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楚澤淮還不知道自己的好友給自己挖了多麽大的一個坑,在弄完北洲的事情後,就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東洲。
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濕潤氣候,受夠了北洲寒冷幹燥狂風的鳥幾乎要落下淚來。
北洲那極端的寒冷天氣,真不是他這個炎熱火焰係適合久呆的地方。
他想念東洲的氣候、想念東洲的風景、想念東洲的風土人情和親朋好友,當然更想念許久沒有見到的人。
咳咳,視頻通話肯定不算見麵。
他回到清河市調查局的時間剛好是傍晚,在找楚雲柔匯報了下任務情況後,就碰上了在調查局門口等他的白鬱。
“白鬱,我給你帶回來新的禮物,你要不要猜猜看?”
楚澤淮拿出來一個相當扁平的盒子,綠色包裝紙金色絲帶,在白鬱麵前晃了晃。
後者先是繞著他走了一圈,沒有發現身體上有傷口後,這才把目光落在了禮物盒上:“不知道,又是北洲的紀念品?”
白鬱現在已經對男朋友的頻繁送禮行為見怪不怪。
在還沒有確定關係的時候,對方就拚命往他這裏送東西,確定關係後,這種行為更加頻繁。
他算是看出來了,楚澤淮表達喜歡的重要方式,就是不停地送禮物。
“不是,你再猜一猜。”
“猜不到,我打算去你家爬一會兒爬藤架,要一起去嗎?”
“當然,你再猜一下嘛。”
對於男朋友無意識的撒嬌,植物最後還是敗下陣來。
“這個形狀和大小....是一幅畫或一張照片嗎?”
白鬱拿過來晃了晃,不沉,沒有特別大的聲音,裏麵應該是柔軟輕盈的材料。
“不是。”
“標本?衣服?**用品?”
白鬱一連問了好幾個,得到的全都是否定答案。
他又仔細感受了一下,發現盒子有些發熱。
“暖手寶?暖貼?火焰玻璃?燈心草?”
植物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一個都沒有猜中後,懶得繼續想,直接拆開了包裝。
裏麵是一個捕夢網。
獨特的是,捕夢網下麵的羽毛,全都是金橙色的,此刻正散發著不低的熱量。
“這些都是我的羽毛,我記得你前些天說,夢到了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我幹脆用自己的羽毛做了一個,在你做噩夢的時候,說不定就會看到我。”
楚澤淮輕輕地伸出胳膊,拉住了旁邊植物的手。
白鬱輕聲:“嗯,謝謝,我很喜歡。”
當初那個噩夢的話語其實是他編的,隻是想讓楚澤淮快點從危機四伏的北洲回來而已,沒想到對方當了真。
當然,這個真相沒必要說出來,反正楚澤淮也不可能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做噩夢。
“我上次還夢到你離開我了。”
“不會的,除非是你執意要走,不然我不可能先放手的。”
“其實我倒是沒覺得我們會分手,我是覺得,在這個危險的世界,死亡隨時會降臨到任何人的頭上。”
白鬱垂眸,當初對方在北洲重傷失蹤,真的給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也是,生離死別什麽的,誰也說不準,這都是人無法決定的天意。”
“意外和天意嗎?指不定是人為,比方說你在任務和我之間選擇了前者,最後一去不歸。”
“你怎麽會這麽想?任務時時刻刻都有,做也做不完,但你隻有一個,是我捧在心上的人,我可不會把自己的羽毛做成禮物送給任務。”
這句話很輕,就像是白鬱手中的捕夢網,軟軟的、輕輕的,落在了他的心尖。
但是當楚澤淮把話題轉到捕夢網後,白鬱很快盲生發現了華點,眉毛不由皺起,談話內容轉移到了現實。
“說起你送給我的這個禮物,上麵這麽多的羽毛,是你自己拔出來的?”
就連細小絨羽拔下來的時候都會刺激到痛覺,更別提這種十五厘米左右的大羽毛。
“不是,是在戰鬥中掉落的。”
楚澤淮眼眸閃了閃,解釋道。
“是嗎?那你把羽翼展開給我看看。”
白鬱看著對方的神情,眯起了眼睛。
“這個就不用了,我一路跨越海域飛回來,它們已經很累了,就讓它們好好休息一下。”
楚澤淮掩飾性咳嗽兩聲,不動聲色往旁邊挪了一步。
“你不要逼我用特殊的方法。”
隻要刺激和情.欲足夠強烈,對方壓根控製不了身體的獸化。
白鬱還是相信自己的能力,半個晚上的時間,別說是羽翼,尾羽都可以弄出來。
“我辛苦勞累了這麽久,在戰鬥裏掉了那麽多羽毛,今天晚上就好好休息,可以嗎?”
楚澤淮朝著白鬱眨了眨眼,試圖用語言混過去。
而他也正好歪打正著戳中了白鬱的點。
植物真的相當喜歡男朋友送的帶有羽毛的禮物,比方說火焰燈和絨羽手繩,又比方說今天的金橙色羽毛捕夢網。
同時,也對楚澤淮這種無意識的撒嬌示弱毫無抵抗力。
兩者相疊加下,白鬱的態度軟化下來。
“好,還是要注意身體,我也隻是擔心你為了做這個禮物而拔自己羽毛罷了。”
他伸出手揉了揉對方蓬鬆的淺金色短發,解釋道。
那樣的話,即使收到這種禮物後很開心,得知真相後也肯定會心疼和生氣的。
“我覺得你能溫柔一點就是對我身體的最好關照了。”
楚澤淮超級小聲道。
“你說什麽?”
白鬱揚起了眉毛。
“沒什麽,我是說今天就把這個掛在牆上,肯定會有好夢的。”
楚澤淮果斷把話題轉移到了捕夢網上。
“借你吉言。”
這麽長時間不見,白鬱本來還想著會和對方有一個相當美妙的夜晚,順便品嚐一下許久都沒有吸收的美味**,不過既然對方剛回來又送了禮物,那就順著對方心意安安靜靜睡覺吧。
有捕夢網的話,說不定會在夢裏遇到金色的飛鳥。
盡管和想象中的事情發展不太一樣,但植物的心情還是比較好的
直到他來到了別墅門口,看見了一盆玫瑰盆栽。
剛才還帶著笑意的眼眸瞬間冷了下去,周圍的氣壓瞬間下降,背後的藤蔓直接伸了出來,都對準了旁邊的人。
“為什麽這個會出現在你家門口?”
“那個,你聽我解釋。等等,我也不知道什麽情況——”
**
第二天,清河市調查局。
“我哥昨天不是回來了嗎?怎麽還沒有來上班?”
林墨看了看牆上的鍾表,又看了看白鬱對麵空著的位置,問道。
他本來語氣該更疑惑更震驚一點的,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他哥可是一個無比準時的任務工作狂。
但他哥在和小白處對象後,就經常上午不來上班,導致他原本震驚的語氣,都變成了習以為常的平靜。
‘論我那日常在早上失蹤的哥哥’
“他在——”在北洲受了點傷,需要在家養一養。
白鬱像往常一樣隨口編造了一個理由,但話語到了嘴邊,還是被咽了下去。
這個理由貌似用得有些多了。
更何況楚澤淮是昨天晚上回來的,那時候的飛鳥活蹦亂跳,不可能一個晚上就受傷需要休息。
“他在換尾巴,需要一定時間適應。”
白鬱想起昨天夜裏的場景,換了一種說法。
“我哥換尾巴?可是他已經過了換尾羽的年齡啊....”
“我怎麽可能騙你。”
看著林墨還有些懷疑的碎碎念,白鬱說道,鳳眸微微彎起。
那是一條很漂亮的尾巴,粗長的藤蔓和無力的金色尾羽一同垂下,露在外麵的部分開滿了潔白的薔薇花,順著動作左右搖晃。
不在開花期的他特意花了點能量催開花朵,把男朋友都感動哭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