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白鬱在嗎?有個人說是有急事要找你,我也聯係不上你,幹脆先把人帶了過來。”
工作人員扶了一把剛好撞到一起的兩個青年,隨後對著白鬱示意。
“周逸?是有什麽要緊的事嗎?”
白鬱不由挑眉,他也沒想到著急出門的林墨居然會一頭撞上來找自己的好友。
“是我,我有急事,但是你一直不回我,電話也打不通,所以我幹脆直接過來,希望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
周逸借著門框穩了下身體,對著好友低聲道。
白鬱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麵確實有被他忽略到的幾條短信,還有一個手機欠費通知的短信。
忘了充話費了。
[周逸:白鬱,你上次的那個方法還能再用嗎?我有個很要好的朋友也比較嚴重,現在正被他家裏人關在地下室裏,他人真的很好,我可以保證,他絕對不會透露出去的。]
[周逸:白鬱!看到回複一下,你電話也打不通,很急很急,他家人明天就打算把他送走,說不定就被雞嗶了!]
[周逸:你再不回複的話,我可就要去找你了。]
白鬱:.....你就這麽急著把你的朋友也變成我的形狀嗎?
“這件事我們私下再說,不是明天才決定嗎,還有好幾個小時。”
白鬱將手機放回去,餘光掃過辦公室,示意對方注意現在的環境。
“我懂我懂,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秘密,我誰也不會說出去的,你放心好了。”
周逸壓低聲音貼著白鬱脖子小聲道。
畢竟靠著關係才能弄來市麵上沒有流通的藥這種事,肯定不能拿到台麵上講。
成為覺醒者後聽力大大提升的眾人:......
“那我等你下班後再聯係。”
完全不知道自己所有話語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的周逸回歸了正常的音量,這才有空看向和自己撞了個滿懷的林墨,
“那個....你沒事吧。”
對方不僅撞在了他身上,還因為被撞的反作用力而一頭磕在門框上。
那清脆的聲音聽起來就很痛。
“沒事沒事,是我自己隻顧著開門沒看清,這話應該我問才對。”
林墨揉了揉自己的鼻尖,他是個覺醒者,自然不可能被普通人撞傷。
周逸連忙擺手表示自己也沒啥事,他正轉身打算離開,卻在某一刻停住了腳步,又倒退回來,細細端詳了林墨兩眼:“你看上去好眼熟。”
“是清河大學的校友,估計現在校園裏見過。”白鬱提醒。
“不是這個,是.....”
周逸看著林墨的臉,表情逐漸糾結起來。
他想起來了,他在黃蕊的朋友圈裏見到過這個人的臉。
當時黃蕊還配了一句“好像碰到crush”,自己還感慨,如果白鬱也看見了這條朋友圈,恐怕又要偷偷躲在被子裏哭。
還不知道自己好友在想什麽的白鬱:“不是的話,那可能就是在電視上見過。”
但周逸不愛看新聞電視,不然也不會不知道他已經加入了調查局,還經常出現在專屬頻道上。
“還真不是。”
周逸看看林墨,又看看白鬱,扭頭去看看林墨,又扭回來看看白鬱,臉色變得極其複雜,又壓低了聲音,
“白鬱,你什麽時候和你的情敵關係這麽好了?”
“啪”
簽字筆被折斷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中格外明顯。
周逸頂著所有人注視的目光,堅定地、緩慢地移到了白鬱身後,臉上露出一抹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論一句話成了全場的焦點怎麽辦?#
#他也不知道所有人都可以聽到啊#
“什麽情敵,我怎麽從來沒有聽你們說過?”
楚澤淮坐直了身體,隨手將被掰斷的簽字筆扔進垃圾桶中。
“我也不知道啊。”
林墨睜著眼睛看著白鬱,他怎麽不知道他和白鬱之間有了一層情敵的關係?
“你不是喜歡黃蕊嗎?我看你上次還跟蹤人家離開——”
“你快別說了,出去等我。”
白鬱強行把周逸推出去,結果卻感覺到衣領後方被人拽住。
“所以你們兩個現在是要去找這個什麽蕊,對嗎?”
楚澤淮將人拉回了辦公室裏麵,金橙色的眼眸看向了林墨,
“你自己去吧,我忽然想起來了,我在一個叫春風茶樓的地方見過她。”
這要是讓他們去了,保不齊會擦出點什麽愛情的火花。
不行,他不允許。
林墨看著前一秒還精神懨懨、說啥也記不清,下一秒就精神奕奕地把好友拽回去、連地點名字都說清楚的哥哥,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些啥,隻是愣愣地點頭。
剛剛還有些混亂的局麵安靜下來,正準備吃瓜的原雪和燕然可惜了一下。
本來還以為能看到一場辦公室的好戲呢。
結果就在白鬱被拽回去沒幾秒,林墨才走出辦公室兩步的時候,周逸居然又一次探出了頭:
“你同事做得對,白鬱你就好好在這裏呆著吧,春風茶樓是個地下風月場所,你可千萬別去。”
場麵一下子安靜下來。
原雪的表情因為震驚而有些茫然:“....風月場所.....是我想象中的那個風月場所嗎?”
燕然背著刀靠在自己的工位上:“嗬,男人。”
就連林墨也止住了腳步,一臉不可置信,最後又變成了複雜:“哥,難怪你剛才‘想不起來’”
如果不是白鬱要和他一起去,恐怕他哥會一直‘想不起來’吧。
突然接受了所有人複雜目光的楚澤淮:..........
等等,他真的隻是進去買了點茶葉帶給他姑姑,真的什麽也沒幹。
一旁的周逸還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悄悄地給白鬱進行科普:“茶樓老板娘是個身材凹凸有致的火辣寡婦,帶著一個金頭發小孩獨居,但凡是年輕氣盛的男人都忍不住,你可千萬千萬不要過——唔——”
“你快別說了。”
白鬱一把捂住了他的嘴,露出來一個和善的微笑。
沒看見楚澤淮現在一副下一秒燒掉整個調查局的模樣嗎?
一個林墨的嘴就已經夠欠了,怎麽他的好友也是這幅樣子?
白鬱非常認真地考慮把係統下載的《說話的藝術》發給對方,好讓對方重新修煉一下自己的語言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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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所有人決定一起去一趟春風茶樓,順便還薅上了在一旁等著的周逸。
“我不知道那裏是個.....咳,風月場所。”
楚澤淮和白鬱走在最前麵,餘光看到了右後方悄悄說話的兩個女生。
他隱隱約約聽到了什麽“都是這樣”“男人”“基本盤”“反正我不生”這類的話語。
原雪和燕然明顯更清楚覺醒者的聽力,聲音壓的比周逸還低,就連他也聽不清楚。
他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下解釋,總有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事實。
“我當然相信楚隊。”
白鬱將略長的頭發捋到後麵,語氣隨意自然。
楚澤淮愣了一瞬,隨後低低“嗯”了一聲,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周逸和林墨走在最後麵小聲交談。
或許是兩人擁有同樣嘴欠的共同點,談起來居然一見如故,從清河大學談到調查局,從黃蕊談到白鬱,話題就沒有停下來過。
很快,春風茶樓便到了。
正如周逸之前所說,這裏的老板娘確實很漂亮,容貌精致,身材火辣,表情嫵媚,純黑的短裙遮住了大腿根,紅唇微張,兩根纖細的手指尖夾著一根香煙。
白鬱腳步一頓,眼眸微微眯起。
還真是月季花。
“呦,來了這麽多客人啊,還請進。”
季悅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踩著高跟鞋,靠在門框上帶著笑道。
“不用了,清河市調查局,現在對這裏進行例行檢查。”
楚澤淮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證件,不動聲色遠離了想要貼在自己身上的老板娘。
“什麽?前幾天不才剛檢查過嗎?天殺的,肯定是有看我不順眼的同行舉報的,我的命怎麽這麽苦?孩子他爸爸在我生產後就跟著小三跑了,我一個寡婦辛辛苦苦拉扯我兒長大,好不容易日子有了一些盼頭,命運怎麽待我如此不薄?”
季悅愣了一瞬,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一個手帕開始抹淚,聲淚俱下的模樣,搭配著絕佳的容顏身材,看起來還真楚楚可憐,
“不過你們放心,該配合的,我肯定還是要配合,我們孤兒寡母可是守法的清河市良民。”
說完,她站起身,以一副柔弱但強忍著堅強的身軀往屋內走,卻不小心被一個翹起的牆磚縫給崴了腳,狠狠摔在了地上。
“啊!我,我的孩子!我才三個多月的孩子!”
季悅捂著自己的小腹,鮮血溢出,一張漂亮的臉上滿是蒼白痛苦。
白鬱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同為植,汝何秀?
【月季花這演技不錯啊。】係統看著倒地的女人,感歎道。
【明明我還在學習人類說話的藝術,她卻已經能熟練地碰瓷。】白鬱心情複雜,植物跟植物之間的差別有這麽大嗎?
【沒事,你比所有植物都強。】
係統安慰道,
【話說你覺得她會認出我們嗎?】
【不清楚,畢竟我當初占了一個純人類的身體,現在還沒有完全把這具身體轉化過來。】
一植一統聊天的時候,一旁的林墨想扶著季悅送去醫院,卻被對方打開。
“什麽臭男人的手,不要碰我。啊!啊!我的孩子!”
季悅痛苦的表情中帶著一絲堅定的拒絕。
“我來吧。”
燕然一把打橫抱起對方往醫院方向跑,力量側覺醒的她抱起一個女人可謂是十分輕鬆,爆發力也強,瞬間就沒了身影。
尷尬的氣氛在不大的茶樓門麵中彌漫,剩下的人麵麵相覷。
“你確定你知道的情況準確嗎?”
林墨扭頭看向周逸,遲疑道。
這個發展永遠超過了他們當初的預期。
要是老板娘真流產了怎麽辦,那豈不是他們全部都要被舉報?
林墨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心都開始慌了。
他媽絕對會把他給打死的。
“可我當初被朋友強行拉著過來的時候,明明看到了——”
周逸也一臉茫然,隨後在白鬱的目光中悻悻道,
“我真的啥也沒幹,就看了兩眼而已。”
“會不會是真的弄錯......”
原雪小聲道,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旁邊的氣壓一下沉了下來。
冰冷的氣息席卷了這個不大的空間,楚澤淮的臉色難看至極,背後金色的翅膀幾乎是瞬間張開。
他在剛進來的時候,還察覺到裏麵有不少人的氣息,但就在剛才,這些氣息一下子消失,整個茶樓空空****。
被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