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生物公司一切運作正常, 現場三人的工作都是顧青山臨走時安排好的，第一批生物發酵劑發放下去了，第二批第三批已經生產出來。
但是還沒有開始灌裝。
在回家這段時間莊藍按後世的記憶對生物發酵劑的瓶子和外包裝進行了設計，設計稿在顧青山那裏。
到了辦公室他和任平溝通了這幾天發放的情況後, 去了陳國忠辦公室。
陳國忠和大秘方呈都不在, 辦公室的人告訴他, 他去京城公辦了。
顧青山回了辦公室，向會計任平了解他離開這五天公司運作的事情。
“任會計，把全部支出給我看看。”
顧青山看帳上還剩6000元，他核了一下，上次隻供應了第一批生物20%發酵劑, 接下來是用量最大的時候, 收回成本還需要近二個月的時間。
“任會計，你把工資表給我一下。”
顧青山工資50元/月，莊藍 30元/月, 莊明國36元/月，高平蘭36元/月, 任平30元/月, 伍永剛28元/月，高晟28元/月，合計每月支出238元工資。
顧青山看著工資表：“這些工資是按什麽標準定的？”
“按國營廠的標準做的。”
顧青山點頭，“按規定這邊是什麽時候發放？”
“月底。”
“這流程還需要報去省委批嗎？”
“不用。”
“對了, 上次你做的財務相關製度好了嗎？”
\"好了，我這就拿給你。\"
顧青山看著手裏的財務製度, 他看著還算簡約, 他準備拿回去給莊藍看看，讓她提點意見。
就在這時, 辦公室的黃明過來了。
“顧經理，方哥走的時候交代我，讓我帶你去看一處房子，你看你什麽時候有時間。”
“那，咱們現在去吧。”
“也好。”
顧青山將東西收拾進了包裏，跟著黃明走了出去，兩人都騎上了自行車。
黃明知道顧青山目前是陳主任麵前的大紅人，他對顧青山很是客氣，一點不敢怠慢。
這次養殖扶貧計劃是陳國忠提出來的，力排眾議，大手筆，花了省政府和銀行很多錢，這次的事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這裏麵很關鍵的一環就是顧青山的生物飼料提供。
顧青山上任後立即推動整個計劃的發展，省委開會對顧青山的行動力是讚揚有加，現在就等著看結果了。
顧青山隨著他來到嶽父嶽母家的方向。
方呈辦事很貼心，為顧青山和莊藍準備了同一個家屬區的另一棟房子。
他們剛到樓下，就碰到了莊藍他們。
“爸爸，爸爸。”潤潤高興的叫著顧青山。
“爸，媽，藍藍，你們在正好，這是黃明同誌，正帶我看房子呢，咱們一起。”
“好。”
莊藍美麗大方的樣子讓黃明驚豔，他沒有見過莊藍，但聽說了顧青山有個漂亮的媳婦，果然漂亮。聽說張四和況天成一案，就是貪圖了她的美貌，結果將自己送進了監獄。
黃明在前帶路，顧青山領著妻兒老小跟著。
房子在三樓，打開房間，光線很好，窗口朝南。
是個二室一廳，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客廳裏居然擺著一個茶台，而且和莊藍家裏的樣子相似。
莊藍驚喜的看著顧青山。
二間臥室布置好了，連**用品都有，廚房也是鍋碗齊全。
“顧經理，你覺得這裏可以嗎？”
“可以。”
“來，我把鑰匙給你，我就先不打擾了。”
顧青山接過鑰匙，莊藍這會兒已經坐到了茶台前。
“爸爸，媽媽，這裏以後是我們家嗎？”小潤潤開心得四個房間各種轉。
“嗯嗯。”
“太好了，我喜歡這裏。”潤潤拍著手跳了起來：“隻是，有些小。”
“潤潤，城裏的房子可沒有農村的大，在這裏，這種算是挺大的了。”莊母道。
“藍藍，你們準備什麽時候搬過來？”
“今天吧，你們那邊也住不下了。”
“也好，我先回去做飯，晚些過來幫著收拾。幸好隔得也近，也有個照應。\"
莊藍摸了摸家具，發現沒有灰塵，窗明幾淨看來是剛打掃過。
“陳主任挺有心的。”莊母感歎道。
莊藍和顧青山點頭，把茶台都複製過來了，那確實是有心了。
"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和青山留下來看看。”
“也好，你們看著一個小時後回來吃飯啊。”
莊家二老離開，莊藍仍是坐在茶台前，茶台靠窗而放，從她這個位置，可以看到窗外的大樹，和樹枝上蹦躂的小鳥。
顧青山坐到了莊藍的對麵，他們麵前正缺著一套熱氣騰騰的茶具。
“我今天看到工資表了。”顧青山說道。
“怎麽樣，是個什麽樣的標準？”莊藍問道。
“省國營廠的標準，爸媽每人36元每月，我50，你30。”
莊藍點頭，沒說什麽，公務員的工資也就這樣，她是個兼職顧問能給到30已經不錯了，自她掙了出版社津貼後，對於拿工資興趣不大。
“藍藍，你對這房子滿意嗎？”
“暫時先這樣吧，等以後實現市場經濟後，咱們再買大的，我夢想中是獨棟小院。”
“市場經濟？”顧青山問道。
“對。”
“什麽是市場經濟？”
“簡單的說就是一種開放的經濟形式，和現在這種計劃最大的區別在於，每個人每個社會主體，都可以進行合法的交易活動。”
顧青山聽得一懂半懂。
莊藍想了想用了更直白的話說：“這樣說吧，就是隻要是合法公民都可以進行合法的買法，農民可以銷售自己生產的貨物，工人可以銷售勞動用品，個人也可以開廠辦公司。”
“這麽說來，我們也是可以開公司辦廠的。”顧青山道。
莊藍點頭。
“這市場經濟大約什麽時候到來。”
“77年國內有人提出來，在84年會全麵放開。”莊藍答道。
顧青山希翼的看著莊藍，莊藍剛才的話讓他看到一條莊康大道，還有2-9年的時間，他還有時間積累和做準備。
顧青山心裏有了主意，對未來有了新的盼頭，讓他幹勁十足。
“藍藍，你坐一會兒，我去把這裏再擦上一遍。”
“我們一起吧。”
“別，你可別動，你看著我就行。”
莊藍現在是他的重點保護對象。
“爸爸，我來幫你。”小潤潤跳了出來。
“潤潤，你也別，你玩你的吧。”
“潤潤，走，我帶你去看你的房間。”莊藍拉著小潤潤去了次臥，次臥比主臥稍小一些，有床有衣櫃，在窗前還有個書桌。
“喜歡不喜歡這個房間？”
潤潤雙眼發亮，重重的點頭：“喜歡。”
“以後這個房間就是你的了，你自己的私人空間。”莊藍道。
“真的嗎？我自己也能獨自擁有一個房間？”潤潤飛奔進去，脫掉鞋子爬到**，然後還在**跳了幾下。
“是的。”
“太好了。” 潤潤在**跳著拍手，顧青山將他抱下來：“別在**跳，容易把床跳壞的。”
“這是我的房間，我不想它壞。”潤潤立即停了下來。
“爸爸，我和你一起擦。”潤潤找了個壞布也抹了起來。
“潤潤，從今晚開始，你就要一個人睡囉。”顧青山道。
潤潤小臉中有些憂鬱：“可是爸爸，我有些怕？”
“怕什麽，爸爸媽媽和你同住一個屋子呢，就在你隔壁，有事叫我們。”
“你能不能今晚先陪我睡，明天我再開始一個人睡。”
“那我每晚先陪你睡，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好嗎？”
“好。”
*
回莊家二老家吃過飯，幾人提著莊藍他們帶來的東西去了隔壁樓棟。
莊母還幫著將帶來的東西歸置整理後，才放心離開。
雖然他們有些舍不得和女兒分開住，但也知道女人嫁了人，有自己的小家庭，同時，兩個年輕人也需要單獨相處的空間。
夜間，顧青山將潤潤哄睡後。
抱著正坐在**看書的莊藍：“藍藍，我感覺這一切像做夢一樣。我連做夢都沒想過，還能有這樣的日子。”
莊藍仰著雪白的小臉看著他：“什麽樣的日子？”
顧青山愛慕的親著她的臉，“我有一個美麗博學的妻子，馬上還有兒子，我跳出了農門在城裏工作，住上了城裏的房子。”
“你知道嗎？我之前做了一個夢，那個夢太過於真實，真實得讓我都覺得這才是夢裏。”
莊藍反手摸著他的臉頰：“我知道你說的什麽，夢和過去都過去了，活在當下。”
顧青山眸色幽深的重複著她的話，活在當下，突然開竅般眼中迸射出光澤。
“對，活在當下。藍藍，我會一輩子對你好的。”
“嗯。”
“我還要努力掙錢，讓你不要這麽辛苦的翻譯稿件和寫稿。”
“好。”
*
時間飛逝，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肝藥和肺藥於二十天前就進入了臨床階段，待臨床後全麵上市。
莊藍和顧青山的血液裏也檢測出肝病抗體，這預示著取材更方便的造價更低廉的肝病疫苗可以投入使用。
這是件振奮人心的消息。
當江司長收到消息後，第一時間給莊藍打了電話。
“莊藍同誌啊，我代表全國十億人口感謝你。”江司長道。
“江司長，言重了。”
“莊藍同誌，京城最高醫科院的方院長一直向我打聽你，想邀請你到京城工作。”
“這，我考慮看看。”
“他們可能近期會去找你聊聊。”江司長道。
“嗯好。”
短時間內將我國最難的幾大病症做出了突破，這讓醫學界轟動，大家都很好奇是什麽樣的人有這樣的能耐。
要知道這幾種藥，我國上千藥學家們嘔心瀝血都沒有取得太大的突破。
在疫苗方麵，雖然上海在1995年7月有突破，但那個疫苗造價貴，是初代血源性疫苗，而莊藍提出來的升級換代超前半世紀的基因疫苗，不管造價和防護性效果都更加明顯。
顧青山那邊也收到了顧支書打來的電話。
第一批公雞已經出籠，平均七斤，目前賣了900隻，賣了5000元錢，大夥都很興奮。
聽到這個消息，顧青山也很興奮。
這段時間他一點也沒閑著，每天幾乎都要去縣裏養殖的村看看，除了生物飼料質量的檢查，陳國忠還交給他一件事，就是記錄各個村雞和豬的生長情況和各養殖單位的雞舍的衛生環境。
不合適的應該要求整改，以防雞們能健康的生長。
南省這邊的白羽雞長勢喜人，一個月內公雞幾乎都長到三斤左右，大家看到雞的生長情況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當時推廣養殖的時候，陳國忠隻帶了幾個縣的領導去考察，對於老百姓和村裏來說心裏還沒有譜。
還有一個月過年。
對於受災的百姓來說，這些雞就是他們救命的希望。
大家夥對養雞和養豬一事特別的重視，每次顧青山到達村裏大家對他敬重。
也有村裏的未婚姑娘打上顧青山主意的。
顧青山從來不和女性單獨說話，也不讓女性有近身的機會。
實在要湊上來的，顧青山就將伍永剛和高晟當擋箭牌。
*
這天，顧青山和陳國忠匯報各地養殖的情況。
陳國忠聽著顧青山說的每個縣雞苗和豬苗的成長情況，成活率95%，目前已經是半大雞，長到了三斤左右。
“看來明年南省災區的糧有著落了。”
“對。照這樣發展下去，再多養些雞，明天可以抗過去。”
“有不少縣和村民，想增養雞苗，我這兒統計了一下，要增養的數量大約是10萬隻。”
陳國忠放下手中的筆，眉頭微蹙，“上次財政撥下那筆款已經用完了，還有大部份是銀行貸的款。”
“如果村民還要追養，是好事，看來大夥都看到了養雞帶來的實惠，我們支持，但隻能做到在貨源上支持。”陳國忠停頓了一下：“今年受災，省財政策也很困難。”
陳國忠的難處顧青山知道，陳國忠是怎麽力排眾議爭取到錢和支持的，甚至還賭上了烏紗這些他都聽說了。
如果這次養殖救災不成功，陳國忠極有可能被擼下去，或者被分權。
“這個有辦法解決。”
"1願意出價購買的出錢購買，2雞苗方麵我們可以說服農牧學院分期付款，3或者和肉聯廠合作經營。4讓村鎮銀行放貸，把雞當成抵押物。\"
陳國忠一下子來了興趣：“分期付款是不是采用生物的現在用的方法。“
顧青山點頭。
“這倒是個好辦法，又可以讓村民養起雞來，又能減輕省財政壓力，合作經營是怎麽樣的？”
“和省裏的各大肉聯廠合作，讓他們出錢買雞苗給農民認養，養大後賣給肉聯廠。”
陳國忠眼前一亮：“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過，他們會幹嗎？”
“這個就得去說服他們了。他們吃著國家的糧，危難時機，也得出份力不是？“顧青山笑道。
顧青山說的這二個辦法都是後世慣用的方法，也是和他莊藍討論時，莊藍告訴他的。
“好，就這麽辦。”
陳國忠拿起手邊的電話，對著電話那頭的方呈道：“你聯係一下合大肉聯廠的廠長，請他們明天下午到省委開個會。”
“陳主任，會議主題是什麽？”
“你聯係就是，到了再說。”
陳國忠掛了電話，看向陳國忠，你這主意不錯，莊藍有沒有份參與。
顧青山也沒搶功：“ 這就是她的想法。”
“青山，好好對莊藍，她才是你此生最大的寶藏。”陳國忠眼中有隱隱的羨慕，莊藍是他欣賞的女性。
“陳哥，還有幾個事我們也要準備了，當前還有幾個事需要提前準備了。”
“你說說看。”
\"這批公雞的銷售問題，第一批雞涉及到回款問題，所以賣給供銷社，第二批雞要想賣個好價錢，那得南水北調，賣到稀缺的地方去。\"
“咱們南縣都養雞，雞在南縣價格肯定就不如其它城市。”
“對，說得很對，你有沒有想法。“
“往人口多的城市走，那裏對雞的需求量就大。”
“這個想法好，這個事情還得你來主抓。”
“好，應了下來。”
“另外，還有個事。”
“雞苗的事，一直采購雞苗成本比較大，咱們得自己孵化雞苗，我的想法，成立一個雞苗的孵化點，專孵化雞苗。”
“隨著南省養殖業的成功，我想其它省市都會效仿，到時候雞苗和生物飼料一樣會供不應求，而且我們省的百姓也需要購買雞苗，我們自己來孵化就可以解決源頭的問題，1可以賣給其它省市創收，2咱們省的鄉親想買雞苗可以以蛋置換的方式，可以省去不少的成本。”
“這二個想法都很長遠，青山好樣的。”
“孵化中心我想以生物公司來組織操辦。”顧青山胸有成竹的道。
“好。我也有這個想法，你提出來的，還得你來辦。”
“剛才那二件事，我全力支持你。你放開手腳幹吧，遇到問題來找我。”陳國忠對顧青山這段時間的工作效率很是滿意。
陳國忠歎息了一下：“青山啊，這次南省的災情還得虧了你和莊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