聯網嘴替就出現了。
趙康，“晚晚姐，你自己想他幹嘛帶著我們你們說是吧？再說你和副社長一起留學，熏染外國文化你怎麽還這麽害羞，你想他直接說他肯定會來的。”
裴青止，“不來。”
噗——
作者有話說：
裴青止：我會的技能——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