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莊藍和顧青山終於弄明白周壯的來意了。
原來他是自己去市醫院幾次都拿不到藥, 這求她幫忙拿藥了。
她記得她們第一次去市裏拿藥的時候也沒這麽折騰啊，雖然那時候就知道藥緊缺，但第一次就拿到藥了。
這是該說陳國忠運氣好呢，還是她們運氣好？
莊藍道：“把你媳婦的情況和病症說一下。”
周壯道：“我媳婦患上肺病起到現在有三個月了, 最開始我們在縣裏看, 縣醫院拿了藥回去吃了, 但一直沒見效，然後我們又聽說中藥能治好，所以我們抓了很多中藥吃，越吃身體越差，越來越虛弱消瘦。還胸痛, 這幾天都咯出血了, 老人家說咯出血就離死不遠了，我們就怕了也慌了，迫不得已, 所以才來求你的。”
莊藍沉思會，道：“你媳婦的病曆和醫院開的介紹信帶來了嗎？”
“沒, 沒有。我這就回去拿。”
“好。”
周壯匆匆離去, 三步並作二步走，就怕莊藍會反悔似的。
莊藍不是個見死不救的人，她估算今天黃秋雲會來，到時候和她一起去市裏辦一下。
不到二十分鍾, 周壯又氣喘籲籲的跑回來了，跑得滿頭大汗, 手裏拿著病曆和介紹信, 還有一紮額度小的票子。
一個普通的平頭老百姓，要關係沒關係, 又不認識上層關係的人，搞藥對他們來說難如登天，所以才一次一次的空手而回。
莊藍對他們來說，就像救命稻草。
莊藍接過他材料和錢，看了縣醫院的病例，診斷為肺結核（癆病。）
“莊知青，我這錢隻能吃三個月的藥，如果可以，先買三個月，後麵的藥費我再想辦法。”
周壯想著再去幾次山裏找找，獵點大的東西去賣，雖然上次林浩被抓的事全村都傳遍了，他也隻能鋌而走險。
“周壯同誌，你先回去等消息，如果沒意外，出版社的人今天會來，我和她去一趟市裏。”
“謝謝，謝謝。”周壯連聲感謝。
……
周壯走後，莊藍將黃秋雲需要的稿件都收好放進包裏，如果黃秋雲上午能來的話，和她一同去說不定下午就能回來。
“你是想和黃秋雲一起去市裏嗎？”顧青山問道。
“對。”
出版社的餘靜冉給了她辦公室電話，讓她有事找她。莊藍暫時還不想找，人情債能少欠就少欠，自己先去醫院看看，如果真需要關係才能拿藥，那就找找餘靜冉，如果找關係都不行，那自己就動手做，現在自己有隨身實驗室，可以隨時製藥，隻是找原材料還需要些功夫。
還有就是，她看過那組設備了，太原始太初級，她研究這個藥上十年了，做過的實驗不下幾萬次，但弄點肺結核藥對她來說沒難度，閉著眼睛都能弄。
“要不要我陪你去？”顧青山說這話時背對著她，似乎怕被她看到他眼中的殷切。
“不用了，我就去就行。對了，你考慮一下，這公雞是不是該拿去賣了，現在我估計有六七斤一個了，再養著隻會消耗飼料又不會長重，養著不劃算了。”
顧青山點頭。
“那公雞你挑個大的給你姐送去，她還在坐月子呢，讓她好好補補。另外，給你大伯家也送隻去他家小朋友多多補補，另外留2隻下來咱們自己吃，留6隻配種，其餘的都可以賣了。”
顧青山近來最喜歡聽莊藍說咱們二個字了，那意味著一家人和共同體。
另外，顧青山也喜滋滋的，養了二個月就等這個時候了，相較於賣雞肉，他更期待母雞生蛋。
“要不要一會兒蹭一下黃秋雲的車，十幾隻雞也不多，她後備箱應該可以裝下的。”
顧青山搖頭：“還是不要了，這雞有味，那是公家的車，免得一車子都弄上了味，多不好意思的。”
“我趕驢車去吧，方便。你有什麽想買的嗎？一並買回來。”顧青山道。
“生活物品上暫時不缺，其它的，我如果有時間的話去市裏百貨大樓逛，那裏東西多。”
對於花錢如流水的莊藍，顧青山一點意見都沒有，他喜歡看她買東西眉毛色舞的樣子。
他想著，努力掙錢讓她花他的錢，那樣就更好了，女人花男人的錢，男人才有存在感。
“對了，你抽空找幾個人把這水泥土打了吧，這下雨天進出一腳泥，太不舒服了。”莊藍道。
水泥怎麽使用怎麽平地，她是一點也不擔心，他在搶險工程這麽久應該早學到了。
“好。”顧青山高興的應下了。
還願意將居住環境改善更好，就說明她還願意留下來，顧青山本來有些輕張的心情放鬆了下來。
莊藍突然想到一個事：“你還是一起去吧，我去醫院辦事，你去新華書店買2套高中的教材回來。”
對於顧青山來說，要想真正跳出農門，隻有高考這一路徑。這年代對戶口卡得特別嚴，農村戶口想到城裏那完全是難如登天。
莊藍和顧青山不算真正結婚，戶口沒落下來，想要回城，和顧青山去開個斷絕夫妻關係證明就行，不算難。
顧青山看著她，眸內驚濤駭浪，她居然知道高考的事？她是誰？為什麽知道這些？顧青山對她的來曆有些微微好奇起來。
“也好。”他這段時間一直記掛著同學許城給他說的快恢複高考的事，前段時間因為搶險工程的事情他分身乏術，這懸在他頭上定時炸彈已經拆除了，他可以做其它的了。
看著這麽優秀的莊藍，他得變更優秀才能匹配她。
莊藍沒有理會他的疑問和心思百轉，她在顧青山麵前做的是自己，並沒有掩藏，她相信他已看破但沒有說破。
她好奇，這男人什麽時候會親口問出來？
“我先將雞給姐捉去。”
“去吧。”
不多會兒，黃秋雲果然來了。
“藍姐姐，這幾天不見，你又變漂亮了。”黃秋雲討好的笑著和莊藍打招呼。
“秋雲，幾天不見，你的審美能力又上升了啊~”莊藍和她開著玩笑。
“藍姐姐，你今天心情似乎很好。”黃秋雲笑道。
莊藍點頭：“你這財神爺來了，我能心情不好嗎？”
是的，莊藍心情很好，顧青山和顧澤潤的命救下來了，也意味著她的命也救下來了，沒了生命威脅，心情自然好。
黃秋雲將手中的信封遞給她，莊藍喜滋滋的接過，打開一看又是小幾百大團結，她琢磨著買輛自行車這樣去縣裏方便些，剩下的去縣裏存了，這麽多錢總是放包裏沒那麽安全。
黃秋雲將一本南方故事會、還有上百封信遞給她，興奮的道：“藍姐，你寫的【我家牆壁通現代】那個小說上連載了，反響超級好。咱們這期故事會的銷量都上漲了15%，這些全是讀者給你寫的信。”
莊藍接過故事會和那些信，她隨手翻了翻，出版社居然把她的故事連載放在前版第一個故事，有些出乎她意料之外。
她上次寫了三集，這上了三集。這些信她收起來放在了一旁，空了再拆。
“藍姐，快把你的新稿給我，我完全等不及一睹為快了，自上次看完五章後，我這心啊一直欠著欠著的，好想知道後續內容啊~”
看著她急切的樣子，莊藍把手中的稿件遞給她。
就在這時，顧青山回來了，他和黃秋雲打個招呼，然後去臥室換衣服。
“秋雲，走吧，你去車上邊走邊看，我和顧青山搭下你們的車去市裏，晚了怕來不及了。”
“好。”黃秋雲立即把稿件收起來。
幾人一起出了門，那場暴雨和山洪後，出了兩天太陽，泥巴路已經幹透了，走起來鞋子不沾泥。
“藍姐，你去市裏做什麽呀。”黃秋雲有些好奇的問。
莊藍道：“受人之托，去市醫院幫他拿點治癆病的三聯藥。”
“哦。一會兒先送你們去市醫院。”黃秋雲想著回了出版社再向餘主任請示用車，再將莊藍他們送回去，她沒有提前告訴莊藍是怕有變化。
黃秋雲坐了副駕駛，主動把後排空間讓給兩夫妻。
雖然有時候她覺得這兩夫妻相處起來怪怪的，少了夫妻點該有的親密互動。
黃秋雲沒想那麽多，當前最要緊的就是看新的連載。
顧青山閉目養神，莊藍看著窗外的景，大雨過後，田間地頭全是渾水，但坡上的植物恢複了生氣長得鬱鬱蔥蔥。
隻有稻子，有些被雨水打入了水裏，這會兒社員們紛紛都在搶收水稻，就怕被雨水打入水裏的稻子會生了殃，那就吃不成了。
二塘村是在稻子未熟透時搶收的，外村人還覺得二塘村的人太著急了點，現在想來是明智的。
黃秋雲遞給份報紙給莊藍：“藍姐，你們村又上報紙了。”
莊藍接過一看，主要是歌頌天池的那搶險工程的，修工程的時候有爭議，這百年難遇的暴雨加山洪，立即就彰顯出搶
修工程的重要性及縣領導班子的魄力和英明。
莊藍看了一笑，看來曾主任和吳主任挺懂宣傳之道啊，這山洪才幾天就知道趁熱宣傳政績了。
見顧青山有興趣，莊藍看完把報紙遞給他，自己找了個舒適的位置眯一會兒。
顧青山靜靜的看著她的恬靜的容顏，皮膚白皙清透，眉目舒展，長長的睫毛在眼下形成深深的投影，殷紅的嘴唇微啟，像石榴一樣鮮豔讓人欲采。
顧青山眸色熾熱，喉結上下滑動了幾下。
他移開目光，複又移了回來，莊藍的頭隨著汽車顛簸搖晃，他向她靠近一些，伸出右手將她的頭緩緩移到他的肩頭。
她的頭一落到他肩頭，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就像找到了舒適的位置，沉沉的睡了去。
屬於女人特有的幽香時不時的就傳過顧青山鼻間，他整個人不由得緊繃起來。
黃秋雲從後視鏡看著兩人，淺淺的笑了，這才像兩口子嘛。
……
顧家門口，一個穿著時髦的女人在顧家門口探頭探腦，她記憶中的院子不是這個樣子。
她難道找錯了？
皮琴琴左右張望，是這裏沒錯。
聽說這裏遭了山洪，她隻是想來這裏看看孩子。
顧家大嫂遠遠的看到一個女人在顧青山家門口張望，以為她有什麽事，於是帶著顧潤澤過來看看。
“你好，同誌，你找誰？”
皮琴琴左右看了看，掩下眼底的慌張，她看著衣著樸素的豐滿女人，假裝問道：”那個，顧青山同誌家是這兒嗎？”
顧青山的家庭情況她這些年一直留意著，知道那個知青媳婦這些年一直沒有生子。
小潤潤立即上前問道：“我爸爸，媽媽不在，你找他們有事嗎？”
皮琴琴雙眼放光的看著小男孩，目光柔和慈愛：“你就是顧青山同誌的兒子顧潤澤？”
皮琴琴蹲下身子，從包裏拿出幾顆大白兔：“來，潤潤，阿姨給你帶了糖。”
小潤潤雙手往後背：“不要，我媽媽說不能隨便要陌生人的東西。”
小潤潤的拒絕和這聲媽媽聽得皮琴琴刺耳極了，她扭曲著擠了個溫和的笑容出來：“潤潤，我不是壞人。”
“女同誌，你找顧青山兄弟有什麽事？他今天不在家，有什麽事要麽明天再來，要麽我幫你轉告。”顧家大嫂道。
皮琴琴對著顧家大嫂溫和的笑了起來：“大姐你好，我聽說顧青山這兒能求到蛔蟲藥，所以今天是特地來求藥的。”
顧家大嫂目光冷了下來，上下打量著女人，看這女人穿著是城裏的，而且五官看著還有些眼熟，聽她剛才的口氣還以為是熟人呢，結果是拿藥的。
“他不在，你明天來吧。”
皮琴琴立即友善的道：“這位大嫂，顧青山同誌今晚回來嗎？我家住很遠來一趟不容易，如果他今天回來，我想在這裏等等。”
顧家大嫂道：“這個可說不好。”
“潤潤，走，我們回去了。”
“大伯娘，可是她？”潤潤指著那個女人。
“不用管她，她能等就等，等不到人會回去的。”顧家大嫂道，對於這個女人她沒什麽好感，可能是不喜歡她眼裏的算計吧。
“大嫂，我這走了一路了很口渴，能否到你家喝口水。”皮琴琴笑得人畜無害。
顧家大嫂猶豫了下：“好吧。”
家裏人多，還有兩個男人在呢，也不怕她有壞心思。
顧家大嫂牽著小潤潤走前麵，皮琴琴走後麵，她一雙眼睛直接粘顧潤澤身上了。
她喝完水，再度拿了幾顆糖出來，對著顧家大嫂說：\"大嫂，這些個孩子怪可愛的，這糖是我的一片好心，主要是看孩子投緣。沒毒的，你放心。我如果是壞人，再傻也不至於到你家裏，當著這麽多人麵做壞事。\"
皮琴琴說得誠懇，顧家那幾個孩子也眼溜溜的盯著大白兔奶糖。
顧家大嫂笑了：“大妹子，你說的啥話呢，是他們幾個小的自己不吃，哪能懷疑你是壞人呢。”
“大伯娘，我們想吃。”顧成道。
皮琴琴笑眯眯的把糖送到他們手上，小潤潤見哥哥姐姐都要了，他也拿著。
皮琴琴還多給了他兩顆，然後笑容可掬的摸摸他的頭，看著他白白-嫩嫩的臉蛋和眉青目秀的五官，很是溫柔。
“小朋友，你今年幾歲啦？”皮琴琴親切的道。
“3歲。”因為得到了大人的認可，小潤潤也放鬆了警惕。
皮琴琴拉著他的小手：“你平時最喜歡玩什麽呀？”
小潤潤認真道：“可多了，我喜歡騎馬馬，喂雞，找野地瓜，抓魚……”
在女人的笑容下，小潤潤開始和她親近起來。
“你爸爸，呃，還有媽媽，打你嗎？對你好嗎？”女人問道。
“不打我，我爸爸媽媽是世界最好的爸爸媽媽，我想永永遠遠和他們在一起。”小潤潤滿臉喜悅。
這聲永遠在一起，讓皮琴琴心裏不是滋味。
顧家大嫂見這女人一直和顧潤澤說話，於是悄悄的叫另一個大娃娃把他帶開了。
皮琴琴也沒有再靠近，而是遠遠的看著幾個小孩玩耍。
“大妹子，這天色不早了，你看……”
皮琴琴回神：“是的，這天色也不早了，我該走了，晚上回去都黑透了。”
她不舍的看了眼小潤潤這才離開。
她不是來拿藥的，而是借著拿藥由頭來看孩子的。
看著長得乖巧可愛的孩子，她好想立即要回來，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再等等，這麽多年都等過去了，也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
當莊藍醒來，她發現自己全身都靠在顧青山身上。
莊藍偷看了眼熟睡的顧青山，悄悄抬起身挪動了下位置，心裏暗想，好在他沒發現。
在她坐直那一刹那，顧青山睜開眼。
他衝著她一笑，硬朗的五官變柔和，如像冰雪融化般，那黑黑的眸子裏有明顯的寵溺。
莊藍差點迷失在他笑容裏，她揉揉眼睛，他眼裏怎麽會有寵溺？她看錯了嗎？
“藍姐，青山大哥，你們醒啦。”黃秋雲眼裏的笑意意味深長。
莊藍咳了一下。
“醫院到了。”
“好，謝謝了，秋雲同誌。”
顧青山下車，在莊藍下車後才關上車門。
莊藍看了看時間上午11點，這時間還早，她對顧青山道：“你先在這裏，一會兒我們一起去新華書店。”
這時間還來得及，她趕緊去掛號，毫無意外，她得到的答案和周壯是一樣的，這個藥緊缺，目前醫院沒有。
兩人醫院出來，就發現出版社的車還停在這裏，車上坐著黃秋雲：“藍姐，青山哥，上車。”
“你不是回出版社了嗎？怎麽又來了。”
“我已經回去報過到了，這不是中午了嗎？餘主任說請你和青山哥吃飯，她在國營飯店等，我來接你們。”
問明白了，莊藍也沒客氣的上了車，這藥的事她正好找餘靜冉想想辦法呢。
顧青山心裏有些詫異，莊藍接到出版社工作的事他是知道，這才沒二個月就和出版社領導關係都處這麽好？出版社主任還親自請她吃飯。
莊藍這人際關係不錯啊。
如果說，市地委魏副主任如果知道莊藍來了，就算時間也要和她見一見聊一聊。
顧青山那不知更要舌！
市裏的國營飯店要比縣裏的場地大一些，分上下二層，這會兒正是午飯的時間，來往的人比較多，大堂的空間幾乎都坐滿了。
隨著黃秋雲來到包間，餘靜冉坐在主位上，餐桌上擺好了飯菜，三菜一湯。
“餘姐，讓你個大忙人中午陪我吃飯，太感動了。”莊藍笑道。
餘靜冉站起來笑道：““說那裏的話，來，小藍坐我身邊。”然後看著顧青山道：“小藍不準備介紹一下嗎？”
“這位是出版社的餘主任。”
介紹顧青山時莊藍尬了一下，索性忽略和她的關係道：“這位是顧青山。”
餘靜冉向顧青山伸出手：\"顧青山同誌，歡迎歡迎。\"
顧青山回握：“幸會，幸會。”
黃秋雲回來匯報時，自然把顧青山的情況與莊藍的關係說了。
餘靜冉去了兩次二塘村都沒有見到顧青山，她本想著這麽有才氣的莊藍嫁了什麽樣的男人，沒想到這麽高大威武英氣逼人，雖說在農村務農，但這氣質一看就不像是池中物。
“開動，開動，邊吃邊聊。”餘靜冉招呼道。
四人坐了下來。
“來，小藍，嚐嚐這排骨，味道極好。”餘靜冉給莊藍夾了一筷子，然後熱情對顧青山道：“青山，你也別客氣，自己夾菜啊。”
“餘姐 ，你太客氣了，你這樣客氣我都不習慣了。”莊藍這人有些冷 ，和人相處總是保持著距離，還不習慣於別人對她太熱情。
餘靜冉其實和她是同種性格的人，但不知為何，就是對莊藍一見如故，想照顧她。
”好吧，咱們隨意點，自己夾菜。”周靜冉道。
“餘姐，我有事想找你幫忙。”
“你說。”
“我受一個村親之托，幫他去市醫院買治癆病的三聯藥，可是上午撲了個空沒買到，說藥品緊缺，但我又聽旁邊一些人說，這個藥有關係可以買到，所以，想問看看你有沒有認識裏麵的人，走走關係。”
餘靜冉：“就這事啊，行，你一會兒到我那裏坐坐，我打電話問問。剛好我有同學是那邊科室主任。”
“那就先謝過。”
“先別謝這麽早，一會兒問了再說，如果他說這錢緊缺，那就真是緊缺了。”
“明白。”
想到下午還有事，中午大家吃得比較快。
餘靜冉還想著薅點莊藍的羊毛，她那裏還有幾份外語合同想莊藍幫忙看一下，另外過幾天德國那邊的團隊會過來，她還想請莊藍一起參加。
幾人來到了出版社，餘靜冉招呼莊藍兩夫妻到她辦公室，當著莊藍的麵拔過通了電話。
“敏之，是我，靜冉。”
“靜冉，哎喲，感情你這個大忙人還記得我嗎，好久沒打過電話啦，好久沒見過麵啦？”
“不是忙嗎？上麵任務重。”餘靜冉苦笑。
“說得誰很閑似的。”
“不貧了，找你有正經事。”
“你說說看。”
“我一朋友需要治療癆病的鏈黴素、異煙肼、對氨基水楊酸鈉，三種藥，你那裏能開出來嗎？”
“沒了。這藥特別緊缺，月初一到貨很快就開完了，而且不知為什麽，這藥最近到貨量比上幾個月少了一半。如果你實在需要，等等，下月初我幫你留一個月的量。”
“下月初，那不是還有二十天？”餘靜冉。
“你算數做得不錯。”
“你們醫院就沒留點應急的嗎？”餘靜冉不死心的道。
“留不住，也不敢留，這藥關係著人命，誰的命都重要。”電話那頭苦笑道。
“好吧。我想想看，要的話晚些再給你打電話。”
餘靜冉向莊藍攤了攤手，莊藍抿嘴微笑，這個結果她不是沒想到，看來隻有自己動手做了，正好試試那隨身實驗室功能怎麽樣。
於是，莊藍快速在紙上寫了一些材料，遞給餘靜冉：“餘姐，下個月再拿藥的話有些晚了，但我還想請你同學幫個忙，這紙上的都是醫院常見的藥劑，量上麵都有，希望能找齊他，我需要。”
餘靜冉接著，看到洋洋灑灑十幾種：“這樣，我讓小黃去一趟醫院，直接拿回來。”
餘靜冉拿了幾份外文合同給莊藍：“小藍，再幫我看看有沒有問題，下周就要簽約了。”
莊藍接過來。
顧青山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整篇的外文，還是不同的外文，而莊藍看得津津有味。
顧青山道：“莊藍，我在這裏也沒意思，我去新書書店買書，一會兒在這裏找你。”
莊藍道：“也好。”
餘靜冉問道 ：“買什麽書？”
莊藍回道：“高中的教材。”
“這還需要買嗎？我這兒有。”說著叫來一個女同事去找最近的高中教材。
“那，你們先忙著，我四處走走。”顧青山還是站起來，莊藍看的玩意他完全是天書，越呆在這裏越覺得和莊藍之間的差距。
而此時的莊藍，她長相美麗，氣質淡雅，氣度不俗，還學識不凡，不管在哪裏就是一個發光體，讓人目光不由得追隨著她。
他想追上她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