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村辦公室收到這個信後, 顧家大伯找了現有的村幹部開會。
顧支書，顧代生產隊長，會計李健。
顧家大伯拿出了那封匿名的舉報信，給每個人傳看了, 顧家大伯點起了焊煙抽了一口, 出了煙圈, 一時間辦公室煙霧繚繞。
“這事你們怎麽看？”顧家大伯發言道。
李健沒有說話，看著顧青山。
顧青山隻是淡定的笑了下，說了一句話：”你們相信莊藍的人品嗎？”
“相信。”兩人異口同聲的道，連考慮和猶豫都沒有。
莊藍這段時間的名聲和威望在村民眼裏也是日漸走高，除開她這段時間的作為, 她身上多了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度。
“昨天的公開課拋去成績不說, 你們都聽了，對杜元江怎麽看？能勝任小學老師這一職嗎？”
顧家大伯抽了口煙，吐出一口道：“這青年才華橫溢, 心態熱情積極，身上有種**活力, 見識比較廣, 昨天那堂公開課上得也不錯，能調動孩子們的情緒，又讓孩子學了知識。這青年不錯，當個小學老師是委屈他了。”
“李會計, 你認為呢？”
李健看了眼顧支書和顧青山，認真想了想, 他為人謹慎, 昨天參加競選的也有他家的親侄女，但不管文試還是公開課, 杜元江都是其中的翹楚。
他家也有孫兒快適齡上小學了，這老師這一職，關係著幾百戶家庭未來的希望，以前他或許有點私心，但經顧青山把小學老師的利害關係說透過來，他真心覺得要選就一定要選最合適最優秀的，這樣全村子的孩子才有跳出農門的希望，作為祖祖輩輩刨土的農村，誰不希望家裏後生能跳出農門有出息。
“我也認為杜元江同誌是最好的人選。”
顧青山笑道：“既然大家都這麽樣，那封匿名舉報信大可不必去在意。”
顧青山接著道：“1.對於莊藍的為人我十分相信，她絕對不會幹出泄露考題的事，2.如果她真有這心，也是對林浩，而是沒什麽關聯的知青杜元江，這沒理由也沒動機，3.我們要查出這舉報的人是誰，是參加考試的其中一人，還是還有它人，有問題可以明著說，但這種匿名舉報的小人行徑要不得，這種人心思黑暗不磊落，說不定會是村裏的害群之馬。”
“青山說得有道理。”
顧支書和李會計都認同顧青山的說法。
“今天我去和我同學許城打了電話，和他落實了小雞苗的事，首批二千隻沒有問題，對方給我們送來。雞苗是0.5元錢一隻，一百隻50元，二千隻1000元。”
顧家大伯吸了口氣，他看著李會計：“帳上錢夠嗎？”
李會計焦慮的搖搖頭，道：“不夠，帳上隻有630百元。”
顧支書再度吸了口氣：“這雞舍都快建好了，再不夠也得買。”
“李會計，你算算把公糧交了，把人頭糧扣出來分了，還剩多少糧，不夠就賣點糧湊，工分糧賣了糧看剩的再分。”顧家大伯道。
"大伯。賣糧還不如賣牛，咱們村有四頭牛，但有一頭牛右隻腿受了傷，一直瘸著，最近它也不怎麽吃草料，眼見著就要拖瘦了，我覺得不如就賣了。這牛有1600斤左右，現在供銷社的收購網價是0.6元一斤，可以賣860元錢。"
“我看行。”李健道。
顧家大伯也點頭。
“公糧最近還是安排人交了，然後把人頭糧先分了，讓大家高興高興。”
“我看行。”
“我沒意見。”
“這雞養了2000隻，成本1000元，按成活率90%算，若二個月後賣的話，按每隻7斤算，每斤0.8元，可以賣出10080元，扣除成本不算飼料的錢，可賺9000元。”
這太算得過帳了，李會計這帳算得顧支書和顧青山熱血沸騰。
“走，我們去看看雞舍建得怎麽樣了。”顧家大伯提議。
“走。”
三人一起去了牲口棚。
牲口棚那邊有一片平地，平時養驢，養牛，養豬。
這會兒又新建了一片養雞場，最開始有人提議散養，但莊藍說過這種雞要想長得好，必須常年溫度保持在33度左右，還要有充足的光照。現在已經入秋，到了冬天溫度會降到3度，這種氣候散養雞長得就不快。
雞舍是用木質材料建的，建了五大間，三間雞舍，一間倉庫，一間飼料製作發酵室。
雞舍的圖紙是莊藍畫的，幾乎按現代的養雞場模式建的。分成上下三層，中間留通道，留水槽和食槽和雞糞槽蛋槽。小雞小的時候可以混合養，養到半大雞的時候就進行分類養，公雞作為肉雞出欄賣掉，母雞留下生蛋。
雞舍建了有三天了基本成形。
內部大量用竹子竹條做籠和隔斷，這個是技術活很多村民都不會，顧青山就安排不會的社員去做青飼料和幹飼料的輾碎工作。
參觀完雞舍，幾人來到飼料製作室，看到很多村民在將各種草料切碎，碾碎，各種草料堆著，一旁放著十幾個大瓦缸。
“製作生物發酵劑的材料我已經買回來了，莊藍說二天後可以培育好，培育好的會陸陸續續拿出來開始做生物材料。”顧青山道。
“生物飼料是什麽？真的這麽好嗎？”李會計問道，社員們也豎著耳朵在聽，李會計問出了大家想問的。
顧青山道：“我家雞二個月出籠，大家都看到了？”
“大家點頭。”
“除了雞苗品種不同之外，生物飼料是主要原因之一。”
“生物飼料包含發酵、酶、蛋白質和基因等工程生物的組成，通過生物益生菌類的生長和繁殖，對飼料中大分子物質進行分化，生成動物比較容易消化的小分子物質，進行分化的飼料中含有各種有益菌類，增加了蛋白質和其它營養物質的吸收率，可以增加動物的免疫力，不容易生病……”
顧青山說了一大段，但聽懂的幾乎沒人，大家都一臉的懵逼。
顧青山看著大家的樣子：“沒聽懂沒關係，其實我也沒搞懂，咱們隻知道用這個養雞好就是了。”
大家點頭稱是，更加佩服起莊藍，這飼料是莊藍研發的，還無私的將秘方奉獻出來給集體。
之前他們都聽自家媳婦想養這個雞，這次集體養了，不少人家也打著自己家也再養點的主意，求到莊藍那些，莊藍表示隻要自家雞生了蛋孵化出小雞，都可以給大家養。
……
莊藍在廁所裏的一塊空地上做著生物發酵劑的培育。
“藍姐，藍姐在嗎？”
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黃秋雲來了。
"這裏，你到堂屋等我，我一會兒就來。"
黃秋雲沒有去屋堂，而是探頭到了廁所，看著莊藍在使弄那些瓶瓶罐罐：“藍姐姐，你這是在做什麽呀。”
“我在培育一種生物發酵菌群。”
“什麽是生物發酵菌群，培育出來有什麽用？”這個名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跟在她身後看著莊藍在那些小的瓶瓶罐罐操弄。
莊藍看著好奇寶寶一樣的黃秋雲，“怎麽給你解釋呢，生物發酵菌呢，就是微生物，你看著這裏的一小瓶子裏都有上千萬的微生物，也就是細菌。”
黃秋雲聽到細菌這一說辭，汗毛有些倒立。
“生物發酵菌劑的作用呢，就是製作生物飼料，通過他改過原材料蛋白質和基因飼料，動物吃了會提高生長速度、增加免疫力，增加腸道健康，減少病害，這是一種先進的飼料養殖技術。”
這種飼料在21世紀都是屬於前進技術之一，在75年代完全是將科技提前了四十年。
黃秋雲一臉崇拜的看著莊藍：“哇！好神奇。生物飼料我是第一次聽說有這個東西呢，藍姐姐，你真厲害。”
莊藍笑道：“這個隻是小實驗。”
黃秋雲瞪大了眼，這，這還小實驗？
莊藍笑了笑，把那些瓶瓶罐罐封裝好，摘下手套，去外麵的洗手池洗手。
黃秋雲看著眼前這個優雅的女人，美麗、自信，感覺再大的問題在她麵前就是雲淡風輕，這明明隻比她大二三歲，但麵對她就感覺麵對餘靜冉一樣讓人心生尊敬。
“藍姐姐，出版社又收到了幾百封信，全是讀者給你寫的。”
莊藍看著堆在堂屋的信件，麻了。
“秋雲，我得麻煩你一件事。”
“藍姐，什麽事，你盡管說，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做不到的我想方設法也要做到。”黃秋雲俏皮的道。
莊藍笑道：\"也沒你想像中那麽複雜。就是這些信別辛苦的給我搬來的，我全權委托你幫我看了。\"
“這……”
莊藍：“我確實沒有時間來看這些，有這功夫，我不如多翻譯幾頁稿件。”
聽到莊藍說是為了節約時間翻譯稿子，黃秋雲立即不為難了：“好的，藍姐，這個忙我幫了。”
“藍姐，餘主任讓我告訴你時間定在本周四上午十點，餘主任想請你提前一天去。”
莊藍想了想回道：“沒問題。”
黃秋雲眉看眼笑：“好的，我讓李奇周三下午四點在村口接你，到了市裏吃晚飯。”
莊藍點頭。
“藍姐，你那個小說反響很不錯，我們市場部每天都能接到很多電話和來信，這二期故事會的銷量居然提高了50%。”黃秋雲聲音激動得提高了幾分。
“真的嗎？”莊藍給她倒著茶水。
“藍姐，給，你的津貼。藍姐，你這賺錢速度快趕上印鈔機了，羨慕呀~”說完，她眨著眼，乞求的望著莊藍：“藍姐，快，把連載稿子給我。”黃秋雲一臉的迫不及待。
“我現在是你的頭號大讀者，我感覺我好幸福啊，藍姐，這麽好看的故事每次我是第一個看。”
莊藍將準備好的稿件拿給她，黃秋雲就迫不及待的看起來，看得又入神又津津有味。
“你先看，我出去一會兒。”莊藍想著杜知青上次說投稿的事，說黃秋雲來會通知他的，沒有電話隻能親自跑一趟了。
她剛出門，就看見四五個知青結伴而來，為首是杜元江。
杜元江等人是把出版社的車認熟了的，隻要出現在村口他們就能看到。
杜元江將出版社能投稿的事給知青點的知青們都說了，大家都興致盎然，他們地裏農活確實不擅長，但部分人還是頗有文采。
農活不擅長工分就掙不多，這樣一來每個人可以分的糧和錢就不多，知青點的知青一年下來分得的口糧隻夠吃六七個月的，大部份時間都要餓肚子。
“莊知青。”杜元江率先笑著給她打招呼。
他體形纖瘦高挑，眉目清秀，笑容富有感染力。
莊藍向他點頭，然後目光看向跟著他一並來的幾人：“跟我來吧。”
杜元江和李知青來過她的院子，其它三名知青還是第一次來對莊藍這裏的布置又是驚讚又是羨慕。
“藍姐。”黃秋雲在沉迷最新的更新中抬頭看了幾人一眼，又快速的低頭看起來，很有廢寢忘食的感覺。
“秋雲。來給你介紹一下。”莊藍叫住她。
黃秋雲聽到莊藍叫她，立即放下手裏的手稿站了起來。
“她是人民出版社的黃秋雲。”
“秋雲，這幾位是二塘村的知青，他叫杜元江，李霞，陳紅，周巧。”莊藍一一為他們介紹。
幾人點頭問好。
“他們今天主要是來見你的，我把出版社在征稿的事告訴他們了，這次都是來向你們出版社投稿的。”
黃秋雲立即露出友好的笑容：“歡迎歡迎。”
幾人在茶台前坐下，莊藍自然是坐主位，給幾人一一續上了茶水，潔白柔軟的手腕，纖纖玉指，剪得整齊又瑩潤的指甲，和參加勞作的手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杜元江從她的手指處收回了視線，對著黃秋雲一笑，開始洋洋灑灑的攀談起來。
杜元江學識豐富，進退有禮，麵帶笑容，幽默謙遜，加上年輕帥氣，很容易贏得年輕女士的好感，特別是黃秋雲這種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不大一會兒，杜元江就已經將出版社的投稿規則以及相關內容了解了一個遍，然後幾人分別拿出自己的稿子交給黃秋雲。
黃秋雲收下：“我隻是起到信鴿的作用，能不能過稿還得由出版社的編輯審核決定，不過不管能不能成，我都會及時告訴你們。”
\"黃秋雲同誌，不知現在出版社什麽樣的稿子容易過？\"杜元江問道。
\"這種，故事類的。\"說著黃秋雲這次帶來的最新的刊物遞給了杜元江。
杜元江一眼就被首頁的第一個故事吸引：“這個題材好新啊【我家牆壁通現代】”他打開快速看起來，越看越激動，越看越興奮。
\"這個故事寫得太好了，腦洞很大，故意新奇，充滿了想像力，我們的國家如果這故事中這樣子那簡直太牛了，我為我的祖國驕傲和自豪。\"
“什麽故事，我看看。”另三個人快速湊上前閱讀起來。
“寫得好，寫得真好。”雖然沒有從頭看起，隻是中間看了點插播，大家都熱血沸騰，拍手稱讚。
“作者屬名：天藍雲淡。”杜元江抬著眼熱切的看著黃秋雲：“黃秋雲同誌，這個天藍雲淡這個作者是誰？我想給她寫信。”
“……”
看完杜元江有些沮喪起來：“黃同誌，能寫出這樣的故事的人那絕對是天才，我等腦子還想不出來。”
黃秋雲看了莊藍一眼，笑了出來：“能寫出這種故事的人自然是百萬挑一，你可以考慮其它的題材。”
杜元江眼尖的看見擺在黃秋雲桌邊的手稿，裏麵的人物姓名隱約可見。
他雙眼發直，他看著黃秋雲，再看著莊藍，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天藍雲淡、莊藍？”
黃秋雲將那份手稿翻了個麵，然後看向莊藍沒有說話。
莊藍隻是笑著看著他微微的點頭。
杜元江又是興奮又是不可置信又是崇拜，他看向莊藍說不出的狂喜和複雜，最後都變為客氣和禮貌。
另幾名知青沉迷於故事，沒有聽到杜元江幾人的對話。
黃秋雲拿著稿件站了起來：“藍姐，各位，這時間不早了，我先回了。”
莊藍點頭。
其它幾位知青也起身離開，唯有杜元江有些不舍得離開。
他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麽了，不經意總是會想起莊藍，希望每天都能看她，和她說說話，她的音容總是會浮現在腦海，甚至夢裏。
以前莊藍才到知青點時他都沒有這種感覺，就是這二個月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
當晚，吃飯的時候顧青山和莊藍聊著天。
“明天一早村裏會將那頭瘸了腿的牛殺了賣。”
“為什麽呢？”
“買雞的錢還要差點。”
“我覺得吧，那肉低價賣給供銷社，不如賣給社員，如果村們有想吃牛肉的先以賣給供銷社的價賣了些，剩下的再賣給供銷社。”莊藍道。
“我覺得這主意不錯，大家夥買些，少搬些到供銷社。”顧青山看著莊藍讒嘴的樣子就知道她打什麽主意，他隻想寵著。
“那個，牛尾、牛油、牛肚、牛肝、牛肉、牛骨、牛架子，這些我都想買點。”想到這些東西，莊藍腦子裏有幾種做法。
“好。”
“不如發個通知，明天殺牛，大家想買想改善夥食的都來買。”
“好，我吃了晚飯就去。”
“對了，你叫上大伯他們全家，再叫上你姐他們。明天咱們吃個全牛宴。”想到明天吃好的莊藍喜滋滋的。
*
第二天，當莊藍到了宰牛場的時候，已經是裏三層外三層圍滿了人。
這些人不全是買牛肉的，還有很多純粹看熱鬧的。
這年頭大家經濟都很緊張，莊藍這種土豪的花錢的還真是少。
莊藍到時，正開始一塊一塊的卸肉，紅紅的精瘦肉煞是好看，但大家並不是很想買，這年頭大家都喜歡吃一口流油的肥肉，況且牛肉煮了還縮水。
殺豬匠刀工很好，瘦肉一片一片剃下，骨架子都是剃得幹幹淨淨的。
現在是，所有精瘦肉放在一旁，牛油放一旁，頭蹄放一旁，下水放一旁。
李會計對著大家道：“想買肉的到這邊排隊。”
於是，人群稀稀拉拉的出來一些人，大約有三十幾位，當看到莊藍時，主動把首位讓給了莊藍。
莊藍也沒客氣，對著匠人道：“牛肚子全要，牛尾巴要了，牛蹄子要了，牛肝要一斤，牛油二斤，牛前胛子要十斤，牛血三斤。”
“莊知青，你怎麽買這些個沒肉的，那牛肚全是草吃了糙人，牛尾牛蹄都是骨頭沒啥肉，不劃算，你換成肉，全要肉。”排在她身後的周大嬸拉著她的袖口道。
莊藍含笑道：“謝謝周嬸提醒，我就要這些。”
今天實現牛肚自由。想到此莊藍都有點流口水。
莊藍點了東西，顧青山在一旁擰著，莊藍對著李會計道：“一會兒那個牛架子骨子一會兒沒人要的話，我要了。”
稱完，李會計算帳，然後去李會計那裏交錢，沒錢的村民也可以欠著，在年底分錢的時候扣出來。
很快，這三十幾戶人買了近一百斤肉。
算起來隻有莊藍最豪橫，不止給現錢還一口氣買了近二十三斤，雖然下水比肉便宜一些，但也要花不少錢。
這剩下的肉還有一千五百斤左右，李會計動員大家：“想吃肉的都來割一些回去，現在付不出錢的可以年後在錢上扣，自己村養的牛，現在吃肉便宜，比以後想吃的時候到公社買高價肉吃劃算。”
經過這麽一動員，全村的人幾乎都排起了隊，這辛苦一年決定買點肉犒勞自己，錢的事年底再說。
就連經濟一向緊張的知青們也排起了隊，每戶買的肉都不多，幾乎二斤三斤這麽買，很快五百斤牛肉賣完了。
還剩下一千斤肉，由李會計帶隊，隊裏挑了十幾個人一起送到供銷社。
那牛骨架自然留給了莊藍。
顧青山將牛肉搬回家後，就去村裏安排了點其它事情，然後回來給莊藍幫忙。
聽說莊藍請大家吃飯，顧家大伯娘，顧家大嫂下午就來幫忙了，顧佳這會兒剛出月子，帶著剛滿月的娃就過來了，看著親弟弟日子過得紅紅火火，她很是欣慰。
人多就是力量大，莊藍最不擅長的案前準備工作都由幾個女人搶去做了。
牛肚的清洗是顧青山在莊藍的指揮下做的，洗幹淨之後還撕成一大片一大片的。
先將那些牛排骨和牛蹄燉了出來，這個沒放辣椒，小朋友們可以吃。
然後熬製牛油底料，將麻辣鮮香的味給調製了出來。
然後，讓顧青山在院子裏的地壩上弄了三塊大石頭做灶，將炒菜的大鍋放在上麵，下方燒的是木柴，鍋裏麵紅油翻滾，香飄四溢。
主要湯菜是牛肚，牛肝，牛肉，燉熟了的牛蹄，素菜有當季的青菜和木耳，還有山藥及黃花。
廚房裏的桌子也搬了出來擺在院子裏，桌子上擺滿了菜和酒。
院子裏麵大人們說著話聊著天，小孩子們則是聚在一起玩。
快6點的時候，男人們就回來了，遠遠的就聞著牛油加麻辣鮮香的香味，刺激著大家的味蕾分泌著口水。
腳步出不僅加快了。
幾個小朋友圍著翻滾的牛油火鍋前直咽口水。
見大家進來了，招呼大家準備吃飯，大家圍著火鍋而坐，旁邊是放的一桌子菜。
“小藍，這叫什麽吃法啊。”顧家大伯娘問道。
“這叫火鍋。就是邊煮邊吃。”莊藍夾起一塊牛肚放入鍋裏：“牛肚了呢不能燙太老，大家數著燙15秒就可以吃了，就這樣又脆又香。”
莊藍夾了一塊示範起來，濃濃的牛油味加上香料的味在她舌尖上泛開，她享受的眯了下眼。
“這牛肚還能這樣吃？”牛肚啥的在農村是大家最不屑的吃法。
“嗯。嚐嚐。”
大家都夾起一塊，學著莊藍的樣子，數了十五下取出來，沾著各自的香油蒜碗，最開始是小心翼翼，入了口時，那滋味絕了。
“好吃，好吃。”
大夥嚐到美食的好，立即不客氣的動手吃起來。
這些人不管大到小都是幹飯人。
錯，幹肉人，食量大得驚人，加上這新鮮的吃法，簡直停不下來。
莊藍將煮得耙糯的牛蹄放了進去，然後又夾起一片鮮牛肉燙了起，她想了快二個月的火鍋終於吃上了，滿足。
一餐下來，十斤新鮮牛肉，幾十斤牛排骨，十斤牛蹄，除了牛尾留著之外，全部吃完了，大家都有點驚訝自己的戰鬥力，看著空空如也的鍋子，大家都有些不好意思。
這頓牛全宴，吃得那叫心滿意足，然後同時也感歎著顧青山的日子真過好了。
是的，一頓將這麽多肉全部弄來吃了，也就莊藍有這麽大方敢這麽豪橫了，其它的家庭，買二三斤回去都要分好幾次分著吃。
對於莊藍來說，這餐飯也就花了十來塊錢，賺翻了，在現代，這麽一餐沒有二千多塊吃不下來。
大家吃完了，在顧青山院子裏喝了喝茶，聊了會天，大家一起結伴就走了。
顧青山洗完碗，將桌子搬回了廚房，看著坐在院裏看星星的莊藍，這幾月因為有她，這日子還真不一樣了。
……
次日，顧青山帶著人去供銷社交糧。
而顧家院子裏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皮琴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