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六七輛車帶動著黃沙滾滾, 浩浩****的駛過村口,朝牲口棚這邊駛來。
縣革委會正副兩主任也是接到市裏電話,說省地委副主任陳國忠會到支坪縣二塘村考查受災情況,讓他們做好接待。
縣裏立即給公社打了電話, 公社也立即通知了村支書。
省領導到訪, 縣領導肯定也坐不住, 於是心急火燎往這邊趕。
公社的主任和村支書正騎著自行車兵荒馬亂的朝這邊飛奔而來,縣上打電話說有大領導來,讓他們現場接待。
今年南省受災情況特別嚴重,二個多月前恢複原職的地委副主任陳國忠帶隊考察受災最嚴重的縣,支坪縣選的是爛溝村。
這一路看下來, 入目全是被曬焦枯的莊稼長在地裏, 農民們連收割都沒有心情。
陳國忠不由感歎,今年過冬到明年收成還有長長一年的時間,這些缺收的村子該怎麽過喲~
陳國忠眉頭擰得很緊。
他恢複工作以來麵臨了很多難題, 最難的應該是今年因大旱而造成的糧食減產問題。
這次各災區的考查本就在計劃中,昨天以莊藍的一個電話提前了。
支坪縣正好在受災縣的名單中, 所以半是工作半是私心就來到這裏。
車隊停了下來。
秘書為陳國忠開了車門。
陳國忠下車後, 隨行的人,縣裏趕來的人,公社和大隊趕來的人全都圍了上來,還有一些看熱鬧的群眾。
陳國忠站在人群中間, 先左右看了看,目光掃向不遠處站著的莊藍和承顧青山, 微微的向他們點頭。
馬庭華和呂偉眼尖的瞧見了, 暗自觀察了下沉著的莊藍和顧青山。
特別是呂偉,心裏暗自揣測, 這兩人什麽來頭,連省地委副主任都和他們有交情。
“誰來說一下,這個村的情況。”陳國忠一眺遠景道。
大秘穀方呈,立即翻出資料:“這是支坪縣爛溝大隊,全村土地呈沙石地質,缺水嚴重,全域有45公頃土地,常住人員約3千人……是本縣內受旱災最嚴重的地區之一。”
就在這時,縣革委會領導班子黃主任和江副主任,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兩人擠到了陳國忠跟前。
黃主任笑容可掬的對吳國忠道:“陳主任,不知您瀕臨本縣,有失遠迎,我是支坪縣革命會主任黃詳,帶著縣委班子特來向您報道。”
陳國忠看向他,麵色平和的向他點頭伸手:“你好啊,黃主任。”目光在他身上停留幾秒後,掃向他身後的幾人點頭示意。
上位者自有一番氣度,幾人暗自攝服。
黃詳忙不迭的雙手握住,這位主任的傳言他聽說過,海龜派,學腹五車,雷厲風行,手段強硬,下去過六年,沒想到還是翻身了,他上麵人物大有來頭。
“你來說說村裏情況。”陳國忠道。
黃詳抹了把汗,他管著十幾個公社,幾百個村,這個村裏的情況他哪能了解這麽細致:“陳主任,村裏的情況村支書了解更詳細,我讓他詳細向您匯報。”
村支書郭民把胡孝強一起擰了上來,他倆在省級大領導麵前有些局促,村支書見得最大的官是縣副主任,這省部的領導他是第一次見,連手心都緊張出汗。
“領導,爛溝大隊,有,管轄7個生產隊,,,這,,這裏是第七生產隊,,,我們,我們,,”村支書郭明緊張得滿頭大汗,說話也結巴起來。
“同誌,別緊張,你慢慢說。”陳國忠道。
“我可,可以,以,領導。”郭明這狀態,讓縣領導很是顏麵掃地。
“這樣,我來問問鄉親們。”陳國忠見郭明狀態不行也不打算多在他這多浪費時間,爛溝村的情況車上大秘已經告訴他了。
問問題隻是和群眾互動的借口。
陳國忠走到圍著他的群眾身旁,目光在一張張淳樸的臉上掃過,他問著目光所及的老婦人:“這位大嬸,你來說說咱村的情況?”
老婦人退了一步:“我,我不行。”
陳國忠視線又看向一個二十五的歲左右的年輕人:“這位兄弟,你來說。”
“領導,我們村有困難。”那年輕人是知青。
“你說說看。”
“糧食減少,今天冬天到明年產糧前大家夥活命是個問題。”知青一臉沉重的道。
陳國忠麵色沉痛。
“還有,村子裏最近患上了傳染病,我們缺藥,還請政府能幫我們渡過難關。”知青說。
“大夥放心,政府正努力想辦法,今天南省的災情特別嚴重,大家一起同心協力,抗過這個寒冬。”
熱烈的掌聲絡繹不絕。
陳國忠的目光轉向顧青山和莊藍所站立的方向,當他看到顧青山和莊藍兩人時,眼前一亮,大步朝兩人走去。
“青山,莊藍,你們怎麽在這裏?”陳國忠一臉的驚訝。
最驚訝的要屬村隊長胡孝強,昨天顧青山才把省醫學院的研究員介紹給他認識,今天就有省領導認識他們。
馬庭華和呂偉也詫異的看著向他們走來的陳國忠,他身後還跟著一串大小官員。
就在這時,陳國忠轉頭對著跟著他的大秘道:“我在這裏遇到了二個以前對我有恩的人,我去說二句話,你們繼續向百姓們了解困難和情況,特別是剛才那名知青說的傳染病。”
這話並沒有避著別人,跟得近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
穀方呈立即意會,他轉頭就對從省裏跟來的各部門幹事說了情況,於是大家紛紛深入群眾中了解情況。
陳國忠和顧青山、莊藍聊了起來。
縣領導問著村支書那兩人是誰,村支書看著胡隊長,胡隊長立即湊上前回道:“那是牲口棚莊明國和高平蘭的女兒女婿,從南省來看兩人的。”
縣領導連忙問:“你們平時有沒有苛待那兩位?”
村支書看向胡隊長,胡隊長搖頭像拔浪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黃主任看了眼那邊正談笑風生的幾人,政治覺悟強的他立即領悟到,這省領導考察災區毫無預警直衝爛溝村,怕其它都是晃子,來見這兩個青年才是重點,還有那句救命恩人是說給他們聽的。
黃主任沉吟了一下,對著公社主任、村支書、村隊長:“莊明國夫妻一定要好好照顧著,該優待的地方要優待,千萬不能有半點閃失,有什麽情況立即匯報。”
黃主任這麽一說,其它幾人也開始回個味來。
這出他鄉遇故人的戲,為的是莊明國和高平蘭夫婦。
另一端,陳國忠和莊藍和顧青山聊了一會兒,莊藍正介紹兩省的研究員給他認識。
特別是呂偉,看到陳國忠一臉的激動。
二個月不見,陳國忠雖比出二塘村的時候稍好一些,但眉宇間仍有病容,按理說他的癆病需要吃上6個月左右的藥。
陳國忠在談話間,回過身去捂著嘴咳了幾聲。
莊藍道:“陳哥,你這身體看起沒比上次見好多少啊。”
陳國忠道:“最近吃那藥,似乎不太起作用了,這近二個月好轉度不大,是到了瓶頸了,怎麽也不能突破。”
莊藍:“難道耐藥了?”
陳國忠:“耐藥?”
莊藍:“對,就是常期服用一種藥,細胞對藥物作用產生耐受性,這樣藥物的治療作用就明顯下降,簡而言之,就藥對你來說就失效了。”
馬老和呂老第一次聽到這種理論,說法很是新奇。
陳國忠眉頭都要皺成了川字。
莊藍上前一步,在陳國忠耳邊低聲說:“別急,我這兒有藥。”說完就快速退了一步。
陳國忠眉目舒展,對著莊藍他有種莫名信任。
他最落魄的時候是,現在也是。
“你們什麽時候出發?”陳國忠問道。
"午飯後。"顧青山看了眼莊藍後回答。
“晚飯在南省國營飯店不見不散。”陳國忠道。
“好。”
陳國忠沒有多聊,他轉身大步向秘書匯合,然後又融入到人群中間。
莊藍遠遠看著他,身材修長筆挺,臉上的眼鏡讓俊朗的五官多了分儒雅,他氣質沉穩,通體氣度不凡,在人群熠熠發光。
三十五歲出頭,正是男人最好的年齡。
顧青山看著莊藍眼裏的欣賞,第一次覺得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他也想他身邊的女人,視線追隨的是他!
顧青山暗自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
人群中的陳國忠遠遠的看了這邊一眼,然後在眾人的簇擁下上了車,一會兒,那車隊遠去。
牲口棚的人因為有病的原因,自覺的沒有和人群們靠近。
莊藍和顧青山去給莊家父母告別。
馬老和呂老雖心中有很多話想問莊藍兩口子,也知道現在這會兒不是時候。
“小藍,你和青山和那個省領導是熟人?”莊母問道。
莊藍點頭:“我和青山救過他和他兒子一命。”
莊父精明的看著她:"他是你找過來的?"
莊藍笑道:"爸,你腦筋轉得真快,不像是搞科研的,倒像是搞政治的。"
顧青山道:“藍藍是怕縣裏村裏人欺負你們,所以把他找來了。”
莊母捂著嘴一臉的不可思議,女兒這次來帶給她的不可思議太多了,這人脈關係,連省領導都能說招呼就招呼來。
莊父又是感歎又是感動:“你這孩子,這麽大的人情用在我們身上可惜了。”
“人情這東西用一次少一次。要用到關鍵地方。”
莊藍安慰著兩老:“不可惜,你們是我最親的人,我想你們過得好,但隻能做到這些了……”
兩老感動而泣。
莊母含淚:“藍藍,下次見是什麽時候……?”
莊藍抬關看了下天,把眼淚逼回去:“過年,我再來看你們。”
莊母莊父吸著鼻腔抹著淚:“好好好,到時候給你煮你最喜歡吃的炸醬麵。”
離別總是難舍。
莊父莊母送了女兒女婿一程又一程。
很多次莊藍想去抱抱他們,他們都躲了過去。
莊母從包裏掏出一把卷得齊齊的零錢非要塞給她:“藍藍,你拿著。”
莊藍推辭:“媽,我不能要,你們留著用。”
莊母哭泣道:“孩子,你們這次來,我們什麽都沒能給你,媽媽心裏難受,還倒花了你們很多錢,事事都為我們安排了。”
莊藍動容:“媽,這錢你們留著,我不差錢。另外,我在你們的衣櫃的抽屜裏放了五百塊錢,你們留著應急。”
“這麽多錢?”莊母和莊父都有驚訝到。
“藍藍,你到底在做什麽?”兩老有些擔憂起來。
“媽,你們可別亂想啊,這些錢都是出版社給的,每一筆都有出版社蓋章的支付明細的。”莊藍忙著寬兩老的心。
兩老這才放心下來。
“你們走吧,馬老和呂老還等著呢,中午請他們吃頓好的啊~”
“好。”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莊家二老目送著莊藍他們的車再也看不見,才相攜的攙扶著回去。
胡孝強一直等在一旁,立即湊了上去讓他們有什麽需要有什麽困難直管給他說,他一定想盡辦法也要辦到。
莊父和莊母有些遺憾,這次女兒女婿來,為他們做了很多,卻飯都沒有請他們吃上一口。
同時,他們也很感概,女兒出息了,不用他們擔心了。
莊藍他們走後,爛溝村又恢複了平靜。
莊藍顧青山和呂老馬老一行人相聚在支坪縣的國營飯店。
六個人圍了個圓桌,四周吃飯的都在討論今天省裏大領導來考察的事情。
【聽說了嗎?今天省領導突然就來了咱們縣,還去了全縣最貧困的一個村爛溝村考察。】
【這爛溝村這名該改改,不然怎麽聽都覺得扶不上牆。】
【說正事呢,你還有心思在這裏打趣。】
【知道領導為什麽來嗎?】
【今年縣裏招了災,哪裏貧困,幾乎每個村明年都可能吃不上飯,偏偏就去了爛溝村?】
【小聲點,這大米飯還堵不上你嘴巴,咱別說這個啊,小心禍從口出。】
有人小聲提點,談論的那幾人還四周看了看,最終收起了八卦的心。
呂偉心裏的話憋了一上午,但聽到剛才那些人談論,想問出口的話又憋了回去。
飯局完的時候,呂偉給莊藍留了個電話,陳國忠晚上約了莊藍和顧青山他也是聽見的,他希望兩人能引薦一下他。
莊藍表示沒問題,如果陳國忠願意見他,就給他打電話。
“馬老,你真的不一起回嗎?”莊藍問道。
馬庭華揮揮手:“你們走吧,我在這裏的事還沒完呢。他還要觀察莊明國和另三位的服藥情況,好做臨床報告。”
藥的功效必須要有大量的臨床才能佐證藥效,才更具有說服力。
幾人揮手告別。
莊藍和顧青山也沒敢多耽誤,這去南省省城的時間有近7十公裏,趕路還得五個小時呢。
車子在雙向車道的國道上跑著,沿路都有人在公路上走,有小孩子在路上嬉戲玩耍,經常有人橫穿馬路,反正速度是快不起來。
開車的人需要打起12分精神。
莊藍坐在副駕駛,回去的心情比來時的心情輕快很多。
原書裏莊父就是死於這場肝病,難怪莊藍會托夢讓她來救他,總算不負所托。
這段時間和莊家父母相處起來,她也真心把他們當成親生父母,她希望他們晚年能過得好,早日回城去。
回程時,兩人都沒說話。
顧青山本就話不多,莊藍也不是多話的人,但兩人倒覺得這樣相處自在,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沒必要非要找話聊才有意思。
車子在路上跑了快三小時,前方又快到了781部隊。
莊藍道:“要不要再回部隊去看看?”
顧青山搖頭:“不了,他們都有事忙著,我去隻會打擾他們正常的工作。”
莊藍點頭。
“你說,一會兒我們還能碰到上次那夥路政嗎?”
顧青山道:“應該有可能。”
“他們還會找我們麻煩嗎?”莊藍道。
顧青山看了下她俏生生的小臉,道:“應該不會,除非真存心想坑爹。”
“你開累了嗎?要不要換我來開會兒。”
顧青山搖頭:“你就安心坐著吧,我不累。”
“好吧。”莊藍也沒和他客氣,她調整姿勢看著沿途的景,南省今年果然大旱,一眼望去到處都是一片枯黃,有的地方植物還焦了。
莊藍心裏有些憂慮,她可以扶持莊家二老,但大家呢。
如果到時候大家都吃不上飯,莊家二老也別想獨善其身,那將會是動亂的事~
正想著,前麵就進入了收費關卡。
張四神氣活現地站在欄路杆子旁,前方還停著一輛車,正在進行收費手續。
張四咬著一根煙,趾高氣昂的在一旁指揮著。
當他瞅到顧青山的車過來時,臉色一黑,大步就朝車子走去,但被一旁的另幾個人拉住了。
今天他爹千叮嚀萬囑咐讓他不惹事,今天有省領導會經過。
他狂傲自負,但也聽他爹的話,今天親眼看見省領導的車隊過去,這會兒還沒回來,所以,今天他們執勤特別的勤快。
張四吼著幾人:“放心我,我隻是去看一眼,不惹事。”
“四哥,別去。女人就是粉骷顱,禍害精,再美的女人,晚上燈一拉,都是一個樣。”張四的小跟班勸著他,上次回去後他被張主任叫去一陣好批,如果張四下次再出事,他全家都要吃不完兜著走。
“滾開,你!”
這邊,顧青山給著過路費。
剛找回零錢,張四就晃到了眼眼前,他一雙招子隻顧著盯著莊藍,覺得她更美了,這幾天真是讓他魂牽夢繞做夢都夢到,他是許久沒對女人這麽上心過了,而且還隻是見過一次麵的女人。
顧青山挪了挪身子擋住他人的視線。
張四繞到車子的另一端去看。
顧青山大喝了一聲:“啟杆。”
路程看了眼張四,猶豫了下沒敢動。
張四的小跟班見狀,對幾人道:“快啟杆,快啟杆,別惹禍。”
路政的人才去把路杆搬動。
莊藍默默搖上車窗,窗外張四正做著下流的聳跨的動作。
顧青山氣急想下車給他一陣好削。
莊藍拉住他的手:“開車。”
顧青山一腳油門,車子飛射了出去,心頭那股怒火隱隱難消。
“別氣了,我都不急,這麽條下流的瘋狗,氣著自己不合算。”
“這種人多行不義必自斃,遲早有人收拾他。”莊藍道。
顧青頭點頭。
*
兩人到達國營飯店的時候,時間已經是七點。
他倆剛到門口,就被陳國忠的大秘穀方呈看見了。
他大步邁到兩人身邊:“莊同誌,顧同誌,我是陳主任的秘書,我叫穀方呈,陳主任已經在包房裏了,你們跟我來。”
穀方呈剛打開包房門,陳國忠和陳科就站了起來。
見兩人入內後,穀方呈為幾人關上房門。
“顧叔叔,莊阿姨。”陳科很有禮貌的叫著他們。
“陳哥。”許久不見大家都覺得親切。
莊藍看著陳科白白俊秀的小臉:“小科長高了,身體也長壯實了。”
“莊藍姐姐,你也越來越漂亮了。”陳科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
“哈哈,咱們小科眼光也越來越好了呢。”莊藍笑著摸摸他的頭。
“青山,莊藍,快坐。”
今天看樣子是家宴,書裏一起沒有提陳國忠的夫人,那兩父子也沒提過,莊藍雖有些好奇但也不好多問。
桌上擺著豐富的菜品,每樣都挺精美,看著都讓人食指大開。
“莊藍,青山,來嚐嚐南省的口味。”陳國忠招呼著他們。
陳科指著那紅燒肉“藍阿姨,吃這個,可好吃了。”
莊藍看著陳國忠:“陳哥,今天爛溝村一趟,謝謝您了。”
陳國忠笑道:“我本來就是要去,隻是提前了。”
說到這裏,陳國忠有些沉重:“沒想到沿路走去,那一片受災這麽嚴重,有的地方還顆粒無收,今年難啊。”
“關於今年的災情,省裏有沒有應對措施。”
“對,但全省糧食都吃緊,今年有三分之一的縣沒交上糧,有三分之一的縣交了一半的糧,有三分之一的縣交了全糧。”
“這麽說來,確實很吃緊。”
“省裏的意思是讓縣裏自救,但縣裏也是難,好多縣已經開始向省裏要扶貧糧了。”
說到這裏陳國忠臉上難得一見的愁容。
他官複原職二個月,還分管農業這塊,他是愁得許久沒睡過一個踏實覺。
“全是放糧救濟不是辦法,還得讓各縣自救,讓各縣自立起來,省裏才會省心。”莊藍道。
“是啊,我也是這樣想的,但各省沒有辦法。頭痛。”陳國忠揉了揉額間。
“正業不行,就發展副業。田間地裏那些枯萎的糧草剛好可以利用起來。”莊藍此時心裏有個想法,她自信的道。
陳國忠驚訝的看著她:“什麽副業,你有辦法?”
莊藍篤定道:“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