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這次抓捕出奇的順利, 就連縣裏的領導都沒有想到在張家會抄出這麽多東西。那些物資還好說,但那金條和四萬多元的錢財那可是巨款。
關傑將這幾人帶回去後,為避免串供,全部進行了分開關押, 分開審問。
張富貴最開始還負偶抵抗, 一會兒要見這個人, 一會兒要見那個人,不肯交代實情。
張強的心理素質也很高,對於指控的罪行一個都不肯認,要求拿出證據。
拿出了證據,他也說那證據是假的, 給關傑等人取證帶來較大的困難。
好在, 張家婆子和張勇心理素質較低,很快就突破了。
關傑刑偵經驗很豐富,對付這種人最重要的是心理的打擊, 他祭出了周瓊 。
周瓊這些年在張富的迫害下已經不成人形,精神和身體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但她又是堅韌的, 求生欲望很強,不然也不會趁張強被抓強富貴不在的情況下逃跑。
周瓊對張富貴和張強兩人恨之入骨,但也是怕之入骨,關傑經過好一頓的心理建設才將周瓊說服親自和兩人對質。
最開始張富貴和張強還抱著僥幸, 當看到周瓊時,頓時驚慌夫措起來, 他們知道對周瓊所做的事情, 一旦被查出來,他們就徹底完了。
然後, 他們想到的不是悔過,而是後悔,後悔沒有早點殺了這個女人,才造成今天的後患,給自己埋下了地雷。
在關傑的手段下,張家各位終於伏法認罪。
關傑將案子的審查情況書麵的匯報到縣裏,張家這起案子社會影響惡劣,轟動性極大,極具警示意義,縣領導經過討論,決定將此案件進行公審。
公審就是公開審判,所有群眾都可以參加,在大庭廣眾下,人民群眾麵前當場對壞人進行審判,而且會當庭宣判,判了吃槍子的人會在廣大群眾的眼皮當場執法。
一般隻有罪大惡極影響麵較廣的案件才會進行公審,張家這一案件已經被定為極具社會負麵影響的案子,張家想要翻案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家這起案子很快就似風暴般傳遍了全省,在這個信息相對流通較慢的時代,連隔壁省也有所耳聞,可見人們對這事的關注度之高。
這期間,提到張家一案,大家不免唾棄一番。
……
二塘村,張家的熱度依然不減,社員們碰到一起都會聊一下張家的罪惡,然後憎恨的唾棄一番。
以前,張富貴在村裏威望頗高,還有一眾姻親宗親的擁護者,現在這些姻親宗親巴不得和他撇開關係,生怕受他牽連,同時也從內心憎惡他,說起是親戚,他家糧食都發黴了也不給他們一點,讓他們心裏非常的嫉恨。
在二塘村,除了被張富貴等人壓迫和迫害過的人,就張家那些親戚最憎恨張富貴了。
要知道,這張富貴貪的是全村的口糧,集體的就是大家的,大家想著自己那一份被張家人霍霍了,就心裏堵得慌。
當大家知道為全村拔出這個毒瘤的,在背後推波助瀾的是莊藍和顧青山時,大家不由得對這夫妻兩人敬佩起來。
……
關於張家的鬧熱,莊藍並沒有去看。
一是她不是愛湊熱鬧的人,這種八卦新聞在後世天天都看,引不起她太大的興趣,二是她覺得自己是個旁觀者,情感上沒辦法和這些人共情,張家被抓她也沒有產生快-感,唯一覺得的是她穿來的任務快完成一半了。
莊藍在書外是著名的生物醫學領域專家,她帶隊的實驗室研究出的耐藥性肺結核新藥、乙肝功能性治愈新藥,這兩種專利一研發出來,立即引起了醫學界的轟動,要知道治療肺結核特效藥已經有三十年沒有未有突破沒有新藥麵市,而乙肝病毒無法徹底治愈那是國際難題。
莊藍帶的團隊也是嘔心瀝血近二十年才取得的突破,相較於上述兩種新藥的難以攻破的難度,蛔蟲藥的製作那完全是小兒科。
製藥對她來說是練了近二十年的老專業了,如果說看病她不太精通的話,但製藥絕對是她的領域。
莊藍在考慮蛔蒿素裏的山道年怎麽提取,她腦子裏麵有二個辦法。
方法1需要的輔助材料比較多,如氫氧化鈣,濃鹽酸,苯提液,苯洗脫氧化鋁柱,液減壓、乙醇加溫溶解,活性炭脫色,乙醇。
方法2 相對簡單多,需要石灰水,濃硫酸,乙醇三種原材料就可以了。
這些東西不知縣裏能不能買到,如果買不到,她也有辦法可以提煉出來。硫酸可以通過幹餾石膽(膽礬)而獲得;乙醇也相對簡單,可以通過白酒提煉出來。
顧青山看著莊藍對著那些蛔蒿粉發呆,於是問道:“在想什麽?做蛔蟲藥有困難嗎?”
“困難到是沒有,但是我需要三種輔助材料,石灰水,濃硫酸,乙醇。”
顧青山是高中文化,對於這些東西並不陌生,但這些東西在日常生活中並不常見。
"這三樣東西可以想辦法弄到嗎?如果實在弄不到,弄點石灰石、膽礬,白酒回來也行,我們自己提煉。"
“石灰水,濃硫酸,乙醇這三樣東西不一定能弄到,但石灰石、膽礬,白酒這三樣東西肯定沒問題,我馬上去一趟縣裏。”
“還有,買點手套,玻璃器皿,如果沒有,輸液的瓶子弄幾個回來也成。”
顧青山去了縣裏,莊藍接著翻譯書籍。
翻譯書籍是相對比較枯燥,她計劃等經濟稍富裕後,她準備寫點連載小說,這樣會有趣多了。
小潤澤送到大伯家去了,他喜歡跟哥哥姐姐玩,大伯娘一家對小潤潤就像自己的親孫子一樣對待。
今天成績不錯,剩下的十萬字已剩下不到二萬字,還有一天半就可以完成了。
她站起來伸展了下四肢,坐了一天腰肢異常的酸軟。
就在這時,門外傳出一陣哭嚎聲,接著就一陣急促的拍門聲。
莊藍出去一看,一名年輕婦人和一名50出頭的老婦人出現在她家門外。
年輕婦人穿著最近流行的紅色碎花衣裳,兩小辮子用紅繩綁著,她和老婦相攜而來,年輕女人哭天抹地的,老婦人也是滿臉的悲色。
跟著她一起來的還有一群村裏人,對著她倆就是指指點點。
那年輕女人一見莊藍立即給她跪下了:“莊知青,莊知青,你行行好吧,放了我家勇子,他不知道,他什麽也不知道,他是無辜的。”
莊藍退了一步,看著眼前痛哭出聲的女人,這才想起她是張勇的媳婦,她立馬沉下臉來。
“秦琴同誌,第一,張勇不是抓的,我無權放了他。第二,縣公安局不是我家開的,我說了不算。第三,他有沒有罪,無不無辜,自有公安人員去調查去判斷。第四,我相信我們的政府絕不會錯抓一個好人,漏抓一個壞人。”
“莊知青說得很對,張勇沒罪幹嘛公安會抓他?跑到這裏來嚎有什麽勁?關莊知青什麽事?”
“我如果是她,我都沒臉出現在二塘村了。”有吃瓜群眾幫腔道。
跟著來看熱鬧的群眾很是知情達理的為莊藍辯解,在她們心裏莊藍可就是懲奸除惡的女英雄,為村裏拔了這顆毒瘤,他們感激她都來不及呢。
“張勇媳婦,你來錯地方了,要伸冤去縣衙門。”有村民為莊藍抱不平。
秦琴雖然被人這麽一說臉上羞臊得慌,她也是不管不顧的對著莊藍磕頭,讓她饒了她家勇子,說她如果不同意,她就不起來,明顯,想以此進行道德綁架。
顯然,她到這裏來是經過高人指點過的,她沒有為其它人求情,隻為張勇。
莊藍再退了一步,避開她磕頭的方向。
“秦琴,你跪沒有用,有這個精力,你還不如想想張勇到底是犯了什麽事?勸他急積配合調查,不要隱瞞,說不定還能爭取到認罪態度好減刑的政策呢。”莊藍無奈的道。
“減刑那不能夠!做了壞事就要得到懲罰!”圍觀的村民現在是疾惡如仇。
村民說得張勇媳婦臉色紅一白一陣的。
“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正義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沒有一個犯罪的人可以逃過法津的製裁,如果是好人也會無罪釋放,你在這裏做什麽都是無用的。”莊藍緩緩的道。
“對,正義會遲到,但從不會缺席,你在這裏鬧沒用,回去吧!”有村民幫著道。
說完,不少村民一擁而上,連拖帶拽的把秦琴母女倆推出了莊藍家門,推著她出了村子。
村民們還算知情通理,雖然大家都恨張家,但沒有將情緒加注到這個外嫁來的媳婦身上,秦琴嫁入張家不過半年,大家也相信很多事情她不知道,不然,為何張家全員被一鍋端了,唯沒有將這個新媳婦納入裏麵。
有不少人還同情起秦琴來,嫁到了這麽個家庭來,這輩子也算毀了,別想抬起頭做人了。
還有人勸她早點和張家斷絕關係,這才是明道。
看熱鬧的人散了後,知青們留了下來。
村裏有三類人:原著民,知青,牲口棚裏的人。
雖然莊藍已經嫁了人,但知青們仍然把她歸成知青一這類的,知青們做什麽事都會找莊藍一起商量,以前的莊藍雖對村民們高冷,但對知青們還是很友善的。
“真是痛快,張家這一群惡霸終於被正法了!”知青杜元江一臉的嫉惡如仇的痛快。
“不知周知青怎麽樣了?逮捕的名單裏沒有她,也沒見著她的人?她該不會有什麽事了嗎?”李知青是知青中最善良最有同情心的。
"莊知青,你看到周知青了嗎?"李知青問道。
“她在很安全的地方,你們放心,這次能順利逮捕張家,她的功勞不小。”
“這麽說,周知青很快會逃出張強的魔爪了~”李知青興奮道。
莊藍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這些年周知青太苦了,那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李知青同情的道。
現場的知青都沉默,周瓊的事情他們都知道一些,但他們沒有能力幫助,隻能眼睜睜看著花兒一般的女人在張家日夜摧殘下慢慢枯萎。
想到此,他們又是敬佩又是激動的看著莊藍,村裏在傳是莊藍做的。
因為,她是第一個敢明著狀告張強的人,張強在被抓的兩天裏,公安局又以雷霆之勢將張家一鍋端了。
這樣的膽量和魄力是他們都不具備的,就連知青代表杜元江都對莊藍刮目相看起來。
以前覺得她是朵在城裏嬌養的嬌花,下鄉後被流氓盯上了壞了名聲,又快速嫁給了顧青山,他們都覺得莊藍膽小、懦弱、又清高,是個抗不起世俗打擊的脆弱女人。
但自前幾天顧家被搜那次,她身上展現出來的臨危不亂、沉靜內斂的氣場就讓很多人折服,同時,下午她直接舉報張強的那種膽量和魄力,讓很多人都自歎不如,並暗自佩服。
“莊知青,村裏都在傳張家被端的事情,是你帶頭做的?是真的嗎?”李知青還是很好奇的問。
這也是問出了全村人的心聲,在他們眼裏,莊藍就是一個柔柔弱弱隻會識文斷字的美麗女人。
莊藍淡然的微笑:“是誰不重要,重點是張家這些年多行不義必自斃,該他背時的時候到了。如果大家手上還有關於張氏一案的證據材料,不妨去縣公安局再添上一把火,在為民除害的這條路上盡點綿薄之力。”
“說得很對!多行不義必自斃!張家的死期到了。”
“我手上有證據。”
"我也有。"
大家紛紛義憤填膺的吼起來。
“走,我們這就回去準備一下,去縣裏告發他。”
在杜元江**的帶動下,大家熱血沸騰的去準備材料,一起去告發。
牆倒眾人推,在杜元江的帶領下,不少村民也加入了,開始是幾個人,然後是十幾個人,然後是幾十個人,大部隊浩浩****的向縣公安局湧去。
……
顧青山快去快回,弄來了石灰水和乙醇,硫酸沒有弄到,但他弄來了膽礬。
莊藍放下手中的筆杆子,開始將準備從膽礬中提取硫酸。
顧青山在一旁幫忙,硫酸這東西具有高腐蝕性,氣體還有毒,所以,他們選擇到一塊露天的田裏製作,方法是將膽礬加熱,將生成的氣體產物引入水中得到硫酸,這次需求量不大,製得較少。
硫酸提出後,先取少量的蛔蒿粉末,按比例將石灰水侵泡,再用pH2硫酸混合,加熱至70°C度,加熱至10分鍾,待冷卻後放入涼水一天,這期間每隔4小時振搖一次,濾取粗山道年結晶……
經過近二天的準備,蛔蒿藥製出來了,她弄成了米泣小的糖丸形式,差不多做了100粒。
莊藍記得八零年代風靡一時寶塔糖就是這個蛔蒿製成的,按記憶75年代寶塔糖應該是有的,但為什麽斷銷了呢?
她不知道的是,這和十年大動**有關,蘇聯專家在這場動亂下撤出了祖國也帶走了技術,本土專家想搞,但也怕走姿派的帽子,以及種種人人自危的因素在裏麵,所以在那十年間這藥一度脫產,就算有也是重金難求,77年後才快速恢複生產的。
當晚,莊藍就服了二顆,她自己做的東西自己也有十足的把握,顧青山也全心信任的服了二粒,打算明天看看情況後再給小潤潤及大伯家。
毫無意外,第二天就排出的活的蛔蟲,惡心極了。