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場麵一下子混亂起來。
周圍的人群瞬間慌亂地往外跑,就和超市裏散裝的蟑螂一樣,攔都攔不住。
有人尖叫,有人倒吸一口冷氣,還有人在混亂中抓起手機拍照。
中間瞬間就空出來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就剩下原雪身邊的林墨白鬱,以及對麵的鯰魚男和老太太。
“你們不要傷他!他還是人,還能救,求求你們不要殺了我兒子!”
老太太擋在了鯰魚男的麵前,苦苦哀求道,
“他還沒有來得及吃人,每次他出去後,我都早早把他拖了回去,姑娘,我求求你,你也有父母,你可憐一下一個母親的心吧,我隻有他一個兒子了。”
說完,她居然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雙幹瘦的手死死握住了原雪變成利爪的手,絲毫不在意那尖銳的爪子劃破了自己的手。
“那個大娘.....你先起來。”
原雪趕緊把手變回來,生怕繼續對老太太造成傷害。
“我不起來,姑娘你就答應我吧,不然我就一直在這裏跪著。”
老太太哭喊道。
場麵一時間僵持住了。
直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鯰魚男像是感受到了什麽一樣,猛然彎下腰,那張變成鯰魚的巨型寬嘴巴咬上了老太太的脖子。
“哢嚓——”
脖子斷掉的聲音響起,鮮紅溫熱的血液澆了原雪一臉。
老太太的腦袋在地上滾動,那雙瞪得大大的、已經渾濁的眼珠裏還帶著希望原雪不要殺了她兒子的祈求。
所有人都愣住了,圍觀的人群中不時傳來嘔吐尖叫的聲音。
而做完這一切後,鯰魚男轉身就往小區外麵跑。
烏泱泱的居民四散著逃命,場景比剛才還要混亂。
而終結了這場混亂的,是一柄從斜上方過來的、直接把鯰魚男釘死在地麵上的長劍。
劍刃鋒利,上麵還帶著血跡,劍柄上刻著“定光”兩個字。
即使是今天這麽燦爛的陽光,也依舊驅散不了這把劍上麵的血殺之氣,兩個字上麵凝固的鮮血,使看的人莫名有一種心底發涼的感覺。
白鬱順著劍的方向仰頭望去。
他眯了眯眼睛,隻能看到一個身影背對著陽光站在隔壁居民樓上。
風聲掠過。
居民樓上順便變得空空****,與此同時,一個渾身帶著血腥氣和森森寒氣的身影出現在了他們麵前。
鏘——
定光劍被收回,那個身影走到了原雪麵前,語氣冷然:“他已經是第三階段的畸變者了,你為什麽不動手?”
原雪啞然:“我......”
“回去再解釋,現在維持秩序,讓他們把影像刪了。”
“好的,隊長。”
這邊的原雪和林墨在楚澤淮的冷氣下縮了縮脖子,另一邊已經有人叫了起來。
“你憑什麽讓我們刪?我們有權知道真相!你們還想粉飾太平嗎?”
“就是就是。”
“我們有權知道真相!”
楚澤淮扭過頭,他沒有說話,隻是微微眯起了金橙色的眼瞳。
刺眼的陽光下,金橙色的瞳孔中帶著濃鬱到化不開的殺氣,原本應該是暖色調的顏色,此刻卻像是冰冷的金晶石一樣。
圍觀的人一下子就熄了聲音。
場麵安靜後,楚澤淮扭回頭,看也不看剩下的所有人,背後巨大的翅膀張開。
一聲風的呼嘯,原地已經沒有了身影。
巨大的壓迫感消失後,所有的人都鬆了一口氣。
原雪打電話給局裏,讓他們多派幾個人來安撫群眾和做好保密工作,林墨則認命地找出來一雙手套。
還給正在往空中張望的白鬱也遞過去了一雙。
“別看了,我哥速度很快的,他現在應該已經到局裏麵了,一會兒咱們搬運屍體回去的時候就能看到。”
林墨聳了聳肩,熟練地找出來一個袋子,將鯰魚男和老太太的屍體裝了進去。
“我隻是有點擔心,他狀態好像不太對。”
白鬱抿了抿唇,剛剛楚澤淮身上的香氣太濃鬱了,比第一次見麵還要勾人,差一點,差一點就要忍不住撲上去。
應該是受傷了,傷口還很多,不然不可能這麽香。
“我哥剛剛從臨海市回來,應該是還沒有從戰鬥狀態中脫離出來,不用擔心。”
林墨和白鬱合力將袋子放在了車上,他仰頭回憶了一下,
“不過你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有那麽一點不對勁,要不一起去看看?”
他哥在戰鬥狀態下會情緒更興奮,眼神會更冰冷,氣勢也遠超過正常狀態。
但是從來沒有今天這種這樣,給他一種森然可怕的感覺。
該不會....是精神又不穩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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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殊事件調查局
走廊上,林墨帶著白鬱走向一間辦公室。
“話說你們兩個是親戚嗎?我見你對他的稱呼會變化。”
白鬱一邊看著牆上宣傳欄上掛著的各種信息,一邊問道。
林墨點了點頭:“對,他是我表哥,我媽媽和他爸是親兄妹,不過在外人麵前和公共場合,我都要稱呼他為楚隊。”
白鬱扭過頭,眼眸彎起:“那是不是說明,我們現在已經不是外人了?”
“我可是把你歸為朋友的,更何況我們還是校友,就是專業樓隔的有點遠。”
林墨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張眼熟的校園卡,在白鬱麵前一晃而過。
“你是什麽專業?”
“物流專業。”
“難怪你運屍體運得那麽熟練。”
“此物流不是彼物流!我運得熟練完全是因為運的次數多了!”
兩人談話間,走廊盡頭的辦公室也到了。
林墨意思一下地敲了下門,隨後旋轉門柄走了進去。
刻著白色花紋的門一打開,白鬱反射性地屏住了呼吸。
之前楚澤淮給他的感覺,像是一塊被包裝好的頂級食材,正源源不斷從包裝袋裏麵散發誘人香氣。
現在對方給他的感覺,就是包裝袋被拆開,頂級食材的美味氣息迎麵而來。
白鬱掐了一下自己的手心。
冷靜。
而一旁的林墨沒有注意到小夥伴的不對勁,他有些愣神地看著坐在自己工位上的人。
他哥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太對勁,都過去了這麽長時間,那雙金橙色眼眸中還帶著令人心寒的狠厲,瞳孔顏色甚至還有些向橙紅色發展。
對方肩膀和胸膛處還帶著大片的血色繃帶。
“......哥,你這傷得挺嚴重的啊....怎麽沒叫醫生過來處理?”
林墨微微扭頭,避開了和他哥的對視。
他有點怕。
“我現在體溫一百三十度,你覺得誰能來?”
楚澤淮拆開肩膀上的特製繃帶,將其和已經被烤幹的血一起扔在了紙簍裏麵,隨後對著桌子上的紙張揚了揚下巴,
“去把報告交給你媽媽,臨海市的情況有些嚴重。”
“好的。”
林墨像是得到了什麽赦令,一隻手抓著文件,另一隻手抓住白鬱的衣角,轉身就離開了他們辦公室。
門被關上,對方那嚇人的氣勢也被隔絕在了門內。
林墨有些煩躁地抓抓頭發.
他哥的狀態確實不太對,他該不會是殺汙染物太多而導致精神又不穩定了吧。
不行,他要叫他媽過來看看。
和汙染物畸變者長時間接觸的話,就算是覺醒者,也會受到很大的影響。
輕則情緒不穩定,重則喪失理智、陷入狂暴。
如果調查局裏麵的人手夠多的話,他媽媽和他哥也就不會那麽頻繁地接觸汙染物。
林墨後扭頭看向了白鬱,極力勸說:
“白鬱,真的不考慮加入特殊事件調查局嗎?待遇很好的,保證你不會淪落到抓青蛙充饑的地步。”
林墨他是真的期望能夠更多的覺醒者加入進來。
所以他才這麽執著於勸說白鬱。
“你讓我再考慮一下。”
白鬱將手插進衣兜裏,
“話說你一直讓我加入,可有沒有想過,萬一我的能力不夠怎麽辦?”
和楚澤淮相比,他現在弱得就跟渣渣一樣。
所以在對方麵前,他才必須把自己覬覦的眼神給藏得嚴嚴實實。
林墨愣了一下,隨後無所謂道:“沒關係,我看你還沒有畢業,完全可以先來實習嘛,之後再轉正。”
“但是萬一我們還沒有轉正就被開除了怎麽辦?”
“別擔心,我媽可是局長,開除誰都不可能開除我們的。”
白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